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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认识张仲景《伤寒论》六经辨证(六)

厥阴病:

《伤寒论》六经辨证中,唯“厥阴病”争议最多。因其条文中含“厥阴”二字者,仅仅四条。故近人陆渊雷先生称“伤寒厥阴篇竟是千古疑案,篇中明称厥阴病者仅四条,除首条提纲有症候外,余三条文略而理不清,无可研索。”又云:“即以全身虚寒证为少阴,胃肠虚寒证为太阴,更无他种虚寒证堪当厥阴者,乃不得不出于凑合,此拘牵六经名数,削趾适履之过也”。陆氏所言或许有所偏激,但有关《伤寒论》厥阴篇的争论确实一直存在,目前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目前针对厥阴病的争议有:

1、厥阴提纲的真实含义是什么?六经病其他提纲均很简略,唯厥阴病提纲内容最多,纷繁复杂,这样的提纲是否具有典型性、代表性?

2、乌梅丸究竟是治疗蛔厥的还是厥阴病主方?还是二者兼有?

3、厥阴病篇中,含有厥阴二字的仅四条,有症候的仅厥阴病提纲一条。后面的其他条文究竟是不是厥阴病?经考证《金匮玉函经》版和目前通行的所谓宋刻版不同,在前四条之后其他条文之前有“厥利呕哕附”五字,似乎支持厥阴病仅此四条的观点。但这一考证学的结果,却只能带来更大的疑惑,因为厥阴病仅此四条,将更难理解、把握和应用。此外,属于厥利呕哕的条文到底和厥阴病是什么关系,是包含于厥阴病、部分包含于厥阴病还是全部不属于厥阴病,仍不得而知?

此外,对“阴阳气不相顺接”的理解以及与厥阴病的关系,理解上也存在许多混乱。

4、对厥阴病的根本病机不明。其余五经的根本病机,都有一个一以贯之的特征,如太阳病的病机特征为表证,阳明病的病机特征为胃家实证,少阳病的病机特征为半表半里证,太阴病的病机特征为脾虚湿盛证,少阴病的病机特征为心肾虚弱证。唯独厥阴病,有主张伤热下寒者,有主张胃热肠寒者,有主张虚热者,有主张虚寒者。还有主张阴阳气不相顺结者。到底哪一条是根本病机,根本没有一个结论。

5、厥阴病用药全无特征。乌梅丸辛、苦、甘合用,寒、热、表、里俱全。吴茱萸汤则纯为温里剂,白头翁汤则纯为清热解毒剂,当归四逆汤则由为养血散寒剂。如此众多的方剂,很难归结出一以贯之的特征,这也导致对厥阴病病机理解的混乱。

那么伤寒论厥阴病其本质到底如何,笔者拟结合个人理解,在这里作一探讨。

其实,前面少阴厥阴机转证的论述,已经为解开厥阴病的谜团奠定了的基础。厥阴为风木,少阴在肾为水,在心为火,肾中又藏命门相火。心肾阳气阴精衰竭为少阴病之特点,肾虚则津液不能气化周流,复感外邪则少阴病形悉具。少阴肾之精亏则不能生肝之阴,为水不涵木,外邪夹寒水内抑于肝木则为母病及子。肝体阴而用阳之脏,水不涵木则肝体之阴亏,母病及子则肝用之阳挟相火而冲攻。少阴心属火,为肝之子,肝阳挟相火冲攻,循母来救子之势,则自然易循冲脉而直上胃、心、胸,如此则子不得救而反伤子也。此即厥阴病病机之大概,前面少阴厥阴机转以备矣。

厥阴病提纲证:

“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本条“消渴、其上撞心、心中疼热”均为厥阴挟相火上冲而欲救心之热象。“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则均为心肾阳气亏虚,火不暖土脾胃虚寒受纳腐熟无力之象。由此可见,此条解释本不难,难者是由于不知少阴厥阴机转之真正病机也。

厥阴提纲之主方,即蛔厥证之乌梅丸。“蛔厥者其人当吐蛔。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藏寒。蛔上入膈,故烦,须臾复止,得食而呕,又烦者,蛔闻食臭出,其人当自吐蛔。蛔厥者,乌梅丸主之,又主久利”。此症若按蛔厥解释,自有诸家之说可通,此处不再赘述。为何说本证在病机上与厥阴提纲证无异,则尚需解释。“病者静而复时烦,此为脏寒”此句脏寒即心肾阳气不足的虚寒,而复时烦,正是肝气夹相火冲逆之象。烦而复止,止而复烦,正是其上撞心,心中疼热之象。蛔闻食臭出则等同于“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等同于乌梅丸证“又主久利”。如上分析,则可证明乌梅丸为提纲证之主方无疑。

