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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博(深文精编):但见花香鬼影——且品正铸寿山石雕东门流派宗师艺术传承!

编者按:先辈著名大宗师经典技艺为寿山石文化传承精髓与寿山石雕形象核心,不容草率亵渎!自中国嘉德2017成功春拍旧工老韵品后,业界震动,更市面伪作迭现、所谓专家鱼龙混杂结集书呈(实质其缺乏真正深入对早期流存海外精品的比照研究,仅仅想当然的低价普品自认,也缺乏与林元珠家族传承人等的有效沟通及对历史留存精品与刀感刀路等实质的学习研究)——除部分清早期品不错外,对福州东西门流派先贤宗师之作谬误多多,尤其东门派林谦培、林元珠祖师及林友清、郑仁蛟、林友竹等卓越宗师之作更多赝品——对此,云中子等清玩雅集资深实战藏家与中华林元珠圆雕艺术研究会动议,结合东门派林元珠家族传人及非遗传承人等意见再编此文以正视听,希望由此呼吁有志于寿山石文化传承与发展之仁人志士共澄视听,共同为寿山石雕艺术与文化传承奉献一份绵薄之力!

  

  

  

           北京故宫珍藏 清康熙朝 杨玉璇作 田黄罗汉

南京博物院藏(清咸丰朝布政司、著名藏书家龚易图旧藏)  周尚均作马钮章


(编者按:综述寿山石玩家大多诉求不外乎四点:一玩石品韵,二汲古求精,三陶冶性情,四兼顾投资。因此如何品韵和探索其价值所在就成为玩友的主要寻求点——对此,首先要明确玩寿山石不仅品赏璀璨石质,更需玩味品读文化,明晰寿山石雕艺术传承、解读寿山石文化内涵所在——才能读懂品韵其文化与价值,也才能避免同质化严重与泛滥的低端微拍互害之“哀鸿遍野”,区别、提升进入真正的寿山国石之贵族血脉相承......)


已故陈敬祥大师巅峰代表作之——天下第一鸡章(水洞高山) :官上加官                       

我们认为,品玩寿山石应是晶冻与旧工韵品兼收并蓄为佳——美艳晶冻璀璨品吻合现代审美可有所倾斜,但雕工水准必要跟上。寿山石能千年流传(当年开采所限,可没有80年代末以来的如此众多美艳晶冻品的),面对青田、昌化、巴林、西绿雅绿、老挝石等冲击至今屹立而不倒,其实质根本在于其历史、文化的沉淀、承载传承而铸就价值内涵!现代市面的晶冻品只是后期的,前期的真正先辈宗师的精作与文化现今有所断层——纯粹讲究现代晶冻品而忽略前辈真正的传统文化内涵所在,不懂寿山石的传承历史,就犹如在玩玻璃彩球般的空洞......好比现代宅院需要配置一定的书画或古玩才显衬一份文雅与内涵般,玩现代晶冻的同时,至少需要了解及添配适量的前辈艺人工精韵品,一则能直观比照艳丽与老韵,感受晶澈与沉稳内蓄、老韵刀感,艺术与现代商品的不同,避免简单通透的审美疲劳,二则可感知、品韵传统寿山石雕的淋漓洒脱、气韵飘逸、柔顺流畅、简约与华丽等刀法、刀功,刀感、刀韵等文化内涵(康熙最早御用印玺即为寿山粗石老岭石材,然不失其雕琢之气韵与价值所在),三则老工韵品的多看多琢磨,容易实效提高实战欣赏眼力与高度,不易为当前层出不穷的普世普品所困扰而进阶投资品玩价值之得兼......


清康熙杨璇作 白寿山 慧可断臂——质地相较现代晶冻品为普材,然中国嘉德2010春拍成交价为1064万元,可见工韵之价值!

