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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陆军史话(10)

接上回

从德布勒森到维也纳

在德军于西线策划其最后的大规模攻势之时,东线的苏军也没有闲着,而是借机继续发起反攻。从9月份开始,苏军开始进攻斯洛伐克-波兰边境的杜克拉山口,并在两个月后以巨大的牺牲为代价进入了斯洛伐克,而在波罗的海攻势的压力下,德国北方集团军群被迫撤向萨列马、库尔兰和梅梅尔,并在这几处建立了防线以图长期固守。而战况最激烈的地方当属巴尔干地区,自从8月份南乌克兰集团军全面崩溃后,xtl已经决定撤出在保加利亚和巴尔干半岛的部队,以在中欧地区建立一条新的防线,而乌克兰和罗马尼亚残存的轴心国军队则在9月中旬穿越特兰西瓦尼亚,撤退到匈牙利境内。德国和匈牙利军队在工业重镇德布勒森(Debresen)附近勉强建立了一条防线。9月24日,南乌克兰集团军改称为“南方集团军群”,由马克西米利安·弗雷特·皮科指挥的德国第6集团军和匈牙利第2集团军组成。

紧跟在轴心国军队后面的则是罗季翁·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指挥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他们此时正一路向匈牙利推进。但由于弗里斯纳的努力,其推进速度有所减慢,这令弗里斯纳有足够时间沿穆列什河建立一条脆弱的防线,但后者还是在9月初进入了匈牙利大平原一带。由于害怕可能遭到包围,弗里斯纳将军请求xtl允许进一步撤退到蒂萨河组织防御。 xtl拒绝了这一要求,但承诺为弗里斯纳的集团军群增兵,并命令弗里斯纳发起一次新的攻势,目标是歼灭苏军第27集团军和第6近卫坦克集团军,此外,他还奉命夺回南喀尔巴阡山脉的两个重要隘口,并坚守这些山口直到来年。

10月6日,苏军抢先于德军一步,首先发起了进攻,到10月10日,其南翼部队已经攻占了蒂萨河西岸的数个桥头堡,其中最近一处距离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只有70公里,但是北翼的攻势在轴心国军队的抵抗下进展不大,因此马利诺夫斯基决定重新调整部署,重新分派一部份部队以支援在蒂萨河对岸的普里耶夫骑兵机械化集群,以从南翼向北冲向德布勒森,而将桥头堡的防卫工作交给了新到来的罗马尼亚第7军。而对于苏军的这种部署,轴心国军队一面进攻蒂萨河西岸的桥头堡,并在这个过程中歼灭了罗马尼亚第4步兵师,另外一面德军第1装甲师及第13装甲师则进行了一次机动攻势,以尝试切断普里耶夫骑兵机械化集群的后路,但后者还是继续推进,并在10月14日攻占奥拉迪亚,20日攻占德布勒森,位于斯洛伐克边境一带的乌克兰第4方面军也从德军的北面施压,并击溃了奥托·沃尔勒的指挥的德国第8集团军。

10月22日,普里耶夫骑兵机械化集群攻占了尼赖吉哈佐,因此切断了第8集团军的补给线,弗里斯纳于是命令沃尔勒停止战斗及撤往尼赖吉哈佐西北面以组成一条新的防线。而弗里斯纳的首席参谋,黑尔姆特·冯·格鲁曼将军则提出了一个危险的计划,格鲁曼相信对普里耶夫的首次包围行动已经失败,原因是德国—匈牙利军的混乱及缺乏足够兵力进行包围,格鲁曼争论情况已经改变及可以投入更多兵力,弗里斯纳批准了他的计划。在他的计划下,德军第23装甲师及第1装甲师在第503重装甲营的虎王坦克带领下从东面展开进攻,第3山地师、第15步兵师及SS第8弗洛里安·盖尔骑兵师则从西面进攻,统帅堂装甲师、第13装甲师及第46步兵师则作为预备队以阻止苏军的突破尝试。这次于10月23日开始的进攻大大出乎苏军的预料,到10月24日凌晨2时,第23装甲师到达尼赖吉哈佐,完成了对普里耶夫骑兵机械化集群的包围。之后的几天里,包围圈内的苏军一直在尝试突围,而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其他部队也陆续赶来解围,并在26日重新夺回了尼赖吉哈佐,但德军还是迫使普利耶夫的部队放弃了他们的大部分车辆和重型武器,并向南进军到达苏联防线,并利用这个机会让沃尔勒的第8集团军经过尼赖吉哈佐的通道安全撤退,至此为止,德布勒森战役结束。

在德布勒森战役中准备参战的豹式坦克
在德布勒森前线散兵坑里的德军,前面是一辆被击毁的IS2重型坦克

在尼拉吉哈佐的反攻后,德军因能够在匈牙利前线重建一条稳固的防线,及阻止了乌克兰第2方面军的进攻和沃尔勒部队的大败,并且重创了该方面军的部队。但是德军的胜利很短暂,因为尼赖吉哈佐在10月30日又再被苏军占领,而苏军则在之后开始计划攻打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在斯大林眼里,如果苏军能够迅速拿下布达佩斯和维也纳,那么他就可以在3个月后的雅尔塔会议上大大增加自己和英美谈判的筹码,他甚至暗示丘吉尔,苏军肯定能在圣诞节前拿下布达佩斯。10月28日,斯大林下令乌克兰第2方面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甚至几天内”攻取布达佩斯。马利诺夫斯基元帅要求能够有5天时间来准备,他的部队经过一连串战斗损失很大而且极度疲惫,急需休整和增援,但是这个请求几乎立刻就被斯大林回绝,他的回复是“我明确要求你在明天开始对布达佩斯进攻。”

1944年10月29日,军令难违的乌克兰第2方面军在布达佩斯东南的凯奇凯梅特市附近发动了第一次攻势.并很快就进至离首都50公里处的蔡格莱德。为了缓解危机,刚从蒂萨河前线撤下来不久的统帅堂装甲师和SS第8弗洛里安·盖尔骑兵师奉命在布达佩斯东南的奥兹萨发起反击,以阻止苏军合围布达佩斯,经过几天的战斗,德军勉强将城市周边的防线稳定了下来,而在11月23日,根据xtl的直接命令,南方集团军群不顾巷战可能会对城市本身以及居民造成的伤害,要求城市做好巷战的准备,并任命党卫军上将卡尔·普费弗-维尔登布鲁赫为城防司令。苏军则在12月5日再次重启攻势,经过一系列激战,最终在12月26日对布达佩斯的德国和匈牙利守军完成了包围。

xtl对苏军的包围马上作出了反应,下令布达佩斯成为要塞。驻城守军曾一度要求突围,但被驳回,并且命令守军要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直到援军到来解围。在25日,xtl又不顾参谋们的极力反对,首先将党卫军上将赫伯特.吉列指挥的SS第4装甲军由斯洛伐克从铁路秘密运往布达佩斯附近,以准备发起对守军的解围行动,后来又陆续从德国本土、意大利、波兰和斯洛伐克等地调来了更多装甲部队,使该市周围最终云集了近11个装甲师和装甲掷弹兵师。德军最高统帅部做出这一部署的意图主要是:以布达佩斯为支点,尽可能吸引更多的苏军部队投入围城战,以借机恢复德军在东线已经支离破碎的前线。而且在xtl眼里,此举还能保卫匈牙利西南部的油田,并且能够以匈牙利作为屏障保卫巴伐利亚和奥地利。而布达佩斯的守城兵力则约为70000人,其中德军33000人,分别归属于第13装甲师、统帅堂装甲师、SS第8弗洛里安·盖尔骑兵师及SS第22玛丽娅·特蕾西娅志愿骑兵师,另外还有匈牙利正规军27000人和许多民兵单位,这些部队还有坦克和突击炮等装甲车辆约170辆,守军总部则设在布达市中心的城堡山。

德军的摩托车队在布达佩斯的渔人堡前
布达佩斯守军的三号突击炮
在布达佩斯的德军部队正在街道上行军
在布达佩斯巷战中的豹式坦克

12月24日,苏军首次对布达南区发起进攻,次日,苏军的一支装甲侦察部队率先经过布达山渗透进了城堡区,双方的战斗很快变成了激烈的巷战。1944年12月28日夜间,乌克兰第2和第3方面军通过电台和喇叭喊话接触城内德军,以图为城市投降展开交涉,但被德军所拒绝。苏军之后从城市东部近郊开始进攻,并逐步攻入佩斯城,并利用它宽阔的主干道加快突进的速度,德国及匈牙利守军无力坚守战线,只得用空间换取时间,延滞苏军兵力。为了缩短战线,守军最终选择了撤退,希望借助布达城的山区地形进行防守,同时期望传说中的强大援军能为其解围。

1945年元旦,由吉列上将指挥的SS第4装甲军从布达佩斯西北面发起了第一次解围行动,称为“康拉德1号行动”。他们从塔塔市开始进攻,企图穿越布达佩斯西北部的山地以突破苏军的包围圈。到1月3日,解围部队已经走完了到布达佩斯的一半路程,但苏军司令部迅速增调4个步兵军的部队迎击德军,并在布达佩斯北面25公里的比克斯克成功阻止了其进一步推进,不死心的吉列又将SS第5维京师秘密调往多瑙河河曲附近的埃斯霍尔姆,并从这里经过一条狭窄山路继续朝布达佩斯推进。1月12日,该师的“维斯特兰”团抵达距离布达佩斯仅22公里的地方,然而由于后继乏力,最终还是只能停止前进。1月7日,德军“贝雷特”装甲集群发起了第二次解围行动,称为“康拉德2号行动”,他们从艾斯特根向布达佩斯机场发起进攻,试图夺取机场以便以空军向城内空运补给品,但这次攻势在机场附近遭到阻击而失败。

与此同时,布达佩斯城内的巷战越发残酷。由于最大的费里海吉机场早在围城之前的1944年12月27日就已失守,因此物资供应变得十分短缺。直到1945年1月9日之前,德军仍然能冒着不间断的炮击将一些主要街道及布达城堡一带的公园布置成降落场,以供飞机和滑翔机降落。在多瑙河结冰前,也有一些驳船能借助黑夜和浓雾的掩护向城市输送物资,可是这条水上生命线最终在1月份中旬因为苏军的封锁而无法使用了,而1月份天气变坏后,德国空军的运输机也无法起飞,这使得守军完全断粮了。现在守军主要的口粮只剩下一点浠汤和马肉,虽然在布达佩斯被包围前,已经有一些骑兵的战马被带出,但仍然有2万多匹马被留在了城里,如今都成了守军的食物,一时间城里到处都是宰杀马匹的惨叫声,从公园、商店到街道上,随处可见马匹的残体或者三三两两正在残体旁边割肉的德匈士兵。

苏军则很快便发现自己面临昔日德军在斯大林格勒城内的处境,但是他们仍然在坦克和重炮的支援下步步推进,大量特别组建的突击队也被投入前线,而德匈联军也死战不退,整个布达佩斯都成了战场,双方在房屋、街道、广场、公园、甚至是墓地大打出手,一位来自中立国的记者后来说道“这是一场可怕的战斗。在斯大林格勒之后我们已经再也没有见过像这样的景象了.....街道和庭院布满了尸体,整座城市仿佛都被罩在一快灰尘和烟雾的巨型斗篷下”。就连城市地下也不安静,由于交战双方都利用下水道来进行机动,使得下水道也变成了战场。

攻入陶塔的德军解围部队,来自SS第3骷髅装甲师
参加解围行动的德军装甲部队在行军中
布达佩斯德军正在作战中的pak40反坦克炮组
布达佩斯守军一辆被击毁的公交车式自行高炮

到1月中,位于切贝尔岛被苏军攻陷,同时在佩斯,情况开始恶化,守军面对防区即将被苏军一分为二的危险。1月17日,德军最高统帅部终于下达了放弃佩斯的命令,余下守军全部从佩斯城撤退到布达城,所有5座位于多瑙河上的桥梁都塞满了撤退的民众及军队,1月18日,不顾匈牙利军队最高指挥官伊凡.辛迪中将的极力反对,德军将通往布达的所有桥梁全部予以破坏,其中包括极具艺术价值的链子桥。

与此同时在1月17日,SS第4装甲军与第3装甲军发起了第三次为守军解围的行动——康拉德三号行动,4个德军装甲师突然向当面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下属的第135步兵军发起进攻,并且在第一天就在苏军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并且往纵深推进了24公里,并在23日重新夺回了塞克什白堡,深入了苏军防线后方达110公里的地方,并且威胁到了苏军的主要补给线。这是苏军在苏德战争中最后一次遭遇重大危机,托尔布欣元帅一度请求将包围布达佩斯的部队撤过多瑙河——这也是德军整个解围行动的最终目标,斯大林起初几乎要同意这一请求,但最终还是要求苏军死守阵地。24日,解围的德军部队已经冲到了距离布达佩斯只有18公里的地方,然而26日,他们终于还是在布达佩斯以西附近的巴拉奇斯卡和瓦尔附近耗尽了所有进攻能力,2月2日,在苏军第26集团军发起一次反攻后,SS第4装甲军被迫全线后撤,至此为止,德军所有为守军解围的企图最终都失败了,守军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参加康拉德三号解围行动的德军四号坦克群
在康拉德三号行动中作战的德军步兵
被德军炸毁后的布达佩斯链子桥

