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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集摘》节选

学,行之,上也;言之,次也;教人,又其次也。咸无焉,为众人。

  或曰:“人羡久生,将以学也,可谓好学已乎?”曰:“未之好也。学不羡。”

或问“进”。曰:“水。”或曰:“为其不舍昼夜与?”曰:“有是哉!满而后渐者,其水乎?”或问“鸿渐”。曰:“非其往不往,非其居不居,渐犹水乎!”“请问木渐。”曰:“止于下而渐于上者,其木也哉!亦犹水而已矣!”

问明

或问「明」。曰:「微。」或曰:「微何如其明也?」曰:「微而见之,明其悖乎!」

  聪明其至矣乎?不聪,实无耳也;不明,实无目也。「敢问大聪明。」曰:「眩眩乎,惟天为聪,惟天为明。夫能高其目而下其耳者,匪天也夫?」

 或问:「小每知之,可谓师乎?」曰:「是何师与?是何师与?天下小事为不少矣,每知之,是谓师乎?师之贵也,知大知也。小知之师亦贱矣。」

亨龙潜升,其贞利乎?或曰:「龙何如可以贞利而亨。」曰:「时未可而潜,不亦贞乎?时可而升,不亦利乎?潜升在己,用之以时,不亦亨乎。」

【经学理窟 义理】

学未至而好语变者,必知终有患。盖变不可轻议,若骤然语变,则知操术已不正。

今人自强自是,乐己之同,恶己之异,便是有固、必、意、我,无由得虚。学者理会到此虚心处,则教者不须言,求之书,合者即是圣言,不合者则后儒添入也。

要见圣人,无如论孟为要。论孟二书于学者大足,只是须涵泳。

  以有限之心,止可求有限之事;欲以致博大之事,则当以博大求之,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也。

 尊其所闻则高明,行其所知则光大,凡未理会至实处,如空中立,终不曾踏着实地。性刚者易立,和者易达,人只有立与达。“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然则刚与和犹是一偏,惟大达则必立,大立则必达。

 学者欲其进,须钦其事,钦其事则有立!有立则有成;未有不钦而能立;不立则安可望有成!

闻见之善者,谓之学则可,谓之道则不可。须是自求,己能寻见义理,则自有旨趣,自得之则居之安矣。

 合内外,平物我,自见道之大端。

道德性命是长在不死之物也,己身则死,此则常在。

耳目役于外,揽外事者,其实是自惰,不肯自治,只言短长,不能反躬者也。

天地之道要一言而道尽亦可,有终日善言而只在一物者,当识其要,总其大体,一言而乃尽尔。

释氏之学,言以心役物,使物不役心;周孔之道,岂是物能役心?虚室生白。

“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曰能者,是今日不能而能之,若以圣人之能而为不能,则狂者矣,终身而莫能得也。

学贵心悟,守旧无功。

大中,天地之道也;得大中,阴阳鬼神莫不尽之矣。

    仁不得义则不行,不得礼则不立,不得智则不知,不得信则不能守,此致一之道也。

    大率玩心未熟,可求之平易,勿迂也。若始求太深,恐自兹愈远。

    学不能推究事理,只是心粗。至如颜子未至于圣人处,犹是心粗。

    观书必总其言而求作者之意。

当自立说以明性,不可以遗言附会解之。若孟子言“不成章不达”及“所性”“四体不言而喻”,此非孔子曾言而孟子言之,此是心解也。

    读书少则无由考校得义精,盖书以维持此心,一时放下则一时德性有懈,读书则此心常在,不读书则终看义理不见。书须成诵精思,多在夜中或静坐得之,不记则思不起,但通贯得大原后,书亦易记。所以观书者,释己之疑,明己之未达,每见每知所益,则学进矣,于不疑处有疑,方是进矣。

