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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卡雷小说的中文译名

勒卡雷小说的中文译本

(2011-08-01 16: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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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勒卡雷小说的中文译本

                                                                                                         张桂华

 

上海人民出版社步台湾出版社、珠海出版社后尘,系列翻译出版勒卡雷小说,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所谓步后尘,不是故意贬抑,只是叙述事实。五年前,台湾木马文化出版社开始密集、系列、大规模出版勒卡雷小说,几囊括勒卡雷所有长篇小说;三年前,珠海出版社密集、系列、小规模出版勒卡雷小说而上海人民出版社只是自去年(2008)开始密集、系列出版勒卡雷小说,规模多大呢?从目前已出版、将出版的出版书目看,总共十部,比台湾的小,比珠海的大。

再加限定,步后尘不是接力步而是分别步,不是珠海步台湾、上海步珠海,而是上海分别步台湾和珠海,或者说既步台湾又步珠海。非接力步,是因为珠海系列虽晚于台湾,但珠海出版勒卡雷早占机先,199711月,珠海即出版了两部:《危险角色》(The Little Drummer Girl)和《巴拿马裁缝》(The Tailor of Panama),可见珠海早对勒卡雷有所倾心。

那上海为何就一定是追步,而不是不同时空下的独特作为呢?因为,上海出版勒卡雷直接移用了台湾译本和珠海译本。先不说珠海,只说台湾,上海第一批出版的勒卡雷四种小说之一、上个月(20097月)刚问世的《荣誉学生》,就是台湾木马所用的译本,为台大出身的宋瑛堂所译。

这点事实,说来简单,却花我不少时间心力。《荣誉学生》译笔老练,有些语词语句很少看见,颇为奇怪,但真正令我起疑的是“新中国日报”,读过点书的大陆人,谁不知道抗战时共产党办的《新华日报》?再读过半,出现了柬埔寨“龙诺”,这类有关外交国事的名词必须统一,大陆是“朗诺”,于此肯定《荣誉学生》绝非出自大陆译手。于是上网查译者译本,捣腾出自己所藏勒卡雷中译小说比较对照,这才弄清上海版与另两个系列之间的关系。

出版社为何不写个说明呢?

现在两岸三通包括其他通大为通顺通达,两岸资源包括出版翻译也可互通有无交相利用,这本是大好事,但总该说明一下,免得使人误会上海轻忽本地人才直接从对岸雇译手,也免得大陆读者读不懂或读不通“新中国日报”和“龙诺”等类名词。这又不费什么事。再说了,分两期系列出版勒卡雷十本小说,写个说明绝不算浪费。现在弄得却是,应该说明的一个字没有,却胡乱弄点广告词卡在书腰里,这不论对严肃的勒卡雷还是严肃的出版社,无论如何有点轻佻。

上海出版社如果能够专业一点、敬业一点的话,这个说明应交代清楚每本小说的翻译出版情况,是否有过中文译本,现在的译本与以前的译本有关系或没有关系等等。同样是移用台湾译本,译林出版社就做得比较好,译林20008月出版勒卡雷的《锅匠,裁缝,军人,间谍》,书前就放了一个译者黄骧自己写的说明,而且是台湾版的(唯一缺憾处,就是译林将黄骧写说明的时间给故意省略了)。这不就省得如我这样认真的读者,在“新中国日报”、“龙诺”这样的词上费功夫,而令不如我认真的读者误读或摸不到头脑么?顺便说说,同样是台湾译本,同样以Smiley为主要人物因此而有联系的勒卡雷几部小说,译名也不一致,《锅匠》译“鼹鼠”,《荣誉学生》是“地鼠”,Smiley一译“史玛莱”,一译“史迈利”。但这没关系,只需交代清楚,读者自会理解。再顺便说说,《锅匠》,译林不是大陆最早的译本,在此之前十多年,此书就曾译出与法国或比利时的西默农一部小说收在一个小说合集中。现一时翻检不出,不知是黄骧译本还是大陆高手董乐山的译本。

上海出版社如果能更专业一点、敬业一点的话,那就还应在说明中交代清楚,比如,为何直接移用台湾译本或其他什么译本而不自己翻译。两岸通商已几十年,书商交易时间也不短,现在讲究知识产权,鞋子、帽子、酱油、方便面都有专利品牌,一个译本情况要更复杂一点,不该更详细加以说明?还比如,应交代清楚小说的译名和原名,台湾版如何译,上海版现在又怎么译,基于什么考虑这样译而不那样译在前有过什么译本,用的又是什么译名等等。

看似有点啰嗦,其实将这些交代清楚一两页纸就足够。而且,这是一个专业、敬业的出版社本应该做的事呀。

这样做有何好处?