2月11日,经过6个星期战斗,苏军终于攻占了盖勒特山,从此苏军炮火范围最终能覆盖全城,剩下的轴心国守军被压缩在一块少于2平方公里的小块控制区内,而且大部分都因为营养不良及染病而身体虚弱,每天的配给口粮只有150克的面包及宰杀马匹而来的马肉,但他们仍然拒绝投降及逐街逐屋防守,与苏军士兵及坦克作战。之后,经过两天血战后,苏军攻占南部火车站,并开始向作为守军指挥部的城堡山进攻,2月10日,苏军在城堡山建立了桥头堡,同时将守军切成两半。面对绝望的处境,维登布鲁赫决定不顾一切率领守军突围,2月11日晚上,25,000名德军及匈牙利士兵开始从城堡山走下来,并分成3批开始陆续突围,但在苏军的拦截下,最终只有785人成功逃到德军防区,2月15日,苏军完全控制了整个布达佩斯,到此为止,布达佩斯战役结束。

布达佩斯战役结束后,德军丢弃的装甲车辆
战斗结束后的布达佩斯,发生在二战末期的这场围城战是布达佩斯历史上遭遇的最大浩劫之一,整个城市几乎都成了废墟,超过80%的建筑物损毁或被破坏,其中包含著名历史建筑物如匈牙利国会大厦、国家歌剧院和皇宫等,另外所有5座横跨多瑙河的桥梁也全部被毁。另外有大约40,000名平民死亡,另有数不尽的因饥饿或染病而死,这场战役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后来柏林战役的预演。

稍早之前的1月12日,德军在突出部之役中失败后,xtl认为苏军的匈牙利的推进,已经威胁到了德国在匈牙利以及奥地利仅剩下的几块油田以及上西里西亚工业区的安全,因此他下令将之前在阿登作战的5个装甲师撤出西线,并重新部署到匈牙利,组成了新的第6装甲集团军,由迪特里希指挥,并计划对当面的苏军发起反攻,行动代号为“南风”。但由于之前几次康拉德行动的拖延和战况的变化,直到2月中旬,德军才终于决定向位于埃斯泰尔戈姆以北横跨加拉姆河 (Hron) 的苏军桥头堡发起进攻,这个桥头堡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巴拉顿湖油田的安全,并且同时也会暴露通往维也纳的直线路线。因此,从2月17日开始,德军发起了计划中的南风行动,以从苏军手中夺回加拉姆桥头堡,到2月24日,任务成功完成,这被证明是德军在战争中最后一次成功的反攻。

受到南风行动成功的鼓舞,德军开始计划对托尔布欣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展开攻击,行动代号“春醒”,按照计划,德军将由巴拉顿湖北面广阔战线展开进攻,通过苏军第27集团军的防线及前进至多瑙河,之后一部分部队将转向北面组成北面矛头,北面矛头将击溃苏军第6近卫坦克集团军及沿多瑙河收复布达佩斯,另一部分的SS第6装甲集团军则转向南面以组成南面矛头,沿莎尔必兹运河前进及与E集团军群的部队会合,同时E集团军群经莫哈奇展开进攻,向北前进及与南下的SS第6装甲集团军会师,如果成功,他们将包围苏军第26集团军及第57集团军这两个集团军,并重新夺回之前丢失的布达佩斯城。作为辅助,第6集团军将负责牵制苏军第26集团军,同时第2装甲集团军从巴拉顿湖南面向卡波斯瓦前进及牵制苏军第57军,作为友军的匈牙利第3集团军将守卫进攻北翼及布达佩斯西面地区。

这场最后的攻势一共动用了25个师、26万人的部队,但是对德军来说,糟糕的是他们的战役企图已经被苏军发现,后者吸收了库尔斯克战役的经验,迅速在前线建立起多道梯次反坦克防御线,严阵以待的等待德军的进攻。而且德军还面临严重的缺编情况,参战部队总共只有230辆坦克和167辆突击炮/坦克歼击车,而理论上一个装备齐全的1944年后期装甲师正式编制应该拥有不少于156辆坦克,因此参战的11个装甲师,其实际上的总战斗力也仅仅相当于纸面上的2.5个左右装甲师而已。

由于协同方面上的复杂情况,进攻单位没有齐心协力,因此SS第6装甲集团军的单位3月6日04:00首先开始攻击,SS第2装甲集团军则在18:30发起攻击。3月6日当天,来自第6集团军和SS第6装甲集团军的10个装甲师和5个步兵师首先进攻了当面的乌克兰第3方面军,希望到达多瑙河并与攻击巴拉顿湖以南的德国第2装甲集团军部队会合。 这次攻击起初取得了“良好进展”,但当他们靠近多瑙河时,泥泞的地形和苏军顽强的抵抗共同阻止了德军的进一步前进。 到3月14日,春醒行动面临失败的风险。SS第6装甲集团军远未达到其目标,第2装甲集团军在巴拉顿湖南侧的推进也最终受阻。 E集团军群则遭到保加利亚第一集团军和铁托的南斯拉夫游击队的猛烈抵抗,未能到达其目标莫哈奇。

3月16日,苏军向当面的德军发起猛烈反击,德军在24小时内被赶回他们在春醒行动开始之前所占据的阵地。3月19日,苏军收复了在轴心国这场短暂的13天攻势中失去的最后一块领土。 SS第6装甲集团军司令迪特里希面对眼前的情况只能无奈的开玩笑说:“第6装甲集团军的名字起的真好——我们刚好只剩下6辆坦克了。”由于对这次失败攻势的恼怒,xtl在之后发布了著名的臂章命令,他认为自己最信任的党卫军部队没有认真作战,因此要求参战单位摘下他们佩戴的xtl臂章(armband),不过迪特里希拒绝服从这条命令,并在之后带领部队向奥地利撤退。

到3月30日,乌克兰第3方面军从匈牙利进入奥地利,另外一路的苏军也在摩拉维亚-俄斯特拉发攻势中突破了德国海因里希集团军群(辖德国第1装甲集团军和匈牙利第1集团军,拥有150,000多人、1,500门火炮和迫击炮外加100辆坦克)在西喀尔巴阡山脊的防御,进入南上西里西亚和北摩拉维亚工业区,并在不久后解放了斯洛伐克首都布拉迪斯拉发和摩拉维亚首都布尔诺。4月4日,撤退到奥地利的SS第6装甲集团军在维也纳地区建立了防线以抵御预期中的苏军维也纳攻势,发生在奥地利首都的战斗是一场激烈的巷战,但在市内部分地区苏军只遇到很轻微的抵抗,最终苏军在4月13日攻陷了维也纳。4月15日,丢失了维也纳的SS第6装甲集团军的残余部队被派往防守维也纳与林茨之间的地区,此后他们在这里一直战斗到了德国投降为止。

参加春醒行动的德军部队在战前集结
1945年在维也纳被丢弃的德军坦克

1945年的春天

在阿登战事的收尾阶段以及布达佩斯城内的巷战还在激烈进行的同时,日历翻过了整个1944年,来到了1945年的春天,而此时形势已经很明显——第三帝国正在输掉这场他自己发动的战争,同盟国军队正在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向德国本土步步紧逼,即便是纳粹党高层的一些人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们面临的局面已经没有希望。

绝望的局势也直接体现在前线部队的身上,在1944年6月到11月期间,国防军在东西两线的人力永久性损失(死亡、失踪、残疾)高达1457000人,而如果从开战以来的1939年开始算起,那么到此时德军的人力永久性损失更是已经高达6026000人。自从开战以来,德军按照一直以来的传统,将整个陆军分成两个独立的部分,即野战军和后备军,前者负责前线作战,后者负责所有的训练、物资采购和管理本土军区的相关事宜。而到了1945年,这一体系终于因为越来越严重的前线失血而崩溃了,到1945年春,后备军的补充单位也全部被投入了一线作战,其中部分并入了各自的母系部队,其他的则单独作战,此外,后备军所有的军官和士官也都被派往前线,全部1928-1929年出生的德国男性也被强制充军。

而对于剩下那些实在无法充入前线部队的老弱病残,根据xtl在1944年9月25日发布的命令,德国在二战中最后一支成建制的地面武装力量——国民冲锋队,在当年10月18日纪念莱比锡战役131周年时正式登场亮相。这支国家民兵部队由青年团成员、残疾人、老年人以及其他所有不适合应征正规军的人(到后期甚至包括14岁的女孩)组成。不过国民冲锋队并非国防军或者党卫军的下属机构,而是纳粹党直接下属的单位,由各地的纳粹党地方长官负责领导,后者将负责当地人民冲锋队成员的招募和组织工作,而装备和训练则接受希姆莱的领导,仅在作战时候才接受国防军的指挥。

国民冲锋队基本的作战单位是由642人组成的营,截至二战结束时候,一共组建了920个营,另外还有许多更小的连、排和小队。尽管戈培尔及其他纳粹德国宣传机构称国民冲锋队是士气高昂且具有抵抗的信念的优秀战斗部队,但实际上它只是一支由老弱病残人员拼凑而成的不入流民兵部队而已。通常其队员仅接受了最基本的军事训练,比如步枪和铁拳反坦克火箭发射器的基本操作,大多数队员也没有专门的军服,而是穿自己准备的服装,然后在衣服上简单的佩戴一个袖标来表明身份。至于装备更是五花八门,基本属于有什么就用什么,从标准的Kar98k步枪、到较落后的Gew 98步枪甚至是19世纪的Gewehr 71、曼利夏M1888型步枪以及德莱赛M1907半自动手枪,再到缴获的苏联、比利时、法国、意大利枪械等无所不有。德国亦针对国民冲锋队设计了一些制造成本低廉的专用武器,这些廉价武器大多作工和设计都非常简陋,性能也因此极其低劣。在战争的最后的几个月,其成员甚至使用猎枪和从博物馆拿到的火枪和弩来作战。因此尽管在部分战斗里国民冲锋队有不错的表现,但大多数此类部队都是作战能力非常低劣的,这样的部队能够出现,仅仅只是德三在灭亡前绝望中的最后疯狂而已。

1944年11月一队正在行进的国民冲锋队,可见他们五花八门的制服和装备
一名国民冲锋队人员的照片,可见其佩戴的队员袖标
为国民冲锋队研制的几种专用轻武器之一——VG1“人民步枪”。这是一种手动操作的栓式步枪,使用一种简单的转拴式枪机,为了便于大规模生产,其作工非常粗糙,其保险机构仅仅是一片阻止扳机向后运动的铁皮和一个简单的枪机锁而已,使用这种步枪把自己打死的几率并不比被敌军打死的几率低多少。

另外一方面,尽管德国的军工业在盟军持续不断的轰炸、战略物资告急以及开始攻入德国本土的情况下正在逐渐陷入崩溃的状态,但仍然还保持着运转,甚至于部分武器的产量在1945年1月还达到了最高点(例如,在1月一共有1831辆装甲战斗车辆走下生产线,是整个战争期间产量最高的一个月),但是仍然不足以填补前线的巨大损失,到战争的最后的阶段,几乎没有部队能够达到理论上的纸面编制人数和装备。而且更加严重的问题是燃油的严重短缺,到1945年1月,这个月的燃料总产量只有1.1万吨航空汽油、5万吨车用汽油和6.4万吨柴油,德国陆军的燃油储备只有1944年同期的28%,按照这个趋势计算,并且这个趋势至少要持续到到1946年1月为止。德军在之前的阿登战役里就已经饱尝了燃料不足导致的后勤问题,而到了1945年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以至于有些情况下,坦克和装甲车辆不得不被用牛拉到前线,进行超过100千米的摩托化行军必须获得将军一级军官的批准。

在各方面资源都十分短缺的情况下,德军只能继续缩减现有部队的编制,比如当年最后阶段编成的1945型装甲师中,将每个装甲团的编制改为一个混合装甲营(混编豹式坦克和四号坦克/坦克歼击车)和一个装甲掷弹兵营,而其他的两个师属装甲掷弹兵营也不再装备半履带车,改为以卡车机动,这样一番改动下来,一个装甲师将只剩下40辆坦克/坦克歼击车(其实大多数情况下大部分当时还存在的装甲师平时可用的坦克也就这么多,这样的编制改动某种程度上也是顺应实际情况了),而且伴随步兵单位的机动能力也将大大减弱。在部队充斥着过多无经验官兵以及缺乏专业技术人员的情况下,德军还开始效仿他们的苏联对手的做法,在战争的后期阶段编成了一些新的炮兵师和独立炮兵旅等单位,以将这些单位集中起来使用,最终一共组建了6个炮兵师和20个炮兵旅。并计划将现有的装甲单位逐步整合进新成立的1945型装甲军里,此种装甲军类似于苏军的机械化军和坦克军,每个装甲军都辖有两个装甲师/装甲掷弹兵师和1个突击炮旅作为主力,另外还有1个燧发枪兵团(侦察单位)、1个装甲炮兵团、1个战地补充团、1个重装甲营和通信、后勤以及补给单位,以达到将装甲单位与其上级装甲军整合在一起,避免分散使用被各个击破的目的,但直到战争结束仅编成了3个此种装甲军。

最后,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德国人把翻盘的希望寄托在各种新式武器的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各种新式装备的研制计划,所涉及的项目也是五花八门,可以说小到步枪,大到导弹的所有东西德国人全都想过了,由于种类过于繁杂,这里不可能全面系统的介绍,只简单提及一下。不过简单归结下来,陆军方面的研究大体可以将其分成两个方向,其中之一是寄托于各种新技术的使用,例如导弹、红外夜视设备等,来改进现有武器或者研发新装备。另外一方面则是规划简化设计,设计能够大量投入生产的通用武器家族,以达到统一化和标准化的目的,从而简化后勤和提高生产效率。但在战败之前,只有少数新装备来得及投入前线,而且因为数量太少并没能发挥太大作用。从后世来看,德国人在战争后期的许多研发项目实际上只是进一步分散了本来就已经很紧张的科研资源(当然,也有一些是比较现实和实用的,后者主要的问题是来的太晚了),事实上其最大的作用可能是保护了科研人员,让其免于被送去前线白白送死,给战后德国的重建留下了种子。

通过所有这些五花八门的措施,直到战败前,德国仍然拥有一支规模庞大的地面武装力量,在1945年初,其人数仍然高达734万人。其中,东线陆军有164个师(含29个装甲师和11个装甲掷弹兵师)、27个战斗群和12个旅。西线陆军则有113个师和11个旅,其中有3个装甲师、2个装甲战斗群和3个装甲掷弹兵师,除了这两个最大的集团外,驻意大利方向的德军还有21个师,他们还在丹麦、荷兰、挪威以及被包围的法国部分沿海城市以及希腊的克里特岛和多德卡尼斯群岛等地拥有部分部队,其中人数最多的是驻挪威的德军,直到二战结束前仍有35万名德军驻扎在挪威。

1945年1月的冬天是欧洲历史上最为寒冷的冬天之一,那一年的冬天暴风雪交加,温度更是低到只有零下25摄氏度。对于那些已经在前线打了好几年仗的老兵而言,这一个冬天就是最后的“芬里尔之冬”(Fimbulwinter,出自北欧神话,传说中在诸神的黄昏到来以前,夏天将会消失,全世界四面八方都刮起强劲的风雪,期间有无法数清的战乱,并且持续了三个漫长的严冬之久),而在那之后,诸神的黄昏将会到来,旧世界最终会覆灭,在那之后,新世界将在会重生,一切最终都会恢复生机——但眼下的问题是,有多少人能活到最后,见证这一切呢?

