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层次：追求分数。在应试体系中，不管黑老师白老师，能抓分数就是好老师。因而这一层次的教师大量存在，并逐渐走向极端。有因为一次考试不及格辱骂学生的，有为了零点几的平均分处罚全班的，当然，也有因为抓分数不利而黯然下课的。这一层次的教师信奉的是题海战、大运动量训练，在他们眼中，学生不过就是记忆机器和计算机器的复合体。在某些地方，学生相互询问对方的假期作业，不是问，你们发了几张试卷，而是说，我们发了几斤作业。
第二个层次：提倡方法。要让学生跳出题海，教师必须跳入题海。跳入题海干什么？研究题目，寻找规律。即便是应试，也有应试的方法。第二层次的教师不像第一层次那样蛮干，而是学会动脑筋，注重方法，提高效率。因此，他们往往从第一层次中脱颖而出，能够取得很好的应试成绩，却不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提倡方法的教师注重对学生的思维训练，引导学生思考表象背后的道理，寻找题目背后的规律。学生常常从他们的课中得到启发，并受益终身。
第三个层次：崇尚情感。当教师最终发现学生是有思想、有情感的个体，方法的背后是活生生的人时，便进入了第三个层次。进入这一层次的教师会十分注重与学生的情感沟通。他们强调方法，更关注人的主观能动性。他们相信，态度决定一切，而学生态度的转变需要在师生的情感互动中慢慢发生。崇尚情感的教师更加愿意去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也更加尊重学生的主观意愿，他们更加耐心，更加宽容，他们相信，教育是一种慢的艺术。
第四个层次：寻找思想。到了这一层次，教师开始思索教育的本源问题。我们为什么要教学生，我们应该教给学生什么？我们又能够教给学生什么？怎么教？有些问题实属常识，其实跳出教育之外一看便知，但许多深陷其中的教师却不识其面目，反而纠结不已。这一层次成熟的教师通常都有自己清晰而坚定的价值观。他们会坚定地捍卫他们认为重要的原则，并为此奉献一切。
最好的学校，应该是由第四种层次的教师支撑起来的。他们追求的，是做有价值的教育，做有生命力的教育。在食堂、在办公室、在旅途中、在咖啡吧里，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他们碰在一起，探讨的一定是教育问题，争论的一定是教育问题。谁又能说他们不是幸福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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