    学者潜心略有所得,即且志之纸笔,以其易忘,失其良心。若所得是,充大之以养其心,立数千题,旋注释,常改之,改得一字即是进得一字。始作文字,须当多其词以包罗意思。

语道不简易,盖心未简易,须实有是德,则言自归约。盖趣向自是居简,久则至于简也。

    闻之知之,得之有之。

 观书且勿观史,学理会急处,亦无暇观也。然观史又胜于游,山水林石之趣,始似可爱,终无益,不如游心经籍义理之间。

    心解则求义自明,不必字字相校。譬之目明者,万物纷错于前,不足为害,若目昏者,虽枯木朽株皆足为梗。

人之迷经者,盖己所守未明,故常为语言可以移动。己守既定,虽孔孟之言有纷错,亦须不思而改之,复锄去其繁,使词简而意备。

    经籍亦须记得,虽有舜禹之智,金而不言,不如聋盲之指麾。故记得便说得,说得便行得,故始学亦不可无诵记。

人之迷经者,盖己所守未明,故常为语言可以移动。己守既定,虽孔孟之言有纷错,亦须不思而改之,复锄去其繁,使词简而意备。

    经籍亦须记得,虽有舜禹之智,金而不言,不如聋盲之指麾。故记得便说得,说得便行得,故始学亦不可无诵记。

【经学理窟 诗书】

周南召南如乾坤。

    “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但仪刑文王则可以取信家邦,言当学文王者也。

“顺帝之则”,此不失赤子之心也,冥然无所思虑,顺天而已。赤子之心,人皆不可知也,惟以一静言之。

    古之能知诗者,惟孟子为以意逆志也。夫诗之志至平易,不必为艰险求之,今以艰险求诗,则已丧其本心,何由见诗人之志!

    文王之于天下,都无所与焉。“文王陟降,在帝左右”,只观天意如何耳。观文王一篇,便知文王之美,有君人之大德,有事君之小心。

天无心,心都在人之心。一人私见固不足尽,至于众人之心同一则却是义理,总之则却是天。故曰天曰帝者,皆民之情然也,讴歌讼狱之不之焉,人也而以为天命。武王不荐周公,必知周公不失为政。

“稽众舍己”,尧也;“与人为善”,舜也;“闻善言则拜”,禹也;“用人惟己,改过不吝”,汤也;“不闻亦式,不谏亦入”,文王也;皆虚其心以为天下也。

张载集摘·经学理窟 ·学大原上

学者且须观礼,盖礼者滋养人德性,又使人有常业,守得定,又可学便可行,又可集得义。养浩然之气须是集义,集义然后可以得浩然之气。严正刚大,必须得礼上下达。义者,克己也。

    书多阅而好忘者,只为理未精耳,理精则须记了无去处也。仲尼一以贯之,盖只着一义理都贯却。学者但养心识明静,自然可见,死生存亡皆知所从来,胸中莹然无疑,止此理尔。孔子言“未知生,焉知死”,盖略言之。死之事只生是也,更无别理。

戏谑直是大无益,出于无敬心。戏谑不已,不惟害事,志亦为气所流。不戏谑亦是持气之一端。善戏谑之事,虽不为无伤。

    圣人于文章不讲而学,盖讲者有可否之疑,须问辨而后明,学者有所不知,问而知之,则可否自决,不待讲论。如孔子之盛德,惟官名礼文有所未知,故其问老子郯子,既知则遂行而更不须讲。

    “忠信所以进德一者何也?闲邪则诚自存,诚自存斯为忠信也。如何是闲邪?非礼而勿视听言动,邪斯闲矣。

    日月星辰之事,圣人不言,必是颜子辈皆已理会得,更不须言也。

学者不可谓少年,自缓便是四十五十。二程从十四岁时便锐然欲学圣人,今尽及四十未能及颜闵之徒。小程可如颜子,然恐未如颜子之无我。

耳不可以闻道。“夫子之言性与天道”,子贡以为不闻,是耳之闻未可以为闻也。

    忧道则凡为贫者皆道,忧贫则凡为道者皆贫。

气质犹人言性气,气有刚柔、缓速、清浊之气也,质,才也。气质是一物,若草木之生亦可言气质。惟其能克己则为能变,化却习俗之气性,制得习俗之气。所以养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者,集义犹言积善也,义须是常集,勿使有息,故能生浩然道德之气。某旧多使气,后来殊减,更期一年庶几无之,如太和中容万物,任其自然。

学,行之,上也;言之,次也;教人,又其次也。咸无焉,为众人。

  或曰:“人羡久生,将以学也,可谓好学已乎?”曰:“未之好也。学不羡。”

或问“进”。曰:“水。”或曰:“为其不舍昼夜与?”曰:“有是哉!满而后渐者,其水乎?”或问“鸿渐”。曰:“非其往不往,非其居不居,渐犹水乎!”“请问木渐。”曰:“止于下而渐于上者,其木也哉!亦犹水而已矣!”