解读品鉴——

1)石质润泽,造型生动传神,断臂写真精绝。慧可半跏趺坐,躯体微倾,袈裟衣纹上突起的圆弧线随身姿起伏而变,并饰精致锦纹于衣领及袖口;垂领袒露内衣,刻意回避绘画式的线条感而采合乎衣褶之自然流畅及转折翻迭——此衣褶之自然翻迭柔顺,更顿显雕作功力之亮点;

2)无臂衣袖横过胸前由左手拈住,独臂者的写实姿态。此为汉僧相貌,额头高突乃「修行有道」及「智慧不凡」之相,颧骨与眉弓棱角分明,双唇紧抿而嘴角上扬呈现孤傲之气韵......此尊透闪慧可「立雪断臂」坚忍求道之刚毅气质,绽放无敌刀韵之内涵——雕作精韵,气场强大。

清雍正期精作宫廷韵芙蓉罗汉——贵气、贵韵、气场

解读品鉴——

1)虽岁月沧桑仍质地润泽、宝光四溢,流连韵动,其特色非寻常梵僧之胡僧貌罗汉相更彰显其宫廷气韵,似在彰扬彼时皇统外夷来朝而作神态肃穆威仪而又放松俨然,眼睛、嘴唇、靴子、衣领衣褶处实物可辨见余存之贵气金箔描金彩;扶膝屈腿半跏而坐,披风自然披垂撒落,衣褶衣皱、线条流畅,自然转折翻迭,隐起圆滑,浑然一体,谓之——衣服之潇洒!

2)披风衣领中式领结流畅自然,逼真传神的黑色眉毛、嘴唇胡须,灵韵凸显的眼眶眼神,传韵精致的大耳、耳环,眉目须发等细节处无不纤毫毕现、精雕细琢至极而极致写实逼真衣领、衣裾部位则以尖刀细钩精致古韵贵派华丽之海涛纹锦,反映出艺匠之高深造诣——无声胜有声的肃穆中传递着那份精致的贵气,此谓——宏大气韵!

3)整体艺匠藏锋不露,打磨收拾匀净,写实入微,精工至极,似能触其肌理质感,此即「面目之神理」,实为赏鉴雕刻人物之首要。罗汉之身形手足造型准确、结构合理,中国画史向有「画人难画手」之说,雕刻亦然,盖如身使臂、如臂使指,牵一发而动全身,故一身之力、气色眼貌俱在手也,此谓——手足之位置是也。

 附中国国家博物馆藏 清 魏汝奋作 白高山 慧可断臂——对照品韵

寿山石的核心价值在于其国石文化精髓——其为何能为国石?实质根本在其历史、文化的沉淀承载及其价值内涵的传承(就如普钮普材的齐白石、吴昌硕等旧印章的价值主要在其承载之篆刻文化价值上一般)!石材只是承载了文化才赋有了灵魂之精髓!寿山石雕对中国文化最大的贡献,主要还不仅在于其提供的出类拔萃的篆刻印材,而更在于寿山石雕创造性的易于把玩的雕刻技法以及融和其内的传统雕刻技能(如刀法、刀韵等)——从而把印石的价值从石头之外收归石头本身,创造了一种独立于篆刻艺术、而且自成体系的中国文玩石文化!

文玩需要品韵,纯粹晶冻而缺失内涵的,日久就如玻璃般通澈不耐久视而失去文玩之韵了——价值是艺术承载传承,于文人雅士品玩中产生——价值不在匠工而在“工匠精神”,不在市俗买不了的人或掮客的说道里,在于能品赏贵品能出手鉴藏的雅士其所思所想——艺术品本就游离超然于市井之上!

由此,且怀敬畏与虔诚之心,谨从寿山石雕历史简要和东、西门流派来谈几被遗忘忽略的先辈宗师及其艺术吧——

玉璇兽之——清 杨玉璇 将军洞结晶黄芙蓉 古翼兽连珠章

1、寿山石雕与印石篆刻文化一样主源起宋朝,其时为文人文化,到清康熙年间杨璇(杨玉璇)及雍乾间周彬(周尚均)一代宗师的出现,形成以其为代表的皇室贵族文化为主流的寿山石艺术发展的第一波高峰,也是寿山石雕艺术的最高峰——由康熙朝延续到清乾隆朝即“清三代”时期,期间还有董沧门、魏汝奋、魏开通、姚肇京等杰出艺人——此期间除印钮章品及极个别镇纸外,圆雕作品几乎多为宗教与供奉体系之作。

