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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娜·弗兰格林:针灸师眼中的五行与人性

诺娜·弗兰格林

引子:回归之旅

2011年秋,年逾古稀的诺娜·弗兰格林踏上了首次飞往中国的航班。

作为一门源自中国的古老治疗术的当代传人,诺娜为其能够回归故土而心潮澎湃。她的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了恩师华思礼教授早先的预言:

“将来总有一天,中国人会让我们把五行针灸带回中国。”

时光再次倒流。中年的诺娜人生受挫,在一次聚会中偶遇了一位针灸师。接受其治疗之后,诺娜感受到身心的深刻变化。内心震撼之余,决意拜入师门,矢志学习此术。

这位针灸师,便是五行针灸一代宗师华思礼教授。华思礼(1923-2003)出生于英国,二战后开始学习针灸,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不仅在伦敦受教于深受传统东方医学影响的西方针灸大家,而且亲自到包括日本、韩国、中国台湾在内的东方各地,拜师求学。华思礼集所学之大成,于1966年在英国创办“经典针灸学院”,正式开始传授五行针灸。从此,五行针灸在欧美次第传播。

华思礼告诉大家,五行针灸源自两千多年前的中国。因其重感通而轻逻辑,故历代口传心授,不见于文献。

2008年夏,旅居荷兰十载的中医师龙梅,偶遇一从前病人。龙梅医师曾为其治疗数月,费尽心思而终未见效,只好无奈放弃。询问病况,得知大好。惊异之余,细问原由方知,乃五行针灸之功效。治疗当日,病人身心触动,回家后不由痛哭一场,多年痼疾豁然而愈。

闻此奇效,龙梅医师当下立志:倾余生之力习此术。从此,与五行针灸结下不解之缘。

2010年初,龙梅医师长信一封,寄与广西中医药大学的刘力红教授。信中,畅谈了她与五行针灸的奇遇,以及学习操持该针法的感受。刘力红读罢,内心感动不已。

竟有如此奇妙的针法流传海外,若知之而不迎其回归,无乃吾辈之罪乎?

于是,刘力红邀请龙梅医师,于2010年暑期回国讲学,系统介绍五行针灸。再然后,就有了《五行针灸指南》中文版的出版,以及开篇的那一幕。

就这样,兜兜转转半个世纪,五行针灸完成了自己的回归之旅。

五行针灸

经典中医,首先将人纳入天地四时的大背景中来思考。故曰:“人禀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这是“天人合一”的本意。

再观人体,又将有形的肉身与无形的神气统合成整体。故曰:“形与神俱,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这是“形神合一”的由来。

“天人合一”,意味着“人”应与“天地”相契合;“形与神俱”,意味着“神”对“形”有着引领的作用。这八个字,可谓是经典中医的理论基础,相当于公理。因此,纵观《黄帝内经》,会发觉有关“天地四时”与“神”的讨论,贯穿于始终。

有了这样的背景,我们会更容易理解,为什么经典中把医生的医术分为三个层次:

“上工调神(治未病),中工平气(治欲病),下工治形(治已病)。”

实际上,这正好与经典中医眼中,人体的三个层次相对应。

调神之法,虽有多门,然针灸为重。针灸门派虽多,然始终不离神气。五行针灸与其他门派之分别,在于以五行为其旨归。

张仲景在《伤寒杂病论》的序言中,简明扼要地论述了五行与人体的关系:

“夫天布五行,以运万类,人禀五常,以有五脏,经络府俞,阴阳会通,玄冥幽微,变化难极。”

五行思想,可谓是中医乃至整个中国哲学的基础。将五行映射于人身,提供了与西方医学截然不同的角度,去看待人类身心行为的深层次动机。

天下,至道不繁。由五行所揭示之人性,亦是如此。

简单来说,每个人都具有与生俱来的主导一行,终身不变。具体而言,这主导一行可以是包括木、火、土、金、水在内的五行中的任何一行。

主导一行,决定人一生之生长壮老已,影响人一生之身心状态,是健康与疾病乃至诸多方面的决定因素。

对主导一行的判断,实际是对深层人性的判断,故需摒弃表层逻辑思维的束缚。用华思礼教授的话说,就是“放弃思维,进入感觉”!