问明

或问「明」。曰:「微。」或曰:「微何如其明也?」曰:「微而见之,明其悖乎!」

    聪明其至矣乎?不聪,实无耳也;不明,实无目也。「敢问大聪明。」曰:「眩眩乎,惟天为聪,惟天为明。夫能高其目而下其耳者,匪天也夫?」

    或问:「小每知之,可谓师乎?」曰:「是何师与?是何师与?天下小事为不少矣,每知之,是谓师乎?师之贵也,知大知也。小知之师亦贱矣。」

 亨龙潜升,其贞利乎?或曰:「龙何如可以贞利而亨。」曰:「时未可而潜,不亦贞乎?时可而升,不亦利乎?潜升在己,用之以时,不亦亨乎。」

人早起未尝交物,须意锐精健平正,故要得整顿一早晨。及接物,日中须汩没,到夜则自求息反静。

    仁之难成久矣,人人失其所好,盖人人有利欲之心,与学正相背驰。故学者要寡欲,孔子曰:“枨也欲,焉得刚!

    “乐则生矣”,学至于乐则自不已,故进也。生犹进,有知乃德性之知也。吾曹于穷神知化之事,不能丝发。

    礼使人来悦己则可,己不可以妄悦于人。

孔子谓“柴也愚,参也鲁”,亦是不得已须当语之。如正甫之随,丙之多疑,须当告使知其病,则病上偏治。庄子谓牧羊者止鞭其后,人亦有不须驱策处,则治其所不足。某只是太直无隐,凡某人有不善即面举之。

慕学之始,犹闻都会纷华盛丽,未见其美而知其有美不疑,步步进则渐到,画则自弃也。观书解大义,非闻也,必以了悟为闻。

    人之好强者,以其所知少也,所知多则不自强满。“学然后知不有若无,实若虚”,此颜子之所以进也。

人多是耻于问人,假使今日问于人,明日胜于人,有何不可!如是则孔子问于老聃、苌弘、郯子、宾牟贾,有甚不得!聚天下众人之善者是圣人也,岂有得其一端而便胜于圣人也!

大抵人能弘道,举一字无不透彻。如义者,谓合宜也,以合宜推之,仁、礼、信皆合宜之事。惟智则最处先,不智则不知,不知则安能为!故要知及之,仁能守之。仁道至大,但随人所取如何。学者之仁如此,更进则又至圣人之仁,皆可言仁,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犹可谓之仁。又如不穿窬yú已为义,精义入神亦是义,只在人所弘。

【备注}

窬yú窬是一个汉字,基本意思是窬 字从穴从俞。"俞"意为"捷径"、"通道"。"穴"和"俞"联合起来表示"一个捷径孔道"。本义:捷径孔道。

【自道】

某向时谩说以为已成,今观之全未也,然而得一门庭,知圣人可以学而至。更自期一年如何,今且专与圣人之言为学,闲书未用阅,阅闲书者盖不知学之不足。

    思虑要简省,烦则所存都昏惑,中夜因思虑不寐则惊魇不安。某近来虽终夕不寐,亦能安静,却求不寐,此其验也。

    家中有孔子真,尝欲置于左右,对而坐又不可,焚香又不可,拜而瞻礼皆不可,无以为容,思之不若卷而藏之,尊其道。若召伯之甘棠,始也勿伐,及教益明于南国,则至于不敢拜。

【寒食节由来的另一种说法】

祭用分至,取其阴阳往来,又取其气之中,又贵其时之均。寒食者,周礼四时变火,惟季春最严,以其大火心星,其时太高,故先禁火以防其太盛。既禁火须为数日粮,既有食复思其祖先祭祀。寒食与十月朔日展墓亦可,为草木初生初死。

【衣服的分类】

 今衣服以朝、燕、齐、祭四等分之,朝则朝服也,燕则寻常衣服也,齐则深衣,祭则缁帛,通裁宽袖,须是教不可便用。

【自古谁人不待贾】

今倡此道不知如何,自来元不曾有人说着,如扬雄、王通又皆不见,韩愈又只尚闲言词。今则此道亦有与闻者,其已乎?其有遇乎?