乌梅丸由乌梅、细辛、黄连、黄柏、当归、人参、花椒、干姜、附子、桂枝组成。本方以乌梅、当归养肝之体,为厥阴病之特色。黄连、黄柏清上亢之龙雷之火,其中黄连清以上逆于心胃之火,黄柏清尚未上逆而蠢蠢欲动之相火。花椒、干姜、桂枝散少阴之寒邪,并助心君之火(君火旺则相火自归其位,与用黄连并不矛盾),附子、细辛散少阴肾经脏之寒。此外,桂枝即可解表之邪,有能降里之逆气,一举而两得也。

厥阴经证:

厥阴经证,非从少阴传来,乃素体厥阴肝脏体用俱虚,阴血不足,阳气益虚。复感寒邪于厥阴经脉循行之部位,则出现血脉虚寒,或经气不通的现象。

血虚寒厥证:“手足厥寒,脉细欲绝者,当归四逆汤主之。”即为血虚寒厥的典型代表。肝血素虚,复感于寒则血脉为寒所凝,不能温煦四末,而手足厥寒,脉细欲绝。方中当归补血养肝之体而活血助肝之用,桂枝散寒而温血脉,芍药和营而敛肝血,草枣入脾而益肝血之源,通草通经脉而疗脉细欲绝,细辛散沉寒而疗冷痛。其“内有久寒者”是非止寒于经,尚寒于脏,乃肝、胃家之寒也。以吴茱萸、生姜辛温助之。因肝脏寒则易上逆,故以吴茱萸下气之品温之。

邪阻胸中证:《灵枢·经脉》:“肝足厥阴之脉,起于大指丛毛之际,上循足跗上廉,去内踝一寸,上踝八寸,交出太阴之后,上膕内廉,循股阴,入毛中,环阴器,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於巅。其支者,从目系下颊里,环唇内。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肝经“夹胃、贯膈、循喉咙”,若骤感外邪,壅塞于此,则会导致胸阳不展,肝胃气逆,而出现一系列问题。如条文:“病人手足厥冷,脉乍紧者,邪结在胸中。心中满而烦,饥不能食者,病在胸中,当须吐之,宜瓜蒂散。”外邪直入,雍阻经气,而其位又高,则可用吐法,令阳气发越则邪除而气通,故以瓜蒂散吐之。

寒犯肝胃证:肝经挟胃、贯膈、上出额,若寒邪中于肝经,所循之处功能即失常。如条文:“干呕,吐涎沫,头痛者,吴茱萸汤主之。”即为此。

厥热胜复证:

厥阴病厥热胜复证即相当于少阳病往来寒热证。所不同者,前者是心肾之虚寒与肝藏之相火交争而互有进退;后者为外感之风寒与少阳之阳气交争而间歇发作。故厥热胜复证,厥胜热消则说明命门之火为心肾之虚寒所灭,故必死无疑,若厥与热等则尚有阳复之机。若热胜于厥则为阳复太过,就会导致肝木之相火横行无制,就会或发痈脓,或便脓血,或为喉痹,便会引出之后的白头翁汤等证来。

附相关条文:

伤寒先厥,后发热而利者,必自止。见厥复利。

伤寒始发热,六日,厥反九日而利。凡厥利者,当不能食,今反能食者,恐为除中,食以索饼,不发热者,知胃气尚在,必愈,恐暴热来出而复去也。后三日脉之,其热续在者,期之旦日夜半愈。所以然者,本发热六日,厥反九日,复发热三日,并前六日,亦为九日,与厥相应,故期之旦日夜半愈。后三日脉之而脉数,其热不罢者,此为热气有余,必发痈脓也。

伤寒病,厥五日,热亦五日,设六日当复厥,不厥者,自愈。厥终不过五日,以热五日,故知自愈。

伤寒发热四日,厥反三日,复热四日,厥少热多,其病当愈。四日至七日,热不除者,其后必便脓血。

伤寒厥四日,热反三日,复厥五日,其病为进,寒多热少,阳气退,故为进也。

阳回厥愈证:

厥阴病本质为心肾虚寒,寒水内侵,而厥阴肝木夹命门相火冲逆而欲上救其心,下救其肾。若救之不及则阳亡而死;若救之太过,阳复有余则上为喉痹,中发痈脓,下便脓血。若阳复既非太过,也无不及,则疾病渐愈,往往表现为“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附相关条文:

厥阴病,渴欲饮水者,少少与之,愈。

伤寒,热少厥微,指头寒,默默不欲食,烦躁数日,小便利,色白者,此热除也,欲得食,其病为愈。若厥而呕,胸胁烦满者,其后必便血。

下利,有微热而渴,脉弱者,今自愈。

下利,脉数而渴者,今自愈;设不差,必清脓血,以有热故也。

阴胜阳衰症(少阴病):

若是纯属虚寒的厥逆,严格意义上说,不属于厥阴病,而属于少阴病。若虚寒下利厥逆至极而毫无阳复之象,或仅有阳复之征而无阳复之力(极度烦躁,“躁无暂安时”等),则必然是死症。

附相关条文:

诸四逆厥者,不可下之,虚家亦然。

伤寒脉迟,六七日,而反与黄芩汤彻其热。脉迟为寒,今与黄芩汤,复除其热,腹中应冷,当不能食;今反能食,此名除中,必死。

伤寒,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藏厥,非为蛔厥也。

伤寒六七日,脉微,手足厥冷,烦躁,灸厥阴,厥不还者,死。

病者手足厥冷,言我不结胸,小腹满,按之痛者,此冷结在膀胱关元也。(354)

伤寒发热,下利,厥逆,躁不得卧者,死。(358) 246

上脱下竭(虚阳外越)证:

本证为阳亡于上,阴脱于下,其戴阳,或发热,或汗出不止,伴下利不止,厥逆者。本证为肾虚至极,肝脏龙雷之火一发即携命门之火飞入九天之上,病者也将驾鹤西去了。

附相关条文:

伤寒发热,下利至甚,厥不止者,死。

发热而厥,七日,下利者,为难治。(362) 247

大汗,若大下利而厥冷者,四逆汤主之。

下利,手足厥冷无脉者,灸之不温,若脉不还,反微喘者,死。

呕而脉弱,小便复利,身有微热见厥者难治。四逆汤主之。

伤寒五六日,不结胸,腹濡,脉虚,复厥者,不可下,此为亡血,下之死。

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汗出而厥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阳复太过证:

厥阴病,若厥阴风木挟命门之火上救于心,下救于肾,祛尽阴寒,而犹不能自止,则会形成阳复太过的实热证。命门之火,倾巢而出,故其所发制热,必既毒且烈,夹肝气之冲击而为热毒,则必致血败肉腐,而为痈脓。治疗则当以清实热之法,如白头翁汤,黄芩汤等。若阳气能复行于三阳之中,则可以三阳病之法治之,所谓透热转气,则反为顺证(详见下厥阴病机转)。

附相关条文:

伤寒先厥后发热,下利必自止,而反汗出,咽中痛者,其喉为痹。发热无汗而利必自止,若不止,必便脓血。便脓血者,其喉不痹。

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而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厥应下之,而反发汗者,必口伤烂赤。

下利,寸脉反浮数,尺中自涩者,必清脓血。

下利,脉沉弦者,下重也;脉大者,为未止;脉微弱数者,为欲自止,虽发热不死。

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呕家有痈脓者,不可治,呕脓尽自愈。

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

上热下寒证:厥阴病为肝火上亢,而心肾虚寒,故当慎用吐下。若下之,则往往少阴虚寒益甚而出现下利加重而下部脉不见,若吐之则上逆更甚而致咽痛吐血。此时,当温肾阳而回厥逆,清肝火而和营血,温清并用。若复有表邪内泻者,尚需发越以散邪,多并用,庶可挽救于万一。