放弃思维,即减少大脑的使用。进入感觉,则走入心的层面。经典中医,有“心脑之别”。比如,《内经》将心定为君主之官,而脑只是奇恒之腑。今之学问,强调用脑;古之学问,多言用心。又比如,有看没有见,就是画面入了脑,却没有动心。此盖古今差别,值得细细品味。

主导一行的判断及调护,往往超越具体的病症,而直视心性。因而,除了常规病症的疗愈之外,于心性之解脱更有其妙用。

诚如刘力红教授所言:

“当今时代,大众心性普遍重压于情绪之下,五行针灸实有其不可思议的功德。”

体悟五行

五行,可以视为体现生命状态、推动生命过程的五种能量。由于“天人合一”,这五种能量,不仅作用于人身,还作用于天地万物。因而,大自然以丰富的素材,为我们体悟五行提供了最好的帮助。五行就在一草、一木、大地、湖泊之中。

世间万物因五行作用而变化不息,我们能在四季更替中对这一切有切身体会,这些体会便是我们理解五行之始。先从观察自然入手,让我们不必一开始就纠缠于人为之一层层复杂掩饰。

一朵玫瑰如此简单、美丽,它于我们无任何需求,既不想影响我们,也没有那些令我们生活变得错综复杂的深刻思想和情感。然而,一朵玫瑰,从种子、到花蕾、再到枯萎之花瓣,无一不是五行次第作用的反映。

五行也同样作用于人,只是表现更复杂。五行不仅塑造我们身体各方面,还塑造我们的精神,使这个身体充满生机与活力。

在学习五行之初期阶段,大自然更容易让我们领会世间万物之循环不已,以及其中每个阶段的含义。比如,把木看成身体之春、火看成夏、土看成长夏、金看成秋、而水看成冬,此乃帮助我们认识纷繁人类风景之第一立足点。

下一步则稍困难,需把这些认识转化成对生命过程的理解。方法之一是观察随着年龄递增,五行怎样在我们生命过程中展示。比如,木象征童年和青年;火象征成年早期;土象征安定下来,建立家庭;金象征更加成熟,反思人生的时期;水象征生命走向终点,但新生命已蕴藏在它的种子里。

将五行看成生命的不同片段,显然有助于进一步理解它们所赋予人之不同品质。因此不难明白,土总带有几分人在三四十岁时所希望的成熟稳重;木让人们年老时仍保留几许青春之气;而金,即使年少之时,亦有几分成人才有的睿智。

现在我们把对五行的这种新体会扩展到更复杂的人身上,观察五行如何通过人体各器官对我们产生影响。我们知道,古人将人体器官拟人化,称每个器官为“官”,赋予其更宽泛的功能内涵。各器官合成的团体便是我们的身心王国,正如古时君王身边之文武百官,他们各司其职,各守其位,辅佐君主以保天下太平。

遍布全身的经络,流经身体的各组织,并联系身体的各脏腑,其背后皆由五行的力量所推动。从经络图看到的浅表经络网,与来自脏腑的深部经脉相互联系,经脉的命名则来自与之相连的脏腑。我们知道人体有十二经脉,每条经脉有与其对应之脏腑,或具某种功能;十二经的形成与五行的十二个方面相关。各条经脉犹如信使,将十二官发出的种种指令传递到王国最遥远的角落——全身每一细胞。

经络之气在不同部位输注于体表,成为穴位,这些部位能接受针灸刺激。经气由腧穴沿着循行于体表之经脉进入深部的脏器。这些孔穴在经脉上间断地形成很多小小的经气汇聚之处,乃经气出入、流经之所。每一腧穴皆有强大力量,与塑造生命之形、神相通,反映经气不同特征。古人赋予各穴位具体名称,蕴含穴位的独特作用。

如果仅从经络图上看,穴位似乎随意分散于经络之上,其实绝非如此。腧穴出现于某个特定的身体部位,此处正是受经气灌注之处,这些腧穴皆位于促进经气流通、有利通过障碍的最佳位置。因此,所有经脉在遇流通障碍之处,皆有重要穴位分布。由于不同经脉会流经身体同一区域,因此腧穴可促进经络之间内在联系。一腧穴的某个特定作用,会受到与之相交的他经之气影响而加强。但属同一经脉之不同穴位,即使彼此仅相距半寸,其功用可殊。

特别值得注意者,在我们身体与天地相接触之处:伸向天空之双手,踏着大地之双脚,皆重要穴位最集中分布之处。每一手指和脚趾皆为天地之气的接纳器,同时也通过密集在此的腧穴使人身之气与天地相通。此乃天人之气最集中交流的主要部位。

所以,每一小小腧穴将吸纳流经到此特定部位之特定经脉所带来的经气。针灸师水平的高低在于能否把自己对腧穴独特作用的领悟,恰到好处用于治疗之中,让此病人刚好在这一天,在他人生这一步,得到最恰当治疗。

人体这套气机运转机制首先建立于五行之上,然后分出十二官,再分至一个个腧穴,相当于西医对人体结构的层层深入认识法,具有相当的复杂性。如果再将更深一层的精神灵魂交织到这一复杂结构中,我们便构建起一个有象征性的代表,反映极其复杂的人性。

主导一行

五行针灸的核心在于理解每个人与五行中之一行有特殊关联,后者带着自身特殊性成为人的生命核心。在我们体内,五行按自身规律运行,其彼此间的相互关系造就我们。正如画家作画,每次调色永远不可能调出完全相同的色彩,所以构成人个性色彩的五行组合方式,也绝不会重复。人人皆受惠于五行,但其中一行成为我们的特殊护持:照顾我们,呵护我们,把我们单挑出来授予各自的担当。这一行,被称为主导一行。