尚均钮之——2011年北京保利春拍成交价1380万元之 周尚均作  田黄凤钮章


尚均鳌鱼钮——此钮形态朴茂、鳌鱼翔波、气韵迫人——鳌身鳞片清晰,神貌逼真华丽,须发及水纹均以尖刀开丝、绵连不断,浪卷灵韵,精彩绝伦。

杨玉璇为公认的寿山石雕鼻祖,技艺超凡,作品多为清宫御作,人物与兽钮雕刻均精,其传世之作《十八罗汉》现藏北京故宫;周彬尤擅钮雕也做人物,曾供职清宫廷造办处御工,堪称比肩杨玉璇之印钮宗师,其作极具“夸张”之风格、华茂朴具所制印钮因极其精湛、开丝精致细腻、钮旁多博古纹(其纹或开丝中又多隐刻双钩篆字“尚均”)而被专称为“尚均钮”——至今业界仍然津津乐道奉“玉璇兽、尚均钮”为巅峰......

玉璇兽之——2006年香港苏富比秋拍成交4089万元的杨玉璇作 田黄瑞狮

2、至清同治、光绪年间,出现潘玉茂、林谦培二位高手继承发扬周彬、杨璇的寿山石雕工艺传统并各自收徒传艺,特别林谦培高徒林元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并广为授徒,从而创立形成至今影响最大之寿山石雕“东门派”(也称圆雕流派),林元珠为始祖,尊林谦培为鼻祖;潘玉茂则为寿山石雕“西门派”(也称薄意流派)鼻祖,其徒孙林清卿开创薄意经典。

清 “东门派鼻祖”林谦培作  高山石 送子观音


 “东门派鼻祖”林谦培作  田黄螭钮章

——此钮造型雄浑古拙饱满,筋力遒劲,雄风毕现,颇具北魏遗风

“东门派始祖”林元珠代表作之一  芙蓉石  自在观音

林谦培多才多艺,既能雕作兽钮,也擅锦纹博古,更以圆雕仙佛人物为著,尤重气韵,风格受杨玉璇的影响并有明代德化瓷宗何朝宗遗风,其骑兽观音更气势磅礴——其人物多体型微腴,头大相对身短,衣褶简约流畅,常饰锦纹而须发开丝染墨,画眉点睛,备极传神。林元珠(1864-1935)更将其雕法发扬光大而全才:印钮、博古、圆雕人物及山水相结合的“立体深雕”——林元珠无所不工!诸多高徒传承而开创著名“东门”流派——林元珠的石雕构思常别出心裁,在传统宗教供奉圆雕品的同时,尤其开创出适宜文人雅玩的玲珑精雅文玩品与悬浮雕等立体雕法,运刀婉转流畅,印钮多用开丝法,毫发间条理清晰、不断不折,堪称一绝。其造像尤重在传神——如上图观音所具典型风格:眼凝珠凸静穆神韵,衣褶衣纹如行云流水般的随形流畅,简练而富刀法刀感之传神刀韵......


林元珠经典雅玩代表作:金砂地银包金黄善伯晶太阳星君

——上手玲珑欲醉,精工雅品极致,媲美白田冻

——此作为林元珠少有的佳材雅玩极致之作(因其时材质多为老岭石等普通石材以利较大圆雕摆件等制,芙蓉等佳材市面少,多为文人高士皇室权贵所存)。

林元珠柳坪石雕罗汉

林元珠滚狮钮

林元珠之狮钮

林元珠之群狮经典

林元珠之戏狮经典

时人评述林元珠:首重布局之精,其兽躯筋力遒健,特别着意于眼珠眼神、须、鬃、毛发、行云的处理;行刀流利,传神韵致、精致活力;人兽互韵,尤为精妙——人物之意态、开丝之细腻、衣褶之飘逸、锦纹之精美、人兽之互动、笑意之盎然......人物雕刻:观音第一,刘海典范,并于民俗单尊外,尚以半悬身法作浮雕、群雕,皆古拙朴茂特色,文士达官争相收藏。