德国人在战争后期搞出来的一系列新玩意之一:装备了主动红外线设备的豹式坦克和与其搭配的“猫头鹰”红外线探照灯车。
一张战争末期的绘画,左边中间的士兵装备了一把带有ZG 1229“吸血鬼”主动红外设备的STG44突击步枪,后者在1945年2月首次用于战斗,在战争的最后阶段向国防军交付了大约310套,在东线有少量使用
战争后期装备研发的另外一个例子,使用创新的滚轮延迟反冲式原理的STG45突击步枪,由于其完全舍弃了之前STG44复杂昂贵的导气管结构,因此大大减少了生产工序和时间成本,从StG 44的70帝国马克降至45帝国马克,不过并没有来得及在战败前投入使用。
战争后期装甲车辆研究的两个例子:阿德尔特武器运载车和E系列坦克,两者的最终目的皆是通过规范简化和标准化设计,研制能够大量投入生产的通用装甲车辆。德国人希望以此达到统一化生产,使现有装甲车辆的型号大大减少,以便于生产和提供后勤。
对现有装备继续改进和发展的例子:配备狭型炮塔的黑豹F型坦克和基于此开发的五号自行高炮“柯利安”,不过两者都没有真正的实物。

在1944年巴格拉基昂行动的成功后,苏军成功的在桑多梅日、东普鲁士边界以及华沙以北分别建立了三个桥头堡,在10月份白俄罗斯第三方面军的部队试图进攻渗透东普鲁士边界的贡比涅行动被德军击退后,东线北部又开始进入季节性停滞期,而苏军则利用这段时间在这3个桥头堡集中兵力和装备,为来年的大规模攻势做准备,按照苏军高层拟定的计划,这一攻势将直接冲向柏林,以求在45天内结束整场战争。对于这些情况,东方外国军情处长莱因哈德·盖伦对其进行了全面分析,认为苏军的攻势将在1945年1月开始,并将这一情况告知古德里安,古德里安随后将情报分析结果报告给xtl,但是后者拒绝相信,还认为这是“自成吉思汗以来最大的骗局”,此外,他也拒绝了古德里安提出的放弃库尔兰半岛,将德军撤回本土的请求,并将最重要的后备兵力之一——迪特里希的SS第6装甲集团军调往匈牙利,以准备即将开始的春醒行动。

不过,由于1945年1月6日,美国和英国要求苏军在东线重启攻势,以支援他们在阿登地区的反攻,斯大林下令在1月12日首先发起一次规模相对较小的进攻,目标主要是夺取维斯瓦河防线,以求进入距离柏林不到60公里的范围之内。为了准备这次攻势,苏军共有两个方面军直接参与攻势,其中由格奥尔吉·朱可夫指挥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从华沙及南面的马格努谢夫及普拉维桥头堡出发,由伊万·科涅夫率领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则从桑多梅日桥头堡进攻。朱可夫及科涅夫手下的共163个师将参与这次进攻,参战的总兵力高达220.3万名士兵、4,529辆坦克、2,513辆自行火炮、13,763门野战炮、4,936门反坦克炮和2,198门火箭炮,另外他们还得到了苏联空军近5,000架飞机提供的空中支援,这次攻势被命名为维斯瓦河-奥德河攻势。

在此地区迎击苏军的则是德军的A集团军群,他们的防线从华沙以东的维斯瓦河向南一直到与沙格河的汇流点。该集团军群下属有3个集团军,第9集团军部署在华沙一带,第4装甲集团军面对在维斯瓦河弯曲部的巴拉努夫桥头堡,第17集团军则在最南面,和苏军相比起来,德军的兵力明显处于弱势,他们只有400,000人、4,100门火炮及1,150辆装甲战斗车辆,整个A集团军群则由约瑟夫·哈尔佩陆军上将指挥。

1月12日凌晨4点35分,苏军的进攻首先在巴拉诺桥头堡开始,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火炮对第4 装甲集团军的阵地进行了长达6个多小时的猛烈炮轰,随后于当天下午展开了正式的进攻。之后他们快速向前推进以在凯尔采切断德国守军,并迅速击溃了当面第4装甲集团军下属的第48装甲军和第62军,仅剩下作为集团军后备队的第24装甲军还在坚持作战。但到1月14日,乌克兰第1方面军已跨越奈达河,及开始向拉多姆斯科及瓦土河前进,因此第24装甲军只能放弃凯尔采向后撤退。在科涅夫北面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也于1月14日早上8时30分展开了对第9集团军的进攻,并很快突破了德军防线并歼灭了其下属的第56装甲军,虽然第9集团军实施了多次反击,但全归失败;苏军很快夺取了拉多姆和索哈契夫,并进一步向华沙推进。对此,德军只在1月15日进行了规模有限的反击,同时xtl命令迪特利·曹肯将军指挥的新组建的大德意志装甲军由东普鲁士南下以填塞第4装甲集团军防线的缺口,但朱可夫行动速度远超过了德军的预料,其部队在1月17日解放了华沙,并在19日接连攻克了罗兹,新调来的大德意志装甲军根本无法展开,只好向南撤向瓦尔特。

1月17日,科涅夫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开始执行第二阶段的行动,一面向布雷斯劳推进,另外一面则通过克拉科夫进攻上西里西亚工业区,克拉科夫在1月19日完好无损地被苏军占领,当地的德国守军未作太多抵抗就放弃了这座城市。而要完全包围及攻占整个上西里西亚工业区则是一个困难的多的任务(处于战后利益划分的问题,斯大林曾经亲自给科涅夫解释过完好夺取上西里西亚工业区的重要性,甚至要求其必要时候可以给德军放开一条生路,以免在重要的工业区和矿山爆发的战斗将这里完全摧毁),对此,他下令部队分三个方向前进,以包围当面的德国第17集团军。1月27日,眼看即将被包围,新到任的A集团军群司令舍尔纳批准了第17集团军要求撤退的请求,科涅夫则根据之前斯大林的指示,没有过多和德军纠缠,因此最终达成了目标,同时他的部队也跟着撤退的德军一路抵达奥德河,并在斯多纳瓦和阿赫劳两地建立了两个桥头堡

与此同时,第4装甲集团军的残余部队仍然尝试退回新的防线,但1月18日,第24装甲军发现他们原定向北撤退的预定路线已被封锁,因此向西撤退及接收从包围圈逃出来的德国第62军的残余,后者大部分的兵力已在普尔济苏哈被包围消灭,由于浓雾帮助,第24装甲军的先头部队在1月22日到达瓦土河及与迪特里希·冯·绍肯的部队会合,最终得以渡过奥得河。三天后,苏军的第1近卫坦克集团军在1月25日包围了波兹南,随后几天,该市被跟在后面的第8近卫集团军攻克,到1月31日,苏军在奥马河上夺取了两个桥头堡,一座位于奥德河畔法兰克福的南面,另外一座位于屈斯特林北面,此时苏军距离柏林已经只有60公里的路程了。

作为对维斯瓦河-奥德河攻势的策应,1月13日,在东普鲁士前线的苏军也发起了东普鲁士攻势,以消灭聚集在该地区的德国中央集团军群所部,并攻取该地区首府柯尼斯堡,该攻势的主要部分由伊万·切尔尼亚霍夫斯基指挥的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负责,另外还有两个较小的辅助攻势,霍夫汉内斯·巴格拉米扬指挥的波罗的海沿岸第1方面军将负责攻取在克莱佩达的桥头堡,而康斯坦丁·罗科索夫斯基指挥的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则负责向奥德河推进,从而封锁整个东普鲁士。此时的中央集团军群由第3装甲集团军、第4和第2集团军以及大批附属于他们的国民冲锋队单位组成,总共拥有580,000名正规军、200,000名国民冲锋队、700辆坦克、8200门火炮和700架飞机,由乔尔格-汉斯·莱因哈特指挥。

苏军的这次攻势于1月13日在一场猛烈的炮轰中展开,虽然付出了很高的伤亡代价,但他们仍然稳步地前进,随后数天里,第3装甲集团军大部被消灭,剩余部队则撤入柯尼斯堡城内,准备依托这里的一系列碉堡工事进行抵抗,同时第4集团军则被包围。另外一方面,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则在1月22日攻占了阿伦施泰因,后来又在1月24日达到奥得河泻湖的沿岸,切断了中央集团军群和德国本土的直接陆上联系,尽管一部分德军成功的向西逃出了包围圈,但其余部队还是不得不退入柯尼斯堡及桑比亚半岛,并在之后被苏军进一步分割成了三个更小的包围圈,其最终结局分别为:

第4集团军的15个师被包围在奥得河泻湖沿岸,被称为马莫诺夫口袋,最终在3月29日被击溃。

第3装甲集团军的残余部队被孤立在柯尼斯堡,该市在双方付出巨大代价下于4月9日被苏军攻占,之后在但泽海岸的德军被重编入东普鲁士集团军。

第28军或称桑比亚集群被孤立在桑比亚半岛,而波罗的斯克则仍在德军手中,直至4月25日被攻占为止。

之后德军仍在奥得河泻湖一带的弗里斯奇尼赫鲁格进行抵抗直至战争结束。

苏军的维斯瓦河-奥德河攻势以及东普鲁士攻势简单示意图
在柯尼斯堡附近的战壕里的德军
巷战之后的柯尼斯堡

尽管朱可夫和科涅夫都催促上级允许他们继续向柏林前进,但苏军最高统帅部最终还是在2月2日下达了暂缓前进的命令。这两个方面军已经在三个星期里前进了至少500公里,他们的后勤补给线已经到了极限,此外,德军在东波美拉尼亚的部队对他们而言仍然是一个威胁,必须在此之前将其提前解决掉,而柏林的事情,就只好暂时先放一放了。

1月24日,面对苏军新一轮的攻势,在古德里安的直接请求下,xtl下令成立一个新的集团军群:维斯瓦河集团军群,它由A集团军群下辖的第9集团军、中央集团军群下辖的第2集团军和当年2月才临时成立的SS第11装甲集团军组成,这个临时拼凑的集团军将被用以填补德国在维斯瓦河下游和奥得河下游之间的防御缺口。考虑到眼下维斯瓦河集团军群已经成为德国手里最为重要的一个战略兵团,古德里安打算提名陆军元帅马克西米利安·冯·魏克斯担任指挥官(前驻巴尔干德军总司令)。 然而,xtl此时已经越来越不信任国防军的能力和忠诚度,特别是对国防军出身的高级将领极度怀疑,因此他最终任命了自己最信任的希姆莱来担任维斯瓦河集团军群的司令——尽管后者缺乏任何真正的军事知识,很快被证明根本无法胜任这项任务。此外,在1月25日,xtl下令重新命名在奥德河前线附近的3个集团军群,原北方集团军群改名为库尔兰集团军群;中央集团军群改为北方集团军群,A集团军群则改为中央集团军群,而对于一些之前苏军攻势中被其前锋装甲部队绕过,目前遭到围困的城市,例如波森、布雷斯劳和施奈德米尔等,这些城市则被指定为要塞,哪里的守军被要求坚持到最后——由于基本上不会有援军,这些地方的守军等于是被放弃了。