主导一行,可被视为人一生之护佑和指引,让我们找到自己在五行循环中的位置,从而发挥自身的最大潜力。主导一行赋予我们各种特性,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人气机失衡方式,还影响一个人的成长、进步。任何一种身心失调,都是主导一行不能保持平衡之结果。因而,主导一行,也可被视为疾病起因。

彼得·艾克曼对“起因”的专业定义是:五行中的某一行或者某一脏腑由于长期处于失衡状态,不能得到自然之力完全纠正,最后引起或加重整个系统失衡,甚而波及其他各行或脏器。这一行便称为起因。所以起因是针灸治疗的中心。

由于主导一行构成了疾病的起因,因而有些人视其为五行中的薄弱一环。对此,诺娜有着截然相反的观点。

如果我们把主导一行视为薄弱环节,那么治疗即帮助这一行恢复平衡,与其他四行共享健康。照此观点,当身体恢复健康,这一行原先留在我们身上的感觉信号,则应消退或变成中性。但是,在五行针灸的治疗实践中,诺娜发现针对性治疗,只是让原先帮助我们诊断、反映主导一行失调的各种指标消失,而它在平衡状态下的主要表现则完全不改变。这反映了主导一行有更深刻的作用。

在诺娜看来,主导一行乃受孕一刻,上天赐予之祝福,带着它独有的特点和需要,塑造生命,指引我们的人生。每个人的独特性,可看成是从略微不同角度对现实的一种反映。它所倾斜的角度,即各自的突出点,是五行在我们体内达到一种特殊平衡的结果。也由其中的主导一行决定,它是生命之轮的核心,其他四行都围绕它运转。

主导一行塑造着我们的人生。作为生命的中心,其健康与否决定我们能否保持内在平衡。如果听从其警告,人生即向善;反之,人生向恶。当我们顺应其需要,会找到生活的方向,人生为之充实。很多病人会对诺娜这样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认识自己。”或者“我明白自己是谁了。”当我们违背五行需要,将迷失方向,人生道路似乎被阻断,五行将从护卫天使变成复仇恶魔,以疾病和痛苦来折磨我们。

主导一行还形成一个人个性的核心。它留下的痕迹在我们身上:眼可视、手可摸、耳可闻、鼻可嗅,可谓无所不在。它使我们的脸庞透着特殊颜色,讲话有特别的声音,身体散发特殊的气息。

主导一行还赋予生命一种情志取向,使我们所做一切带上特有之感情色彩。这个情志过滤器影响我们看待一切事物的目光,以及对事物的反应,甚至我们的动作。它还影响我们的言语表达方式、行为方式,以及对事物的理解力。

正因为主导一行有如此深刻的作用,我们就不难理解:人造就自身之疾病。也就是说,不同的主导一行,决定了人的体质在某方面更容易失调,因而更容易生什么样的疾病。

理解了主导一行,就理解了身心健康的关键所在。

五行特质

具体而言,五行包括木、火、土、金、水五种类型。每个人独具个性的表达方式,都是其五行的外在表现。五行,用最简单的线条勾勒出至深之人性。

木:希望与新生

让我们来想象一下单调无比的冬日景象:万物寂然,了无生气,大自然蜷缩起来,躲避着寒冷。当白日渐渐增长,有一种生机蠢蠢欲动,嫩芽破土而出,吐露枝头,有如绿色涟漪漫过大地。起初它们不过是小小凸起,随着空气日渐温和,渐渐显出清晰轮廓,带着参差的绿意宣告自己的到来。

新芽破土而出、吐露枝头,需要一分毅然决然的勇气。这便是木所具备的生命力,果敢中透着一分坚定,依靠顽强与执著,在绝处又逢生。足够的力量需要集中在每一点,唤醒沉睡的种子,然后又到下一点重新开始,直到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勃勃生机之中。

木为生命之构造力,造就我们的未来,它的每个行动都是未来的一部分。木负责行动,而且所有行动都按其制定的计划进行。它绘制生命的蓝图,每颗幼苗里,都有小小的成长蓝图,使自己成熟、成才、成人。

这世界展现给木的是一个有无尽可能之天地,等待它去做之事的确太多,以至它总有些缺乏耐心,生怕事情溜掉。对生活中的各种事物它都充满热情,行动及挑战的乐趣给木以无比享受。这份热情使木不论干什么都充满朝气,乐观向上。

木是五行中最不受约束的一行,使出所有生机宣布自己的到来,使春从寒冬里脱颖而出。在木看来,生活永远有着春天般明亮的色彩。所以,某种程度上,无论多平衡,如要求它收拾起那份孩子气,而接受生活所要求的成熟、冷静,它多少会怀有几分怨恨。

木喜欢迈开大步行动,这样它感觉最自在。对其行动自由之任何约束,都会以愤怒的情绪表示抵制。愤怒代表了木的强大力量,它推动事物进展。如这种自然之活力受到阻碍,愤怒会变成懊恼,就像孩子被关在家中,而外面太阳高照,伙伴们玩得正欢,其恼怒可想而知。