经学理窟·祭祀

【关于抱孙不抱子】

尸惟虞则男女皆有,是初庙时也,至于吉祭,则唯见男尸而不见女尸,则必女无尸也。当初时则不可以无尸,节服氏言郊祀而送逆尸车,则祀天有尸也。天地山川之类非人鬼者,恐皆难有尸。节服氏言郊祀有亦不害,后稷配天而有尸也。诗序有言“灵星之尸”,此说似不可取。丝衣之诗,正是既祭之明日求神于门,其始必有祭,其实所以宾礼尸也。天子既以臣为尸,不可祭罢便使出门而就臣位,故其退尸也皆有渐,言丝衣已是不着冕服,言弁已是不冠冕也,渐有从便之礼。至于燕尸必极醉饱,所谓“不吴不敖,胡考之休”,吴敖犹言娱乐也,不娱乐何以成其休考!

    祭所以有尸也,盖以示教;若接鬼神,则室中之事足矣。至于事尸,分明以孙行,反以子道事之,则事亲之道可以喻矣。

    “抱孙不抱子”,父于子主尊严,故不抱,孙自有其父,故在祖则可抱,非谓尸而抱也。

【皇室祖庙迁主说】---见宋神宗,以及明代把牌位迁出公案

七庙之主聚于太祖者,此盖有意,以其当有祧者。且祧者当易檐,故尽用出之,因而祧之,用意婉转。古者言迁主,不见所以安置之所,若祭器祭服则有焚埋之说,木主不知置之何地。又公出疆及大夫出聘皆载迁庙之主而行,以此观之,则是主常存也,然则当其时必皆取而合祭也。庶人当祭五世,以恩须当及也,然其也止可谓之合食。

【关于祭祀】

山川之祀,止是其如此巍然而高,渊然而深,蒸润而足以兴云致雨,必报之,故祀之视三公诸侯,何尝有此人像!圣人为政必去之。

    八蜡:先啬,一也,始治稼穑者,据易则神农是也;司啬是修此职者,二也;农,三也;邮表,四也;猫虎,五也;坊,六也;水庸,七也;百种,八也。百种,百谷之种。旧说以昆虫为八,昆虫是为害者,不当祭。此岁终大报也。

    “龙见而雩”,当以孟夏为百谷祈甘雨也。水旱既其气使然,祈祷复何用意也?民患若此,不可坐视,圣人忧民而已,如人之疾,其子祈祷,不过卒归无益也,故曰“丘之祷久矣”。

【经学理窟 月令统】

 秦为月令,必取先王之法以成文字,未必实行之。“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此皆法外之意。秦苟有爱民为惠之心方能行,徒法不以行,须实有其心也。有其心而无其法,则是虽有仁心仁闻,不行先王之道,不能为政于天下。

四时狩田猎,教师行于草莽之法。行于草莽则潜师,潜师夜战声相闻,易曰:“伏戎于莽。”

【附录】---司马光论谥书

光启:昨日承问张子厚谥,仓卒奉对,以“汉魏以来此例甚多,无不可者”。退而思之,有所未尽。

    窃惟子厚平生用心,欲率今世之人,复三代之礼者也,汉魏以下盖不足法。郊特牲曰:“古者生无爵,死无谥”,爵,谓大夫以上也。檀弓记礼所由失,以为士之有诔自县贲父始。子厚官比诸侯之大夫则已贵,宜有谥矣。然曾子问曰:“贱不诔贵,幼不诔长,礼也。惟天子称天以诔之。诸侯相诔,非礼也。”诸侯相诔,犹为非礼,况弟子而诔其师乎!孔子之没,哀公诔之,不闻弟子复为之谥也。子路欲使门人为臣,孔子以为欺天;门人厚葬颜渊,孔子叹不得视犹子也。

    君子爱人以礼,今关中诸君欲谥子厚而不合于古礼,非子厚之志。与其以东文范、陶情节、王文中、孟贞曜为比,其尊之也。曷若以孔子为比乎?承关中诸君决疑于伯淳,而伯淳谦逊,博谋及于浅陋,不敢不尽所闻而献之以备万一,惟伯淳择而折衷之!光再拜。横渠之没,门人欲谥为“明诚夫子”,质于明道先生。先生疑之,访于温公,以为不可。此帖不见于文集,令藏龟山杨公家。

