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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的秘诀在于感悟与聆听

在北京,我多次聆听过文学大师林非、王宗仁、雷达等老师的讲座,每听一次就会助长一次我对文学的崇拜和创作的兴趣。从传道、授业、解惑这三个层面上,影响了我对文学创作的灵性和感悟。

今年,在一个温和清丽,草木欣然,鲜花正开的季节,我去浙江参加了“第二期鲁迅文学院浙江作家高级研修班”,在愉快的12天的学习中,聆听了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邱华栋《现代长篇小说的几个问题》,《散文》杂志主编王惠仁《传统意味着什么》,鲁迅文学院教研部主任、评论家郭艳《叙事流变中的人物形象》等文学大师的讲座以及《人民文学》杂志副主编宁小龄、《当代》杂志社长孔令燕老师们的作品点评,使我受益匪浅。这对于一个没有接受过专业文学培训,不是科班出身的我,是一个极好的鞭策和鼓励上进的机会。

聆听是写作者获取知识的捷径,按照邱华栋副院长的话说,现在中国的文学创作队伍中,有两种人,一种是没有接受过专业学习,靠自我的灵感意识去写作,另一种人,就是接受了鲁院的专业培训,一些在国内很出名的作家,都是鲁院的学员。说明聆听比感悟获取的写作知识更快更全面,它像大海中指航的灯塔,会一路引领你前行,不会偏航,更不会走弯路。聆听中我们获取的是,每一位讲授者的经验和体会,它是经过了讲授者长期积累而总结出的精华。作为一个作家,我们在写作中不能够习惯于比较迟钝的生活,看问题要有敏感性,在敏感的前提下,调动自己的生活积累,发挥自己的联想力和想象力,这样才能捕捉到创作的题材,写出好的作品来。

文学创作是一个复杂的艺术创造过程。我们先写什么,后写什么,对一件事情,或一个人物、一种意念怎样进行表述,存在着一个叙述秩序,也指叙述视角叙述时间等的问题。叙述的视角是无定式的,可以是采用第一人称,也可用第三人称,当然叙述视角的安排要切合写作者的目的。时间本身是客观的,没有优劣之分。叙述事件一旦成为了作品的组成部分,它便具有了主体的意味:叙述时间安排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到整个作品的艺术效果。

随着社会发展模式的转型,市场经济大潮的震荡变化,文学环境有所改变,文学的处境非常尴尬。比如,在文学期刊的数量达了饱和程度,商业化出版相当发达的今天,有些人在刊物上发不出去一篇小说,但是他出了好多书。有些人写了一本书,在市场上就十分畅销,但它那不一定是很好的文学作品,至少水准也不高。可是,在市场上为何那么畅销?关键是它迎合了读者的心理。在我们文学很边缘化的时候,影视却越来越发达,受众很多。而真正的纯文学却逐步远离读者群。我始终认为代表我们国家文学审美前沿的、比较高水平高水准的作品,还是在文学刊物上。刊物编辑看上的东西,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平,或者刊物本身要求达到一定水平才能发表,这样作者才能写一些有他自己审美追求的东西。

面对文学边缘化,我们要用心去感悟、体会,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写作?是为了升官发财?是为了阐述一个观点,还是表明一种态度?我最关注的是什么?是生命的、灵魂的写作,还是孤独的写作。我们知道,凡是能流传下来的好作品,没有一个不是在用心去写,用生命去写,比如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人生》,他写作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我们写一篇散文,一篇随笔,一首诗,一篇小说,都应该全身心地去投入。这是生命写作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在这个人欲横流,欲望颇多的时代里,我们还是应该追求生命式的写作、灵魂的写作,这种精神体验,这是我们写作中的一个最重要的追求。要有真善美的追求,要有一种正面进攻的架构。凡是伟大的作品,它都有一套神圣的精神价值,那就是真善美的价值。

感悟可以提升你对文学创作的品味,可以最大限度地升华自己的灵魂和想象,但聆听会给你带来无穷的动力张力和快速抵达心灵的深处,去愉快地深层地写作,很快到达文学的某一高度。

我在文学创作,尤其是散文创作中,经过用心感悟和聆听,得出了如下的经验和体会,与大家共勉。

散文写的是作者的亲身感受,是作者以亲眼目睹为主的记叙方式所写的文字。为了把所见的景物描写得生动鲜明,有深度,有思想性,能感染读者,在写作之前,对所写的“对象”,通过查阅资料等办法,做详细的了解掌握,包括它的地理位置、历史背景、文化特点等等,这些资料了解掌握的越详细充分,对名山大川、文物古迹、文化内涵等的感受就会越深刻。

人文景观、名胜古迹通常都经过了漫长的历史和文化的积淀,彰显出它丰富而厚重的文化内涵。为了使散文达到情景感人,继而给读者在阅读中得到文化的享受、身临其境的感觉,还要大量掌握与此景此物相关的文化知识、掌故传说、来龙去脉等,借鉴学习并引用前人所写的东西,尽量挖掘鲜为人知的东西,为散文写作增添新的内容。这样写出的散文的底蕴就会厚重,就会引起读者的关注。