同时,林元珠还因其与清末帝师陈宝琛及布政司、大藏书家龚易图的交往及其驻府绣工的特有经历,得以博览诸多古韵经典名作与借鉴皇室玉雕文化,不仅视野开阔、技艺突飞猛进,还创造了人物和山水相结合的“立体雕”用来表现民间传说与情节,更为清廷造办处定制了两箱御用品;并其高徒郑仁蛟还吸收木雕、牙雕、青石雕的长处融于寿山石圆雕之中,使之风貌一新,与西门派潘玉茂、林文宝、林清卿等共同成就了寿山石雕艺术发展的第二波高峰——即清末民初期。


  林元珠开创立体深雕“悬浮雕”代表作之一(人、兽、山水“三位一体”,形神气韵完备)

   —— 杜陵  刘海戏金蟾随形章(线条、衣褶之简洁有力,大气磅礴,刀法之灵动灵韵,山子之嶙峋、层次纵深感,小中见大之空间布局气度感,气韵十分)

上图背面——平面上通过刀法灵韵而呈现之山峦叠嶂、由远及近之刀韵景致,可品读出了其后辈郭石卿著名的“远山近景”层叠立体感之脉络来源?!

 林元珠仿清皇室藏玉雕立体雕作——为清宫造办处御作寿山芙蓉山水人物精作《守寿——寿同金石》

北京故宫馆藏  林元珠作 寿山石雕

(编者按:玩友可比照上述诸图,比对市面下述所谓海上专家等所谓林元珠林谦培作赝品,其形态布局、刀感线条、气韵气机等,不差了十万八千里!!)


非林元珠作之赝品


以上非东门林元珠始祖作之赝品,尚有多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以上非东门林谦培鼻祖作之赝品



3、东门派自林元珠之后,传人如藤延展、蔚为壮观。林元珠传徒4人,分别为次子林友清、堂弟林元水与林元海,高徒郑仁蛟。

1)林友清(1894-1970)为东门派代表性杰出宗师,其秉承家法又富创造性,不仅圆雕人物了得,其薄意雕比肩西门派“西门清”林清卿而享有“东门清”之誉,为建国早期“福州(名艺人)三杰”之一(其中石雕界仅其一人),因文革后历史环境原因,现代社会业界仅宣传其徒子徒孙辈之现代大师,致其精作少为玩家所知(其传子林寿煁与徒弟周宝庭、林廷良、王祖光、陈祖震——其中周宝庭不仅师从林友清,后还师从郑仁蛟兼得二人之长,王祖光、陈祖震亦受周宝庭教益良多)。


 林友清宗师经典代表作之一  掘性黄杜陵冻  苏武牧羊

(编者按:林友清宗师薄意雕作尚无觅得,但其子林寿煁的薄意雕则是公认林清卿之后翘楚,可惜林寿煁1986年66岁即逝)


      林友清宗师早期少有的佳材精品 三色老高山玛瑙冻 苏武牧羊


品读林友清宗师——自然传神的眼神笑韵、人物静中传动之气韵、人兽群组整体互动的“牵搭粘联”之气机流韵、“刀化气接”等等...

2)郑仁蛟(1881-1941)不仅为林元珠高徒,更是再传弟子最多最广的一脉,与林友清同为林元珠最著名两大传人宗师之一。其出师后还吸收木雕、牙雕、青石雕的长处融于寿山石圆雕创新之中,使其风貌一新——最精典雕作各类古兽(图谱传周宝庭),以及骑兽观音、骑兽罗汉等,其徒两大支:一支黄信开(1911~1963,雕观音著称)、黄恒颂(1912-1958,雕水牛、群螭钮著称,后世著名冯久和、王炎铨、陈敬祥、陈敬贵等之师)、王乃杰(1913~1990,幼患病致耳聋,雕南瓜钮、石榴盂著称)、冯依焕。另一支,即为林元水的儿子林友竹(1904-1952),其既有家学林元水之渊源,又得郑仁蛟的精心指教,技艺非凡而带出诸多著名徒弟,如:郭功森(传子郭祥雄、郭祥忍、郭祥祺、郭祥麟、郭祥魁、洪天铭)、郭懋介(石卿,带子郭卓怀)、林炳生(林友竹儿子,传林荣发、林益晶、马光正等)、林发述(传郑成水、丁梅卿、叶星光等,也传婿陈益晶)、林元康(传王铨俤、汪世杰等),均当代大师栋梁之才。