维斯瓦河集团军群组建以后,古德里安计划对当面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实施一次反击,以切断在奥得河以东苏军的前锋单位,并计划从两个方向发起钳形攻势,一面从北面波美拉尼亚什切青旧城出击,另外一面则从西里西亚格沃古夫和南面勃兰登堡固本出击。为了进行这个计划,他再次要求撤出库尔兰半岛的部队,以及从意大利和挪威抽调部队,并将迪特里希的SS第6装甲集团军也从匈牙利调到奥德河附近。但xtl坚持要坚守库尔兰,并且要求继续计划中在匈牙利的进攻;因此会议迅速沦为了激烈的争执和闹剧。最终xtl只同意规模有限的反击,而随后两人又因为行动指挥官的问题爆发了更加激烈的争执,古德里安坚持由瓦尔特·温克指挥进攻,而不是希姆莱。xtl因为古德里安的这个提议而“几乎尖叫起来”,但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一点,因为就连他最后也不得不承认,希姆莱实在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国防军原本把反攻行动代号的定为“爱斯基摩人”, 但在党卫军的坚持下,最后改使用“至日”(Sonnenwende)作为代号。在波美拉尼亚集结的SS第11装甲集团军下属的三个军将对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先头部队进行一次规模有限的反攻。 德军将首先沿着围绕斯塔加德的50公里前线向东南方向进攻阿恩斯瓦尔德,以解救哪里被包围的苏军,他们的最终目标则是夺回屈斯特林(现波兰奥德河畔科斯琴)。德国人计划为这次攻势动用超过1200辆坦克,是德军最后的大规模装甲进攻之一,但没有火车可以运送它们。此外,由于物资严重短缺,参战部队只有能够使用三天的弹药和燃料,而且在之前战斗里所受到的巨大人员伤亡也尚未补充。

德军将至日行动的发起时间定在2月15日,但由于许多单位尚未做好准备,只有SS第11“北地”志愿装甲掷弹兵师按照计划发起了进攻。而总攻击则在翌日展开,德军的进攻在起初两天取得一些初步的成功,但不久后德军的进展便由于苏军的强大阻力及融雪化成泥泞而且开始受阻。而糟糕的是2月17日,温克上将因车祸而受了重伤,因此只好被汉斯·克雷布斯取代,但这仍然造成了指挥的混乱,当天晚些时候,朱可夫率领的第3突击军团开始发动反击,维斯瓦河集团军不得不在18日下达了中止行动的命令,2月19日苏军则进一步发起反攻,意图攻占甚切青,但在重新收复霍什奇诺时陷入巷战而陷入僵局,但当苏军第70集团军在2月23日再次进攻后,德军不得不撤退,并在这个过程中不得不放弃了许多因为燃油耗尽或者机械故障等原因而丢弃的坦克和其他装备。

在至日行动后被德军丢弃的虎王坦克

夏至行动最终以失败告终,德军未能达成目标,而且在随后撤退中还遭受重大损失。不过,这次行动令苏军相信其进攻柏林的北翼是脆弱的,因此推迟了进攻后者约两个月,以实施东波美拉尼亚攻势来解决这一问题。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将负责这一行动,他们的对手主要是由瓦尔特.魏斯指挥的第2集团军,另外还有第3装甲集团军的两个军和被孤立的格鲁琼兹要塞守军(主体为第83步兵师,在18日被苏军包围,一个月后投降)。这些部队正守卫经波美拉尼亚到东普鲁士埃尔布隆格的走廊,但两个集团军下属的数个军兵力这个时候都已经受到严重削弱,因此魏斯一度要求准许撤退,但被拒绝。

东普鲁士攻势在2月24日展开,尽管遭到了德军激烈的抵抗。但苏军还是在2月26日攻克科兹洛夫,并在一天后攻占斯德丁。魏斯对此的反应是派出第7装甲军尝试对德军的侧翼发起反击。但是在3月2日苏军突破科沙林后,第2集团军发现自己与其余部队的连系已完全被切断。在朱可夫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也加入进攻后,德军的情况则更加恶化,到3月4日,前进中的苏军坦克部队已到达波罗的海,在波美拉尼亚德军被困在了一系列包围圈里。第2集团军主力随后撤向但泽和格丁尼亚,3月9日,魏斯的职位被新到来的迪特里希·冯·绍肯取代。

随后的几个月里,从波美拉尼亚逃入沿海小镇科沃布热格的德军最终得以被德国海军从海上撤走,但第2集团军的部队最终被留下来死守格丁尼亚和但泽,这两座城市经过激战,最终分别在3月26日和28日陷落,而德军的残余部队则撤至该市东北部的维斯瓦河三角洲,在这里及从海尔半岛到来避难的其他平民以及军人一起,一直抵达到德国投降为止。此外,还有一个较小的西里西亚攻势,分为两部分,下西里西亚攻势于1945年2月8日至24日进行,上西里西亚攻势于3月15日至31日展开。这两项行动旨将德军赶出西里西亚,不过在此期间没有发生特别值得一提的战斗,所以这里只简单提及一下。

1945年3月在东线巷战中的德军步兵
1945年3月在但泽前线被击毁的德军su100坦克歼击车,这辆su100是第4装甲师之前的战利品

在西线,盟军也开始从阿登反击战之中恢复过来,开始继续展开他们的进攻。1945年盟军的第一场进攻——黑公鸡行动,由英国第二集团军于1945年1月13日至26日开始进行,这一行动的目标是扫荡位于荷兰与德国边界的一小块区域:洛尔河三角洲,并将德国第15集团军赶回鲁尔河和沃尔姆河,将前线进一步推进到德国境内。这一块地区的德国守军由君特·布卢门特里特指挥的SS第十二军下属的两个步兵师组成,他们还得到了德国空军的两个伞兵团和一个重装甲营的支援。这场战役从1月13日一直进行到27日,英军最终肃清了整个洛尔河三角洲的德军,为下一步行动打开了道路。

在黑公鸡行动之后,盟军下一阶段的行动——真实行动,于2月8日开始,这一攻势的目标是所谓的“帝国森林”。这一地区在奈梅亨东边,莱茵河与马斯河中间,林树非常茂密,而且1944到1945年之间,德军打开了这两条河的水闸,令鲁尔河泛滥,导致盟军只能从正面进攻这一段防线,以在准备跨过莱茵河的攻势前肃清其西岸这一块的德军。

而另外一方面,德军高层则认为盟军通过帝国森林这一块前进太困难,因此他们预期攻击将由英国第二军从荷兰的芬洛地区发起。 因此,大部分预备队也被派往哪里。 当地德军指挥官阿尔弗雷德·施莱姆则强烈反对这一决定,他正确地认为帝国森林是更可能的进攻路线。 于是他违背了上级的评估,加强了该地区的防御,并悄悄地将他的一些预备队调到靠近这条攻击线的地方,以确保这些部队能够及时投入战斗,并且在整个森林区建立了三条防线。到盟军进攻时,这一块地区的德国守军由2个步兵师、2个伞兵师和第655重型反坦克营的大约36辆猎豹坦克歼击车组成,另外第47装甲军的第116装甲师和第15装甲掷弹兵师作为其的预备队,但是这两个师在之前的阿登战役里遭到的损失尚未得到恢复,因此总共只有90辆坦克可用。

1945年2月8日,盟军的真实行动打响,对此在第二天,德国人决定从最大的鲁尔水坝哪里开闸放水,不久后他们又打开了其他几处水坝,加剧了洪水泛滥。 河水以每小时两英尺的速度上涨,马斯河下游的山谷因此被洪水淹没了大约两周。 在两周的洪水期间,xtl禁止龙德施泰特要求西线德军向东撤到莱茵河后面的请求,认为这只会推迟不可避免的战斗,因此龙德施泰特只好要求部队就地作战。尽管盟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少量德军部队的抵抗还是能给其造成一些麻烦,德军的重型装甲车辆尽管数量稀少,但在帝国森林里的狭窄道路上利用地形的优势进行伏击,还是能够给盟军装甲部队的推进造成很大的麻烦,此外他们还需要提防那些配备了铁拳或者是战车噩梦便携式反坦克武器的德军散兵利用森林掩护发起的偷袭。不过德军开闸放水的策略在有些地段也会弄巧成拙,洪水使德军的野战防御和雷区变得无效,并将他们的部队孤立在一个个新冒出来的小岛上,结果只能被盟军挨个解决掉,可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的现实例子了。

2月21日,盟军终于完全占领了帝国森林,此后便停下来重新集结,然后继续向其东边的克桑滕推进,这个阶段被称为“大片行动”,而美国第9集团军则发起“手榴弹行动”,于2月23日渡过鲁尔河,而其他盟军部队也已接近莱茵河西岸。 留在莱茵河西岸的德军残余部队则在莱茵兰被打得支离破碎,最终有230,000人被俘。

战斗结束后,英军在查看第655重型反坦克营被击毁的猎豹坦克歼击车
因为德军开闸放水而被淹没后放弃的英军瓦伦丁步兵坦克,这种策略还是给盟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而在整个战线的南部,法国第1集团军则在美军第21军的支援下,从1月开始着手肃清科尔马口袋的残余德军,并消灭了当面的德军第19集团军(由西格弗里德·拉斯普将军指挥,下属两个军,7个步兵师、1个山地师和一个装甲旅)下属的大部分部队,该部虽然没有被完全摧毁,但失去了大部分经验丰富的部队(只有第708国民掷弹兵师幸免于难),并被迫撤退到巴登,通过大量引入缺乏经验的国民冲锋队来弥补其严重的损失。因此到2月份结束时候,盟军也全线抵达了莱茵河西岸,和已经渡过奥德河的苏军遥相呼应。

在科尔马被击毁的德军四号坦克歼击车

帝国的毁灭

1945年3月7日,一路紧追着撤退的德军不放的美军第9装甲师(隶属布拉德利的第12集团军群)在当天攻占了雷马根附近的鲁登道夫大桥,它是横跨莱茵河的为数不多的桥梁之一,因为在盟军进攻之前,德国人已经系统地摧毁了所有其他桥梁。 尽管桥上装有炸药,但民用级炸药仅仅损坏了桥梁未能将其炸毁,盟军工兵冒着生命危险在桥梁被占领前手动拆除了剩余的炸药。这座大桥的失守让xtl大为震怒,因为盟军现在可以通过这座大桥迅速在莱茵河东岸建立桥头堡,并使美军将能够威胁到作为德国工业心脏的鲁尔工业区,因此他下令必须不计一切摧毁这座桥梁,并消灭已经渡过莱茵河的美军。

在接下来几天里,德军连续向桥头堡的美军发起了多次反击,并动用了包括空军的AR234喷气式轰炸机和各种螺旋桨式飞机、V2弹道导弹、蛙人、600毫米卡尔臼炮和突击虎式重型突击炮在内的各种手段试图摧毁鲁登道夫大桥,但这座桥就是一直屹立不倒。直到17日,连日的各种攻击加上之前的结构损伤才让其终于不堪重负,在那一天倒塌了,然而在此之前,已经有数个美军师得以渡过莱茵河,并在河东岸建立了桥头堡,所以此时桥塌还是没塌,已经不重要了。而与此同时在南德的萨尔普法尔茨地区,巴顿指挥的美军第3集团军也一路进展顺利,在5天战斗时程内,3月18至22日巴顿的部队已经虏获超过68,000名德军,并且基本上瓦解了莱茵河西岸所有德军防线。

鲁登道夫大桥(Ludendorff-Brücke),最初建于一战时期,它被用于将西岸的雷马根和东岸的埃尔佩尔,战争结束后,这座桥没有重建; 西岸的塔楼被改造成了博物馆,东岸的塔楼则被用于艺术表演。
二战后被美军俘获的突击虎式重型突击炮,隶属第1000和1001装甲突击炮连的7辆突击虎曾经参加了雷马根大桥的战斗,它们最初的任务是使用榴弹炮对付桥梁本身,但后来发现它们缺乏击中桥梁所需的精度,因此后来被转用于攻击盟军部队。

1945年3月10日,阿尔贝特·凯塞林元帅接任了龙德施泰特的职位,出任最后一任西线德军总司令。由于凯塞林曾经在意大利进行过一系列成功的防御战,因此他被认为是眼下最适合的人选,他本人也对此信心满满,夸耀说,“好了,先生们,我就是新的V-3”(凯塞林指的是“复仇武器”,Vergeltungswaf,意思也就是夸耀自己一个人就能顶的上之前投入作战的V1和V2导弹)。然而,此时莱茵河一线的德军防卫兵力总共只剩下26个师,它们分属于德军三个集团军群H、B、G。由于德军优先集中所有兵力在东线,因而只能补拨少量的援兵到西线了,而相对的是,盟军有近90个满编的师,至于火炮、坦克等装备的数量更是远远多于德军。3月21日,西线德军最后一次调整了编制,H集团军群改编为西北集团军群,他们将负责把守德军的北侧防线,包括空军第1空降集团军和第15集团军,负责把守荷兰一带,由约翰内斯·布拉斯科维茨指挥。德军防线的中央则是莫德尔元帅的B集团军群,下属第15集团军与第5装甲集团军,主要任务是保卫鲁尔区。最后是保罗·豪塞尔的G集团军群,下属第7集团军、第1集团军与第19集团军,驻守在防线的南方,负责保卫德国南部地区。

到此时为止,盟军和德军基本上沿着莱茵河对峙,仅有两个地区除外:美军在雷马根地带有一处桥头堡,德军则在莱茵河以西的萨尔和普法尔茨三角地带有一处突出部。德军考虑过撤出这一三角地带,但高层最终要求德军固守。1945年3月13日,上任后不久的凯塞林第一次走访了第1集团军和第7集团军位于该地带的总部。该集团军的指挥官保罗·豪塞尔党卫军大将和两位军长都断言,防守这一三角地带只会带来惨重损失,甚至全军覆没。第7集团军的汉斯·费尔伯将军则认为后一种情况最有可能发生。尽管如此,凯塞林仍坚持要固守这一地区。

不久之后,这一三角地带开始受到乔治·巴顿指挥的美国第3集团军和亚历山大·帕奇中将的美国第7集团军的两面夹击。德军的阵地很快土崩瓦解,xtl对于是否撤退迟疑不决,但最终仍批准了后撤。不过,德军还是避免了包围的厄运,设法拖延阻滞,并于1945年3月25日将部队全部撤回莱茵河东岸。