其他不说,对读者、包括如我这样勒卡雷热心读者的好处就是,知道同一本小说有多少种译名,最新上海版又用的是什么译名,以免上当,买重复了。

勒卡雷小说的中文译名本已有点混乱,上海版这个系列中——不是全部——至少有一本,更是增添了混乱,如果不说是故意制造混乱的话。

勒卡雷有一部小说:The Spy Came in From The Cold,此书为其成名作,写于20世纪60年代初(1963),出版不久即改编为影视作品上市。这部小说尽管被人评为什么最有影响的间谍小说,若以勒卡雷所有小说来看,这部小说决不算佳作,得名原因可能是写得早,当年还少有这类间谍小说品种出现。

可能是追慕名声的缘故,这部小说是大陆最早翻译的勒卡雷小说之一,最初就有两个译本:一为《寒风孤谍》,王重光译,群众出版社19818月第1版,内部发行还有一本《受冷漠的人》,余程译,何志校,新华出版社19824月第1版。群众版书后有一说明,交代原书名之外,还解释道:“‘从寒冷中来的’一语进入英语日常词汇,成为‘间谍’的同义语”等等。两个译名,无疑群众版的要比新华版高明,后者虽勉力译出“冷”,书中人物也确实为反间计而受到双重“冷漠”,但原名中的冷,抽象一点译更好,这个The Cold应含有当年正热嚣尘上的“冷战”(cold war)之意。

事隔二十五年2006年珠海出版社再次出版勒卡雷小说其中一本就是The Spy Came in From The Cold。珠海另起炉灶——是否真正另起或也如上海版直接移用台湾译本不得而知,姑且存疑——,译为《冷战谍魂》,译者刘险峰,这个译名也说不上怎么好,“冷战”译出了,“谍魂”又太抽象了点。

同一本小说,中文弄出了三个译名三个译本,够精彩的。

想不到,还有更精彩的,这番上海版又将其译为《柏林谍影》!

这个完全意译的译名,不能说差,但问题是:

第一,假如不是袭用,也没有丝毫新意,因为勒卡雷最早在大陆翻译出版的小说Smiley`s People,就意译为《伦敦谍影》,新华出版社19817月第1版,施华译。不过,老实道来,我此番上当买了《柏林》,完全是因为“柏林”译名的误导。我的想法单纯得很,前已有“伦敦”,再来个“柏林”,两者之间肯定有或是人物或是故事的关联,根本没料到买来的却是我已有两个译本的小说。看来,我对出版者的创意能力估价得实在太高了。

第二,再追索下去,问题更严重。“柏林”也就“柏林”了,多一个译本也没什么,也可显示我中华翻译人才多,出版社精益求精,不断翻新译本质量。可上网一查,事情不对了:《柏林谍影》译者是刘险峰,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81日出版,冷战谍魂》译者也是刘险峰,珠海出版社2006年6月1日出版。仅仅间隔两年,我想没有人会认为,译本质量又有翻新因而需要再换一名才能表示吧?那么,事实只能是,上海出版社将珠海出版社这个译本原封不动拿来,换个新名再次上市了。

这就太过分了。出版社之间的版权转让,估计没问题,其实也与读者无关。问题在出版社和作为读者的消费者之间的关系,如此做法,肯定会涉及到权益保护方面的内容。现在市场交易活跃,花头层出不叠,一个产品比如方便面、比如电视剧可以卖到上海也可以卖到珠海,甚至可卖到国外出口创汇,但产品品牌不能变,台湾叫“康师傅”,上海不能叫张师傅,珠海的是《金婚》,卖到上海不能叫《银婚》。不然,即便原制作者因为有交易可闷声不响,可对消费者,买到的不就是挂着羊头的狗肉?

幸好,在小说译者名字上出版者还是老实的,不然,换上个张三李四,再精明的读者也免不了上当的。珠海原版,上海转版,再加上北京出品,纵横大半个中国,谁兜得转呢?