                    郑仁蛟宗师民国作 骑兽观音

郑仁蛟宗师传周宝庭经典古兽图谱中仅存的唯一硕果样本(周宝庭的古兽图谱由此得窥源流)——



   郑仁蛟宗师作 经典螭虎钮芙蓉对章

                林友竹宗师传世精品 八仙过海

林友竹宗师授徒示范用精典样本:童子与寿星

——实物可精彩、清晰品味感受其人物开脸、布局,双人之互动呼应、尺寸结构、细腻开丝,淋漓尽致之刀法、刀路、刀感等,精妙绝伦,由此可窥其为何能带出林炳生、郭功森、郭懋介、林发述、林元康等现代著名大师等栋梁之才。

林友竹宗师之仕女作


林炳生大师经典代表作之一:昭君出塞

编者按:此处特别提下林炳生(1930-1986),其为林友竹长子,人物圆雕为现代大师中翘楚——其运刀敏捷、造型准确,为现代唯一可不用笔预先描画于石,能直接取石上刀开胚而人物传神、刀法淋漓、刀感灵动者,代表作为仕女及罗汉——其十八罗汉台商当初出500万人民币而不得,人物圆雕公认一绝。


当年台商500万元而不得的林炳生十八罗汉部分

3)林元水人物古兽兼备,尤擅开丝,其开丝技法不逊林元珠。其传林元庆、林友枝——林元庆名列建国初期郭功森等寿山石雕著名“十八罗汉”之一,以经典骑兽闻名。


4)林元海作品资料少有,所知其授徒郑祖竹、郑香霖,郑祖竹授徒郑承灿,郑承灿又授徒郑成水、郑谋述等——亦都为石雕当代名艺人,其中郑成水后也拜林发述为师,以古仕女雕而成名现代。

以下简列非林友清、郑仁蛟、林友竹宗师作之部分赝品比对——

非林友清宗师作之赝品

非郑仁蛟宗师作之赝品

非林友竹宗师作之赝品......


1、寿山石在品玩现今材质的多彩绚烂晶韵外,过往建国早期与民国等期间之材质多为普通老岭、柳坪等石质(当然若能遇到工精又材佳之宗师之作,则是可遇不可求之难得的),然其上却体现着当前雕作中少有的成熟耐品之古韵、质感的刀法刀韵——其“迷人”的刀感,艺术之语感,令人有艺术欣赏之美韵而流连品味其间,也就不易为现代仿品普品所惑;特别老岭石那种予人特有的老韵、古拙沧桑质感,配以韵作之旧工,要比若换成现代晶冻材来体现过往传统八仙、戏曲人物等题材雕作更为传韵、耐人寻味,其价值就犹如古旧老章篆品之价值不菲!此亦前述之晶冻与老韵兼收并蓄之见,在比对、赏鉴先辈大师作品过程中品工品韵,明白“形是表而神为质”之艺术属性及其艺术魅力——也好比古人描述文化人所具的价值即“书卷气”,一种灵气与价值所在!

2、寿山石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传统技艺,传统技艺的精髓是刀法,其主要特点应指运刀如笔,如凿细胚需要讲求气势,刀锋毕露、斑驳有声,有如国画之挥毫写意、刀笔相融!雕刻的不是简单的线条,而是移动的块面,立体感强烈;然后修光中讲求刀韵,行刀婉转流畅、平稳均衡,既可圆顺浑化、又能细腻入微,着力表现出物件的质感——林元珠为代表的东门派的刀法即以清灵华丽见长——手凿画骨,修光画皮!石以画传,并重画意——国画讲究“笔断意连”,石雕强调“刀化气接”(如将烟云刻成如飘带般的就为下品了)!此也是前辈旧物为何材质普通却能神韵夺人,而今人之作虽材质晶冻却大多流于无韵无神无味之不耐久品之境了!故此,寿山石雕艺必须汲古求精重访先辈宗师遗韵,重走“长征路”而注入蓄含文化内涵。

