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大陆的人类起源与黑非洲文化的远古萌发
撒哈拉沙漠以南热带非洲大陆黑人的古代文化，因缺乏文字记载，一直是世界文化史中晦暗不清的领域。历史上由域外的阿拉伯人、波斯人、印度人和欧洲人留下的有关黑非洲的文献，不仅数量很少，大多仅限于当时他们的目光所及的范围，这些材料有关古代非洲黑人历史文化记载的内容是很狭窄和片面的。事实上这些阿拉伯人和欧洲人的文献，大多是有关阿拉伯人和欧洲人在非洲活动的记录，极少关注到黑非洲大陆自身的历史文化发展进程，以及当地黑人社会的真实状况。因而在很长的时期内，外部世界对于非洲黑人的历史文化，尤其是远古时代的黑人文化之状况，知道得非常少，在有限的知识中实际上还存在着许多荒诞不经的传说。
进入20世纪以后，外部世界对古代非洲历史文化的了解认识逐渐发生了一些转变，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来，情况有了巨大的变化。变化的原因除了黑非洲大陆逐渐从西方殖民统治的奴役中挣脱出来，黑非洲各个民族获得独立，建立了一系列主权国家而开始追求自己历史文化的复兴，倡导黑人历史文化的价值和意义之外，另一原因是黑非洲文化史研究出现了一些巨大的进步。首先是现代考古学的进步和黑非洲一系列重大的考古发现，逐渐揭开了黑非洲远古人类的起源和成长的神秘面纱；二是口述史料学、口传文化研究的理论与方法日渐完善，借用这些理论和方法去搜集整理黑人世界丰富的口头传说，逐渐地把黑非洲大陆那些缺乏文字记载的民族带进了当代历史学研究的范围。三是一些现代新兴学科，如现代人类学、文化学、语言学、传播学运用于黑非洲文化史的研究，使人们可以涉足许多传统史学无法涉足的领域，使人们得以积累起日渐丰富的黑非洲文化史知识，并利用这些知识重建黑非洲的过去。这样，一部以黑非洲各民族为主体的，反映着当代非洲黑人各族人民自我历史文化意识觉醒的黑非洲文化史图景，便日渐清晰地展现在现代世界的面前。
一、探索人类起源问题的现实价值与意义
人类的起源是一个十分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世界各国学术界对人类起源问题一直存在争议。这种争议与分歧的存在，总的来说是属于科学研究和学术探索的现象。比如人们对人类起源问题的科学认识在方法上、技术上、理论上还不成熟，难于取得一致的意见。而考古发掘方面的材料也处在不断有新发现新突破的阶段，实证的研究和理论上逻辑上的推导便有引发不断推翻旧观点提出新观点的可能。因而争议和分歧的存在是正常的。但是，从最近几十年来世界各国各地区在人类起源问题上的争论来看，也隐含着一种似乎超出学术探索和科学研究范畴之外的不正常的争论现象，尤其是在人类起源于什么地方这一问题上，争论的目的常常不在问题本身，而是另有关注。每一个地区、民族、国家，似乎都在竭力想证明自己是人类的起源地，并以此来服务于自己的某种现实政治、文化、民族意识方面的目的。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不正常的超越人类起源这一学术科学研究范畴的争论，而这样的争论，对于这一科学研究的正常推进并无益处。
实际上，人类起源问题，是一个超越国家、民族、种族、文化和政治观念的全人类问题。在人类起源这一问题的探讨中，相对于人类具体起源于什么地点这一问题来说，人类如何起源这一问题似乎才是对现代人更有价值更为重要的。而研究这一问题，必须要有一种全人类的普遍意识、一种宽阔博大的全人类的容纳性和包容性，着眼于全人类共同的历史、命运、现实和未来的真正价值和意义来研究这一人类的问题。在这种研究中，狭隘的种族意识、民族情绪、文化偏见都是应该避免的。探索人类起源问题的真正价值，并不在于用它来说明世界上的哪一个种族白人、黑人、黄种人是人类起源的贡献者，不在于用它来证明哪块大陆亚洲、非洲、欧洲或别的任何地区是人类的起源地并借此来作为增强某个地区现代人们的某种自尊心理；那种试图通过争得本民族所生存的地区是人类起源地从而提高本民族在国内或国际上的地位的努力，也是应予避免的。作为现代人探索人类自身的起源问题，它的价值和意义在于通过对这一问题的科学、理性、严肃的探讨，能为现代人类提供一种价值上、哲学上和历史观念上的启示。说明人类如何在与大自然的相互依赖的过程中，借助于大自然提供的环境和条件并通过人类自身的努力，在与大自然的交互作用中完成了人类的形成和演进过程。