景物一般来说是有立体感,有层次感的,我们观察到的景物,有远景,也有近景;有俯视之景,也有仰视之景,在写作过程中,要从多角度、多方位进行详细的观察,观察的越细致,对写作越有很大的帮助。多层次、多角度写景,可以把一个景物的不同层次,不同特点犹如一幅大泼墨的山水画大气磅礴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和空间的想象。经过细心的观察和认真听导游的讲解,就会融会贯通,这就为写好散文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们在阅读许多名家的散文时,时常觉得读起来耐人寻味,爱不释手,读着读着不由会与作者产生共鸣,徜徉在优美的文字里难以自拔,仿佛和作者一起在参观浏览。这样的散文之所以成功,就在于,作者掌握着第一手材料,作了详细的观察,在写作中拓展思维,展开想象,独辟蹊径。

写出好的散文是体现作者驾驭文字的本领和水平。比如,写作游记散文时要采用时空结合的方式来安排线索,并把这条线索串成主线,横贯全文。根据所掌握的材料要有目的地去组织,有重点地对所有材料加以取舍。在写景状物时,要突出主题,突出特点,选准和交代清楚观察的角度和时空变化。当然,要在事物的描摹上取胜,语言功底的丰厚必不可少。没有相当的语言功底,描摹美景时就会语言乏味,就不会把一景一物写深写透、写具体,写不出好的散文。景物的连贯,不仅在结构上使全文俨然一体,精湛缜密,而且还沟通了全篇的感情脉络,起伏变化。景物的反复穿插,丝毫没有给人以重复拖沓的感觉,反而在表现人物悲与喜的消长的同时再现了作者矛盾心理的变化过程,最终达到了全文诗情画意与议论理趣的完美统一。

游记散文,围绕景物亦可托物言志,含蓄隽永地去写你的情感,把自己融入到自然与景物中,将景物的特点投射到自身,描写出山的沉稳,水的轻灵,大地的浑厚,天空的辽远。在描写美丽景色的同时,继而道出深刻的人生哲理。

这类散文,反映的是思想和情感,只有融汇作者思想感情的作品,有一个灵动的主线在串联,才能有阅读和鉴赏的价值。我们写作时必须要有强烈的自我意识,给山水、阳光、鸟语、花草、古迹增添主体情感,再凭借自己的学识认知,旁征博引,纵横叙议,扩展想象的空间,增加写作的容量,从而可以增强散文的力度。

我们平时观察的是一景一物,但每个人观察的视角是各有差异的,人人眼里的风景也各不相同。写作散文时,当然要告诉别人我到了哪里,那里有什么,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告诉别人自己的所想,所悟,所获,要写出具有个性和与众不同的文字来。借景抒情,这是散文写作的根本。你对什么最感兴趣、最有感受,什么东西最有特点,就应该重点地进行了解和掌握,做到借景抒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可采用多种写作方法,比如动静结合、烘托渲染、虚实相生、象征等等,写出的散文的不同风格。

写景写物是散文的载体,抒情是散文的灵魂。借景抒情才能表达作者的思想感受,抒发作者的思想感情,体现作者的写作主旨。优秀的散文,都是字字扣着情感来描写景物的。对具体事物的记叙和描绘,要突出强烈的抒情性。它或直抒胸臆,或触景生情,洋溢着浓烈的诗情画意,即使描写的是自然风物、风土人情,总是要赋予深刻的思想情感。这样写出的情感采风散文就会感情真挚,语言生动,还常常运用象征和比拟的手法,把思想寓于形象之中,使散文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将自己与抒写的情感融在景物中,或含蓄,或直白,这是作者对自然的认识,对生活的感悟,通过散文的形式彰显出来,或一语中的,或娓娓道来,全靠自己的体味与驾驭文字的娴熟。没有“情”和“理”的散文,它只能是对山水、自然人文的一种“图解”,这样的文字可能很美,但它不可能有神。

有时一个词甚至是一个字,就能使景物变得鲜明生动,富有色彩。优美的语言是从那些一字传神的动词、形容词等中而来。我们如果把写景的散文比作是曼妙的少女,那么所描写出的景色就是她娇柔般的美貌容颜,抒发的浓浓深情就是她风姿绰约的美丽姿态,蕴涵的哲理就是她呵气成兰的优雅气质,优美的语言就是她恰如其分的表现伊人的得体服饰。这样出神入化、炉火纯青的文字,包含了准确到位的用词、变化多样的句式、不一而足的修辞手法。

总之,写好散文,要有一双敏锐观察的眼睛,要有一颗善于思考,勤于思考的心灵,要有一双勤于动笔的手,具备了这些优越的条件,就可以把自己所看到的景物,根据想象,理解的程度,抒发的情感,深刻地写进自己的散文作品里,使其达到情景感人,内容生动的效果。

作者简介:陈有仓,作品散见于《散文百家》《新阅读》《青海湖》澳门《华文百花》《群文天地》《雪莲》《意林文汇》《文艺报》《青海日报》《语文报》等报刊杂志上。多篇作品被收录到全国公开出版的各种文集和试卷中,并多次在省内外获奖。出版民俗专著《河湟婚俗》。主编《灵秀湟源》。中国散文学会、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青海省散文报告文学学会理事,西宁市作协副主席,湟源县《日月》文学杂志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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