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写给你的生日
文/徐军
每年的端午节，我都会掬一捧晨光，蘸上艾叶尖儿上闪亮露珠，散在你的脸上，像老人说的那样，驱散邪祟，祈求吉祥！然后，祝你生日快乐！
三十多年前，端午节那天的早上我们都会在太阳出来之前，匆匆起床，呼朋引伴去村外的田间、地头儿、树林中采艾蒿。四散在田野里的几个人，很快每人就抱着一大抱带着露珠的艾蒿回来，边走边送给路过的没去采艾蒿的邻居，放在他们家的墙头或门口。小伙伴们各自乐颠颠地回家完成那期待已久的“神圣的仪式”：先用艾叶水洗脸，爸妈说可以驱除蚊虫的叮咬，还不得好多记不住名字的病；然后在洗好的手腕上戴上五彩绳，说是拴住了，防止被“妖魔鬼怪”带走；女孩子还会美滋滋地带上香囊，闺蜜们见面互相比一比，看看谁的香囊漂亮，香味儿更浓。狼吞虎咽地吃完那一碗香喷喷的荷包蛋，抹抹嘴唇，香味儿仍在舌尖打转转，幸福的不行不行。填饱肚子的小伙伴们手里、兜里尽可能多地带上煮熟的鸡蛋，相约去爬山或是碰鸡蛋，看谁的鸡蛋最结实；或者是由山上往下滚鸡蛋，看谁的鸡蛋滚得远，还不破。选出个鸡蛋王。大点儿的小伙伴还会狡猾地用拳头偷着碰鸡蛋，总是输的小伙伴长大了才知道当初咋上的当。不管怎样，鸡蛋最后的命运都会是被弄破。在大家的欢呼声和祥和的气氛下被消灭在每一个鼓鼓囊囊的小肚子里面，记忆中，好像每一次都有你。
待到二十多年前，我们走到了一起，你成了我美丽的新娘，我觉得用青梅竹马这个词儿定义你我的爱情和婚姻最合适。每年的端午节除了庆贺节日，还会多一个节目，就是给你过生日。记忆中，一九九三年的端午节是我们三口人一起为你过的第一个生日。那时候女儿六个月大，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胖嘟嘟的。五彩线挂在她的手脖儿脚脖儿上,像墙上贴的娃娃画。我骑摩托车自己去采了艾蒿，回来在家门上像从前的大人们一样，用树枝和艾蒿挂上了纸葫芦，女儿手中还多了一个她还不太会玩的纸风车，那是我为她折的。做好早餐，按照妈妈说的，我把煮熟的鸡蛋，扒掉皮后在你的脸上滚来滚去，妈妈说这样能给过生日的人带来好运，我倒觉得说是能祈求你的脸像鸡蛋清一样光滑细嫩来的更实在。不管是祈求你平安好运还是祈求你年轻漂亮，都是我由衷的希望，我拿着鸡蛋笑呵呵地在你的脸上滚来滚去，不管这样看似神圣的仪式是否真的如愿，但我却做得十分的虔诚。
十多年前，我们会在端午节这一天，约上三五好友，开着车一起去郊游，野餐。也采艾蒿，吃鸡蛋、吃粽子。只是起的没有前些年那么早，而且更多的是在孩子们身上找寻并享受着我们二十年前拥有的快乐。提起端午节吃粽子，好像以前只听说南方吃，从小生活在北方的我们小时候，真的不知道粽子为何物，真的没听过，更没条件享受，因为那时候我们只能吃到小米饭、大馇粥，大米白面当时可是奢侈品，小时候除了过年，真的很少能吃到。还记得第一次端午节给你过生日，给你做完滚鸡蛋的仪式后，在“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和清脆的碰杯声中为你祝福生日。曾几何时不知不觉，好友的队伍从三五个人壮大到了二三十人，欢乐会从早上的祝福开始到酩酊的午夜，年轻的我们挥霍并享受着青春。
近几年，过了不惑之年的我们，每个端午节依旧是少不了吃面、煮鸡蛋，采艾蒿，吃各式各样的粽子，挂花里胡哨的彩葫芦。但是更多的是会带着孩子，分别于中午和晚上去看望双方的父母。你去你的老爸老妈那里是尽“儿的生日,娘的难日”的孝；而我去我的老爸老妈那里，陪老人一起过节的成分更多些。
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每一个你的生日，亦是我们的爱情与亲情的递进加深的过程。有时候我想，爱情就是经过多年的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煮熟的亲情。虽然少了些浪漫与激情，但每次你收到朋友的生日祝福还有我和女儿的红包，你都会很欣慰，自嘲地说：“唉！人老了，没有了浪漫，你俩能多给我发点红包，也就算最大的补偿喽！”然后，三人互相看着，笑而不语，会心地笑起来。
今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远。每一个端午，每一个你的生日，希望我们都要一起过，虽然容颜会老，岁月会变。但我相信那清香的粽叶，芬芳的艾草，斑斓的五彩绳、高挂门框上的纸葫芦，象征吉祥如意的鸡蛋永远都在。我们的爱，也像源远流长的端午节一样，恒远久长……
作者简介
徐军，我是风，我爱蓝天白云，山川大地，江河万物。我是风，行走在喜爱的文字星空中，用心将它们排列，希望会感动你，更希望让它们带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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