在表达上,木不需要微妙或者细腻的方式,直言不讳,思想清晰,线条简单,毫不含糊地表达一种人生观:欢迎明确性。

木把春天淡淡之绿意映在我们脸上,让我们身体散发出新鲜蔬菜之味。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控制欲,称之为呼声,总有些斩钉截铁之感,是一个人想掌管局面时发出的声音。而这些号令由肝、胆二官执行,肝主谋虑,制订计划,胆主决断,实施计划。

火:人与人关系

木,这个五行中的孩子,把我们交给火,进入年轻的成人时期。一颗颗幼芽,曾经如此专注于自己之新生,开始意识到枝头上还有很多其他新芽。火伴随我们步入充满各种关系的世界。

火是五行中至阳的一行,代表了对世界展开双臂。当夏日花儿盛开之时,吐露着春天每颗紧闭的花蕾最深藏的心思,令人一目了然。火的花朵在盛夏绽放,热切地对世界张开自己。

这分对外界的开放使它易受打击,火因此得学会保护自己,我们如果希望人生有所成就,都得学会保护自己。因为芸芸众生,每个人都可能带来潜在冲突和疑惑,而火的任务正是解决这些问题。

火这一行,分为君火、相火,君相二火各有不同特点。火这一行中有四官的复杂组合,也是唯一同时容纳四个伴侣的一行,足以说明这一行于全身何其重要。

心脏处于火的两位大臣的环抱之中,它们无所不包,分别为三焦和心包。三焦也许是十二官中最复杂一位,其责任广大而分散,协调其他脏腑间的各种冲突和需要。而心包主管散布周身之血管网,不像三焦被局限在三个具体部位,她可不受阻碍行遍全身。二者像为心脏奔波的两位大使,同时还是心之护卫,默默维持天下太平,使心君行其正大光明之政。此乃相火二官。

再靠近心脏一些,便是小肠,他是诸大臣中与心联系最密切的一位,以其阳对应心之阴。只有小肠、膀胱和督脉这三官支撑着脊背——全身最密集的承重部位,循行于此三官之经气构成人体气血的基石。他赋予火,心在其中,一份顽强生命力。夏日嬉戏无忧的欢乐在小肠这里淡化,代之以确保心脏安危的责任感,使小肠成为一位坚韧大臣,肩负着每一次心跳务必万无一失之重任。因其责任重大,必须随时保持警惕,注意周围动静,思维敏捷,行动迅速,当机立断,即刻扫除障碍,把问题化为乌有。

再进一步,到生命最核心之处:心脏,王国之至高主宰,身体和灵魂的君主之官,生命本质所在。君主稳坐王位指挥一切,身边有一群勇于献身的卫士,执行其命令。小肠就在他脚下,不停筛选、分理。当二者(心与小肠)有效运转时,每次心跳都很平稳,健康时我们不会感到心脏跳动。

小肠维护心脏之主宰,说明二者皆有百折不挠、坚持到底之精神。生命不息,心跳不止,心之阳刚伙伴小肠会伴随他跳动到最后一刻。所以这两官总有几分严肃,因为他们常面对攸乎性命之事,其所作所为都透着严肃谨慎。有时很难看出他们身上火之特征:喜悦和欢笑声。只有当满意完成自己的工作,做了该做的一切,才会明显表现出来,真是在一番辛苦劳作之后少有的闲暇。

从相火之二官,我们看到火的容颜:明亮又快乐,在火的季节,毫不拘束地迎着夏日阳光,这是令君火羡慕不已的一种率真。相火以自己的方式护卫心,但无意于如此严肃而不间断地工作。

火之情志为喜乐,其声笑,其色红,其味焦。

火如果失去平衡,君相二火表现不同。君火表现为活动增多,类似过分活跃,生理上可有心律增快;又或者陷入一种茫然,不断自我质疑、犹豫,难以正确判断自己该做什么使身心和谐统一。因为语言是小肠传达心君指令之重要渠道,吞吞吐吐,思想、语言含混不清可能是君火失衡之征兆。

相火失衡表现与上不同。它形成火的外围城墙,站在心的密室之外。如不够坚固,这种防卫易受外来攻击,表现出相火易受伤害之一面。如果火的这道防线受到任何损伤,则我们与他人接触时易受伤害,因而躲避在自己造成的伤痛之中。不知该怎么应付时,它可能会蜷缩不出,跟那个平衡时光明坦荡的相火相比,此时它黯然失色。

土:温馨的家庭

木与火,春天与夏天的五行,二者之气机皆为放散型。他们都是行动的号召者,对世界张开着自己,都在给予,但方式不同。夏日即将结束,大自然开始缩回到自己的怀抱。当白昼渐短夜渐长时,春夏那种向外的气机被一种内收之气代替。五行之气也渐内敛,转入接收。

