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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病(长生草-9)

像往常的早上一样,外公照例喊亮亮起床,连续叫了几声,亮亮都没有反应,外公还挺生气的:“怎么睡这么死?”嘴里嘟囔着就使劲用脚蹬了亮亮一脚,没想到亮亮还是一动不动,外公心里一惊,赶忙坐了起来用手去拍亮亮的脸,谁知一碰,顿觉亮亮的脸滚烫滚烫的,他又赶紧用手摸了摸亮亮的额头,“哎呀,坏了,亮亮发烧了”!

外公嘴里说着,一边赶紧起床,跑出门去拍东屋的窗户:“之昌、碏琴,不好了,快起床,亮亮发烧了”。

一会儿,亮亮的父亲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发烧了?”随后碏琴也跟了进来。

“不知道啊,我喊他起床,他没有反应,我摸了摸他的额头,很烫,就去叫你们了。”外公答道。

他父亲也赶紧摸了摸亮亮的头:“真的很烫,怎么办?”眼看着碏琴的脸问道。

“要不,咱们赶紧去医院吧?”外公在一旁说道。

“三更半夜的,去医院找谁?”碏琴说。

“那怎么办?”外公问道。

“这样吧,我先去叫房东来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说着,碏琴就朝外走去。

好一会儿,碏琴陪着房东大妈走了进来。

房东大妈看了看说:“孩子是中阴了,阴得很厉害,得赶紧扎一扎,你们找一根鞋带或线绳都行,找几张软一点的纸,我去拿个针来。”

很快,房东大妈拿着针就返了回来。

“先把嘴头的扎一扎,再扎扎手”大妈说着接过亮亮妈手中的麻头纸,左手使劲捏住亮亮的下巴,右手拿针在中间扎了二针,立刻就从针眼处流出了乌黑乌黑的血…

“把灯拿近些,看看”大妈对亮亮的父亲说。

亮亮的父亲赶忙把手中的煤油灯往前凑了凑。

“看看,这血多黑!”大妈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麻头纸把血擦了,再用力挤一挤,再擦掉,这样反复多次挤、擦,等基本上挤不出血了,就换个地方再扎一针,再挤、再擦,而在这一连串的动作过程中,亮亮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就这样在亮亮的额头和下巴反复了7、8次后,又拿起亮亮的左手,先把麻绳紧紧的绑在中指的根部,然后,一圈一圈的往前缠,缠了十几圈之后,拿针在中指顶端扎了一针,瞬间就冒出了黑血,擦掉,再用力挤一挤,再擦掉,再挤、再擦。再把缠紧的麻绳松开,用右手上下捋了几下亮亮的中指,然后,再用麻绳把中指缠紧,再扎针、再挤血、再擦掉,就这样反复了2、3次后,又挨个在其他4根手指上重复了上面的动作。当扎到第5根手指的时候,亮亮的手指开始往回抽动了,胳膊也不停的扭动开了。

“孩子中阴太厉害了,现在知道疼了,你们赶紧给我找个罐头瓶,再在他背上给他拔几罐,不然的话很危险。”房东大妈一边扎着一边说道。

亮亮的父亲赶忙把手中的煤油灯递给身边的外公说:“好,我去找。”

在这中间,亮亮的反应已经很大了,一直使劲抽动自己的手臂躲避着,不让扎了。

房东大妈接过亮亮父亲手中的罐头瓶说:“你们得摁住他点,别让他动,我给他拔几罐。有火柴没有,给我一点?”

“有”亮亮的母亲答着扭身赶忙把火柴递给了房东大妈。

大妈说:“让他脸朝下躺着,摁住点”然后先拿针在亮亮的脖子中间扎了二针,把火柴点着,马上放进罐头瓶里,迅速扣在了刚才针扎的地方。

大约十几、二十分钟后,房东大妈揭开罐头瓶,只见被罐头瓶扣住的那一块,红肿、隆起,呈紫黑色,中间针眼处流出来的那一股黑血已经凝固。而这时候,亮亮的疼痛感已经非常强烈了,全身扭动着不让再弄,他父亲和外公则用力按压着不让他动。

房东大妈轻轻的拿掉血块,又用同样的方法在背部中间和左右各拔了几罐说:“应该差不多了,给他熬点生姜、葱须水喝喝,多放点生姜,有红糖的话,给他放点,让他好好休息几天。”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亮亮的妈妈出去送房东大妈,而亮亮的父亲还坐在炕边,因为,亮亮死死拽着他父亲的手不放……

其实,昨天一天,亮亮就感觉很不舒服,很想给他父亲说说,但是,根本没有遇到2人单独见面的机会,给其他人又不敢说,晚上吃完饭后,他们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亮亮强撑着把一切家务干完后,其他人都基本上睡了,亮亮也只好带着难受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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