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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肉体欢愉是人性的胜利,鲁豫:王小波的文字很解渴

在一次演讲中,鲁豫提到王小波,感慨万分。

从初中时,鲁豫就始终牢记语文老师的一句话:读书就要读经典,要读一些好的文学作品。好的文学作品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并且它们有着共同的特点,就是描写了恒久不变的人性。

对于什么是人性,那时的鲁豫自然是不明白的,直到大学时期,读了王小波的《黄金时代》,鲁豫突然意识到,好的文学作品原来就是这样。

她有点懊悔,没有早点接触王小波,如果早一点,或许面对世事可以更加通透,然而鲁豫又转念一想,如果早一点读的话,未必能够读懂,因为《黄金时代》中有着铺天盖地的性描写,她或许会把这本书当做“小黄书”来读。

所以,大学初遇王小波,一切都刚刚好。

王小波的文字有一种诡异的力量

鲁豫打了个比方:如果我的人生是一个建筑,文学应该在地下一层。听起来很不重要,不起眼,但它却是搭起一切的基础。

而王小波的文字好像是在我的地下一层里面扔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他们有着无坚不摧的那种破坏力,但是又有着超强的愈合力,唤醒能力。

她甚至直言:王小波的文字很解渴。

我想这就像久渴之人,看到一片绿洲,那不只是解渴了,而是看到重生的光。

鲁豫作为王小波的粉丝,或许是吸引力法则,她身边的很多朋友也都是王小波的忠实读者。

她提到自己身边一个90后的小编导。

小编导一提到王小波,就两眼发光,他还做了个很有意思的比喻。

他说:“王小波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树洞,是他隐藏、吐纳、消化所有忧伤不安全的地方,是他一个非常安全的精神基地。”

小编导在初中时就开始读王小波,那时候读的是书中性爱的部分,以此来弥补他缺失的性教育。

高考的时候,每天昏天暗地,而他最期待的时刻就是睡前那段时光,他会读几段王小波的黑色幽默,哈哈一笑,就轻松很多。

后来,大学毕业后,找不到人生的方向,看不到前途,每天浑浑噩噩,那时候的他依旧在王小波的书里寻找力量,他感受到以前从未感受到的人性的撕扯和生活的荒诞,但是却也学会释然。

直到现在,在他人生的每一个节点,在他每一次觉得筋疲力尽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王小波小说中的人物,王二、陈清扬就会跑出来,给他供氧。

而王小波的作品为何能常读常新,大抵正是描写了那恒久不变的人性吧。

鲁豫提到的《黄金时代》到底讲了怎样一个故事?

《黄金时代》是被王小波视为“宠儿”的一部小说。这部小说,他反反复复写了很多遍,以“大革命”期间云南插队为背景,讲述了知青王二和女医生陈清扬之间的情感纠葛。

对于那段人性禁锢的年代,王小波是“世人皆醉我独醒”,他以一种玩味的态度和戏谑额手法,将那时候的情景一一再现。他更是用王二和陈清扬之间的“性狂欢”来抵抗当时“鄙视性爱和原始欲望“的荒诞世界。

故事一开始,就令人深陷荒诞的沼泽,陈清扬长得漂亮,丈夫入狱,一个人独自在这荒瘠之地,很多人嫉妒她,说她是“破鞋”,也常有人谎称生病,就为了窥探她的美貌。而此时,唯独王二是真的腰疼,把她当做医生。

这种莫名的身份认同,让陈清扬误以为王二是可以帮她澄清自己不是破鞋的那个人。可是,王二却以“伟大友谊”的名义,骗得陈清扬和自己发生关系,竟落实了陈清扬的“破鞋”之名。

更荒诞的是,后来俩人情事被戳破,在遭批斗的过程,更是展示了一种人群的病态。

这些人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人性也变得扭曲起来,甚至试图从王二和陈清扬的交代材料中窥探更刺激的细节,而王小波更是用一种无比绚烂的语言描写着王二和陈清扬之间的情欲,他绘制了一个个生动的场景,可是底色却是病态的。

正如王小波所说:人们认为最羞耻、最该隐晦的东西,恰恰是最不值得羞耻、隐讳的东西。真正的私情是每个人的情感,那是最个性化的、最该秘而不宣的东西。

禁欲的时代注定行走不远,只有正视自己的欲望,这才更符合人性。

在小说中,王小波还讲述了中国农村普遍存在的阉牛锤骟术的故事。在王二眼中的血淋淋场景,掌锤的队长却是快意酣畅。

那时候王二想:“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一个慢慢受锤的过程。”

可以说,这是王小波最深沉的一笔,仿佛洞悉一切“生活就是一个慢慢受锤的过程”。

在那个禁锢年代,人们既是受虐者又是施虐者,这其中的历史仿佛是一场荒诞的游戏,又像是一场恶俗的狂欢。

而面对着荒诞的世界,王小波却说:我这一生绝不会向虚无投降,我会一直战斗到死。在我看来,王小波就是敢于发声、敢于与强权作斗争的勇士。

《黄金时代》出版遭遇坎坷

我们现在有幸能够读到他的作品,可殊不知,《黄金时代》的出版竟是历经万千险阻。

因其大胆的性描写,这远远超出了当时社会的接受范围,很多编辑即使看到作品,也只能扼腕叹息,为了报刊的安全,只得忍痛拒绝。

为了出版《黄金时代》,王小波和身边的朋友煞费苦心,跑坏了好几双鞋,见惯了世间无数冷眼,可是最终都失败了。

或许上天不愿明珠湮没,好在有个勇敢的编辑站了出来,她就是华夏出版社的编辑赵洁平。为了出版《黄金时代》,她不惜隐瞒领导,趁领导出差,匆忙出版,可事后,挨批自是躲不过,心力交瘁但也从不后悔。

只因她抱着一个信念:不能让这伟大的作品被埋没。

后来《黄金时代》被更多的人认可,如今王小波也拥趸无数,很多学习、效仿他的人更是层出不穷。

只可惜,王小波去世得早,如今也无法看到如此盛况。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喜欢王小波?

有人问,看小说觉得很过瘾,很有意思,但是有什么意义呢?

我记得王小波说过大概这样的话。

他说,对于心智健全能够辨明善恶的人,他们也需要文学,我为他们写,至于那些浑浑噩噩搞不清好坏分不清黑白的,他们需要读什么,我还没有考虑。

王小波正是如此,他用“性”来揭示人性,用黑色幽默来抵抗荒诞现实,他的文字如一把锐利的刀,字字诛心,句句引人深思。

《北京艺评》对王小波如此评论,他说众多的读者的目光,已经把王晓波送进了民间版的文学史的深处,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高、非常精准的评价。

王小波的文字不仅征服了普通读者,就连很多大咖都对他很是倾佩。

麦家就对王小波就有过很高的评价,他说:“如果让王小波多活10年,他也许会和鲁迅齐名。”

连一向自视清高的高晓松都不禁感慨:

“以我有限的阅读量,王小波在我读过的白话文作家中绝对排第一,并且甩开第二名非常远,他在我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

在我看来,王小波的作品亦是时代的解药,唤醒人们对“自由”的渴望,曲径通幽,洞悉人性!

推荐王小波“时代三部曲”,其中包括《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和《黑铁时代》,阅读王小波,就是让你与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灵魂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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