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到莫呼来捕鱼
文/赵庆海
今春以来，二师兄身价倍增，价格扶摇直上！猪肉啊，你咋这么值钱了？你让白菜跟谁炖？粉条怎么想？豆角多闹心，腌了一缸的酸菜，怎么整，怎么整？哎，这个冬季怎——么——过？冬季到华民莫呼来捕鱼！ 华民乡，地处黑龙江省龙江县东南部，或许是嫩江流过，或许是上天眷顾，这里地势平坦，土质肥沃，水肥鱼美，稻米飘香，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濒水而居的莫呼村，更是水为乡，篷作舍，鱼羹稻饭常餐也！村中的达斡尔族人本是契丹人的后代，三百多年前就在此渔猎为生。 据《龙江县志》记载：莫呼，又名多尔莫呼尔。达斡尔语为毛古日，汉话称金地房子。1644年达斡尔族金奇里哈勒人迁此所建。契丹首领“摩会”君长，是金代之祖，其后裔建屯时为纪念先祖，而称屯名“莫呼”。原为金、沃、莫、草四家。该屯位于嫩江江湾处，屯人多以捕鱼放牧为生。 村南嫩江浮桥，连接龙江和泰来两县，自古以来就是交通要道，可前出大庆市和吉林省的镇赉县。 嫩江，我们齐齐哈尔市的母亲河，发源于大兴安岭伊勒呼里山，径直向南流去，在吉林省松原境内汇入松花江。肥沃的江水不仅孕育了品质优良，营养丰富的华民大米，更盛产鲜美肥嫩的江鱼🐟！ 据资料记载，早在7500年前，这里的人类就已捕鱼为生。时至今日，沿江各民族还沿续着这一传统。这不，一进入十二月，虽然冰面下依然大江奔流，冰面上却已天寒地冻，一年一度的冬捕又开始了！ 天刚刚亮，拉着渔网的拖拉机的突突声，就把沉睡的嫩江从睡梦中唤醒。伴随着初升的朝阳，这群山一样的东北汉子又开始爬冰卧雪，为人们捕食天然的美味。 大家既有分工也有协作，有的卸车，有的“看窝寻鱼”。所谓“看窝寻鱼”，是鱼把头根据经验、地势等判断鱼群的位置，进而凿冰眼，祭河神。将绑有红布的猪头、酒等祭品摆在冰眼前，放完鞭炮后，腰扎红布的鱼把头三叩祭拜，说祭拜词，接着将祭品顺着冰眼投入江中。虔诚、神圣的拜天敬地仪式结束后开始“下网头”，用穿杆、长钩等将长达三四百米的渔网顺着一字排开的冰眼在冰下穿行。待鱼网全部入江后，慢慢起网。这个过程需要几个小时。起网需用绞盘转动。网小时用人力即可，网大时用畜力（马）或机器驱动。所需工具有渔网，木杆，冰镩子，绞盘，绞耧子，长钩等。 嫩江里最名贵的鱼——鳌花鱼，又称季花鱼，桂鱼，鳜鱼，花鲫鱼，分布较广，中国四大淡水名鱼之一，也是黑龙江“三花五罗”之首。其刺少肉多，肉质呈瓣状，极其鲜美。唐朝诗人张志和的《渔歌子》曾写到：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里面的鳜鱼，就是鳌花鱼！清蒸鳌花，松仁鳌花乃是我们黑龙江的名菜！但当地人仍习惯称之为季花鱼。 驱车行驶在江面上，昔日波涛汹涌的大江，如今是静止的，透明的。仿佛是一条银龙，在东北大地上蜿蜒前行，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这又是一个冰质的玻璃栈道，水浅处冰下的水草依稀可见。江面北风吹拂，轻轻一点刹车，三百六十度，甚至七百二十度的乾坤大挪移！卷起雪花阵阵，在阳光照射下，闪闪的，亮瞐晶的。远远的，看见一群人在冰面上，原来今天起网早，大家正忙活儿呢！ 上货喽：有小虾和大虾，有小银鱼，哈什蚂，有嘎啦，嘎伢子，沙胡鲈子等。嫩江最常见的鱼有鲢鱼，胖头鱼，草根，鲤鱼，狗鱼，鲇鱼等。今天打得最多就是鲤鱼，活蹦乱跳的红毛鲤子闪着诱人的金黄色，甚是惹人喜爱。其中最大的一条足有十余斤，人们争先恐后地抱起这个大家伙合影，讨个好彩头——连年有余！ 这里的冬捕，既没有查干湖冬捕的声势浩大，也没有镜泊湖冬捕鱼多景美。这里的冬捕，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那种曰出而作，曰落而息的普通日子！ 春插秧，夏撑船，秋收稻，冬凿冰，已经深深地融入他们的生活里！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 来吧，朋友，请到华民莫呼来。游一游江心岛，瞧一瞧那为数不多的具有达斡尔族风情的老草房！尝一尝野生江鱼，品一品天然的鲜香。既可以煎着吃、炸着吃，烤着吃，也可以炖着吃。网传，给东北人一口大锅，能乱炖了全世界。确也是，老话曾经说“鲇鱼炖茄子，撑死老爷子”；还有那活蹦乱跳的胖头，红毛鲤子炖进铁锅，搭上白菜、豆腐、粉条等，鱼肉白嫩滑溜，配菜鲜香可口，绝对完美！吃到最后，亦可以是随锅出的玉米饼或小花卷，蘸汤吃。亦可以端上华民自家产的稻花香米饭，保你吃完一碗来一碗，吃完一碗来一碗，如果再泡上鱼汤，美味到让你怀疑人生——还有比这更好吃的吗？窗外天寒地冻，白雪皑皑，屋内灶火通红，热气腾腾，飘香的美味让你觉得拥有了全世界！再整上一缸（杯）当地产的小烧酒，美食刺激着你的味蕾，美酒兴奋着你的神经，用咱东北话讲，那简直了，没治了……（温馨提示：车行302省道富拉尔基区至龙江段，在华民乡域内见指示牌南行28公里即可到达。）作者简介
赵庆海，笔名乐在途中。景星人，曾做过教师，农民，现为个体工商户，喜旅游，爱文学，好写作。龙江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多发表于网络平台，代表作《话说缸窑》，《家乡的西河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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