土是一年之转折点,经过春夏的繁忙,人身之气开始转入收藏。土收获木的行动、火的各种关系得来的硕果,把它变成生命的营养奉养万物。这是丰裕的大地母亲,生命的摇篮,奉上一切养育我们。如同脚下的大地,乃万物之依托,土是根基,支撑我们。它是五行之轮的轴心,其他各行皆围绕其运转。

土也象征我们亲生之母,其平衡与否反映我们跟母亲的关系。火表达爱意的方式向外,在土这里变为向内,土将所爱亲人拉向自己,既为去哺养,也为自己获得奉养。

像火一样,土也关心人,因为它要养育他们,但火与人的联系如同向恋人伸出双手,而土更像母亲把孩子拉到胸前。因为在能给予之前,土需要接受,它必须先养活自己才能哺养他人。因此土具双重角色:时而是饥饿孩子嗷嗷待哺,时而是满足的母亲,准备哺养他人。

土永远处于如此之双向过程,从外界吸收营养,不仅包括物理形式上入口之饮食,还有精神食粮——思想、感情等,所有这些都要经过土的加工,然后传送给其他各行。它相当于从外到内之通道,不是空出自己就是填满自己。因为它接纳的所有东西必须立刻传送出去,所以,可认为它一直处在空虚和饥饿中,永不满足。所以土有需求感,因它深知必须先喂饱自己,才能满足依赖于它的其他四行。

由于我们不停需要水谷,土会有精疲力竭和空虚之感。当火失衡,会因伤心而痛苦;土则因饥饿而痛苦,一如干燥焦渴之沙漠,自己一无所有时,亦无可奉献。而火总想给予,直到火光彻底熄灭,因为火在每一次给予中充实自己——点燃新火种。而土,一旦自己粮草断绝,只好抓住所有应该给予的,否则自身难保。

土之二官乃胃和脾。胃腐熟水谷,在更深意义上,他还消化我们的各种思想与感情;脾乃人身气血之差仆,协助分配能量,往来穿梭于其他各行之间,为其输送所需。脾是供他人使用之交通工具,一个不停歇的传送带,把土所化生之水谷精微分配至身心各角落。

土为我们脸庞抹上一层淡淡黄色,使我们声音娓娓,像母亲哼唱之眠曲;让身体散发香甜之气息;突出情志对它牵挂之万物充满理解与同情,它能跟我们同感受,即“同情”最原本之意。平衡时,它能深感他人之痛苦,犹如母亲能体会所有儿女的忧愁与喜悦。

金:深刻而敏锐

夏天过去,土收获耕耘之果实,贮藏于粮仓,秋天来临,进入金的季节。金处于自木开始的五行循环的尾声,如同给春的工作画上句号。这是一个令人感觉失落的季节,是我们伫立沉思,惋惜光阴流逝之时。树叶落尽,树木现出其清晰之枝干,像肌肉被剥离显出骨骼,也是我们看到事物本相之时。

金,深刻而敏锐,仿佛永远有种成就力。土代表养育,是母亲,金则是父亲,不仅是我们的生父,还指所有那些超越日常生活的更高深玄妙的东西,是“我们在天之父”的灵性代表。土的形象为我们双脚被地心力牢牢吸住,金则是双臂伸向苍天。

五行中金支配范围最广,从司呼吸之肺一直延伸到传化糟粕之大肠。通过呼吸,金使我们与浩瀚宇宙大气相通。因为明了万物存在有更深远意义,金所关注的已不再是日常琐碎,而是那些超越生死之某种永恒。金为我们筑起一座桥,通向更广大深远的世界。它肩负的职责是把每一微不足道的短暂生命中所发生的一切,在无所不在之大道中,赋予某种特殊意义。

直到繁忙的春夏过去,金才开始工作:抛弃所有无关紧要者,只保留它认为于将来有价值之物。如果生命有某种意义,是金来评定其价值。火以爱的天平衡量一切,金则以价值衡量一切。其职责是确保从木开始之循环不至归于平庸。没有金之品质,所有其他五行的作用将化为乌有,失去价值。

金如此专注于评定什么有价值,什么是精纯,以至它对自己和他人都有最高要求,连自己也常常觉得难以达到。金人乃完美主义者,他们很难接受自己已经做到最好,因为即便最好仍认为不够。

平衡的金会鼓励大肠排除无用之物。而一旦失衡,它会失去对取舍之分辨力,从而不协调运转:时而紧紧抓住一切,时而又放弃一切。此即便秘或腹泻之由来。这种失衡还会影响到其他层面,由于金难以抛弃那些对精神或心灵没有价值的东西,人的思想可因此停滞不前。

金行人如不能舍弃对自己已毫无价值之物,会感到内心不洁而加倍补偿,变得对自己外表极度挑剔,在公众场合永远衣装整洁,一丝不乱;或者脏兮兮,不修边幅。此皆一个人失去自我价值感,失去自尊之表现。

