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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国风云附录:拓跋鲜卑内乱

昙花一现的拓跋猗

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是部落大人的叛离、力微的猝然离世,短短数月间,拓跋部遭遇了致命的打击。内忧外患之中,力微的儿子拓跋悉鹿举起了拓跋部首领的大旗。

悉鹿很用心地治理他的部落,但经受重创的部族一直内乱不息,即便历时九年(278—286)也无法恢复到力微时期的强盛局面。

悉鹿死后,其弟拓跋绰继位。经过悉鹿时期的铺垫,拓跋绰在位的七年时间(287—293)里,部落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史称他“雄武有智略,威德复举”。在他的积极努力下,拓跋氏与当时正处强盛期的宇文鲜卑结成姻亲,建立外交。

至此,拓跋鲜卑才逐渐摆脱了力微死时留下的阴影。

拓跋绰的继任者拓跋弗,在位仅一年就死去了。由于史料缺失,我们无从得知他的死因,拓跋弗可能死于内部的纷争,属非正常死亡。因为举凡游牧民族的统治者,大多是身强力壮、年富力强之人,拓跋弗能成为拓跋绰的接班人,必然拥有良好的身体素质和过硬的政治经验。

试问,这样的人在一年之内猝死的可能性有几多呢?

但不管怎么说,经过拓跋悉鹿、拓跋绰、拓跋弗三人的统治,拓跋部落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此时,距离力微猝死已有十七年之久了。

晋惠帝元康五年(295),力微的儿子拓跋禄官即位。年轻的首领深知自己无力控制整个部落,就仿效檀石槐,把部落联盟一分为三:拓跋禄官自己统领东部,驻于上谷(今北京延庆)以北,濡源(今河北东北滦河源头、丰宁县以西)之西,东接宇文部;拓跋猗㐌统领中部,居于代郡参合陂(今山西省阳高县)以北;拓跋猗卢统领西部,住在定襄之盛乐故城(今内蒙古和林格尔西北土城子)。

拓跋猗㐌和拓跋猗卢是拓跋沙漠汗的儿子,他们都对拓跋部的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部落联盟被分作三份,足以说明当时的联盟已有了一定的势力和规模。若只有一亩三分地大的地盘,上哪去“三分”啊?史称其“财畜富实,控弦四十余万”,略微夸张的记载不必尽信,但也能说明拓跋鲜卑已成为一股不可小觑的新兴势力。这势头,从两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

其一,就在划割地盘的当年,拓跋猗卢南下并州,侵占西晋的地盘和人口。此时西晋已陷入了“八王之乱”的内耗之中,对于塞北无暇顾及,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侵占地盘,与之立碣为界。

其二,一年之后,猗㐌为死去的拓跋沙漠汗以及他的妻子封氏改葬。在这场隆重的葬礼上,中原的三大势力——并州刺史司马腾、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都派人前来会葬。算了算,总共有二十多万人参加了这场葬礼!

举办如此规模的葬礼,目的也很明显:

一来是为了恢复并树立死去的沙漠汗的地位与名誉。封氏是猗㐌和猗卢的亲生母亲。肯定了父母的地位,将会对提升两兄弟的地位产生积极的影响。

二来猗㐌和猗卢,希望借此机会制造声势,树立威信。是啊,沙漠汗和封氏已经死了将近二十年了,就算这葬礼搞得再隆重,夫妻两人也无从知晓。所以说,死人是看不到的,这场葬礼主要是做给活人看的。打从这时起,拓跋猗㐌宣示了他在漠南的领导权,并树立起统治的合法性。

次年(297),拓跋猗㐌开始了为期五年的远征。一路向西,他先后征服了三十多个部落,不久后便成为实力雄厚、威名远播的首领,影响力与日俱增。

公元304年(西晋永安元年、建武元年、永兴元年,前赵元熙元年),刘渊在离石起兵反晋,时任并州刺史的司马腾无力抵抗刘渊,便向拓跋猗㐌请求救兵。

刘渊

想想看,既能结好晋廷,又能冲进中原练兵,何乐而不为?拓跋猗㐌满口答应,亲率十万大军南下,在西河(今山西汾阳)、上党(今山西长治)大败刘渊的军队。拓跋鲜卑第一次在中原作战,就展现了过硬的军事素质。

