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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全面:从羲之爱鹅和丽达与鹅,来看中西方文化差异

翻开全球历史你会发现:中国人开始吃经过细加工食物的时候,西方人还在饮毛茹血。中西方文化差异很大,随着全球化的发展,差异似乎越来越小,可是骨子里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改变,本文以一只鹅为线索,通过中西方艺术品让朋友们了解中西方文化差异。中国的艺术表现更注重性情和境界。西方的艺术表现则充满欲望和本能。你觉得呢,欢迎评论。

羲之爱鹅在中国民间可谓家喻户晓。丽达与鹅在西方也同样家喻户晓。

王羲之(303年—361年,一作321年—379年),字逸少,汉族,东晋时期著名书法家、文学家,有“书圣”之称。。其书法兼善隶、草、楷、行各体,精研体势,心摹手追,广采众长,备精诸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影响深远。风格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

鹅池碑,位于浙江省绍兴县兰亭镇兰亭风景区鹅池边。鹅池碑是一座三角形石质建筑,碑上鹅池二字相传为王羲之父子合写,称父子碑,又因是两位著名书法家所写,因此使此碑身价百倍。

据传,王羲之正在写鹅池二字时,刚写好鹅字,就听到接圣旨的呼声,身居当地右军将军的王羲之当然不敢怠慢,立即搁笔接旨。其时正在父亲身边观看的王献之,忍不住提笔续写了一个池字。碑侧鹅池是纪念性建筑,除与鹅池碑相呼应外,还同王羲之一生爱鹅有关。

王羲之爱鹅、喜鹅是画界比较热衷的绘画题材,历史上很多著名画家都画过此类题材的作品,如马远、陈洪绶、任伯年、张大千等。但至于王羲之为什么爱鹅,却没有一致的答案,有人说是因为王羲之喜爱鹅的高洁品性,有人说是因为王羲之观鹅体悟到书法的转腕与真谛,有人说是因为王羲之喜欢吃鹅。

马远《王羲之玩鹅图》_宋代工笔人物情景画

马远,字遥父,号钦山,原籍今山西永济附近,侨寓钱塘。 南宋画院待诏。父世荣,伯父公显,兄逵,都是画院画家。初师李唐,却能独辟蹊径,自成一家。兼画人物、花鸟,作人物有轩昂闲雅之气。与同时的夏圭,号称“马夏”,他善作平视或仰视构图。东晋书法家王羲之性爱鹅,观鹅舞颈而妙悟书法之道,曾以写经与山阴道士换鹅。此图中王羲之倚松而坐,莲渚之中,两只白鹅正在水中嬉戏。

《王羲之观鹅图》是中国元代画家 钱选 的国画作品。该画为图卷,纸本,设色,纵23.2厘米,横92.7厘米,现收藏于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据《晋书 ·王羲之传》记载:会稽有一个孤老太太养了一只好鹅,想要卖掉可是没人要。王羲之听说了,就邀了朋友打算前去观赏。老妪听说王羲之要来,就杀了鹅准备款待他,王羲之一到,见鹅已死,感叹而归。

钱选(1239-1301),字舜举,号玉潭,吴兴(今浙江省湖州市)人。宋景定三年乡贡进士。工诗,善书画。画学极杂:山水师从赵令穰;人物师从李公麟;花鸟师赵昌;青绿山水师赵伯驹。人品及画品皆称誉当时。继承苏轼等人的文人画理论,提倡士气说,倡导戾家画。他提倡绘画中的“士气”,在画上题写诗文或跋语,萌芽了诗、书、画紧密结合的文人画的鲜明特色。钱选与赵孟頫同乡并同享盛名。与赵孟頫、王子中、牟应龙、肖子中、陈天逸、陈仲信、姚式并称“吴兴八俊”。

《羲之爱鹅图》为明末陈洪绶绘。

陈洪绶 明末清初著名书画家、诗人。字章侯,幼名莲子,一名胥岸,号老莲,别号小净名,晚号老迟、悔迟。汉族,浙江绍兴府诸暨县枫桥陈家村(今浙江省绍兴市诸暨市枫桥镇陈家村)人。年少师事刘宗周,补生员,后乡试不中,崇祯年间召入内廷供奉。明亡入云门寺为僧,后还俗,以卖画为生,死因说法不一。一生以画见长,尤工人物画。所画人物躯干伟岸,衣纹线条细劲清圆,晚年则形象夸张,或变态怪异,性格突出。

《羲之爱鹅》清任伯年绘,中国美术馆藏

再介绍一个羲之爱鹅的故事:又山阴县玉皇观有个老道士,希望得到一本王羲之手书的《黄庭经》,但右军大人名满天下,又怎会卖一个老道士的人情?幸好他得悉王羲之爱鹅,遂精心调养一批良种白鹅,每日於王羲之与友人郊游处放养。王羲之终於'偶然'碰见了这群白鹅,十分惊喜,便想要买下白鹅,道士说:'你只要给我写一篇《黄庭经》,我就将这些鹅悉数相赠。'王羲之欣然写毕,笼鹅而归,欢喜异常。这篇书法世称右军正书第二,后人更是由於这个典故,便有将《黄庭经》称作《换鹅帖》的。