是什么超越着自我,在寻求这个答案过程中,金行人永远感到有一种超越他们必须努力实现。平衡时,他们体会的是追求一种未来,一种超越,一个目的;失衡时,感到那是过去的,他们已经错过的机会,为之怅然的东西。对于永不再来的昔日,金有着最深的叹息。这份对往昔的眷恋之情可割断金行人同现实之联系,感到与世隔绝,生活变得空虚而无意义,迷失人生目的。

金有一种悲哀气质,因为这个完美的追求者明白,无论怎样努力,永远难寻他内心祈求的完美境界。金为人间之不完美潸然泪下。故金之情志为悲;其色白,如寿衣之色;秋天的树叶,踩在脚下散发的气息为其味;其声为逝去的一切伤感。

土行人可能感到母亲没照顾好自己,金行人则可能体会与父亲感情的失落,似乎被父亲割断联系。在母亲身上我们寻求安慰,而在父亲身上寻求尊重。如果一个父亲没能同孩子建立起亲密关系,这孩子体会到的是一份拒绝,这是对孩子自我价值感的打击。

他人如没有给予金所渴望的尊重,金会感到被贬低。因为他们以价值评判一切,所以在评价别人对自己的感情时,他要看别人对自己的珍视程度。这与火不同,火判断别人对自己感情时,要看自己可以被允许给予多少爱。

水:生命的媒介

生命的往复使五行之轮继续旋转,这是生命归于永恒的一个没有尽头之通道。每一行,犹如一颗念珠,被光阴之手缓缓拨动。五行中最后、也是最神秘一行——水,以它流动之手,温柔而坚定地拉住一根绳索,把这些珠子串在一起,使一切从终点回到起点。因为水融合一切,非万物之终点,而是成全一个完整轮回。

水以无穷的力量追求合一,高山也无法阻挡;它执著而温柔,一滴一滴削打坚硬的岩石、柔软的沙粒,直到与自己同胞重新融为一体。当水拥抱我们,我们便把自己交给它。水的力量,温柔而执著,使所有想升腾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水中回响着深刻而久远的记忆:那时万物浑然一体,宇宙尚未在爆炸中诞生。水,来自遥不可及的虚空,经过漂浮、汇聚、冷却,以及无数次改变形状、面貌,把自己薄薄散布在大地之表,成为一切生命的温床。

水唯一的心愿是别被打搅,保持本来面目,与同伴漂游在波涛澎湃的大海之中。为得到这个权利,它要付出漫长而艰苦的努力,默默不屈地进行着永恒的战斗:击败一切路途中的阻碍。无论何种障碍阻挡水潮起潮落,它必定去努力克服。一切皆可漠然不顾,只专注于自己吞并的需要:包罗、扫除所有阻止它统一的障碍。

水是伪装高手,学会戴上无数面具,改变自己的形状来躲避捕获。为躲避夏之暑热,冬之冰寒,它会忽然改变自己水淋淋的家:或隐匿在迷雾般的水汽之间;或一旦感觉生存受到威胁,立刻躲到坚冰的防卫之下。祈祷着,等待那一刻,好再次变回水的样子。好像那只永远的布谷鸟,四海为家,在荒原冻土之中,渺渺云雾之间,都能从容地找到新的家园。

它看上去被动而懒散,对狂风、寒暑无休止的肆虐从不抵抗,而当五行中其他不够柔韧的兄弟早已屈服,它却胜利出现。被动正是水之力量所在。

如果能自由流淌,水是抚慰生命的仁慈伴侣,为所到之处带来和谐与统一。但如受到威胁,其生生之力将淹没、摧毁一切,使木满怀希望的嫩芽在泥泞中夭折,熄灭火,摧毁土,还把金珍贵的礼物沉入深渊。

时而是愤怒激流,时而死水一潭,或被冰川牢牢锁住,或轻轻浮在晨雾之中,它像变色龙,没有定性,但正因如此,它担心自己也许什么都不是。其善变保护它免于死地,赐予其特殊本领:化身无穷。然而它的不可捉摸令自己都害怕,因为永远无法肯定自己此时此刻身在何处,下一瞬可能已身在异乡。

冬是水的季节。万物蜷缩着躲避严寒。落叶之树和灌木,掉光没用之叶,让所有生命力和能量下沉,传给深藏地下之根,使自己不至灭迹。冬天是大自然最需要依靠自身力量获得新生之时,是需要我们最大勇气之时。

水塑造我们,如同它塑造万物。它是生命的甘露,在我们体内有节律地流淌。带着其他五行赋予的结构与定义,灌注进我们的狭小细胞、精细动脉中,以及无数体液通道内,这些体液提供我们的荷尔蒙与眼泪。肾与膀胱乃主水之二官。

水是我们的求生意志。所有水行人都被赋予某种不可动摇的力量。这一行,尽管坚强而勇敢,但我们都能感受到,在奔流水面下,回荡着一份深藏的恐惧。其所作所为永远有一丝不安。水主恐。冒险是它熟悉的地盘。平衡时,水的恐惧感是保护屏障,起警告作用,使它避开太危险的境地,帮助生存。失衡时,会变得迷惑,从事一些本不该做的事。