司马腾也没料到自己请来的外援这般厉害。看来,想要制裁刘渊,必须抱紧拓跋猗㐌这条粗壮的“大腿”。于是,司马腾赶忙来找拓跋猗㐌会和。双方在汾水以东结盟。

再一年(305),司马腾再次求助于拓跋猗㐌。拓跋猗㐌带领数千骑兵支援,斩刘渊悍将綦母豚,导致刘渊败走蒲子。司马腾以西晋朝廷的名义,封猗㐌为大单于,并授予金印紫绶。

文物是历史最好的见证。时隔1600年,在内蒙古凉城小坝子滩沙虎子沟,金印重见天日。该金印为纯金制造,通高2.6cm,边长2.2cm,上面刻着“晋鲜卑归义侯”。随之出土的还有一块四兽形金牌,背面有刻“猗㐌金”三个字,显然也是猗㐌贴身之物。二者皆藏于内蒙古博物馆。

猗㐌金饰牌

得到金印紫绶的拓跋猗㐌,风光无限。此人英才盖世,本该有更大的作为,可惜天不假年,就在他声望到达顶峰之时,却突然死亡,留下了无限遗憾。

两年之后,拓跋禄官也死去了。发展拓跋鲜卑三部的重任,全都压到了拓跋猗卢的肩上。

代王猗卢经营鲜卑

猗卢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三部合并,统一管理。他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和威望。

此时刘渊已经称帝,西晋的并州刺史也由司马腾换成了刘琨。

晋怀帝永嘉四年(310),刘渊病死,同年,刘聪再一次对西晋发动大规模攻势。白部鲜卑(鲜卑的一支,因居白山而得名,又号素和部)、铁弗匈奴刘虎依附于汉国,一直牵制着刘琨,使之分身乏术。

刘琨继承前任刺史司马腾的外交政策,继续求助于拓跋鲜卑,并将自己的儿子刘遵送去做人质。猗卢也很实诚,赶紧派侄子拓跋郁律南下支援刘琨,先灭白部,再打刘虎,屠其营落,彻底将其赶跑。

为了进一步笼络这支强大的塞北骁骑,刘琨主动与拓跋猗卢结拜为兄弟,并上表加封猗卢为大单于、代公。刘琨的奏表,很快就得到晋怀帝(实为东海王司马越)的批准。

猗卢被封为代公,对这个历经数百年漂泊的民族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按照中原的礼制,来建立宗庙、祭祀祖先,建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国家。

后来,猗卢进一步被封为代王。即便代国后来被前秦所灭,可它依然深入这个民族的内心、塑造了他们的灵魂,其影响力是深刻而巨大的。

想想是这个理,既然前人都能建立自己的国家,后人又岂会甘居人下,为人驱策呢?但凡血性男儿,总该是要有些进取心的。

直到淝水之战后,拓跋珪建国北魏王朝,仍然允许大家“代魏兼称”。说得通俗点,就是指原则上要称本国为“魏”,但也可以继续称本国为“代”。北魏平城时期,近百年之久,宫殿所用的部分瓦当上赫然写着“大代万岁”的字样。

终北魏一世,“称代”的做法,不仅流行于官方,而且在民间也是蔚然成风,现已出土的北魏时期的墓志铭、墓葬砖上,“大代”的字样随处可见。

司马金龙墓志铭曰:“维大代太和八年岁在甲子十一月……”您看,孝文帝太和八年(484)是什么概念?此时代国已被灭了百年以上,但这不妨碍后人将这个“代”字铭刻于心。

一个“代”字,便是一段风云岁月的印证,它是属于拓跋氏的宝贵财富!