3、印钮雕精作有其方寸中见大世界之韵,薄意亦有其文士雅韵,圆雕人物或骑兽则更多几分把玩之耐品与立体全景形象之韵——目前满市多章钮雕、章材薄意雕,却少有专攻圆雕人物之佳者——感觉章材基础上作钮雕或薄意雕易出价值且相对费工少之使然;人物圆雕则本身材质几非章材,首先就需要考量雕师的相石功力、布局造型功力,尤其若是多人呼应或人兽呼应作品就更难(所以现代市面即使人物雕品,也多单人而难有人兽、或多人多物的立体组合品的)——且人物雕作需要吻合人们对心目中“人”的感观美感而不能随意发挥,还需要考虑整体360度观感与全局结构感等,不仅开脸极其注意,还需全身姿态及刀韵、比例等等,特费工而不易出价值(故此现今年轻辈雕师多做钮雕或薄意,且钮雕更多兽钮为趴蹲姿态而少站立全姿者,更少学人物圆雕者矣)!

编者按:资深藏家的藏品一则靠海内外大拍得来,二则是细水长流、日积月累形成的——除了收藏规模,港台清玩雅集实战藏家往往对收藏的认知、对自己藏品文化的认知,甚至对美术史、艺术史的认识,都研究到一个较深入的程度,他们,才能说是专家,而非脱离实战闭门造车、自以为然的所谓学者型所能者,尤其对先辈先贤艺术的认知需要诸多实物精品的比对、分析、总结,刀感刀法的研究、历史资料的查询等......


纵观机器化现代工业时代,关公造像也满市比比皆是,可能一觅与此等馆藏级清代供奉韵品可比拟者否?那种开脸威仪,那种锦袍云纹、海涛纹与龙纹英雄肚等等,那股气韵气场、那股透射出的形神具备之韵,试问:可能否?

大拍宫廷艺术及文房清供专场成交87.395万元之清乾隆期关公造像

品鉴——关公关圣帝君像通体以寿山石立体圆雕而成,包浆浓郁、器型威仪、美髯垂胸。关公身披长衫,上衣窄袖贴身,线条流畅自然,贴身而落,衣裳纹饰繁多,四合如意云纹之中盘龙隐现。下裳带膝襕,纹饰与上衣相同,下摆处有海水江崖纹,纹饰尊贵,尽显其尊位崇高。左手扶须,右手自然放于腰带之上,坐姿舒展,座于山岩奇石之上,山石镂空。整体造型生动传神、刻画准确,刀法洗练,名家名作之风范。

此尊关公关圣帝君像造型完美,做工精细,雕工复杂细致,衣袍、铠甲纹饰精美繁杂,工艺娴熟高超,刀感刀韵流畅传神,气韵自然飘逸。关公姿态威仪,勇武勃发,令人心生敬畏。此造像颇具同时代佛造像艺术的某些特征,法度严谨,传韵气场——艺术审美与收藏价值出众,非现代市面品可论比。

附:关羽一生忠义勇武,忠贞不二,历代帝王均将关羽当做“忠义”化身,由侯而王,旋而进帝,最后被尊为武圣人而受世人崇拜。关公在汉传佛教中被奉为伽蓝菩萨,即寺院和守护城关的神。藏传佛教则认为他是密宗护法赤东赞的化身,道教尊之为关圣帝君,并赋予司财的职能,被尊为武财神。关羽为儒、释、道三教崇信,被尊为战神、财神、文神、农神,全方位的万能之神,为历代统治者和百姓万民所共仰,这种受到不同阶层、不同宗教崇拜的古代人物颇为少见。关公的封诰历朝不同,但有两个统一的评价贯彻始终,那就是“勇”和“义”,这也是关公像广受崇祀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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