水之色为大海之蓝;有种刺鼻的死水气味;其音为吞吞吐吐的汩汩流水声,一如小溪缓缓穿行在河床卵石间发出的声音,或如大海单调而遥远的低语呢喃。

水行人体现一种神秘气质,与自然界中的同类很相近。他们难以捉摸,不愿被固定下来,常常为逃脱显得过于死板的环境,显得反复无常。水行人总在寻找能保障自己安全的环境和同伴。一旦感觉受威胁,内心的恐惧感会驱使他们转移到更安全的环境。

土之需同伴如同车轮轴心之需辐条,而水之需同伴如同沙粒需将自己埋在亿万同胞之间,最渴望自己与周围一切融为一体。水行人会尽力适应任何环境,急切混入同伴之中。因为灵活,他们可改变主意以适应环境。在他人眼里,他们反复无常,但对自身而言,这种因别人意志而改变自己方向、观点的能力,正是其求得生存之保证。

水行人的生活往往会如此表现:几乎是不可动摇地向着某一目标。他们也许看上去摇摆不定,进进退退,不明确该做什么。然而如同大海汹涌浪涛之下,深藏持续的潮流引力。内心深处,他清楚自己要去的方向。他们富有志向,不达目的不罢休。金行人挥之不去的潜在失败感,水全然不知,因为对水而言,难以想象志向居然不能实现。

五行特征小结

每一行都深知自己被授予特殊才能,为任何其他一行所不具备。以下列举部分特点:

  • 木之才能在于开创、开启;火在于使人相联系;土在于支撑、支持、承受;金在于提取;水在于重聚合一。
  • 木期待他人的周密安排;火期待爱;土期待舒适与安慰;金期待尊敬;水期待安全。
  • 木行动,给我们以希望;火交往,给我们以喜悦;土支持,给我们以理解;金分辨,给人生以意义;水生存,统一一切。
  • 愤怒使木强壮;喜悦照亮火的道路;同情支持了土;悲哀纯洁了金;恐惧使水躲避危险。
  • 水和土看起来最易被生活压倒,因为当其失衡,尽管表现方式不同,内心都有不安全感。而事实上,此二者最不易被压垮。木也许在根上烂掉,火也许燃尽自己,金可能窒息而死,却没有同等力量能摧毁土和水。地震、狂风暴雨能震荡山河、海洋表面,然而其深处依旧岿然不动。

五行所苦:

  • 木最怕被拒绝生长,嫩芽永远紧闭。
  • 火最怕也许永不知爱为何物,一颗心永远冰冷。
  • 土最怕永远贫瘠,不能结果。
  • 金最怕死亡就在呼吸之间。
  • 水最怕被束缚,不能自我沉浸,自由奔流。

在生命终结的一刹那:

  • 木想说:“我使这个世界更有条理。”
  • 火想说:“我给世界带来更多快乐。”
  • 土想说:“我给世界更多理解。”
  • 金想说:“我赋予世界更多的意义。”
  • 水想说:“我活下来了。”

五行关系

内在一行

刚开始学习五行的时候,可能会第一次意识到不同主导一行的差异,竟然是如此的鲜明。很快,学习者就能在不同人身上辨别出不同的特征,进而大胆推论其主导一行。

很遗憾,世事并非如此简单。要想抓住一行的精髓可没有这么容易。对五行的认知,并不简单等同于思维定式:这样的声音代表木的声音,那样的情绪会出现在所有水行人的身上。人是复杂多样的,分类过于死板,必然无法将五行的所有表现都囊括其中。于是,五行常以我们原以为是另一行的面目出现,让我们惊讶之余,不得已对原有的理解进行调整。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人皆有主导一行,然而这一行会因其他行,即“内在一行”的修饰而有所不同。所谓“内在一行”,是指让主导一行具有某种特定色彩或对其起特殊修饰作用的一行或几行的简称。换句话说,每个人都带着独特的五行印记——以某一行为主导,而其色彩却因其他行的晕染而独具一格。

例如,我们都知道,木之主导颜色为绿,主导声音为呼,主导情志为怒,主导气味为臊。然而,何以将此木与彼木区分开来?每个木之所以与众不同,皆因这些感官信号特点会受到其他行之渲染。因此,某人的木或许会因土而有所改变,颜色变为黄绿色,声音变为略带唱腔的呼声,情志则变为掺杂着同情的愤怒,而气味则变为带着甜香的臊味。同样,另一人的木也可带有火的特点,其颜色则因此而变为带着红的绿色,依此类推。此外,木中还可再有木,其木的特点因此而愈加突出,我们称之为“木中有木”。