李白在《送贺宾客归越》中所写'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便是引用这个典故。

《羲之牧鹅图》清任伯年绘,故宫博物院藏

《羲之观鹅图》清任伯年1891绘,美国密执安大学博物馆藏

《羲之观鹅图》清任伯年

《右军爱鹅图》为晚清画家钱慧安绘

《人物故事图册·羲之爱鹅图》,清陈宇绘,故宫博物院藏

民国月份牌《王羲之观鹅》

那么王羲之为什么会如此地爱鹅呢?有人说:‘王羲之出生于道教世家,作为一个道教徒,他为求得长生不死,曾与道士许迈共修服食,采药石不远千里。而鹅在中医学上有解五脏丹毒的功能,因此历来深受道家的重视。王羲之“写经换鹅”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吃到鹅肉,好滋补身体。那位山阴道士养鹅的目的应该也在于此吧。

张大千《羲之与鹅》

还有说:‘王羲之爱鹅的真正原因是为了观察思考鹅的动态,因为鹅优美的体形及行姿,对他的执笔和运笔方法以及书法风格的形成有很大的启发。清代一本名为《艺舟双楫》的书中描写王羲之爱鹅并观察鹅的妙用说:书法“其要在执笔。食指须高钩,大指加食指、中指之间,使食指如鹅头昂曲者;中指内钩,小指贴无名指外距,如鹅之两掌拨水者。故右军爱鹅,玩其两掌行水之势也。”

还有人说王羲之在观察鹅与水这个动中有静,静中带动,才是王羲之引发内心感触,继而发挥书法妙用的根本。

丽达与鹅

丽达与鹅来源希腊神话。丽达(又译《勒达》)原是 埃托利亚 国王的女儿,即海仙之女。她嫁给斯巴达王廷达瑞俄斯。因其丈夫忘了向美神阿芙罗蒂德祭祀,遭到这位女神的报复:一天,宙斯化作一只天鹅,阿芙罗蒂德化作一只鹰追逐他。丽达正在湖池沐浴,见一天鹅 飞落湖边,就把它抱在怀里,引起怀孕,生下了四只天鹅蛋,蛋中孵出四个神-卡斯托耳、克吕泰涅斯特拉 、波吕丢刻斯和海伦。神话中又说,前两个是廷达瑞俄斯的儿女,后两个是宙斯的儿女。

这个故事,不同的人都不同的想法,不同的画家也通过作品表现自己见解。不管是雕塑家还是画家都表现出了对这充满戏剧性故事的迷恋,从不怎么画神话的雷奥那多达芬奇到欲女狂人鲁本斯,从怪大叔莫罗到银行小开塞尚都对这个主题表达过自己的见解。

达芬奇版

丽达与鹅,雷奥那多 达芬奇,16世纪 ,(原图丢失,此图为达芬奇学生的临摹版)

变成鹅的宙斯右翅膀抱着做欲拒还迎状的丽达。虽面带羞涩,双眼低垂,但是她的微笑透露出她的乐意和接受,甚至已将手迫不及待地放在了鹅脖子上。

委罗内塞版

丽达与鹅,委罗内塞, 1585

在卧室的一角,丝质红色帷幕透着奢华的光,帷幕前是戴着珠宝、梳着精致发型的丽达。她手指张开,像是刚受到什么惊吓。伏在她身上的鹅,像是刚将她扑倒。鹅张开的翅膀还来不及收起来、它放在丽达大腿处的脚掌,在伸展间隐约透露出力度与霸气。

鲁本斯临的米开朗基罗版

丽达与鹅,鲁本斯 ,1598 ,(临摹米开朗基罗丽达与鹅)

两者体现出的放松与随意,似乎暗示鹅已经得到了它想要的,但它仍粘着它的情人,顺势将脑袋温柔地枕在她的胸前。他们身体还纠缠在一起,鹅的尾巴不知道在摸哪里。此时,丽达些许慵懒地靠在已经满是皱着的枕头上,手自然地垂着,头低垂迎向天鹅,慵懒着地接受着宙斯的亲吻。

迪克斯的表现主义版

丽达与鹅 ,奥托 迪克斯 (Otto Dix ), 1919

刺眼夺目的红色让人想起暴力,甚至是画作创作同期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残杀。画中,故事的主角,丽达与鹅,已有别与他们的传统形象。天鹅的脖子如爬行动物那样蜿蜒曲折,却拥有一款人类的丁丁,尖锐的眼神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异常庞大且具有攻击性的翅膀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上半部分,宣示着控制权。

达利超现实主义版

萨尔瓦多 达利,原子的丽达, 1949

达利的妻子加拉,在这幅画中化身为丽达,她的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他们的婚戒。带有达利影子的鹅并没有真正接触到加拉,而是将要给她一个吻。鹅附近的液体,是貌似仓促而不慎散落在外的精液。达利的这幅与其他作品的最大不同是: 不像之前其他画家所表现的丽达与鹅那样,通过呈现他们之间的物理接触,来表达肉欲。达利则通过非物理接触,更侧重地表达他们的精神之爱。