不过,3月22日深夜,美国第12集团军群已经在雷马根桥头堡附近全线渡过了莱茵河,并在3月29日攻占了美因河畔法兰克福,在这之前的26日,美国第6集团军也在美因茨以南约40公里的沃尔姆斯整个渡过了莱茵河。蒙哥马利指挥的第21集团军群则在北莱茵-威斯特法伦一带发起战利品行动,并很快渡过莱茵河在东岸建立了5个桥头堡,并在次日发起大学行动,于3月24日清晨开始将第18空降军空投到韦塞尔北部展开空降以抵挡德军对桥头堡的反击,最终第21集团军群成功在里斯与韦塞尔一带了建立稳固的桥头堡。而在最南面的法国第1集团军群也发起低音行动,从萨尔布吕肯出发后一路冲向卡尔斯鲁厄地区,并在此处渡过了莱茵河,继续向德国南部地区进攻,德军的整个莱茵河防线已经完全崩溃了。

渡过莱茵河后,两个盟军的集团军群开始对境内德军进行大扫荡。面对这一情况,德军只能继续到处搜刮征集老弱幼残上战场,党卫军仍在训练中的新兵部队、新成立的国民冲锋队、警察甚至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年过50或60的德军老兵,还有青年团只有14岁的青少年都纷纷投入战场对抗盟军。但是这些举措无济于事,实际上,西线的许多德军都已经知道败局已定,而且向盟军投降相对而言不会遭到向苏军那样的对待,因此许多官兵乃至一些部队已经开始自发的放下武器停止抵抗,因此盟军遇到的抵抗烈度总体并不算特别激烈(这与东线形成了鲜明反差)。

1945年4月1日,盟军的南北两个集团军在接近利普斯塔特的地方会师,并在4月4日完成了鲁尔口袋包围圈。被包围在鲁尔口袋无法突围的德军B集团军群此时尚有21个师近430,000人,而美军加紧采取“分区分阶段”的包围战攻城掠地,在1945年4月12日开始占领并分区控制鲁尔区。而美国第12集团军群则继续向德国纵深推进,尽管易北河是正式的东进目标,但许多美国指挥官——特别是巴顿仍然盯上了柏林。 到4月11日傍晚,第9集团军第2装甲师的部队——似乎是想证明他们的军队是多么容易地夺取这个梦寐以求的战利品——已经冲了117公里到达马格德堡东南部的易北河,这里距离柏林仅有80公里。

但是艾森豪威尔最终还是做出了不攻打柏林的决定,尽管这一决定让许多盟军指挥官和英国首相丘吉尔深感失望并且大为不满,但毕竟军令难违。因此美军和法军之后开始转向德国南部一带扫荡剩余德军,并向南部阿尔卑斯山和奥地利推进,在这个过程中先后攻占莱比锡、纽伦堡和慕尼黑等主要城市,并在4月22日越过多瑙河攻入奥地利,期间4月25日,美军还在穆尔德河和苏军完成了胜利会师。蒙哥马利的英国第21集团军群则开住东北部和北部地区,并在经过激战后攻占了汉堡和不来梅这两座重要的港口城市。

向美军投降后的一群青年团少年们,算是不折不扣的童兵了
1945年,美军的坦克和车辆从一大群德国战俘旁驶过,这是一张很有名的照片

自从去年哥特防线的战斗结束以来基本一直相安无事的意大利战线也即将迎来最终的结尾,到此时为止,驻意大利德军被统一整合成C集团军群,由海因里希.冯.菲延霍夫担任总司令,下属利古里亚集团军、第14集团军和第10集团军,总共有21个德国师和4个意大利国家共和军 (ENR) 师,约有349,000名德国士兵和45,000名意大利士兵。另外在交通线上还有另外91,000名德军负责清剿游击队,德国人还指挥着大约100,000名意大利警察。大部分德军和1个意大利师都被部署在与盟军直接接壤的南部前线,另外在法意边境还部署了两个德国师和三个意大利师。

盟军在意大利的这场最后攻势被称为葡萄弹行动,它于4月6日打响,尽管德军仍然进行了坚定的防御,但最终盟军的火力优势和德军后备力量的缺乏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德军败下阵来,到4 月20日,盟军的两个集团军都突破了德军在意大利北部山区的防御,并到达了波河的平原地带。同一天,意大利北部的意大利民族解放委员会也发起了总起义;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意大利游击队与德国和RSI军队在都灵和热那亚(以及意大利北部的许多其他城镇)爆发激烈的战斗,并且还攻下了帕尔马和雷焦艾米利亚。在盟军和意大利游击队的前后夹击以及空军不间断的轰炸下,德军被打的可谓是晕头转向、溃不成军,菲延霍夫只得下令所有部队往最后的预备防线——威尼斯防线撤退,但德军也根本无法在这处地方站稳脚跟,当美国第5军于4月29日凌晨穿过威尼斯防线进入帕多瓦时,他们惊讶的发现游击队已经控制了这座城市,而且俘虏了全部的5000名德国守军。

1945年,英军中的印度士兵在检查德军使用的意大利M40突击炮

在另外一面,苏军也准备开始和纳粹德国清算总账,而他们的进攻目标则直接指向柏林。躲在元首地堡里的xtl仍然对局面心存幻想,特别是4月12日罗斯福的死讯传来后,使纳粹高层错误地幻想盟军会就此分崩离析,七年战争里勃兰登堡王室的奇迹将会重演,而德国终将因此得救,因此xtl最终决定不离开柏林,并下令开始指定城防计划。这一计划于1945年3月9日被称为“克劳塞维茨行动”,正式名称则是《帝国首都防卫行动的基本指令》。

这一指令将柏林划分为九个防御区;柏林市区依其既有的政府区划为八区,并按照拉丁字母“A”至“H”依序标记,再加上标记为“Z”的柏林市中心。此外,整个大柏林地区将进一步划分为四个同心圆区域,分别是化外区域,其范围大于城市边界;外围防御圈,其范围大致等于城市边界;内层防御圈,其范围略大于柏林环状铁路路线;以及最内层的核心区域,即标记为“Z”的柏林市中心。除了设置多重防御圈外,基本指令还列举了数项规定以便于战事爆发时迅速将柏林转变为前线城市:所有国防军和党卫队的相关办事机构在开战前撤出柏林、国防军最高统帅部首都中央指挥所在行动启动后六小时内自霍亨索伦堤道大街撤往动物园碉堡掩体、以及全城进入戒严状态。同时在3月6日,赫尔穆特·雷曼中将接替了布鲁诺·冯·豪恩施尔德中将,成为柏林城防区域的指挥官。

3月20日,哥特哈德·海因里希将军接替了希姆莱,成为维斯瓦河集团军群的新指挥官。海因里希是德军中最出色的防御战术家之一,他在到任后便立刻着手拟订御敌计划。海因里希准确地预测到苏军主力将越过奥得河并沿东西向主干道发动攻势,因此他决定仅在奥得河沿岸设立少量防御,同时命工兵重点加固可俯瞰主干道与奥得河交会点的塞洛高地,而此地则位于奥得河以西约17千米、柏林以东约90千米。海因里希自其他区段的防线抽调兵力以集中力量守卫高地。德军工兵将上游的水库泄洪,将此时已因春季融雪而泥泞不堪的奥德河冲积平原变成了一大片沼泽。在高地平原的后方,德军建构了三条一路向后方延伸至柏林郊外的带状防御工事工事由反坦克壕、反坦克炮阵地以及四通八达的壕沟与碉堡组成。

海因里希麾下直接指挥的维斯瓦河集团军群主要下属西奥多.布瑟步兵大将指挥的第9集团军(下属CI军、第56装甲军、SS第11装甲军、SS第5摩托化军和奥得河畔法兰克福驻军)和哈索·冯·曼陀菲尔装甲兵大将指挥的第3装甲集团军(下属斯维内明德驻军、第32军和预备军),前者有5个步兵师、4个装甲掷弹兵师、1个装甲师、1个SS掷弹兵师、1个警卫师、1个猎兵师、1个空降师和1个独立战斗群,后者有4个步兵师、3个海军师和2个国民掷弹兵师。另外,费迪南德.舍尔纳元帅的中央集团军群也将参加首都附近的战斗,该集团军群下属有第4装甲集团军、第12集团军以及柏林市驻军,总共有13个步兵师、3个装甲师、1个国家劳役师、1个SS警察师、1个SS掷弹兵师、1个防空师和两个战斗群。

柏林战役中德军的部署和其后来主要行动

柏林战役的第一场主要战斗在4月16日开始,即奥德河-尼斯河战役。苏联军事规划人员计划中的柏林战略进攻行动第一阶段划分成四个独立的部分: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的斯德丁-罗斯托克攻势行动、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塞洛高地-柏林攻势行动、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北翼骑兵机械化集群的科特布斯-波茨坦攻势行动,以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南翼进行的施普伦贝格-托尔高攻势行动。

这期间大部分战斗发生在第1白俄罗斯方面军对塞洛高地的进攻期间,此地由第9集团军把守。1945年4月16日凌晨,苏军先是动用数千门大炮和火箭炮在前线的某些区域持续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猛烈轰炸,随后大批部队发动了浩浩荡荡的进攻。不过海因里希这位防御战老手已经预料到苏军的攻势,并已经提前把部队自第一道防线撤离,苏军进攻开始后,遍地的沼泽形成了很大的阻碍,雪上加霜的是,苏军在进攻时候选择用探照灯照射德军防御阵地,这本来以为会让守军失明,结果没想到被清晨的薄雾漫射开来,把自己家的进攻部队给照的一清二楚,结果让苏军的步兵和坦克被来自高地上的猛烈火力成片的打倒在德军阵地前。朱可夫对推进的缓慢进展和严重伤亡感到极其不满,于是下令把预备队投入战场,终于在当天结束时候推进了6公里左右,突破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第二天又经过了一天的猛攻,苏军再次突破德军的第二道防线。

但是在南方,乌克兰第1方面军把由德国中央集团军的左翼部队第4逼退,这是在战役中的转折点,因为维斯瓦河集团军和中央集团军的右翼及中路的阵地已变得站不住脚,在次日,苏军从北面绕过了塞洛高地,抵达其在附近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并在次日将其攻破,此时除了精疲力竭的德国守军外,已没有什么能阻止苏军直捣柏林,一直占据高地的第9集团军残部和第4 装甲集团军的北翼残部则面临被乌克兰第1方面军部队包围的危险。而前日夺取了福斯特的乌克兰第1方面军则继续往乡间地带扇状推进,其部队在赛伊达和于特博格之间向北转向与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在柏林西部会合,并在4月25日在托尔高地和美军完成会师。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则突破了柏林北面德军围绕斯德丁以南桥头堡的防线,并越过格拉姆佐夫地区的兰多沼泽。 他们现在可以自由地向西移动,以便和英国第21集团军群汇合,并向北移动到波罗的海港口施特拉尔松德和罗斯托克。

通过这些攻势,苏军成功切断了在北方的维斯瓦河集团军与在南方的中央集团军的联系。德军在东方北起自奥得河畔法兰克福北方施劳弗高地一带、南至福斯特一段的防线已不复存在。这些突破使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与乌克兰第1方面军得以将德军第9集团军包围在奥得河畔法兰克福以西的一处口袋中,他们试图通过哈尔杯和柏林以南的松树林向西突围,与瓦尔特·温克装甲兵上将指挥的德国第12集团军会合,随后向西进军,向西方盟军投降。为此第9集团军必须穿过苏军的三道防线,从东北方向突围。

1945年4月,德军的半履带牵引车拖拽着一门88毫米高炮前去支援塞洛高地的战斗
在塞洛高地附近战斗里被击毁的虎式和虎王坦克
一位在柏林附近作战的国民冲锋队成员
在从哈尔贝口袋突围期间,第9集团军被摧毁的车队

1945年4月20日,xtl的56岁生日当天,苏军给他献上了一份生日大礼,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的炮兵部队开始炮击柏林。而德军则继续尝试阻止苏军向柏林推进,取得了有限的成功。中央集团军群自南方发动了一次反攻,试图往柏林方向推进,且在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行动区域内对上取得了一些成功,后来被称为包岑战役,是德军在二战里最后的战术胜利。另一方面,第4装甲集团军也向北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实施反击并取得了些许成功。此时xtl开始下达不切实际的命令,显示他已经彻底失去对现实情势的掌握。他命令第9集团军守住科特布斯,设立一道面向西方的防线,并对向北前进的苏军纵队实施攻击。它计划让第9集团军和第4装甲集团军对乌克兰第1方面军实施一次钳形攻势并将之歼灭。同时,第3装甲集团军将自北向南发动攻击,并与在南侧的第9集团军配合,共同包抄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最后再由自柏林北方推进、由党卫军将领菲利克斯·史坦纳率领的特遣队将包围圈内的苏军一网打尽。

然而当天稍晚,史坦纳回报其手中兵力不足,无法发动攻击;海因里希将军也明确向xtl表示第9集团军若是不立即撤退,就会被苏军所包围,他同时强调第9集团军已经来不及朝西北方往柏林移动,因此必须向西撤退。4月22日,在午后战情会议上得知自己的计划并未付诸实现的xtl大发雷霆,之后便在柏林地堡里上演了著名的冥场面。为了让xtl息怒,约德尔将军提出让正对美军防线、由瓦尔特·温克将军指挥的第12集团军移防柏林的想法,xtl立即同意了约德尔的提议;要求第12集团军往东北方转移,驰援柏林,同时要求第9集团军去和第12集团军会和。

