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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本推送为系列推送，本篇为该系列的第一节第三章，后续内容敬请关注本公众号的不定期更新~
第一节第一章请戳：1789，革命的年代
第一节第二章请戳：1799，落日余晖
1809 拿破仑的遗产
距今210周年，嘉庆十四年
十年前，一个出身科西嘉岛的没落贵族震惊了欧洲。在法国大革命之后的战争中，他脱颖而出，挥兵攻占意大利，甚至远征埃及，并最终在1799年的雾月政变后掌握了法国政权。五年后的1804年，他加冕成为拿破仑一世，为自由平等而建立的法兰西共和国摇身一变成为了帝国。在加冕典礼上，拿破仑famously没有让教皇为他加冕，而是自己戴上了皇冠。一代霸主就此诞生。
拿破仑加冕 | 雅克-路易·大卫作于1807年，
现藏于法国卢浮宫
来源：Wikimedia Commons
十年后的1809年，拿破仑的威风似乎依然不减当年。他又一次挫败了英国、奥地利与西班牙组成的反法同盟。1806年，他迫使奥地利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退位，持续千年的神圣罗马帝国至此退出历史舞台。法国和它的保护国占据了大半个欧洲。查理曼之后还从未有过如此功名显赫的统治者。
1812年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紫色为法国领土，浅灰色为法国的保护国，红色粗线内为1812年时的法国及其盟国
来源：Wikimedia Commons
必须要承认的是，我在挑选1809年的事件的时候，并未能找到特别合适的候选。虽然在1809年的第五次反法同盟战争中拿破仑遭遇了他军事生涯的第一次战败，但整场战争最终仍以法国获胜告终。这所谓的“拿破仑第一次战败”，其实际意义可能远小于象征意义。实际上，1809年并非拿破仑帝国中决定性的某个时刻。我们当然可以认为1809年的这次战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这看上去像是从之后的发展追溯过去，然后危险地断言“啊这就是那根稻草”——这是历史研究需要避免的。
艾斯林战役，费尔南德·柯罗蒙作
现藏于法国米卢斯美术馆
来源：Wikimedia Commons
当然，在欧洲的另一个前线，1808年爆发的法国和西班牙之间的半岛战争也未能迅速结束。虽然法军取得了胜利，但是被击败的西班牙军队不断组成游击队袭扰法军。直到拿破仑倒台，法国都未能彻底击败西班牙。在疲于战乱的帝国内部，战争所带来的人员和财力消耗愈发引起不满，而所谓的保护国则时刻谋划着脱离拿破仑的控制。如果我们身处1809年，也许无法断言拿破仑帝国会在几年后垮台，但事实是，在近代欧洲建立一个横跨欧洲大陆的帝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这并不意味着拿破仑战争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事件。要了解近代欧洲乃至近代世界的历史，1799年-1815年的拿破仑战争应该被纳入考虑。一方面，它代表着法国大革命被纯粹以军事力量的形式投射到半个欧洲，自由平等博爱讽刺式地成就了法兰西第一帝国。但另一方面，拿破仑短暂的霸权深远地改写了近代欧洲的政治版图，并影响了之后半个世纪的欧洲局势。如Michael Rowe曾指出，法国占领莱茵兰期间所做出的行政改革摧毁了这一地区的传统封建权力结构，部分促进了其之后融入现代德国的进程。（Michael Rowe. 'France, Prussia, or Germany? The Napoleonic Wars and Shifting Allegiances in the Rhineland.' Central European History 39, no. 4 (2006): 611-40.）神圣罗马帝国雄踞中欧，使该地成为普鲁士和奥地利争夺新生“德意志”国家主导权的角力之所。从另一方面来说，拿破仑的扩张所引发的泛欧洲合作与协调机制也延续到了战后的欧洲。1815年维也纳会议确认的“欧洲协调”体系并没有过分惩罚战败的法国，而是在欧洲均势的基础上建立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国际秩序。一个直接影响是，自1815年至1914年这一百年间，欧洲大陆上没有爆发过大规模的战争。这对欧洲社会在近代的急速发展无疑是有促进作用的。此外，大陆均势体系的建立也使英国成为了战后的最大赢家。自1815年至1870年，英国成为了无可争议的世界霸主。虽然美国和德国在19世纪末逐渐崛起，但直到一战前，英国仍然掌控着全球贸易和金融的领导地位。
拿破仑战争将多个殖民帝国牵扯其中，意味着该战争的影响并不限于欧洲。西班牙在拿破仑战争中的战败为西班牙美洲殖民地的独立创造了绝佳条件。从1811年到1825年，西班牙在中、南美洲的广阔领地相继宣告独立，而在战败后处于内乱的西班牙本土则无力顾及远在半个地球外的殖民地。
1825年的西班牙（红色部分），蓝色部分为其失去的殖民地
来源：Wikimedia Comm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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