【正蒙 太和篇第一】

太和所谓道,中涵浮沈、升降、动静、相感之性,是生、相汤、胜负、屈伸之始。其来也几微易简,其究也广大坚固。起知于易者乾乎!效法于简者坤乎!散殊而可象为气,清通而不可象为神。不如野马、,不足谓之太和。语道者知此,谓之知道;学易者见此,谓之见易。不如是,虽周公才美,其智不足称也已。

天地之气,虽聚散、攻取百涂,然其为理也顺而不妄。气之为物,散入无形,适得吾体;聚为有象,不失吾常。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循是出入,是皆不得已而然也。然则圣人尽道其间,兼体而不累者,存神其至矣。彼语寂灭者往而不反,徇生执有者物而不化,二者虽有间矣,以言乎失道则均焉。

    聚亦吾体,散亦吾体,知死之不亡者,可与言性矣。

气聚则离明得施而有形,气不聚则离明不得施而无形。方其聚也,安得不谓之客?方其散也,安得遽谓之无?故圣人仰观俯察,但云“知幽明之故”,不云“知有无之故”。盈天地之间者,法象而已;文理之察,非离不相观也。方其形也,有以知幽之因;方其不形也,有以知明之故。

“日月相推而明生,寒暑相推而岁成。”神易无方体,“一阴一阳”,“阴阳不测”,皆所谓“通乎画夜之道”也。

    画夜者,天之一息乎!寒暑者,天之画夜乎!天道春秋分而气易,犹人一寤寐而魂交。魂交成梦,百感纷纭,对寤而言,一身之昼夜也;气交为春,万物糅错,对秋而言,天之画夜也。

正蒙 参两篇第二

地所以两,分刚柔男女而效之,法也,天所以参,一太极两仪而象之,性也。

    一物两体,气也;一故神,两在故不测。两故化,推行于一。此天之所以参也。

地,物也;天,神也。物无逾神之理,顾有地斯有天,若其配然尔。---地,物也;天,神也。物无逾神之理,顾有地斯有天,若其配然尔。-----孔子说“天地皆物”。不知张载此处神是否还是物否?

“日月得天”,得自然之理也,非苍苍之形也。

闰余生于朔,不尽周天之气,而世传交食法,与闰异术,盖有不知而作者尔。

    阳之德主于遂,阴之德主于闭。

    阴性凝聚,阳性发散;阴聚之,阳必散之,其势均散。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阴为阳得,则飘扬为云而升。故云物班布太虚者,阴为风驱,敛聚而未散者也。凡阴气凝聚,阳在内者不得出,则奋击而为雷霆;阳在外者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其聚有远近虚实,故雷风有小大暴缓。和而散,则为霜雪雨露;不和而散,则为戾气噎霾;阴常散缓,受交于阳,则风雨调,寒暑正。

火日外光,能直而施;金水内光,能辟而受。受者随材各得,施者所应无穷,神与形、天与地之道与!

    “木曰曲直”,能既曲而反申也;“金曰从革”,一从革而不能自反也。水火,气也,故炎上润下与阴阳升降,土不得而制焉。木金者,土之华实也,其性有水火之杂,故木之为物,水渍则生,火然而不离也,盖得土之浮华于水火之交也。金之为物,得火之精于土之燥,得水之精于土之濡,故水火相待而不相害,铄之反流而不耗,盖得土之精实于水火之际也。土者,物之所以成始而成终也,地之质也,化之终也,水火之所以升降,物兼体而不遗者也。

    水者,阴凝而阳未胜也;火者,阳丽而阴未尽也。火之炎,人之蒸,有影无形,能散而不能受光者,其气阳也。

    阳陷于阴为水,附于阴为火。

【正蒙 天道篇第三】

天之不测谓神,神而有常谓天。

    运于无形之谓道,形而下者不足以言之。

    “鼓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天道也。圣不可知也,无心之妙非有心所及也。

    “不见而章”,已诚而明也;“不动而变”,神而化也;“无为而成”,为物不贰也。

    已诚而明,故能“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

“富有”,广大不御之盛与!“日新”,悠久无疆之道与!