托姆布雷版

丽达与鹅,赛 托姆布雷 , 1962

没错,这也是,丽达与鹅。是否有种,虽然知晓了这个故事,但仍不能辨别出这是丽达与鹅的感觉?这里再也没有男人和女人,也无法区别是强暴还是诱惑,是愿意还被迫,都使人感到说不清,道不明,却令人不安的欲望。

原来,欲望才是主角。

其他

[哥]费尔南多·波特罗《丽达与天鹅》当代铜像哥伦比亚波特罗博物馆

为了性,宙斯不但做过“牛鬼蛇神”,还当过“鸭子”。

[法]塞尚《丽达与天鹅》1880-1882年美国宾夕法尼亚州巴恩斯基金会

如果将“人鹅恋”换成“沉鱼落雁”或“落鹅”之类的表达

是不是就比较花前、比较月下了?

[法]儒勒·罗洛《丽达与天鹅》(大理石雕塑)1890年代法国亚眠皮卡第博物馆

[法]奥古斯特·克莱辛热《丽达与天鹅》(大理石雕塑)1864年法国亚眠皮卡第博物馆

丽达(Leda)本是克里特国王的女儿,夫君则是斯巴达国王廷达瑞俄斯(Tyndareos)。众神之王宙斯看上了丽达的美貌,趁她在林间湖中沐浴时,化为一只天鹅,诱奸了丽达。最早关于“丽达与天鹅”故事的艺术品是一幅马赛克镶嵌画。1962年被一位塞浦路斯帕福斯的农民发现于阿佛洛狄特神庙附近的耕地里。

马赛克镶嵌画《丽达与天鹅》公元前1世纪塞浦路斯库克利亚博物馆

这幅1.5平米见方的马赛克艺术精品完成于两千多年前,现已成为塞浦路斯的国宝,妥善地保存在库克利亚博物馆。画面中的丽达只戴着束胸,几乎全裸地背对观者站着,体态丰盈,腰细腿长,一只健硕的天鹅忍不住想衔去她的披纱。

古罗马人把天鹅的示爱表达得更加直白

古罗马浮雕《丽达与天鹅》公元4世纪奥地利林茨城堡博物馆考古学展厅

威尼斯画家朱利奥·坎帕尼奥拉《丽达和天鹅》版刻画1500-1505年

由于版画无法细致表现人物的神情及心态,我们故而也无法推断丽达对天鹅究竟是半推还是半就。暧昧,往往是人们捍卫自身持久表达权的最后一件武器,虽然总嫌有些钝感。

文献补充:

王羲之爱鹅

原文

选自《晋书》列传第五十。

《晋书》

(王羲之)性爱鹅,会稽有孤居姥养一鹅,善鸣,求市未能得,遂携亲友命驾就观。姥闻羲之将至,烹以待之,羲之叹惜弥日 。又山阴有一道士,养好鹅,羲之往观焉,意甚悦,固求市之。道士云:“为写《道德经》,当举群相赠耳。”羲之欣然写毕,笼鹅而归,甚以为乐。其任率如此。尝诣门生家,见棐几滑净,因书之,真草相半。后为其父误刮去之,门生惊懊者累日。又尝在蕺山见一老姥,持六角竹扇卖之。羲之书其扇,各为五字。姥初有愠色,因谓姥曰:“但言是王右军书,以求百钱邪。”姥如其言,人竞买之。他日,姥又持扇来,羲之笑而不答。其书为世所重,皆此类也。

《王羲之爱鹅》译文

王羲之生性喜爱鹅,会稽有一个老妇人养了一只鹅,叫得好听,王羲之想把它买来却没有买到,就带着亲友动身前去观看。老妇人听说王羲之即将到来,就把鹅宰了煮好招待王羲之,王羲之为此叹息了一整天。又有山阴的一个道士,养了些好鹅,王羲之前去观看,心里很是高兴,坚决要求买了这些鹅去。道士说:“只要你能替我抄写《道德经》,我这群鹅就全部送给你。”王羲之高高兴兴的抄写完《道德经》,就用笼子装着鹅回来了,觉得很快乐。他任性率真的情况就是这样。他曾经到他的一个下人家,看到一几案平滑干净,于是就在上面写字,这些字一半楷书一半草书。这些字后来被这个下人的父亲误刮去了,这个下人连着懊恼了好几天。他又曾经在蕺山看见一个老妇人,拿着一把六角扇在叫买。王羲之就在老妇人的六角扇上每面各写了五个字。老妇人开始有些不高兴,王羲之于是对老妇人说:“只要说是王右军书写的,就可以卖得一百钱了。”老妇人照此一说,许多人都争着来买这把扇子。

又一天,老妇人又拿着一把扇子来,王羲之笑而不答。王羲之的书法被世人所推崇,就像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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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军原文|翻译|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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