说回到眼下。

在西晋时期,代郡隶属于幽州,时任幽州刺史的王浚,想想朝廷的任命,心里便窝着一团火。王浚心说:好好的代郡,凭啥要划给拓跋猗卢?幽州就这么大一块地儿,还要不要我当土皇帝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要让那小子搞清楚,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存了战心,一场恶战自然在所难免。

但是,王浚厉害吗?不觉得,至少猗卢是没感觉出来。反倒是败得丢盔弃甲的王浚,终于感受了猗卢的威势,再也不敢招惹他了。

迁徙陉北,得封代王

得到了代郡,猗卢又向刘琨提出了新的问题:这里距离盛乐太远了啊!管理部族不太方便。我看不如这样,把陉北的地盘一起划给我吧!

这叫什么?叫得寸进尺。刘琨不是不知道,但迫于现实,他也无法拒绝对方的请求。想想看,方圆数百里的陉岭以北,哪是此时的刘琨所能兼顾的呢?加之陉北本就荒凉冷僻,如同鸡肋般食之无味。所以呢,既然鞭长莫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就送吧。

协议达成。刘琨先把马邑、阴馆、楼烦、繁畤、崞五县的居民迁徙至陉南,给拓跋猗卢腾地儿。猗卢随即迁入十万多户进入五县,充实陉北。

晋怀帝永嘉五年(311),洛阳失陷,晋怀帝司马炽被俘。

第二年,刘琨杀害了给自己提意见的令狐盛,导致其子令狐泥的反叛。令狐泥投奔刘聪后,泄露了晋阳的战备情况。刘聪认为机会难得,便让令狐泥做向导,刘粲领兵进攻晋阳。

刘聪的用意不言而喻。他就是想让儿子刘粲多立军功、树立威信,为以后的接班大业做准备。为此,他还让汉国最能打仗的大将刘曜一同前去压阵。

这个安排有问题吗?讲道理,还真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刘粲不堪造就罢了。

趁着刘琨去常山一带召集兵马,汉军在令狐盛的带领下长驱直入,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晋阳城下,太守高乔直接投降,献出城池。汉兵进城后,令狐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害刘琨的父母。残忍是残忍,但这也没啥好批评的,一报还一报。

刘琨回防不及,只能再次向拓跋猗卢求救。

猗卢之前捞尽了好处,此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他便派遣长子六修、侄子普根作为先锋,自己作为后继部队,陆陆续续开向晋阳。刘粲也不啰唆,不用偏将,直接派刘曜应敌。

两军战于汾水以东。汉兵抵挡不住六修铁骑的冲击,节节败退。刘曜自己身上负伤七次,跌下马来,待被部将救起上马,方才得以逃脱,可以说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看到刘曜重伤,刘粲也不想去和六修纠缠下去了。当晚,在抢掠了晋阳城的百姓之后,他们就弃城而逃。拓跋猗卢全速追击,在蓝谷追上了刘粲的主力部队。汉兵再次惨败,“伏尸数百里”。刘琨不想让猗卢就此罢兵,他恳请猗卢继续前进,直捣平阳,消灭刘汉政权。

猗卢深知,一时的得胜,不代表刘汉势力的薄弱。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不在一朝一夕的工夫。再说了,“走狗死,狡兔烹”的道理谁又不懂呢?因此他很干脆地拒绝了刘琨的请求。

晋阳城已经收复,但元气大损颇为萧条,猗卢见刘琨惨兮兮的,便馈赠了他一个大礼包——牛、羊、马各千余只和百余辆战车,而后扬鞭返回北方。

晋愍帝建兴三年(315),司马邺正式册封猗卢为代王。

一时间,猗卢风光无限,大有挥师南下之意。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一年后,中国北方的形势就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六修:我太难了!

作为猗卢的长子,拓跋六修素来为猗卢所倚重。如前文所述,六修作战勇猛,连名将刘曜都差点死在他的手上。于此,六修也颇为自得,一心以为自己就是老爹的合法继承人。

但请注意,这只是自以为的。

事实上,剧情就没按六修的想法展开,因为他只是演员,而编剧、导演却是他爸。由于作战的机会比较多,六修陪伴父亲的时日也少了许多,慢慢地,猗卢便把与他亲近的小儿子比延视作了掌上明珠,想让他来接自己的班。

产生了这样的念头,猗卢试图贬低六修的地位,为比延怒刷存在感。具体的操作流程是这样的——

第一,猗卢废黜了六修的母亲,此举旨在贬低六修,暗示其不要有“非分之想”。

第二,横刀夺爱。猗卢拿走了六修的骅骝骏马,赐给了比延。知否?知否?这可是一匹日行五百里的神骏啊!毫无疑问,猗卢是想暗示六修,比延的地位比你尊崇,好东西必须是他的。

第三,猗卢下令六修向比延下拜。不想下拜也不行,没有什么不是一次喝骂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能那就骂两次!