麻黄升麻汤证:“伤寒六七日,大下后,寸脉沉而迟,手足厥逆,下部脉不至,咽喉不利,唾脓血,泄利不止者,为难治。麻黄升麻汤主之。”本证表邪未解,大下之后,邪气内陷,结热于胸中,胸阳反不得舒展,故出现寸口脉沉而迟(邪结之象),手足厥逆(阳气不展之象)。下部脉不至、泄痢不止(少阴寒甚之象),咽喉不利,吐脓血(厥阴之火上冲之象)。本病确实难治,清肝火则伤肾阳,发表邪则阳易脱,温下寒则助相火。免为一方麻黄升麻汤:麻黄、升麻、当归、知母、黄芩、葳蕤、石膏、白术、干姜、芍药、天门冬、桂枝、茯苓、甘草。方中,麻黄、桂枝透陷于胸中之表邪,石膏、知母清已化之内热,黄芩、芍药清少阳之郁热,升麻、天冬解毒透热而主吐脓血,葳蕤、芍药、当归养肝体而敛相火,苓、术、姜、草健脾而止下利。从本方可见,下利不止、下部脉不至当非少阴虚极所致,倘若如此,则本方断难不致阳脱阴竭而死。应当是表邪内邪,阳气内郁而不展为主要矛盾,方可用本方救之,其利,当以协热利理解之。

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证:“伤寒本自寒下,医复吐下之,寒格,更逆吐下;若食入口即吐,干姜黄连黄芩人参汤主之。”本来是虚寒下利病人,再去采取吐下的方法去治疗,这时,下就会导致肾阳更虚,吐则会引动肝气上冲,就格拒了。格拒什么意思呢,表现就是吐泻更厉害,而且一吃东西就吐。这种情况下,就用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了。为什么虚寒的下利,用了下法后,还要再用黄芩、黄连清热呢?道理和乌梅丸证的分析差不多,引动肝气上逆,则肝气易挟相火,这个黄芩是清相火的、而黄连是清由肝入胃之胃火,饮食入口即吐,也是有热的典型表现。实际上,方中黄连、人参,也可抵消部分黄连、黄芩导致的虚寒泄痢的情况。本方是缓急剧烈吐泻、出现用药格拒现象的有效良方。

厥阴机转证:

前面的阳回太过证,其阳回主要是局部的痈脓,为难治。而这里的厥阴机转证,主要是指厥阴之热透入三阳,而有从阴出阳之机,属于透热转气,为顺证。

转阳明病:

阳明白虎汤证:若厥热胜复,热胜而寒却,热邪弥漫于阳明气分,则可表现为白虎汤证的热厥。如条文:“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阳明腑实证:若热迫胃肠,未腐血肉而反烧灼于气分,则可煎灼水谷而为燥屎,成阳明腑实证。因厥阴之气冲攻,故虽有燥屎,谵语,而仍有下利。见“下利,谵语者,有燥屎也,宜小承气汤”条。

转少阳病:

小柴胡汤证:“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本证为厥阴阳复之热,未透入阳明气分而透入少阳气分,故表现为小柴胡汤证。所以未透入阳明者,还是与阳复之热未盛,太阴脾土素虚有关。

转太阳病:

栀子豉汤证:“下利后更烦,按之心下濡者,为虚烦也,宜栀子豉汤。”本条非典型的太阳麻黄桂枝证,而是热透于胸中,有冲表而出之机的 症候。因胸中为太阳之部位,故归属于太阳病。方中栀子清热于中,豆豉透热于外,也是火郁发之之意。

按:对厥阴病的重新认识具有重要意义,具体如下:

一、可以深入了解伤寒论的编排规律,而不需要根据自己的要求去移动经文,因为三阴三阳篇,每一病均有其机转证,体现了该病的动态发展趋势。唯有不移动经文而在本篇中解释,方可从立体动态的角度对六经传变形成整体宏观的把握。做到这一点,是把伤寒论学活,用活,以不便应万变的重要突破点。否则,就只能是见点不见面,盲人摸象,沦落到以方对病,削脚适履,去研究所谓的方证、药证了。同时,也可以防止另外一种错误倾向,就是脱离病机去抓所谓的“主证”,若信奉“但见一证便是”,见到和书上描述相似的症状就用经方,那结果就只能是撞大运了。若撞上了,便谓经方能治大病,经方能治难病,写于医案,传于后人,再经后人吹捧,就成了所谓的经方大家了。若撞不上,则要么换方重撞,要么转而求之于时方,但唯一相同的一点是,若不见效,则绝不记录入其医案当中。后人见到的,照样还是其神来之笔,丝毫不损其经方大家的名头。