懂得都懂

不过,随着苏军持续收紧包围圈,第9集团军与柏林的联系最终于4月23日被切断。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部分部队继续向西推进,对往柏林方向移动的第12集团军展开攻击。同日,xtl任命赫尔穆特·魏德林将军取代赫尔穆特·雷曼中将出任柏林城防区域的指挥官。 到了4月24日时,苏军已完成对柏林市的合围,卡图科夫指挥的第1近卫坦克集团军则在当天攻破德军沿柏林城市快铁所构筑的防御圈,开始进入柏林市内,拉开了柏林巷战的帷幕,在这期间,只有SS第33查理曼大帝师的一群法国志愿者得以赶到柏林增援。

柏林市的守军约有45,000名来自国防军与党卫军的正规士兵。此外,城市内还存有许多辅助性质的警察部队、隶属于青年团的儿童以及匆忙征召而来的国民冲锋队等作战人员,后者有大约40000人。xtl任命威廉·蒙克为中央政府区的战斗指挥官;包含帝国总理府及元首地堡在内的重要建筑均位于该区域内,他手中有超过2,000人可供调度。魏德林将军则将城防区划分为八个小型区域,并依序冠以“A”至“H”的代号,并将守军的几支主要作战单位分别部署在城中不同区域,其中驻防城市西方的是第20步兵师;北方则由第9空降猎兵师把守。慕赫堡装甲师部署于城市东北方,SS第11“北地”装甲掷弹兵师部署于城市东南方以及滕珀尔霍夫机场东方。担任预备队的第18装甲掷弹兵师则部署于柏林市中心。

德军在柏林城市战中使用的战术取决于三个方面的考虑:他们在五年战争中获得的经验、城市的基本特征以及苏军使用的战术。 柏林的大部分中心区由拥有笔直宽阔道路的城市街区组成,并包含数条水道、公园和大型铁路编组站。这是一个基本上一马平川的地区,只有一些低山,如海拔66米的克罗伊茨贝格。大部分住房由建于19世纪下半叶。 由于住房法规和电梯很少,其中大部分建筑都高五层,并围绕一个庭院建造,可以从街道通过一条足以容纳马车或小型送货卡车的走廊到达。 在许多地方,这些公寓楼围绕着几个庭院建造,一个接一个,每个庭院都通过一条地面走廊穿过外部庭院,类似于第一个庭院和道路之间的走廊。 更大、更昂贵的公寓面向街道,而更小、更朴素的住宅则集中在内部庭院周围。德国守军已经将整个柏林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亡陷阱,整个柏林的街道主要大街上都布置上了各种各样的工事和反坦克障碍,处于之前的经验,德国守军没有使用靠近街角竖立的临时路障,因为这些路障可能会被沿着笔直街道开阔视野开火的大炮所摧毁。 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在建筑的高层和屋顶都部署了狙击手和机枪,以利用苏联坦克没有足够的火炮仰角,在地窖里则部署了装备有反坦克武器的士兵,以便在坦克在街上移动时伏击他们,这些策略也很快被青年团和国民冲锋队所采用。

另外在xtl的直接命令下,柏林城内的多数粮食储备都遭到销毁。226座桥梁中有128座遭到炸毁,另有87座抽水泵遭破坏;四分之一的地铁站因遭刻意灌水而沉在水下,导致数以万计在其内避难的平民溺毙。兰德维尔运河的防护装置被党卫军破坏,战役后期,党卫军还在克林根贝格发电厂、约翰内斯塔尔供水厂以及其他的泵站、铁路设施与桥梁上安放炸药以免为苏军所用,但这些企图却遭各地的工人暗中破坏与阻止。

柏林街头的国民冲锋队
1945年4月,位于夏洛滕堡广场的防御路障,由装满了石头的有轨电车组成
德军在柏林街头准备的一处临时反坦克障碍
德军在柏林街头布置的豹式炮塔

4月26日,苏军逐步扫清了城市南方的郊区,并对位处城市快铁环形防线内的滕珀尔霍夫机场展开攻击;苏军在该地遭遇了慕赫堡装甲师的顽强抵抗。但到了4月27日时,兵力不足的慕赫堡装甲师与“北地”师已无力抵挡苏军的进攻,因而被迫往市中心方向撤退,并在赫尔曼广场周遭设立新的防御阵地。另一方面,苏军则沿着下述轴线继续往城市中心推进:东南方的苏军沿法兰克福大道推进,并止于亚历山大广场;南方的苏军沿太阳大道前进,并止于梅林广场北部与波兹坦广场。自北方推进的苏军则止于国会大厦一线。国会大厦、毛奇桥、亚历山大广场、哈非尔河上的桥梁与斯潘道等地的战斗最为激烈,双方爆发逐屋争夺的白刃战。

4月29日凌晨,苏军越过了毛奇桥,随后开始以扇状向周遭街道及建筑突击。苏军对包含内政部在内的数栋建筑发动的首波攻击因缺乏炮火支援而遭重挫;直到修复了毁损的桥梁后,苏军才得以将支援火炮移往前方提供支援。清晨04:00,xtl在元首地堡内签署了自己的遗嘱,并于不久后与其伴侣爱娃成婚。黎明时,苏军继续在东南方推进,并在经历激烈战斗后成功占领位于阿尔布雷希特王子大街上的盖世太保总部,但不久后就在党卫军的反攻下被迫撤离。在西南方的部队则向北越过兰德维尔运河,深入蒂尔加滕。

到了隔日,也就是4月30日时,苏军已解决了桥梁的问题,并于早上06:00在炮兵的支援下开始对国会大厦展开攻击,国会大厦附近的守军是一堆临时拼凑起来的大杂烩,由柏林第9防区守备队、SS第11“北地”装甲掷弹兵师的部分残余部队、SS第31“查理曼大帝师”的300名法国志愿者以及罗斯托克海军学校的军校生组成,总人数大约5000人,其中1000人左右直接把守大厦本身,他们还有来自慕赫堡装甲师和SS第503重装甲营的几辆虎式以及虎王坦克。国会大厦本身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堡垒。房子的窗户和门都被红砖堵上,砖石上留下枪眼,供机枪射击。国王广场前面是一个被水填满的地铁坑道。

在德军设于2千米外动物园防空塔上的128毫米火炮的炮火阻挠以及守军顽强的抵抗下,苏军直到当天晚上才成功攻入建筑物内。国会大厦自1933年2月失火以来便一直处于废弃状态,其内部也因此瓦砾堆四散,比起政府建筑物,更像个废墟。国会大厦内的守军则利用了这点,依托瓦砾堆及建筑残骸作为战斗掩体;双方爆发激烈的室内战斗。此时的地下室内仍有为数众多的德军驻守,他们不断发动反攻试图驱离苏军,但1945年5月2日时,国会大厦最终被苏军所攻陷,并在上面插起了胜利的旗帜。

现代绘画中的柏林巷战
绘画里柏林战役中的国民冲锋队
双方激战后的国会大厦
战斗后的勃兰登堡门附近
柏林战役中穷途末路的德军使用了手头所有能用的装备,其中也包括一些比较少见的武器,包括一战时的棱形坦克和下图中的B-IV坦克歼击车

4月30日凌晨,魏德林告知守城部队的弹药可能在当天夜里就会用罄。因此xtl最终准许他尝试突围。当日午后,xtl与爱娃一起在地堡里自杀,其遗体随后在地堡的不远处被火化。根据遗嘱,海军上将卡尔·邓尼茨被任命为联邦大总统,约瑟夫·戈培尔则成为新的帝国总理。

与此同时随着苏军的步步进逼,德军的防线不断收缩,守城部队也因此被集中于城市中心的一块小型区域内。此时的柏林市中心内仍有约10,000名德军,他们受到来自各个方向的攻击。另一方面,苏军也沿着威廉大街不断推进;位于该地的空军部以钢筋混凝土建成,此时也受到苏军炮兵的集中炮击。慕赫堡装甲师余下的坦克也大多转移到蒂尔加滕东方,以阻挡苏军试图穿越蒂尔加滕南部往市中心方向推进的攻势。然而苏军的行动仍然将德军所在的香肠状区域切成两半,大幅增加了德军突围西逃的困难度。

5月1日凌晨,德军参谋总长克雷布斯上将面见苏军第8近卫集团军的指挥官崔可夫将军,其间告知了xtl的死讯,并表达全城投降的意愿。然而两人在投降条件上无法取得共识,因为苏联方面坚持德军无条件投降,而克雷布斯则表示他没有同意无条件降的权限,而且此时已是帝国总理的戈培尔坚决反对投降。但是当日午后,戈培尔与他的妻子在毒杀了自己的六名子女后双双自杀。因此终于扫除了阻挡德军投降的最后障碍,魏德林因此得以代表城防部队接受无条件投降,但他选择到隔天早上才投降以利守城部队在当天夜里实施计划好的突围。

5月1日与2日的晚间,遭围困于市中心的柏林城防部队大多试图从三个方向突围逃跑,但仅有往西穿越蒂尔加滕与越过夏洛顿桥进入斯潘道的突围者成功逃离苏军防线。其余多数的突围者不是被杀,就是遭包围城市西方的苏军所俘虏。5月2日凌晨,苏军攻占了帝国总理府。魏德林将军率其幕僚于上午06:00投降,并于08:23被带去与崔可夫将军会面;魏德林随后下令守城部队向苏军投降。但是动物园防空塔内的350名守军撤出建筑物。另外少数由不愿投降的党卫军成员驻守的建筑物内仍有零星战斗仍发生,但苏军很快就将这些建筑物彻底夷为平地,因此终于平息了柏林市内的战斗。

在勃兰登堡门附近被慕赫堡装甲师丢弃的虎式坦克
德军投降后,被俘的一队德军
战役结束后,柏林妇女在一辆sdkfz221装甲车的残骸旁洗衣服

在柏林城外,维斯瓦河集团军的指挥官海因里希将军在4月28日至29日间的某个时候因违反不计代价守住柏林且不得撤退的命令而遭解除职务,随即为库尔特·斯图登特将军所取代。库尔特·冯·提佩尔史哥赫将军受命在斯图登特抵达前暂代指挥官。驻防柏林北方的德军第3装甲集团军与第21集团军在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的持续压迫下往西方撤退,最终遭围困于一个宽32千米(20英里)宽、自易北河一路延伸至海岸的口袋中,并在这里迎来了战争结束。

在柏林南方,温克的第12集团军在4月22日的命令下尝试自西南方强行突破至柏林,但在波兹坦附近遭遇乌克兰第1方面军的强烈抵抗;而舍尔纳的中央集团军群则被迫脱离柏林的战斗,并沿其联络路线往捷克斯洛伐克方向撤退,而被包围的第9集团军则不计代价的往第12集团军的方向靠拢,以便和其汇合。4月28日清晨,温克做了为柏林解围的最后一次尝试,命令甫成立不久的克劳塞维茨装甲师、沙恩霍斯特步兵师与西奥多·科纳步兵师自西南方往柏林方向发动攻击。然而他们在仅仅移动24千米后即在波兹坦西南方的施维洛湖附近遭到阻拦;此时他们距离柏林还有整整32千米。当天夜里,温克向陆军最高指挥部回报他的集团军已被迫全线撤退,并且已不可能再向柏林推进。与此同时,隶属于第9集团军的约25,000名德军士兵连同数千名平民在突破哈尔贝口袋后成功抵达该集团军的战线,此后第12集团军则一路往易北河方向撤退,以求能向美军投降。

欧洲战场的终结

1945年4月30日,根据xtl最后的遗言,海军元帅邓尼茨被指定为他的继承者,作为帝国联邦大总统(并非元首)和德意志武装力量最高统帅,5月1日,戈培尔自杀后,邓尼茨成为即将崩溃的第三帝国唯一代表,并试图组成新政府。新政府所能做的主要工作也只剩下一件,那就是组织向盟军无条件投降而已,尽管挪威总督约瑟夫.特雷波文提出了将政府转移到挪威,并将哪里作为最后堡垒的建议,也有人提出撤退到位于德国南部和奥地利的所谓“阿尔卑斯国民堡垒”,但这些提议都被逐个驳回。

实际上,在整个战争期间德国和同盟国之间秘密的和平谈判一直都在进行,不过在720事件之前,这类谈判大多是由秘密的“戈德勒集团”和“贝克集团”(两者均是720事件的主谋)进行的,不过当时的谈判更偏向于“停火”为主,并且仍然希望保留xtl之前通过一系列敲诈勒索或者直接上门抢劫等方式取得的成果(阿尔萨斯洛林、波兰走廊、奥地利、苏台德和梅梅尔等,1943年的一份和平协议里甚至把南蒂罗尔都给包括了进去,后者是一战后意大利占据的原奥匈帝国领土),自然盟国也并没有理会这两群人。在盟军登陆诺曼底后,他们又试图和英美以及苏联达成单方面的和平协议,但很快就因为720事件后这两个密谋集团的覆灭而告终。

而在进入1945年后,德国全面的战略失败已经不可避免,尽管xtl的军事命令单调地重复着同一个口号—不退却,不投降,坚守阵地战斗到最后一人。但前线的许多主官却已经开始私下里和盟军商讨投降的相关事宜,在1945年3月初,身为驻意大利C集团军群指挥官的海因里希.冯.菲廷霍夫与驻意大利党卫队总司令卡尔.沃尔夫就与身在瑞士的美国战略情报局主管艾伦·杜勒斯开展了名为“日出行动”的秘密谈判。之后双方达成协议,由维克多·冯·舒文尼兹中校与尤金·温纳党卫队中校作为德方全权代表,赴盟军指定地点签署无条件投降协定,并定于5月2日生效,首开了前线德军在未通知国防军总司令部的情况下单独和盟军进行此类谈判的先河。