第四,猗卢还把自己所乘的步辇“借”给比延,让他随便使用。六修在路上看到步辇,还以为是父亲坐在里面,于是拜伏路旁,神情十分恭敬。待到走近后,他才发现步辇上面坐的是比延。为此,六修盛怒不已,拂袖而去。

凡此种种,猗卢到底怎么想的?他是要故意羞辱六修吗?

我认为并非如此。猗卢顾念父子之情,打压六修,是想让六修甘愿低头,不要与比延争夺继承人的位置。同时希望六修能辅佐比延,成为他手下的爪牙。

也就是说,在猗卢的计划里,六修是利益损失方,他必须无条件地服从父亲的安排。

可是,猗卢不去补偿、安抚六修,反倒处处对其压制,所得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不妨脑补一下六修的心理活动:既想让马儿干活,又想让马儿不吃草,还不停地用鞭子抽打马儿,警告我不许反抗……我我我,我太难了!你以为全天下人都是慕容恪?

六修怒了。他毫无留恋地离开盛乐,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地——新平城。

猗卢想把六修召回来,六修怎么可能再回去受气?事已至此,父子之间矛盾已不可调和。

拓跋猗卢也很生气,他恨得咬牙切齿,心说:既然你不愿意见老子,那老子就亲自过来见见你。

很快地,父子相见,嗯,准确地说,是兵戎相见。

面对父亲的大军压境,六修毫不示弱,摆开阵势,针锋相对。

猗卢本以为,六修的部队见到猗卢本人会不战而溃,没承想他们誓死效忠六修,表现出的战斗力也绝非外强中干。这是猗卢所始料未及的。

让猗卢更没想到的是,一直所向披靡的他,居然打输了。猗卢、比延都死于这场战斗。一时间,父子三人都死于非命。漠北雄鹰拓跋猗卢的结局,狗血得令人语塞。

从惟氏专权,到郁律上位

猗㐌的儿子拓跋普根闻讯赶来,攻拔新平城,处死了六修。

随后,普根自立为代王。一时间,代国陷入大乱。

此时的代国分为新人与旧人两派。所谓旧人,是指拓跋鲜卑的本部以及归附拓跋鲜卑较早的部落大人及其所统的部民;新人,则是指在拓跋猗㐌时期归附的晋人和乌桓人。

派系之争,古今皆然。在混乱的政治气候下,旧人无法包容新人,想要赶尽杀绝。新人全无立锥之地,只能随卫雄、姬澹南下投奔刘琨。刘琨获悉后,也马上去北边接应这数万人的部队,同时迎回自己在那里当人质的儿子刘遵。

看到老战友猗卢突然死去,刘琨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主持猗卢死后的善后工作,也是刘琨义不容辞之事。传于后世的“代王猗卢残碑”,就是此时刘琨所立。这也算是给多次救助自己的老战友最后一点报答吧。

同年,刘曜攻陷长安,晋憨帝司马邺投降。

紧接着,刘琨被石勒所败。失去了猗卢这座靠山,刘琨外无强援,被迫放弃了并州,去投奔蓟城的段匹磾。

刘琨所持有的并州刺史的旗号,是西晋北方实际存在的象征。如果说刘琨放弃并州,意味着西晋势力完全消亡,那么拓跋猗卢的死,则标志着拓跋鲜卑在这一时期彻底退出了中原的舞台。