二、可以还原厥阴病的全貌,厥阴病有经证,有本证,有机转证,圆机活法,头头是道,再也不用象陆渊雷那样,看见厥阴病仅仅四条,就叹为千古医案了。

三、可以在实用中解决重大临床问题。厥阴病的特点,便是素体虚弱基础上的肝木挟龙雷之火上攻。这一现象,在当今人群中非常普遍,也有广泛的适应症。而且厥阴龙雷之火,所致之热均为实热,多腐肉蚀骨,成脓成疮,与当今各种恶性疾病颇为符合,深入研究厥阴病之治法方药,可有望解决当今大量存在的疑难病症甚至绝症。

四、解决温病和杂病、瘟疫的六经归属问题。历代伤寒家,治疗温病均从三阳经病立论,但对严重的温病、瘟疫,如烂喉痧、白喉、暑温、春温等,从三阳病认识甚为牵强,治疗上也平白无故被温病家分去半壁江山。因为你就算再能强词夺理,三阳病除了少阳病提纲有“咽干”的描述外,很少有咽痛、咽喉脓肿、生疮的论述,这个问题你作何解释。而且,温病初起,即多无表证,相反气血两燔却很常见,用三阳病也很难解释。而且,温病气分证仅仅是个开始,往往不是相阳明病说的万物所归,无所复传,而是越来越重,直至死亡,又如何解释。若无视这些问题,而盲目地宣传某些人的“疗效”,你又让后人如何学习。但这些问题若从厥阴病解释则若合符节,因厥阴病本身就多由素体亏虚的少阴体质而来,少阴虚,方有龙雷之火上炎,多发于咽喉,则为喉痹,为吐脓,桔梗汤、甘草汤均可随宜用之;发于气分,则为热深厥深的白虎汤证;透于少阳则为小柴胡汤证;下攻于肠,则为白头翁汤证。一此看温病,何等简易,何等痛快,何等直截了当。再如,养阴清肺汤,为治疗白喉之妙药,但其生地、麦冬、玄参、白芍、甘草、丹皮的实用,却往往入不了经方家的法眼。若 从厥阴认识之,则此方正师仲景之法也。何哉?厥阴火热上攻与喉,本与少阴水竭有关,以生地、麦冬、元参直滋肾阴,岂非金水相生而故本之妙法乎?水能涵木,则肝体得养。复加白芍,敛肝之阴,丹皮活血排脓,甘草解毒利咽,不是仲景法又是何法?

经云,“冬不藏精,春必病温”,何哉?正是少阴之体而招龙雷肝火之病也。名为风温,治疗不养滋肾精,养肝体,降肝气,清肝火则何由而治?热泻入肺者则清肺,病为更高者,则外透,入少阳者则和解少阳,何尝不是头头是道。

反过来再看伤寒论第六、七条:“太阳病,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若发汗已,身灼热者,名曰风温。风温为病,脉阴阳俱浮,自汗出,身重,多眠睡,鼻息必鼾,语言难出。若被下者,小便不利,直视,失溲;若被火者,微发黄色,剧则如惊痫,时瘛疭;若火熏之,一逆尚引日,再逆促命期。”本条以太阳病打头,于是千古争论不休,是太阳病耶?是伤寒耶?是温病耶?其实,太阳病本身就有大量太阳病汗法禁例,本条不过是一条汗法禁例而已。说是太阳病也可,尺中迟的太阳病,同样是太阳病,但实际是少阴病。三急下的少阴病是少阴病,但同时也是虚极的阳明腑实证。那么,既然不纠结于是不是太阳病了,这条的本质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前面说的,厥阴阳复过度,表现出太阳、阳明机转的厥阴病。正因此,患者有少阴精亏的体质,又有厥阴阳亢的因素,同时有太阳阳明的机转,所以才出现发热而渴,不恶寒。 发汗则少阴阴精更伤,厥阴风木之火愈发而不可制,故身灼热而为风温。后面的所有症状,从此解释,就非常容易了,所以不在赘述。

杂病方面,百合病心肾阴虚为少阴病无疑,狐惑病湿热内盛为太阴病,阴阳毒发病迅速,毒邪内盛,自然是厥阴病。诸如此类,金匮要略诸病,何尝不在六经范围。仲景一人也,岂能一套方而创六经、脏腑两套辨证体系,若如此,岂非咄咄怪事!实乃后人多事耳。

今复原仲景六经真相,则伤寒,杂病,温病,可以一统也。

六经总结:

六经,均有寒证,热证,经证,腑证,本证,机转证,各各明了,则自然圆机活法,头头是道。执于气化者,泥于脏腑经络者,均得其一偏而不得其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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