“化而裁之存乎变”,存四时之变,则周岁之化可裁;存昼夜之变,则百刻之化可裁。“推而行之存乎通”,推四时而行,则能存周岁之通;推昼夜而行,则能存百刻之通。

【圣人也人也】

存文王,则知天载之神,存众人,则知物性之神。

   谷之神也有限,故不能通天下之声;圣人之神惟天,故能周万物而知。

   圣人有感无隐,正犹天道之神。

 形而上者,得意斯得名,得名斯得象;不得名,非得象者也。故语道至于不能象,则名言亡矣。

    世人知道之自然,未始识自然之为体尔。
   有天德,然后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

    贞明不为日月所眩,员观不为天地所迁。

【正蒙 神化篇第四 】

神,天德,化,天道。德,其体,道,其用,一于气而已。

    “神无方”,“易无体”,大且一而已尔。

    虚明一作静。照鉴,神之明也;无远近幽深,利用出入,神之充塞无间也。

    天下之动,神鼓之也,辞不鼓舞则不足以尽神。

    鬼神,往来、屈伸之义,故天曰神,地曰示,人曰鬼。神示者归之始,归往者来之终。

    形而上者,得辞斯得象矣。神为不测,故缓辞不足以尽神,缓则化矣;化为难知,故急辞不足以体化,急则反神。

气有阴阳,推行有渐为化,合一不测为神。其在人也,智义利用,则神化之事备矣。德盛者穷神则智不足道,知化则义不足云。天之化也运诸气,人之化也顺夫时;非气非时,则化之名何有?化之实何施?中庸曰“至诚为能化”,孟子曰“大而化之”,皆以其德合阴阳,与天地同流而无不通也。所谓气也者,非待其蒸郁凝聚,接于目而后知之;苟健、顺、动、止、浩然、湛然之得言,皆可名之象尔。然则象若非气,指何为象?时若非象,指何为时?世人取释氏销碍入空,学者舍恶趋善以为化,此直可为始学遣累者,薄乎云尔,岂天道神化所同语也哉!

    “变则化”,由粗入精也,“化而裁之谓之变”,以著显微也。谷神不死,故能微显而不掩。鬼神常不死,故诚不可掩;人有是心在隐微,必乘间而见,故君子虽处幽独,防亦不懈。

    神化者,天之良能,非人能;故大而位天德,然后能穷神知化。

无我而后大,大成性而后圣,圣位天德不可致知谓神。故神也者,圣而不可知。

    见几则义明,动而不括则用利,屈伸顺理则身安而德滋。穷神知化,与天为一,岂有我所能勉哉?乃德盛而自致尔。

    “精义入神”,事豫吾内,求利吾外也;“利用安身”,素利吾外,致养吾内也。“穷神知化”,乃养盛自致,非思勉之能强,故崇德而外,君子未或致知也。

“知几其神”,由经正以贯之,则宁用终日,断可识矣。几者象见而未形也,形则涉乎明,不待神而后知也。“吉之先见”云者,顺性命则所见皆吉也。

 无我然后得正己之尽,存神然后妙应物之感。“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过则溺于空,沦于静,既不能存夫神,又不能知夫化矣。

