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农村的河流中有一种很常见的小鱼,民间俗称“青皮嫩”、“罗汉鱼”或者“肉愣子”,正式学名为麦穗鱼。在自然形成的河流、池塘和水沟中,几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在过去,麦穗鱼曾被当做野杂鱼清除,可以说是人见人烦,不受待见。但是近年来,麦穗鱼却成了鱼市上的香饽饽,不少地区的批发价位上涨到了60元/公斤,身价超过了鲤鱼、鲫鱼等淡水鱼。
麦穗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肌间刺少,钙质和蛋白含量较高,适合老人、小孩以及孕妇食用。在农村地区,以前很少有人会食用麦穗鱼,即便捕捞到一些也是用来喂鸡喂鸭,现如今,人们将它油炸、香煎或者做成火焙鱼,味道相当不错。随着多地需求量增加,麦穗鱼的价格开始上扬,还有技术专家提出了麦穗鱼的增养殖技术。
麦穗鱼是一种体型很小的杂食鱼,常见体长只有5~8cm,主要以轮虫、摇蚊幼虫、水生植物的嫩芽和有机碎屑为食。麦穗鱼不仅食性广,在一年中的进食时间也比较长,即便在冬季也不休眠,几乎一年四季都能进食、生长。
出于觅食的需求,麦穗鱼经常出现在水草茂密、水流较缓的浅水区域,而且一旦出现就是一群,种群数量让人印象深刻。麦穗鱼为何能成为河流湖泊中的优势物种?强大的繁殖能力是一个重要原因。
在自然水域中,只要水温达到18℃以上,麦穗鱼就会相互追逐产卵。成年的雌性麦穗鱼能产下3500~4500枚卵,鱼卵遇水膨胀,表面具有粘性,能附着在渔网、树枝、芦苇以及水草上,借助自然水温顺利孵化。产卵后,一部分雌鱼会衰竭死亡,鱼卵由体型更大的雄鱼负责保护,一旦有入侵者出现,雄鱼就会主动驱敌,这种护卵习性也使得麦穗鱼后代的存活率较高。
有些养殖户看到了麦穗鱼繁殖力强、经济价值高的优势,便在水库、池塘中放养鲤鱼、鲫鱼、草鱼的同时,也投放一些麦穗鱼种,每亩投放2.5~5kg,并在产卵期投放渔网、树枝作为人工鱼巢,让其自然繁殖,以后就不用再费心管理。麦穗鱼的亩产量也可圈可点,水库中能达到5~15kg/亩,如果在精养型池塘中,亩产量还能达到750~1000kg,增产效益显著。
当然,麦穗鱼也不是只有优点,在“经济鱼类”的外表下,它还隐藏着一副“入侵物种”的面孔。事实上,麦穗鱼凭一己之力在国际上制造了不小的动静,在很多国家均被列为了外来入侵物种,它所产生的影响至今仍在被各国团队研究、监测。
调查显示,早在20世纪50年代,原产自亚洲国家的麦穗鱼就入侵到了俄罗斯。1960年代,麦穗鱼侵入到了罗马尼亚,据说是当地在引入鲢鱼、草鱼时混入了麦穗鱼的鱼卵,后来还传播到了多瑙河(欧洲第二大河),并由此通道蔓延到了整个欧洲。1995年,美国自然水域中也发现了麦穗鱼的踪迹。
在不到50年的时间里,麦穗鱼的分布范围越来越大,从原产地蔓延到了32个国家和地区,给土著鱼带来了不利影响。
以入侵最严重的欧洲为例:欧洲气候温和,水域发达,为麦穗鱼的生长、繁殖提供了优越的天然条件,加之缺少天敌,麦穗鱼的种群数量在90年代初便开始失控。法国有一种名为小赤梢鱼的濒危鱼类,麦穗鱼所携带的病原菌导致其死亡率增加,繁殖率降低,种群处境雪上加霜。
在英国的天然湖泊中,当地人也发现了成群的麦穗鱼,为消灭这些外来物种,英国环保组织甚至提出了麦穗鱼根除计划。他们将鱼藤酮等杀鱼剂倒入湖中,这种操作和美国当年对付蛇头鱼(黑鱼)的做法相同。但是,这不仅会杀灭麦穗鱼,一同被消灭的还有湖中的本土鱼类,可谓得不偿失。
整体来看,麦穗鱼既有巨大的经济价值,又有着不容低估的生态隐患。相比于欧美各国,国内消费者更容易接受麦穗鱼制作成的美食。或许,欧美国家也应该向中国学习,用香煎、油炸等方式控制麦穗鱼,这或许是变害为利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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