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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军阀(7):塞上走马

1911年中国爆发辛亥革命,沙俄鼓动外蒙僧俗上层宣布“独立”,实际控制喀尔喀四部及科布多、唐努乌梁海共100余万平方公里,沦为沙俄的傀儡政府,引发中国北部边疆空前危机。孙中山、徐树铮对此表示强烈愤怒,报界称赞二人为“当时中国唯一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外蒙失土的两个爱国者。”

徐树铮

《孙中山全集》载,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时,便明确维护边疆主权的核心主张:“国家之本,在于人民。合汉,满,蒙,回,藏诸地为一国,即合汉,满,蒙,回,藏诸族为一人,是曰民族之统一。”1912年3月11日公布《中华民国临时约法》更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中华民国领土为二十二行省,内外蒙古,西藏,青海。”

孙中山

其后,北洋政府收复外蒙的举措遭到了沙俄阻遏,1913年中国与沙俄签署《中俄声明》《中俄蒙协约》,承认沙俄在外蒙的特殊利益,但中国对外蒙拥有宗主权,要求外蒙撤销“独立”,中国则承认外蒙“自治”。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使外蒙王公、喇嘛颇受震动胆寒,外蒙伪政权瞬间瘫痪,外蒙爱国统一力量要求回归中国的呼声日渐高涨,加之日本及流窜外蒙的原沙俄军阀染指外蒙,北洋政府遂将收复外蒙提上议事日程。

外蒙王公

北洋皖系将领徐树铮分析相关形势后,主张快刀斩乱麻地解决外蒙问题。早于1912年徐树铮便抱定力保蒙古的战略思想,直到1919年被任命为西北筹边使兼西北边防军总司令,10月率领边防军两个团开拔外蒙,入蒙前购置80辆大型卡车运兵,以壮大军威震慑边疆。军队来到库伦,徐树铮立即下令收缴120名日本士兵的武器,一时间威名传遍库伦城。

库伦女子

徐树铮博学多能,在与外蒙僧俗高层会晤时,直接用蒙语交流拉近彼此感情,同时大兵陈境施加压力,他在库伦停留22天软硬兼施,成功地使外蒙僧俗上层由原先的有条件撤治转变为无条件撤治,外蒙重新回归中央政府怀抱。1919年11月24日徐树铮就外蒙古情事电告孙中山,孙中山复电对收复失地予以高度评价。

徐树铮与外蒙各界人物合影

1918年孙中山撰写《实业计划》也曾专门规划外蒙,涉及发展地区交通、矿业、农业、灌溉及移民等多项计划。而徐树铮对治理外蒙也有成熟的构思,认为加强外蒙官民对中央的向心力是当务之急,为此专门拟订《治蒙要略》发展各种事业,创设边业银行、勾销外蒙官府拖欠中央政府的各项旧债、派兵加强边防,调查矿产、筹备铁路、修建医院,创立社团加强联系等。

然而这些举措尚未见成效,北洋军阀内战迫使徐树铮去职东渡日本,加之1920年8月白俄匪军在苏俄红军打击下窜入外蒙,直系北洋政府裁撤西北边防军,派遣到外蒙的官员无力招架白俄与苏俄,部署在外蒙古的军事力量遭到重创,外蒙很快重又丢失。中国台湾《中华民国史料丛稿》《中国近代史资料汇编·中俄关系史料.外蒙古》等资料载,白俄匪军勾连日本怂恿外蒙僧俗上层恢复自治,提供巨额资金和军火援助,于1920年10月26日凌晨2时“集俄蒙(日)三千余人”乘夜突袭库伦,被中国驻库伦军队击退;1921年1月8日3000余匪军在击溃中国军队一部,2月1日又乌合5000余人再攻库伦,至2月3日库伦沦陷。

白俄军队

直系把控北洋政府,徐树铮撮合孙中山与皖系段祺瑞、奉系张作霖建立同盟反对直系,孙中山想留用徐树铮做参谋长,被忠于段祺瑞的徐树铮婉拒。第二次直奉战争后,握有大权的张作霖、冯玉祥推举段祺瑞做傀儡,徐树铮欲帮助段祺瑞掌握实权,使得冯玉祥如芒在背,假借徐树铮曾诱杀其妻姑父陆建章的由头,于1925年密谋枪杀了徐树铮,段祺瑞闻讯后痛不欲生,直呼:“断我股肱!断我股肱!”此后段祺瑞对政治心灰意懒,黯然退出历史舞台。

张作霖、冯玉祥

北洋政府除了派遣徐树铮将军收复外蒙古外,还于1918年决定出兵西伯利亚,参加14国联军对远东地区的武装干涉,先后共有2,000多名海陆军分6批挺进西伯利亚,夺回19世纪末被沙俄吞并的海参崴。

然而,由于北洋政府内乱不止,驻守军队没有后援部队支持,加之当地气候严寒生活艰难,直皖战争后段祺瑞战败下野,多数官兵接受调令离开海参崴撤军回国。

北洋军出征西伯利亚

北洋政府虽走马塞上收复失地,然而一则受困于国力不足,二则受害于内乱不止,经过种种尝试后,均以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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