驻意大利德军总司令海因里希·冯·菲廷霍夫上将,是最先单独和盟军达成投降协议的德军前线主官

4月15日,在鲁尔包围圈的德国B集团军群成了第一支集体结束抵抗的大部队,在当天指挥美国第18空降军的马修·李奇微少将首次敦促其指挥官莫德尔投降,莫德尔的答复是他仍然会忠于誓言和他作为元帅的荣誉感,所以无意正式投降。但是4月17日早晨,莫德尔下令B集团军群解散,那些极其年轻的和年纪很大的士兵被免除了军籍,并接到了回家的通告,其余的军官和士兵接到通告:可以留在这里等到敌人开到,然后投降,也可以设法回家,穿着军服或便服都行,但不要携带武器:也可以试图突围冲到其他战线上去。对此,4月20日,戈培尔气急败坏的谴责B集团军为叛徒,一天后,莫德尔本人在杜伊斯堡市与林托夫村之间的树林里开枪自杀。

到1945年4月,西线盟军已经俘虏了超过1,500,000名德军,另外在4月还有至少120,000名德国军在意大利投降,另外截至4月底,另有超过800,000名德国士兵在东线投降。 4月初,第一个由盟军管理的莱茵大营在德国西部建立,以关押数十万被俘或投降的德军部队人员。由于 盟军远征军最高司令部 (SHAEF) 将所有囚犯重新归类为解除武装的敌军,而不是战俘。用这种方式规避了1929年日内瓦公约中关于优待前战斗人员的规定。加上补给稀少,且收容设施的建筑结构不稳固,许多战俘死于饥饿、脱水和恶劣天气条件,这期间战俘死亡人数的估计范围从美军官方公布的三千人至加拿大作家詹姆斯·巴克估计的十万人不等。

1945年德军在鲁尔口袋投降后,一名美军士兵看守着数千名被俘的德军

4月29日,海因里希·冯·维廷霍夫将军和卡尔·沃尔夫派出的全权代表正式在卡塞塔签署了投降文件,在这份文件中,德国人同意于5月2日下午2点停火并让菲廷霍夫指挥下的所有部队投降。 其直接上级凯塞林一度试图驳回这个文件,但是在5月2日凌晨沃尔夫和凯塞林之间的激烈争吵之后,凯塞林最终同意了这个要求,意大利和奥地利的近1,000,000名剩余德军于5月2 日下午2点,无条件向英国陆军元帅哈罗德.亚历山大爵士指挥下的部队投降,因此成为德军第一支正式的放下武器投降的部队。而同一天,柏林北部的第21集团军和第3装甲集团军司令也向西方盟军投降。而一旦有人开了先河,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此后各地的德军部队相继开始放下武器向盟军投降,其具体时间记录如下

德国西北部、丹麦和荷兰的德军投降:5月4日,英国陆军元帅伯纳德·蒙哥马利在汉堡、汉诺威和不莱梅之间的吕讷堡石楠草原接受在荷兰、德国西北部包括弗里西亚群岛、黑尔戈兰岛及所有其它岛屿、什列斯威-霍尔斯坦及丹麦包括该地区所有海军舰艇的指挥官汉斯-格奥尔格·冯·弗雷德堡海军上将及爱博哈德·金泽尔将军的无条件投降。由于这些德军部队的行动指挥官是卡尔·邓尼茨海军元帅,因此此次签署代表欧洲战争的结束,5月5日邓尼茨再命令所有潜艇停止攻击行动及返回基地;下午2时30分,赫尔曼·弗尔特希将军率领的部队在波希米亚山区及上因河之间向美国第6集团军司令雅各布·L·德弗斯投降;下午4时荷兰境内的德军最高司令约翰内斯·布拉斯科维茨陆军上将在荷兰小镇瓦赫宁根向加拿大查理斯·霍基善将军及博纳德王子(荷兰国内军最高司令)投降。

驻中欧德军瓦解:1945年5月5日,一直潜伏在布拉格城内的捷克抵抗组织发动布拉格起义,翌日苏军也发动布拉格攻势。而弗拉索夫的俄罗斯解放军此时正在忙着给自己寻找出路而焦头烂额,所以这会也跟着一起对前主子反戈一击。德军对此予以反击,到5月8日,捷克抵抗运动领导人和德国领导人签署了停火协议,根据该协议,所有德军撤出布拉格,但部分党卫军拒绝服从。因此战斗一直持续到5月9日,直到苏军进入布拉格为止。

驻巴伐利亚的德军投降:1945年5月5日14点30分,赫尔曼.福尔奇将军向美国第6集团军司令雅各布·L·德弗斯将军递交了投降书,驻波西米亚山脉和上莱因河之间的所有德军部队向当面的美军投降。

驻布雷斯劳德军投降:5月6日晚上6时布雷斯劳要塞中德军指挥官赫尔曼·尼霍夫将军在被包围近三个月后,最终向苏军投降。

驻海峡群岛德军投降:5月8日早上10时,英属海峡群岛守军被德国当局通知战争结束,英国首相温斯顿·邱吉尔在下午3时正在电台广播中宣布:“战斗在今天凌晨零时起正式停止,但为了保存生命而实施的'停火’已在昨日于整条战线上实施,而各位海峡群岛的居民今天起亦获得自由”。

约德尔和凯特尔宣布所有德国军队无条件投降:当布雷斯劳要塞投降一个半小时之后,阿尔弗雷德·约德尔上将到达理姆斯及根据邓尼茨的命令各西方盟国提出投降要求,这样的情况跟冯.弗雷德堡最初跟蒙哥马利提出的一样,与蒙哥马利的相似,盟军统帅德怀特·艾森豪威尔将军拒绝任何谈判除非德军接受无条件投降,艾森豪威尔明确地对约德尔说他将命令西方盟军压迫德军,令德军虽向苏军投降,约德尔向在弗伦斯堡的邓尼兹发出电报,表明艾森豪威尔的态度,半夜过后不久邓尼茨接受这硬性条款,发电报给约德尔,授权他可代表德军接受无条件投降。

1945年5月7日凌晨2时41分,国防军最高统帅部作战处长约德尔在法国理姆斯同盟国远征军最高统帅部签署了德国无条件投降书,同一天弗朗茨·伯梅将军宣布在挪威的所有德军无条件投降,无条件投降书指明“所有德军在欧洲中部时间1945年5月8日晚上11时01分起停止军事行动”,翌日威廉·凯特尔及其他国防军最高统帅部代表到达柏林,在凌晨前于苏军代表格奥尔吉·朱可夫元帅面前签署了相类似的文件,签署仪式则在柏林卡尔斯霍斯特的前德军工兵专门学校举行。

1945年布拉格起义后,被捷克起义军缴获的德军法制AMR35轻型坦克
1945年5月8日在柏林签署的德国无条件投降文的第三页也是最后一页,可见下方的签名
1945年5月7日,约德尔在投降书上签字
凯特尔于1945年5月8日在柏林签署投降条款

有关德国投降的消息于5月8日起开始在西方国家传播,整个欧洲都在庆祝着胜利。在美国,美国人收听到该新闻的时间为5月8日,美国政府随后宣布5月8日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欧战胜利纪念日;当德国签订的无条件投降书生效时,在德国东面的苏联是莫斯科时间5月9日,所以俄罗斯及其他在德国东面的欧洲国家均在5月9日庆祝胜利日。

不过,尽管德国在5月8日就已经签署了投降书,但并非所有德军部队都在当天就放下了武器,有些部队在投降书签署后仍在继续抵抗。其中剩余的最大部队是舍尔纳元帅指挥下的中央集团军群。在5月8日当天,舍尔纳放弃了指挥权并逃往奥地利,而当时苏军正派出压倒性兵力实施布拉格攻势以攻击中央集团军,迫使整个中央集团军群在5月11日投降,而其它没有在5月8日签订停战协议时投降的德军部队最终结局如下:

德国第2集团军在迪特里希·冯·绍肯上将率领下于5月9日在维斯瓦河三角洲赫尔半岛、马莫诺夫及但泽桥头堡投降,而在希腊群岛、圣纳泽尔、拉罗歇尔、罗连安特及拉帕里斯的守军亦同时投降。

5月13日,苏军停止所有在欧洲的攻势。在捷克斯洛伐克被包围的口袋战区内的德军,也在这一天被击败。

奥尔德尼岛是海峡群岛其中一个岛屿,在战争中被德军占领,当地守军在5月16日投降,相比在其它海峡群岛上的守军投降晚了一个星期。位于荷兰特塞尔岛的德军此前正忙于扑灭岛上由苏联战俘组成的格鲁吉亚军团组织的起义,因此他们在5月20日才向加拿大军队投降。

最后是亚历山大.勒尔航空兵大将指挥下的驻巴尔干德军,在投降前,勒尔麾下E集团军群的40多万德军在4月底正忙着沿德拉瓦河一乌纳河―里耶卡一线组织新的防线,然而此时德军在柏林战役中的形势迅速恶化,勒尔的最后努力反而成了他给自己挖掘的坟墓:由于德国在5月8日的投降,整个E集团军群以及南斯拉夫的几乎所有伪军都失去了撤入奥地利或意大利北部、向美英军队投降的机会。绝望中的勒尔大将只能命令他的部队不计代价的往奥地利方向撤退,然而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的部队还是快了他一步,5月7日,南斯拉夫第四集团军的摩托化部队突破弗尔希奇山口,攻入奥地利的卡林西亚地区,切断了德国E集团军群向奥地利境内撤退的道路。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在得到南斯拉夫方面保证按国际法对待战俘、并且不把德国战俘交给苏军、而是分批释放回国的保证后,勒尔大将于5月9日晚上7点在托波尔希察村签署了无条件投降书,命令E集团军群下属的各级部队全部放下武器投降。不过,与德军一起逃命的一个哥萨克骑兵师和许多南斯拉夫伪军知道如果向南斯拉夫军队或者苏军投降肯定会小命不保,于是打算强行突围,冲到英国人或者美国人那里投降,或者前往大部队难以通行的森林中,在那里散伙。因此这一群伪军仍然持续抵抗南斯拉夫军队,并直到5月15日才最终放下武器投降,后来被称为波那加战役,到此为止,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也终于落下了最终的帷幕。

1945年德国投降时,其最终所控制的领土
1945年德国投降后,一群驻挪威德军的士兵靠在墙边睡觉,不管怎么样,这仗都算是打完了,以后的事情先别想,睡一觉再说。

战后

1945年5月8日国防军无条件投降后,有部分国防军部队仍或独立地,或在盟军司令部指挥下行动(比如驻挪威的部分德军),作为警察部队保持存在,不过到1945年8月末这些部队都已经被解散了。盟军控制的最后一支国防军部队是位于斯瓦尔巴群岛的一个孤立的气象站,该气象站的守军和工作人员于9月4日正式向一艘挪威救援船投降,因此从这天开始,再也不存在任何有组织、成建制的德军作战部队了。

到1945年9月20日,根据盟军控制下的议会发布的第2项声明:“所有在德国境内的武装力量,包含SS、SA、SD和盖世太保,以上所有的组织、成员跟机构,包含所有干部、军官队、后备队、军事学院和退伍老兵组织,必须完全的依照盟军所颁布的处理方法解散”,在9月20日之后盟军开始下令进行解散德军的计划。国防军于1946年8月20日被ACC第34号法正式解散,其主要的上级指挥机构OKW、OKH、 航空部和OKM则同时“解散、彻底清算并宣布为非法”,而党卫军则被宣布为犯罪组织,并在同时也被彻底解散。

1945年8月8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际,美国、苏联、英国、法国等4国政府在伦敦正式签署关于控诉和惩罚欧洲轴心国主要战犯的协议,并通过著名的《国际军事法庭宪章》作为审判的法律依据。据此,盟国政府在德国东南部的历史名城纽伦堡组成国际军事法庭,对22名纳粹德国主要战犯进行审判,并将七个德国政府相关的主要组织列入犯罪组织名单。在这次审判中,前陆军元帅威廉·凯特尔和前陆军大将阿尔弗雷德·约德尔均位列22名主要被告名单之中,党卫队、总参谋部和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则均位列犯罪组织名单之中。

1945年11月20日,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正式开庭,审判过程历时10个月之久。1946年9月30日,法官宣读了长达250页的判决书,公布了对被告人以及各组织的判决,其中,凯特尔和约德尔均被判处四项罪名成立,双双于1946年10月16日被执行绞刑(后来在1953年2月28日,慕尼黑主审法院重新审理了约德尔于纽伦堡的4项主要罪行,最终为其平反,宣布其无罪),同时被宣判为犯罪组织的还有党卫队及其所有下属组织(包括武装党卫队也即一般所说的党卫军)。总参谋部和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则在审理后被宣布无罪,后者主要是因其没有实体组织的法源而被判为无罪,因此后来又针对国防军最高统帅部下属的数名高级幕僚和指挥官起诉开庭,是为“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审判”。

凯特尔在纽伦堡审判上为自己辩护
约德尔(后排左一)在审判席上

国防军最高统帅部审判同样也在纽伦堡举行,本次审判中的被告均为国防军内的高阶将领(其中包括陆军元帅与前海军上将);其中部分被告曾效力于国防军最高统帅部。检方指控这些被告曾参与、策划或协助实行多项战争罪行,并在纳粹德国占领区内犯下许多暴行。1947年11月28日,检方正式提起公诉;审判程序则自同年12月30日开始持续至翌年10月28日止。总计14名被告中,有两人(奥托·施尼温德国防军上将和胡戈.施佩勒空军元帅)在所有罪名上均获无罪判决。约翰内斯·布拉斯科维茨国防军一级上将在审判庭期中自杀身亡,余下的被告则遭判计入审理监禁时间的有期徒刑三年至终生监禁不等的刑罚。但由于德国人民总体上对这场审判感到反感,加上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西德)成立后,首任总理康拉德·艾德诺与德国联邦议院同样表态支持被告,以及德国再武装化的需要等原因,最终此次审判的被告大多都在战后被宽大处理了,其判决结果和个人最终结局为:

卡尔-阿道夫·赫里特国防军一级上将——5年有期徒刑,后因表现良好而于1949年12月提前获释。1985年逝世

赫尔曼·霍特陆军大将——15年有期徒刑,1951年经审查委员会审查后,维持原判。1954年获假释出狱;1957年计入审讯监禁时间后服刑期满。1971年逝世。

鲁道夫·列赫曼国防军最高统帅部佐审法官——7年有期徒刑。因表现良好而于1950年提前获释。1955年逝世。

格奥尔格·冯·屈希勒尔陆军元帅——15年有期徒刑。其刑期于1951年经审查委员会审查后维持原判。1952年获释。1963年逝世。

格奥尔格-汉斯·莱因哈特国防军一级上将——15年有期徒刑。1951年经审查委员会审查后维持原判。1952年获释。1963年逝世。

卡尔·冯·罗克斯国防军步兵上将——20年有期徒刑。1949年12月24日在狱中逝世。

赫尔曼·莱恩艾克国防军最高统帅部行政办公室主任——终生监禁。于1954年获释。1973年逝世。

汉斯·冯·赛尔穆特国防军一级上将——20年有期徒刑。其刑期于1951年经审查委员会审查后,减刑为12年;刑度同时回溯至1945年6月起算。因表现良好而于1953年获释。1962年逝世。

华特·瓦利蒙特国防军国家防卫作战参谋部总监——终身监禁。1951年经审查委员会审查后,减刑为18年。1954年获释。1976年逝世。

奥托.沃勒步兵上将——8年有期徒刑。1951年获释。

华特·瓦利蒙特在受审中发言
前总参谋长弗朗茨.哈尔德在最高统帅部审判中作为证人出庭作证

另外,在1947年7月8日至1948年2月19日期间举行的人质审判(正式名称为美利坚合众国诉威廉·李斯特等人案,也称“东南案”)中,在巴尔干地区,即希腊、阿尔巴尼亚和南斯拉夫作战的12名前国防军将领被指控下令部队劫持平民和肆意枪杀这些人质、对平民进行报复性杀害、以及未经审判就杀害被俘的“游击队员”。在被起诉的12名被告中,弗朗茨·伯姆在提审前自杀,而马克西利安.冯.魏克斯因健康原因被取消审判。 其余十名被告中,两人被判无罪(赫尔曼.福尔奇和库尔特·里特·冯·盖特纳);其他人被判处七年至终身监禁不等的徒刑,其判决结果和个人最终结局为:

威廉.李斯特陆军元帅——无期徒刑。1952年12月因医疗原因获释;1971年去世

洛萨·伦杜里克陆军大将——20年徒刑; 后减为10年。1951年释放,1971年去世

沃尔特·昆兹工兵上将——无期徒刑; 1953年因医疗原因获释;1960年去世

赫尔姆斯·费尔米空军上将——15年徒刑,后减为10年,1951年释放,1965年去世

休伯特·兰茨山地兵上将——12年徒刑; 1951年释放;1982年去世

欧内斯特·戴纳陆军少将——7年徒刑,1951年释放,1970年去世

欧内斯特·冯·莱瑟步兵上将——10年徒刑; 1951年释放;1962年去世

威廉·斯佩德尔陆军少将——20年徒刑; 1951年释放;1970年去世

除了这几场主要的审判外,苏联、南斯拉夫等国也有设立自己的法庭以清算德军以及其合作者在本国领土上所犯下的罪行。例如,南斯拉夫在1946-1947年对前德军E集团军群的几位主要将领进行了审判,最终决定判处亚历山大.勒尔航空兵大将、约瑟夫·库伯勒中将、汉斯·福特纳中将、阿达尔贝特·隆查尔少将、奥伯斯特·冈瑟·特里布凯特少将以及党卫军旅队长奥古斯特·施密德.杜贝尔这六人死刑,1947年2月26日,这六名德军将领以及一批乌斯塔沙合作份子一起在贝尔格莱德被执行了枪决。其他一些诸如此类的这里不再列举,有兴趣的可以自行了解(不然要写不下了)

威廉.李斯特和马克西米利安.冯.魏克斯两位陆军元帅在审判中被起诉

在战争的最后阶段中,有大量德军士兵向西方盟军或者苏军投降而成为战俘,其中在西线,从诺曼底登陆日到1945年4月底,超过280万德国士兵在西线投降,到了3月份,盟军在西线每天俘虏超过10,000名战俘;4月的前14天上升到39,000人,在最后16天,平均每天俘虏59,000名士兵,3月和4月在西线俘虏的人数超过了1,800,000人。另外,西方盟军还在北非俘虏了134,000名德国士兵,到1945年4月底,在意大利战役中俘虏了至少220,000名德国士兵。到 1945年4月30日,西方盟军在所有战区俘虏的德国战俘总数超过3,150,000人,战争结束后西北欧的战俘人数则增加到7,614,790人。而在东线,截至到1943年,苏军也已经俘虏了超过170,000名德国战俘,由于巴格拉季昂行动和德军在东线的崩溃,1944年下半年德国战俘人数几乎翻了一番,到1945年4月,战俘人数再次上升至2,000,000人,而到战争结束时这一数字已经高达近280万人。另外,还有至少6000名原本向美军或者英军投降的德国战俘在1945年5月后被移交给苏联,作为“友谊的姿态”。

尽管原本计划将投降的德军转移到英国,但西线盟军最终决定把所有德国战俘留在德国本土,并关押在1945年4月开始修建的莱茵草原大营中。这些营地一直存在到当年9月。 所有营地的建设都有类似的计划。 靠近有铁路线的村庄的开阔农田用带刺铁丝网围起来,分成10到20个营地,每个营地可容纳5,000到10,000人。 现有的田间小路被用作营地的街道,周围的建筑物被用作行政、厨房和医院。 战俘被迫交出装备,不得不用手在地上挖洞睡觉。 很快营地就人满为患了。 例如,原计划容纳100,000人的雷马根营地实际上住了184,000名囚犯。由于囚犯人数众多,美国人于是将战俘营的内部控制权移交给了德国人。 医生、厨师和劳动力等所有行政管理工作均由囚犯承担。 甚至武装警卫也是来自德国国防军的前士兵。 他们被称为 Wehrmachtordnungstruppe(武装部队秩序部队),他们收到额外的口粮以防止逃跑和维持营地秩序。 1946年6月,这些宪兵将是最后一批正式交出武器的德国士兵。

1945年5月16日,辛齐格战俘营

在营地建立后的几周内,一些囚犯开始获释。 首先获准离开的是青年团成员和被认为与纳粹党无关的女性人员。 农民、司机和矿工等专业团体很快跟进,因为迫切需要他们协助重建德国的基础设施。 到1945年6月底,有三个营地已经被清空然后被关闭。 1945年7月10日,有大约182,400名战俘被交给了法国,以在战后作为劳动力参与重建工作,剩下的营地则在1945年9月底全部关闭,除去在关押期间死亡的,其余剩下的战俘也被释放。 只有布雷岑海姆的一个营地一直开放到1948年,作为从法国释放的德国囚犯的中转营地。另外,在整个战争期间有17.5万名德国战俘被关押在美国本土各地的战俘营,这些战俘营条件要远远好于情况恶劣的莱茵草原大营,这一批战俘在战后的1946年开始陆续被遣散回国,但有5000人被允许留在美国,后来在当地定居了下来。

向英军投降的德国战俘中,之前在北非、意大利等地被俘者大多关押在英国本土、以及中东等地的战俘营,而诺曼底登陆后俘虏的则多半被关押在德国境内和前德国占领区(例如比利时)的战俘营,另外有大约9000名在战争早期俘虏的战俘被关押在加拿大。总体而言,英国本土和加拿大等地的战俘营大多条件较好,而在中东和德国境内以及其占领区的就要差很多了,特别是在比利时经营的营地的条件被描述为极其恶劣,当陆军部财政大臣弗雷德里克·贝伦格收到有关情况的报告时,据说他“充满了恐惧”,因此下令关闭这几个战俘营,将里面的人转移到英国本土。到二战结束时,有40多万名德国战俘被拘留在英国或其占领区以及殖民地和自治领,英国政府于1946年9月开始陆续遣返这些德国俘虏回国,遣返工作开始后,大部分人已于 1948年下半年返回德国。由于战后早期英国极度缺乏农业工人,而与此同时,一部分战俘基于各种原因不愿返回德国(原因包括他们原来的家现在在苏联控制下内;与一名英国妇女有关系;以及担心回国后在社会上被歧视)。 英国推出了一项计划,根据该计划,德国战俘可以解除囚犯身份,并可以申请继续担任农业工人,并在一定工作时间后获得居留权。 大约30,000人要求加入该计划,然而只有不到25,000人被接受,目前在该倡议下留下来的许多人和其后代仍居住在英国。

1944年位于德克萨斯的一处德国战俘营的入口
今天位于英国约克郡马尔顿的一个战俘营遗址

根据苏联的记录,在战争结束时,共有280万德国国防军人员作为战俘被苏联关押。不过到1946年底,苏军已经释放了大量德国战俘。 在1949年10月德意志民主共和国成立之后,除85,000名战俘外,其余所有战俘都已获释并遣返。 大多数仍然被关押的人都被判为战犯,许多人被判处长期劳改,通常是25年。 直到1956年,在西德总理康拉德·阿登纳的干预下,最后一批战俘才被遣返。苏联释放奥地利战俘的速度比释放德国战俘的速度快得多,但最后一批奥地利人也直到1955年才最终获释。

在苏联被关押的德国战俘大多被关押在位于西伯利亚、哈萨克斯坦和阿塞拜疆等地的战俘营中,并被指派去挖煤采矿或者从事各种建筑工作,特别是民用建筑、大型工业设施和特殊封闭设施的建设。在阿塞拜疆地区的德国战俘曾在该地的战后建设中起到了一定作用,在这里,德国战俘帮助建成了公园、广场、五层和二层住宅区、文化宫、政府机构等主要建筑。

根据Richard Overy的说法,俄罗斯消息来源称,2,388,000名战俘中有356,000人死于苏联战俘营。 在他修订的苏联伤亡和战斗损失的俄语版本中,Krivosheev将德国战俘人数定为 2,733,739 人,死亡人数为381,067人(356,700名德国国民和24,367名来自其他国家的人)。其他一些数字来源的估计则要高得多,在战后,西德政府成立了一个由埃里希·马施克领导的委员会,负责调查战争中德国战俘的命运。 在其1974年的报告中,他们发现3,060,000名德国军人被苏联俘虏,其中1,094,250人在被俘期间死亡(1941年至1945年4月为549,360人;1945年5月至1950年6月为542,911人,1950年7月至1955年为1,979人) .根据德国历史学家 Rüdiger Overmans的说法。 3,000,000名战俘被苏联俘虏; 他将德国战俘在苏联手中死亡的“最大”数量定为100万。 根据他的研究,Overmans认为363,000名被苏联俘虏的战俘的死亡可以通过德国办事处(WASt) 的档案得到证实,并且还坚持认为“这似乎是完全合理的,但无法证明,700,000名德国军事人员被列为“失踪”,而实际上是在苏联拘留期间死亡。

1949年,一群在苏联获释的德国战俘准备回家
1955年,最后一批德国战俘被苏联释放回国
位于阿塞拜疆达什卡桑的住宅楼,它们是在战后由德国战俘修建的

其他欧洲国家残余的部分德国战俘大多由这些国家自行处置,其中的许多人没有能够逃过战后对其的残酷清算。例如挪威和丹麦在战后强制性的要求德国战俘去清除残余雷区。 其中在挪威,1946年9月扫雷结束时,其中392人受伤,275人死亡,同时只有两名挪威人和四名英国扫雷人员受伤。许多德国战俘遇害是因为他们的守卫习惯于在清理过的场地上纵横交错地追逐他们,以确保没有地雷残留。而在丹麦,有超过 2000名德国战俘被迫清除日德兰半岛西海岸布设的广阔雷区,其中近一半人在这一过程中伤亡。 这是作为驻丹麦德军总司令乔治·林德曼将军、丹麦政府和英国武装部队达成的一项有争议的协议的一部分,具有排雷经验的德国士兵将负责清理雷区。

此外,向南斯拉夫投降的德军中,有9万名战前居住在南斯拉夫的士瓦本德意志人,其中有约1万人在党卫军欧根亲王山地师中服役,这批带路党的下场最为悲惨。有大约1700人在投降后不久即被处决,7000多人在前往南斯拉夫本土战俘营的过程里被愤怒的游击队员自行处决,还有12000多人在南斯拉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剩下的人则被丢到位于博尔的矿山里工作,在南斯拉夫决定于50年代释放所有这些战俘之前,有5万多人被活活累死。其他诸如法国、比利时、荷兰和希腊等国也自行处理了各自领土上的德国战俘或者在占领期间与德国合作的卖国贼,尤其是党卫军里的外籍志愿者,由于内容过多,这里就也不再一一提及了。

战后在挪威和丹麦清理雷区的德国俘虏

(未完待续,下篇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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