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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中走出来的将帅(217)——张爱萍上将(续二)

张爱萍在海军战舰命名大会上

1945年10月24日,张爱萍被任命为华中军区副司令员兼第九纵队司令员。12月上旬,张爱萍作为破击津浦铁路线的前线总指挥,率部奔赴前方,途中不幸头部受到重伤,昏迷不醒。经抢救过来,坚持在担架上指挥,直至战斗胜利结束。后终因脑伤严重,先后到大连及苏联治疗,到1949年1月伤愈回国。

1945年12月,张爱萍赴前线途中在车旁留影。

回国后,张爱萍被任命为第三野战军前线委员会委员,参加渡江战役。渡江战役前夕,又受命组建华东军区海军。4月23日,中共中央军委任命张受萍为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同日,华东军区海军在江苏泰州白马庙正式宣告成立。

为早日建成一支有战斗力的海军部队,张爱萍重视在技术上依靠起义过来并拥护共产党的原国民党军海军专家。他指派部队分赴镇江、南京等地接收国民党军海军起义部队舰艇及及沿江接管原国民党军海军机构、设施时,特别要求部队注重接管“人心”。他自己多次拜会原国民党海军起义将领和专家林遵、金声、曾国晟、徐时辅等,同他们推心置腹谈话,开导他们。他还主持华东军区海军临时党委会,研究确定海军人员“从解放军中选”、“自原国民党海军中招”的原则。报请中央军委批准,从全军部队中选调凡干过船务、学过船舶、懂得机械,甚至生长在江海河湖地区识些水性的干部战士参加海军;另外从第三野战军中抽调有较高文化、年轻优秀的师团干部作为领导骨干。6月3日,华东军区成立原国民党军海军人员登记办事处;11日,以华东军区海军司令员张爱萍名义发布《通告》,号召原国民党军海军人员前往登记。到8月初,报名登记人员达千余人,经考查录用788人,并全部到达上海集中。其中包括原国民党军海军中将曾以鼎、少将周应聪等,还有中共地方组织介绍的一批有专长、有能力的原国民党军校、尉军官。到9月,华东军区海军队伍已达4000余人。

1949年8月,海军初创时期的部分人员合影。右四为张爱萍。

为加紧军事技术训练和思想政治教育,8月15日,华东军区海军学校在南京正式成立,张爱萍亲自兼任校长、政治委员,由原国民党军海军起义将领徐时辅兼任教育科科长。首批新海军学员1500人,以学习海军专业为主,选调原海军人员当教员;原海军学员2000人,以学习解放军性质、宗旨、光荣传统等政治内容为主,由校长等有关领导任教。之后,张爱萍还在随舰出海的过程中,拜“元培”舰舰长卢振元为师,学习了指挥航行技术。

为尽快扩充舰船,张爱萍接受原国民党军海军起义将领曾国晟的建议,一是把被炸沉的舰艇和被遗弃的破旧舰船进行整修,重新使用;二是购买商船、民船加以改造利用。8月,张爱萍指示后勤部把购置商船改装军舰的报告送到上海市政府。同时,向中央军委申请购置苏式130、100毫米舰炮,以装备主要战舰;向第三野战军申请调拨105毫米榴弹炮和73、57反坦克炮,以及25毫米机关炮等。不久,华东军区海军就购置了各种船只77艘,购置和调拨的舰炮、火炮也陆续到位。

8月28日,张爱萍率领林遵、曾国晟、金声、徐时辅等,在北京中南海受到毛泽东主席的接见。毛泽东充分肯定了他们关于“在共产党的领导下,以人民解放军为基础,团结原海军同志,共同建设人民海军”的原则,称赞林遵等原海军将领投身人民海军建设所做的贡献,并指示新老海军要团结一致,相互学习,取长补短,共同为建设强大的人民海军而奋斗。毛泽东又同大家合影留念。会见后,应张爱萍要求,毛泽东为华东军区海军题词:“我们一定要建设一支海军,这支海军要能保卫我们的海防,有效地防御帝国主义的可能侵略。”并题写《人民海军》报名。

1949年8月28日,毛泽东在中南海和张爱萍谈话。

新中国成立后,为尽快加速华东军区海军建设,张爱萍向华东军区领导建议,从陆军调几个建制单位来,以充实海军部队及领导机构。1950年2月,第三野战军第七兵团三十五军和第九兵团三十军及其军部计一万余人,调归华东军区海军。3月,正式成立华东军区海军党委,张爱萍任书记。中央军委重新任命张爱萍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同时任命了华东军区海军其他领导成员。4月23日,华东军区海军在南京草鞋峡江面举行了纪念人民海军诞生一周年暨新编成的3支舰队舰艇命名典礼大会。之后,张爱萍即组织指挥长江口扫雷、海上剿匪等战斗。