五行之间的相互影响,好像“环中有环,环中又有一环”的画面。比如,木中有土,而土如果又被另一行,比如金所影响,其颜色则会变成带着白色的黄绿色,依此类推。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与另一人的声音腔调一模一样,声控锁的发明也正是基于声音的这一特点——用机械识别独一无二的声纹,然后开启门锁。

好在,探索其他行对主导一行产生的影响固然有趣,如何找到主导一行才是重中之重。诺娜认为,从临床的角度来看,“内在一行”对治疗方案的影响微乎其微。

不过,对于理解病人的需要,“内在一行”可作为参考。也就是说,对于木中有土之人,我们也许需要稍稍给予同情,而对木中有火之人,则或许更喜欢诊室里多一点欢声笑语。

相生相克

五行之间,有生克的规律。这构成了绝大部分五行治疗的最根本依据。

五行相生指的是,五行循环中,每一行是上一行之子,下一行之母,按顺时针方向,依次为木、火、土、金、水,又回到木。气血以此顺序从一行传到下一行,犹如有母生子。能量也由这一行之阳官(腑)传到下一行之阳官,同样,由这一行之阴官(脏)传到下一行之阴官。如:经气由大肠传到膀胱,肺到肾。在火这一行,胆之气传给小肠和三焦,肝之气传给心与心包。

五行相克指的是,五行循环内气血也可交错传递,仍然按顺时针方向,因此,祖可传其孙。与相生不同,相克循环起控制作用。这也好理解,如果没有相克关系,通过连续两个相生关系,则有祖强则母强,继而母强则子强,循环往复之后五行渐次增长而不能平衡。在此情况下,气血皆由阴脏传给阴脏。必要时可使用络穴连接阴阳脏腑之气。

五行的生克关系,可以被用来转化经气,这是五行针灸之一大特色。

实施任何一种经气转化,其目的在于使各行、各脏腑之气血分配趋于平衡。这种重新分配气血之法有助于协调十二官之间的矛盾,操作简单,其效令人惊异。转化经气为最强有力的治疗方式之一,因其能平衡五行之间的气血悬殊,令各行受益。

我们通过转化经气来支持主导一行,把其他地方相对多余之气血转化给它。当此行经治疗而恢复其在五行中之主导地位时,它会慷慨分布自身之能量;如主导一行处于挣扎之中,则需靠其他五行来帮助;而一旦恢复主导地位,其他各行顿时轻松。

通过相生关系来经气转化的基本原则,是“虚则补其母”,“实则泻其子”。

以火补土:主导一行土不足,则补其母火。

以金泻土:主导一行土有余,则泻其子金。

相克关系,只适用于把经气引到主导一行,而不适于从主导一行引出。

使经气从木转到土:可以借助隐白(脾经的木穴)。

对于经气转化,君火与相火应作为两个不同五行看待。经气不能在君相二火之间相互转化。如果需要小肠之气补三焦之气,必须通过整个五行循环,直到经气传到火的另一面。临床上从没有这样去操作,但理论上可实现。

在同一五行内,经气由一官传给与之相表里的另一官,要用到络穴。如:肺经之气弱于大肠之气,可用列缺调整肺与大肠之经气。此失调可通过脉象发现,称为分离脉。同样,实际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时间法则

五行的时间法则,有两个层面:一年之四季循环和一日之时辰流注。

子午流注:一日之内,每一官(脏腑)之经气在某一时辰(2小时)达到高峰。

十二官各有一穴与其所属五行对应,称为时令穴。当时令穴与流注时辰相结合使用时,疗效得以增强,因其使人体之气与时令及流注之气保持一致。若能在所属季节的相应时辰进行治疗,则是最理想的治疗(相当于给予这一行3倍扶持)。

子午流注法反映的是太阳时,如当地使用夏时制,注意与之协调。

临床上土行、火行、水行病人容易实施此治疗,因其流注时辰在上班时间内。木、金之流注穴在夜间,只有在可行情况下才能实施治疗。

后记:自我的突破

我与“五行针灸”的缘分,大概在十年前,就结下了。

彼时,我曾翻看过龙梅老师翻译的第一版《五行针灸指南》,印象最深的是人与五行的关系。一直以来,我对多样的人性,有很深的好奇。可是,我对针灸,却是顾虑重重。所以,只看了精彩的开头,至于后续的治疗部分就放下了。

去年在江西禅修,与马琴老师(师从诺娜老师)不期而遇,让我再次想起了曾经看过的这本书。

十年过去,不仅《五行针灸指南》已修订至第三版,诺娜老师的博客集《五行针灸随想录》也译成了中文。将两本书交替阅读,会对人与五行的关系,产生更为深刻的感受。

更有意思的是,忽然之间,我对针灸的顾虑烟消云散。大概率,我会从自己开始,迈入针灸实践的殿堂。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即使几经周折,终会回归起点。而当其出其不意地来临时,更是让人充满了惊喜。

此时,我的耳中也想起了华思礼教授曾经的预言:“将来总有一天,中国人会让我们把五行针灸带回中国。”

我想,我已做好准备,成为其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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