    “旁行不流”,圆神不倚也;“百姓日用而不知”,溺于流也。

    义以反经为本,经正则精;仁以敦化为深,化行则显。义入神,动一静也;仁敦化,静一动也。仁敦化则无体,义入神则无方。

【正蒙 动物篇第五】

动物本诸天,以呼吸为聚散之渐;植物本诸地,以阴阳升降为聚散之渐。物之初生,气日至而滋息;物生既盈,气日反而游散。至之谓神,以其伸也;反之为鬼,以其归也。

    气于人,生而不离、死而游散者谓魂;聚成形质,虽死而不散者谓魄。

    海水凝则冰,浮则沤,然冰之才,沤之性,其存其亡,海不得而与焉。推是足以究死生之说。伊川程子改与为有。

有息者根于天,不息者根于地。根于天者不滞于用,根于地者滞于方,此动植之分也。

---雅兰曰:动物也分地域。张载论物性不究竟

    生有先后,所以为天序;小大高下相并而相形焉,是谓天秩。天之生物也有序,物之既形也有秩。知序然后经正,知秩然后礼行。

寤,形开而志交诸外也;梦,形闭而气专乎内也。寤所以知新于耳目,梦所以缘旧于习心。医谓饥梦取,饱梦与,凡寤梦所感,专语气于五藏之变,容有取焉尔。

    声者,形气相轧而成。两气者,谷响雷声之类;两形者,桴鼓叩击之类;形轧气,羽扇敲矢之类;气轧形,人声笙簧之类。是皆物感之良能,人皆习之而不察者尔。

【正蒙 诚明篇第六】

诚明所知乃天德良知,非闻见小知而已。

    天人异用,不足以言诚;天人异知,不足以尽明。所谓诚明者,性与天道不见乎小大之别也。

    义命合一存乎理,仁智合一存乎圣,动静合一存乎神,阴阳合一存乎道,性与天道合一存乎诚。

    天所以长久不已之道,乃所谓诚。仁人孝子所以事天诚身,不过不已于仁孝而已。故君子诚之为贵。

    诚有是物,则有终有始;伪实不有,何终始之有!故曰“不诚无物”。

    “自明诚”,由穷理而尽性也;“自诚明”,由尽性而穷理也。

 性者万物之一源,非有我之得私也。惟大人为能尽其道,是故立必俱立,知必周知,爱必兼爱,成不独成。彼自蔽塞而不知顺吾理者,则亦末如之何矣。

    天能谓性,人谋谓能。大人尽性,不以天能为能而以人谋为能,故曰“天地设位,圣人成能”。

    尽性然后知生无所得则死无所丧。

    未尝无之谓体,体之谓性。

  天所性者通极于道,气之昏明不足以蔽之;天所命者通极于性,遇之吉凶不足以戕之;不免乎蔽之戕之者,未之学也。性通乎气之外,命行乎气之内,气无内外,假有形而言尔。故思知人不可不知天,尽其性然后能至于命。

    知性知天,则阴阳、鬼神皆吾分内尔。

天性在人,正犹水性之在冰,凝释虽异,为物一也;受光有小大、昏明,其照纳不二也。

上达反天理,下达徇人欲者与!-----循天理去人欲违背夫子下学上达之理

 心能尽性,“人能弘道”也;性不知检其心,“非道弘人”也。---说得好

    尽其性能尽人物之性,至于命者亦能至人物之命,莫不性诸道,命诸天。我体物未尝遗,物体我知其不遗也。至于命,然后能成己成物,不失其道。

    以生为性,既不通画夜之道,且人与物等,故告子之妄不可不诋。---人不与物等。但是人首先是物也就是具备物的属性。天地圣人皆物也,何况人?告子之论并非一无是处

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故气质之性,君子有弗性者焉。

人之刚柔、缓急、有才与不才,气之偏也。天本参和不偏,养其气,反之本而不偏,则尽性而天矣。性未成则善恶混,故叠叠而继善者斯为善矣。恶尽去则善因以成,故舍曰善而曰“成之者性也”。---这也许是循天理去人欲的相近理论

《周子全书·诚上》

诚者,圣人之本。

    诚者,至实而无妄之谓,天所赋、物所受之正理也。人皆有之,而圣人之所以圣者无他焉,以其独能全此而已。此书与太极图相表里。诚即所谓太极也。

    “大哉干元,万物资始”,诚之源也。

    此上二句,引易以明之。干者,纯阳之卦,其义为健,乃天德之别名也。元,始也。资,取也。言干道之元,万物所取以为始者,乃实理流出,以赋于人之本。如水之有源,即图之“阳动”也。

    “干道变化,各正性命”,诚斯立焉。

    此上二句亦易文。天所赋为命,物所受为性。言干道变化,而万物各得受其所赋之正,则实理于是而各为一物之主矣,即图之“阴静”也。

    纯粹至善者也。

    纯,不杂也。粹,无疵也。此言天之所赋,物之所受,皆实理之本然,无不善之杂也。

    故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此亦易文。阴阳,气也,形而下者也。所以一阴一阳者,形而上者也。道,即理之谓也。继之者,气之方出而未有所成之谓也。善则理之方行而未有所立之名也,阳之属也,诚之源也。成则物之已成,性则理之已立者也,阴之属也,诚之立也。

    元、亨,诚之通;利、贞,诚之复。

    元始,亨通,利遂,贞正,干之四德也。通者,方出而赋于物,善之继也。复者,各得而藏于己,性之成也。此于图已为五行之性矣。

    大哉易也,性命之源乎!

    易者,交错代换之名。卦爻之立,由是而已。天地之间,阴阳交错,而实理流行,一赋一受于其中,亦犹是也。


还是先读周敦颐的,说理简要透彻不绕。张载的绕来绕去不够透彻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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