张爱萍十分重视海军部队的全面建设,亲自率队勘察、确定每一个海岸炮兵阵地。1950年10月,张爱萍率队勘察设置舟山、岱山岛屿海岸炮兵阵地。他们乘坐的“遵义”舰在舟山海面碰到了飓风,暴雨倾盆,巨浪滔天,海水涌向甲板。舰长张韵是国民党军航海学校毕业的学生,没有经验,行前没有注意天象,此时手足无措。张爱萍让大家镇静,要全舰人员献计献策。这时,原海军上士陈子午挺身而出,说不能顶着风浪走,要顺着风浪走,等风浪一过来,我们的船要马上转向。可是连转四次都没转过来。张爱萍对陈子午说:好,你指挥,我来操作!在一个大浪涌过来时,陈子午大喊:“转!”张爱萍猛地搬舵,舰在波涛中转过来了,渐渐开始了平稳行进,转危为安。张爱萍当即宣布:提升陈子午为副舰长,负责这次勘察全程航行的指挥。

1950年4月23日,张爱萍(右)与刘道生(右五)、粟裕(右二)等参加典礼大会并在“井冈山”舰合影。

华东军区海军在张爱萍主持下,又先后成立了连云港巡防区、吴淞要塞区、舟山基地和扫雷艇大队、江防舰大队;在海防团、混合炮兵团的基础上,在吴淞、嵊泗、舟山群岛地区勘察并建设了27个海岸炮兵阵地,筹建海岸防御部队;还组建了海军气象观测站。至1950年底,华东军区海军已经拥有2000艘不同类型的舰艇,以水面舰艇为主的部队建设、辖区的作战体制及兵力部署基本完成。

1951年春节后,张爱萍任第七兵团司令员兼浙江军区司令员。1952年2月,张爱萍调任华东军区参谋长。6月15日,张爱萍以华东军区司令部名义颁发了《对解放上下大陈岛登陆作战的指示》。7月初,张爱萍和福建军区司令员叶飞随陈毅进京,呈报解放金门和上下大陈岛作战方案,并当面向毛泽东汇报。按毛泽东指示,张爱萍和叶飞于中旬飞到朝鲜,观摩了金城战役的全过程。回到北京后,毛泽东指示暂停解放金门战役。张爱萍考虑解放金门暂停,不等于解放其他岛屿战役的停止,便向陈毅建议立即组织有关人员研究对金门之外其他岛屿的解放问题,拟从北向南,先解放大陈列岛。

大陈本岛是国民党军在浙江沿海诸岛的指挥中心和防御核心,又是其海军“大陈战区特遣队”的前进基地,有兵力一万余人。在研究作战部署问题时,有的领导主张直接打大陈岛本身,张爱萍则建议先打处于解放军前进基地至大陈岛中间的一江山岛,以收到破门而入、击其要害、撼动全局的效果。后经陈毅裁决,同意先打一江山岛的意见。

张爱萍在一江山岛战斗前线指挥所

1954年8月27日,中共中央军委批准成立浙东前线指挥部,任命张爱萍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9月,在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张爱萍被任命为第一届国防委员会委员。10月31日,张爱萍被任命为解放军副总参谋长,仍兼任浙东“前指”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继续组织指挥一江山岛登陆战。

经多次勘察、研究,张爱萍确定了解放一江山岛的基本方案:首先夺取制空、制海权,然后三军协同航渡作战演练,第二阶段是登陆作战。在三军联合渡海登陆作战中,海军航空兵归空军指挥,共同执行护航、支援登陆作战的任务;登陆作战由经过登陆作战训练的随军部队担任;登陆点选在一江山岛西北角的突出部黄岩礁和海门礁,登陆时间定在白天。

岛上战斗进行中,张爱萍司令员不顾劝阻登上北江岛视察战场、慰问伤员,并即兴赋《沁园春》词一首。

1955年1月18日8时,解放一江山岛战役打响。15时许,张爱萍率领空军参谋袁仲仁等登上了硝烟弥漫的一江山岛。解放一江山岛是人民解放军首次陆海空三军联合登陆作战,全歼国民党军守备司令以下1086人。一江山岛解放后,大陈本岛及南北麂山之国民党军很快撤逃,浙东解放军遂不战而占领大陈本岛。至此,浙东沿海国民党军占据岛屿全告解放。

链接:张爱萍将军谈人民解放军三军联合登陆作战之首战:一江山岛登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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