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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郭红芳 | 浅冬如歌

封面设计/曲海庆

【原创首发】作者  |  郭红芳 (原创作品   侵权必究) 

一阵风吹过,梧桐树上,片片枯叶如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簌簌而落;树枝上还悬挂着些许黄色、抑或黄绿相间的树叶;有的树杈上,裸落出硕大的鸟巢;路边,苍翠的冬青上,偶尔也飘了几片落叶。

秋,真的渐行渐远,冬,悄然而至。

田野里,冬小麦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霜,好似,昨夜忽然下了一场小雪,马路上,不时有赶时间的人们匆匆而过;浅冬,虽不至哈气成霜,却已有透透的寒。

行至路口,我停下脚步,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紧随其后的,一团团晨雾飘飘忽忽,如一朵朵白云飞落凡间,铺天盖地,舔着路面席卷而来!转瞬,茫茫大雾浩浩荡荡,挥着大手在天地间扯下了一道道屏障,刚刚还清晰可见的麦田、大树消失了,好像空间就只有眼前这么大。漫步在人行道上,朦朦湿气轻抚脸颊,一层细细的珍珠挂在了睫毛上,缕缕轻烟飘浮在身旁:时而浓、时而淡,时而升、时而降;恍惚间,着一袭长裙、我飘然若仙……

白霜送走了露水,立冬迎来了小雪。

北风中,高高的豆角架撤了,累累的西红柿走了,曾乌压压一片的南瓜秧,只剩下一条条干枯、蜿蜒的“长蛇”,茎上偶尔挂着几片卷缩的黄叶。菜园里,大白菜成了最后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只见它们脚蹬白靴,身穿绿军装,一个个挺着将军肚,系一条深黄色的腰带,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真滑稽!

小雪刚到,乡邻们就纷纷往家搬白菜,菜地里一片沸腾!一颗颗肥胖的大白菜被大嫂铆着劲儿拧了几圈,轻轻一拔,就脱离了泥土的拥抱,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隔壁三婶儿把小推车装得满满的,“菜将军”被一根绳子五花大绑,乖乖地跟着主人回家去了;差着几个胡同的喜子叔直接把三轮车开到了地头,白菜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上了“专车”,挤在一起谈天说地呢!“今年雨水足,瞧这一个个长得,跟石头似的,瓷实着呢!”父亲说。他脸上的笑容,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娘说:“霜过的白菜叶就软和了,炒着才好吃哩!”

白菜者,百菜之首,它可是冬季百姓饭桌上最常见的蔬菜。晚间,温一壶老酒,炒一盘大白菜,熬一锅玉米粥,全家人围桌而坐,边吃边聊,白生生的馒头攥在手里,幸福的波纹荡漾在每个人心头……

今夜无风。

饭后尚早,我怂恿爹娘:溜达一圈!挎着娘的胳膊,小儿子拽着他姥爷的手一蹦一跳地跑在我们前头。路灯微弱,转过一个墙角,忽然听见村子中心的小广场上,隐隐约约传来广场舞优美的旋律!

广场上灯火通明,有很多老年人、年轻人和小孩子。舞者们井然有序,站成了几排,他们姿式优美动作娴熟,正随着欢快的音乐翩翩起舞呢!我和娘情不自禁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中,孩子们也是前仰后合,在旁边手舞足蹈,跳着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舞蹈!

乡村的夜很迷人,如水的月光从天宇轻轻流泻,飘洒在高高的白杨树上,在地面投下了一排枝枝杈杈的影子;飘扬在农舍的房顶上,一片片青色的瓦泛着幽蓝幽蓝的光;飘落到村边的水泥路上,一条银色的丝带延向远方……

几颗星星缀在遥远的天幕,闪烁着。村子里,偶尔传出几声清脆的犬吠,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郭红芳     网名心若尘惜,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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