自立为代王的普根上位仅仅一个月就死了。其母惟氏,又立普根刚出生的儿子为代王。

立一个婴儿为首领,意味着什么?惟氏想控制部落联盟的野心昭然若揭。事与愿违,这个孩子还没熬过当年冬天就夭折了。

惟氏的专权激起了部落内部的愤怒。这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公然反对惟氏,旋即被部落大人们拥戴为首领。这个人,叫作拓跋郁律。

拓跋郁律上任之后,部落内外都不算太平。第二年(318),他遭到了一次大的挑战。

北国弟子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这不,当年被猗卢赶跑的铁弗刘虎十年磨一剑,趁着代国混乱之际,从朔方杀了回来。

拓跋郁律严阵以待。

这一战,刘虎又输了,并且输得比上一次还要彻底:单骑逃走。恶战中,刘虎拼光了所有的手下,只剩他一个人跑了回去……

论打仗,刘虎不行;论逃命,刘虎可以自豪地宣称:在座的各位都不如我!后来,他的孙子刘卫辰,完美继承了刘虎这一草原上的“生存之道”。

复辟,玩的就是复辟

初战告捷,郁律并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的目标,是建立像猗㐌、猗卢一样的伟业。“西兼乌孙故地,东吞勿吉以西”,向西占领乌孙的国土(中亚古国),而后转战东方吞并部勿吉(生活在我国东北的民族)。

在拓跋郁律的经营下,部落联盟一度复苏,控弦百万之众,族民再次看到了希望。

猗㐌的成就已经完成,下面的目标就该猗卢了——南下中原,建立不世功业。此时,晋憨帝已被刘聪杀死,汉赵内部内讧不断。

郁律得知此事后,不禁额手称庆,道:“今中原无主,天其资我乎?”他想得挺美的,以为中原没了皇帝,这恐怕是上天在帮助他。

有点得意忘形的郁律,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向他逼来。

原来,惟氏不甘落败,一直在后方摩拳擦掌,她始终没有放弃对权力的追求。与此同时,石勒也始终注视着北方的风吹草动。

郁律是很用心的,每天他都忙着操练士兵、排练阵法,时刻准备着南下中原。

石勒获悉后深感威胁,他派出石虎率领三万铁骑突袭郁律。且说,郁律的关注点不在后赵,又没料到竟然有人敢主动攻击他,因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落荒而逃。石虎大获全胜,俘获十余万牛和马。郁律:我代国天下无敌。石虎:就你叫拓跋鲜卑。

石虎

郁律万分沮丧,他带领着残兵败将,准备返回之前的驻地,哪知又遭到了惟氏的攻击。惟氏蓄谋已久,郁律仓促应战,几无还手之力。最后,他和数十名部落大人惨遭杀害。

代国再次陷入无休止的混乱之中。

群龙无首,惟氏遂立儿子拓跋贺傉为代王,自己以太后的身份摄行国事。由于母子二人无力向南拓展,所以只能向后赵请和。惟氏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响亮,可惜拓跋贺傉在位仅四年就去世了,惟氏不愿放弃来之不易的权力,又立小儿子拓跋纥那为代王。

呵,谁敢说她没福气当太后吗?她偏不信那个邪!

世间哪能尽遂人愿?拓跋纥那在位期间代国动荡不已:先是纥那被郁律之子翳槐赶走;然后是纥那复辟,又把翳槐赶走;一年后,翳槐再次将纥那赶走……跟闹着玩似的。

看着有点晕菜是不是,可以来看看这个示意图:平文帝拓跋郁律→惠帝拓跋贺傉→炀帝拓跋纥那→烈帝拓跋翳槐→炀帝(复辟)→烈帝(复辟)……

不难得出一个认识:内部的争斗,极大地消耗了拓跋鲜卑的实力。从猗卢被弑到纥那第二次被赶走,这二十年间,为了最高的权力,他们从未停止过争斗。这世间若有神灵,不知那黑暗中祈求黎明的声音,是否能被听到、能得到垂悯。

翳槐临终前,嘱托大家要迎立他的弟弟什翼健为代王。拓跋什翼健的能耐众所周知,但他此时还在石虎那里当人质。怎样才能迎他平安归来呢?代国复兴的道路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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