以上行文中,老是上海上海,这可能太过简单了。按这套勒卡雷系列小说版权页所载,出版: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人民出版社,出品: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北京世纪文景文化传播有限公司。需要说明,出版和出品两大机构之间各有一空格。为何空格,我辈自然不解其意,更不懂其中奥妙的是,出版之外为何再来个“出品”。但大略可判断的是,就因为如此复杂,一套书需在京沪两地操作,才弄成如此不够专业和不够敬业的。

可担忧的是,类似情况还不限于勒卡雷。与这个《柏林谍影》同时于2008年8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也同样出版之外还加“出品”的《伯恩的身份》(The Bourne Identity),也同样只加腰封大话耸人听闻,却没有一字说明。其实,此书早在二十年前就由广西漓江出版社出版了,译名为《七十一号街幽灵》(或《四十二号街幽灵》),据书改编的美国影片更为流行。现在上海版不用漓江本新译,没有什么不好,但应加个说明。一则可让已有《幽灵》的读者不致再买《身份》——再老实道来,我又上了一当,再则,可让有兴趣的读者比较一下,《身份》究竟在何处比《幽灵》译笔胜出一筹或别有风味。

好了,最后强调一下,以上批评文字,不主要是因为买了重复书的恼火,更主要是出于对勒卡雷的喜爱而希望上海社今后能少点商业噱头,而将出版做的更专业和更敬业,将后继第二批或可能有的第三批第四批出好。

勒卡雷小说不易翻,译名也不易翻,仅照名直译,有的对我们中文读者就可能不知所云,从书名无法把握到一点内容,如The Little Drummer Girl。珠海出版社将其意译为《危险角色》就不错,其中确是以女演员双重或三重角色的扮演作为枢纽。此书译得也极好,如果没有更好的台湾译本,径直拿来就是,但还是——应加说明。再来一个建设性建议或提醒,勒卡雷的The Russia House,上海系列中列为即将出的第二批,此书也在二十年前即有中文译本,《译林》杂志1990年第2期刊载,由李清华吴永年华宗德徐晓英等人合译,译名为《俄国情报所》。可能是多人合译的缘故,此书少见神采。“俄国情报所”译名是半直半意,现在上海版将house陡升为“大厦”,但愿其译本质量也能陡升。

还有,尽管已有不少中文译本对勒卡雷做了介绍,但在我看来,我们至今仍缺乏对勒卡雷的准确评价,更可笑的是,有人居然将勒卡雷与金庸作比。还有些没头脑的,自以为是地将间谍小说一概视为通俗小说,他们或许不知道,格林(Graham Greene)就写过两部很好的间谍小说:《人性的因素》(The human Factors)和《我们在哈瓦那的人》(Our Man in Havana)。格林不专写间谍小说,而当代最杰出的间谍小说家就数勒·卡雷(John Le Carre)了。千万不要看差,勒卡雷作品绝不是通俗小说,不是一般读者所能消化的读物,勒卡雷作品不仅是第一流间谍小说,同样是第一流小说,第一流文学作品,无论以什么标准衡量。《纽约时报图书评论》曾有言:勒·卡雷向所有英语作家提出了挑战,说的也就是这个意思。多少多少销量不能说明多少问题,尤其是对勒卡雷这样的严肃作家。这里提供一个标准,西方将一个作家视为经典,一个标志就是收入教科书,《新概念英语》第四册中收有勒·卡雷的文章,也是其中惟一谈创作体会的一篇。

令人高兴的是,勒卡雷作品在中文世界也开始大量翻译出版了,虽然现在读者还不算多,但至少表明我们的阅读已从少儿水平的金庸读物上有了快速的提升。

                                                                                                         2009/8/10

 海人民出版社步台湾出版社、珠海出版社后尘,出版勒卡雷小说,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读下来,用时兴的撒娇式说法,却是有点不高兴。

所谓步后尘,不是故意贬抑,只是叙述事实。5年前,台湾木马文化出版社密集、系列、大规模出版了勒卡雷小说;3年前,珠海出版社密集、系列、小规模出版了勒卡雷小说;而

上海人民出版社自去年才开始密集、系列出版勒卡雷小说,两期十部,规模比珠海大,比台湾小。

追步还有更具体的,上海出版勒卡雷直接移用了台湾译本和珠海译本,前者有2009年7月出的《荣誉学生》,用的是台湾宋瑛堂译本,后者为《柏林谍影》,用的是珠海刘险峰译本。

可后者的移用,却有问题。

勒卡雷小说The Spy Came in From The Cold为其成名作,写于20世纪60年代初(1963),问世不久即改编为影视作品上市。可能是追慕名声的缘故,这部小说是内陆最早翻译的勒卡雷小说之一,最初就出现两个译本:一译《寒风孤谍》,译者王重光,群众出版社1981年8月第1版,内部发行;另一译《受冷漠的人》,余程译,何志校,新华出版社1982年4月第1版。群众版书后有一说明,交代原书名之外还解释道:“‘从寒冷中来的’一语进入英语日常词汇,成为‘间谍’的同义语。”两个译名,无疑群众要比新华高明,后者虽勉力译出“冷”,书中人物也确实受到双重“冷漠”,但此处的冷,抽象一点译更好,The Cold应含有当年正热嚣尘上的“冷战”(cold war)之意。

事隔二十五年,2006年珠海出版社再次出版这本小说,另起炉灶――是否真另起或也如上海直接移用什么译本不得而知,姑且存疑――译为《冷战谍魂》,这个译名说不上怎么好,“冷战”是译出了,“谍魂”又太民俗了点。

一本小说,中文弄出了三个译名,已够精彩。

想不到,还有精彩的,这番上海版又将其译为《柏林谍影》!

这个完全意译的译名,不能说差,但问题是:其一,这个译名即便不是袭用,也没有丝毫新意,因为内陆最早翻译出版的勒卡雷小说之一Smiley`s People,就意译为《伦敦谍影》,新华出版社1981年7月第1版,施华译;其二,追索下去,问题更大。“柏林”也就“柏林”了,多一个译本也没什么,也可显示出版社精益求精,不断翻新译本质量的努力。可上网一查,事情不对了:《柏林谍影》译者是刘险峰,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8月1日出版,《冷战谍魂》译者也是刘险峰,珠海出版社2006年6月1日出版。仅间隔两年,我想不会有人认为,译本质量又有翻新因而需要再换一名才能表示吧?

出版社之间的版权转让,应该没有问题,其实也与读者无关。问题是,一个产品包括文化产品可以卖到珠海,也可以卖到上海或其他什么海,但名字总不能变,珠海的叫“金婚”,卖到上海不能叫“银婚”,珠海的是“埋伏”,卖到上海不能叫“突围”。不然,消费者何以识别?幸好,译者名还在,不然,出版社随便安上个张三李四,再精明的读者也免不了上当。珠海原版,上海转版,再加上北京出品,纵横大半个中国,谁兜得转呢?

出版者如果能专业一点、敬业一点的话,比如说,应交代一下小说的翻译出版情况,在前是否有过中文译本,现在译本与以前译本有何关系或没有关系。《荣誉学生》自台湾来,书前书后无一字交代,却胡乱弄点广告词卡在书腰里抢眼,无论是对严肃的勒卡雷还是严肃的出版社,多少有点轻佻。

类似情况还不限勒卡雷。与这个《柏林谍影》同时于2008年8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也同样出版之外还加“出品”的《伯恩的身份》(The Bourne Identity),也同样只加腰封大话,却没有任何说明。其实,此书早在二十年前就由广西漓江出版社出版过了,译名为《七十一号街幽灵》。现在上海不用漓江本新译,没有什么不好,但也应加个说明才是。一则可让已有《幽灵》的读者不致重复买《身份》,再则,可让有兴趣的读者比较一下,《身份》究竟在何处比《幽灵》译笔胜出一筹或别有风味。

勒卡雷小说不易翻,书名也不易翻,仅照名直译,有的对我们中文读者可能不知所云,从书名无法把握到一点内容,如The Little Drummer Girl。珠海出版社将其意译为《危险角色》就不差,全书译得也极好,其中确是以女演员双重或三重角色的扮演作为枢纽。再来一个建设性建议或提醒,勒卡雷的The Russia House,上海系列列为第二批出,此书也在二十年前即有中文译本,《译林》杂志1990年第2期刊载,译为《俄国情报所》。可能是多人合译的缘故,全书似少见神采。“俄国情报所”译名是半直半意,现在上海版将其译为《俄罗斯大厦》,“house”陡升为“大厦”,但愿其译本质量也能陡升。

最后强调一下,以上批评文字,不是因为买了重复书的恼火,更是出于对勒卡雷的喜爱而希望上海出版社今后能将出版做得更专业和更敬业,将后继第二批或可能有的第三批、第四批出好。

千万不要轻忽、不要看差了,勒卡雷绝不通俗,勒卡雷作品不仅是第一流间谍小说,同样也是第一流小说,无论你以什么标准衡量。《纽约时报图书评论》曾有言:勒卡雷向所有英语作家提出了挑战,也就是这个意思。多少销量不能说明多少问题,尤其是对勒卡雷这样的严肃作家。西方将一个作家视为经典,一个重要标志就是进入教科书,《新概念英语》第四册中收有勒?卡雷文章,也是其中惟一谈创作体会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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