换句话说，关于人类起源的这一问题的真正现代价值，在于说明作为“大地之子”的人类是如何、怎样从动物界分化出来，如何依存与改造大自然而形成了人类，现代人应该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启示，珍惜爱护“大地母亲”，在高度发达的现代工业与科技条件下也能保持一种与大自然和谐、统一的关系。理智地来把握人类现实和未来的命运，理解大地母亲对人类的永恒价值。应该说，探索人类起源问题，应展示一种普遍的全人类的价值观和伦理观，应该有助于现代人类超越种族的、民族的、国家的、文化的差异和偏见，共同来解决现代人类面临的一系列共同问题。从这一点上来说，人类具体起源于何地，并不最重要，它只是为解决人类如何起源这一问题时才显得重要，某个特定的地区，它有什么样的环境条件和生态因素，对于人类之起源是必要的前提，从而它成为了人类的起源地。我们是从这样的角度和意义来看待人类的起源地的问题，来理解探讨非洲大陆在人类进代发展史上的贡献和意义的。
二、热带非洲大陆的人类摇篮
在人类从与大自然完全融为一体的动物界中一步步地分化出来的艰辛而又漫长的早期人类进化史上，具有热带高原大陆地理条件和热带稀树大草原与热带雨林生态环境的非洲大陆，曾经有过关键性的作用。从理论上讲，人类的起源，即作为人类前身的猿的进化和发展，以及由猿进化为人，必然要有相应的条件和动力。这种条件，指的是为猿类的生存、进化和发展提供环境条件、生态因素和食物资源的环境；而这种动力，则是指由于生态条件的某种巨大变迁而形成的压力，迫使猿类必须作出一系列缓慢但却意义深远的适应性变化才能生存延续，这种压力引起的改变和适应，便成为促使猿类一步步地进化为人类的动力。最近几十年来，世界各国的考古学家、人类学家和历史学家们对非洲大陆的人类早期起源问题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在理论上和实际方面都有许多进展。如果把最近几十年考古学在黑非洲的一系列重大发现加以归纳，并从全球各地现代考古学进展状况的大背景上加以分析比较的话,我们可以提出如下重要的看法。其一，从到目前为止已经取得的考古学发掘材料来看，非洲大陆有着世界上人类如何由最初的尚完全属于动物范畴的“攀树的猿”，一步步地进化到人猿同形的过渡性古猿“正在形成的人”，进而人猿相揖别而告别动物世界、最终转化为“完全形成的人”的人类进化史的最为完整的考古发掘线索，因而把非洲大陆看作是人类起源地之一是较有依据的。目前国际学术界亦已普遍认为非洲大陆是人类最重要的发源地之一。其二，在非洲大陆上最近几十年来获得的考古学发掘材料和研究成果，都把人类形成的各个阶段，人类各种体质进化特征的出现，在时间上提前了许多年代，因而非洲大陆也可能是人类最早起源的地区.比如，在非洲发现的“原上猿”、“埃及猿”、“森林古猿”等，距今大约3000万年到2000万年，是迄今为止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早的猿类。作为由猿类动物向人过渡的猿人“正在形成的人”，以腊玛古猿为代表，其中，以肯尼亚特南堡发现的腊玛古猿年代最早，距今大约1400万年。此外，在非洲大陆的许多地区，包括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南部、东部还发现许多称为从猿到人过渡性发展旁支的“南方古猿”化石。更为值得注意的是，20世纪的6070年代在非洲东部大裂谷地区发现的人类化石和“奥都瓦伊石器文化”，已经把人类诞生的年代，即“完全形成的人”出现的年代，确定为约200万年到300万年之前。这是迄今世界上发现的最早的人类化石和石器文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这样说，人类也许是在非洲大陆上迈出了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的“最初一步”的。
非洲大陆之所以可能是人类最重要或最早的起源地，其原因首先在于它有着适合人类起源进化的地理气候条件和植物动物生态环境。尤其是在非洲大陆东部地区，有着适合于人类起源进化的一些独特条件。在东非地区，大约在地质年代的中新世到上新世的数千万年中，由于一系列地质运动形成了一条巨大的断裂谷带，这条长达8000余公里的大裂谷，分布着一系列纵向排列的高原湖泊，在各大裂谷和湖泊的周围，是开阔的波状起伏的稀树大草原、疏林低林，在这种广阔的空间范围内，有着人类起源所需的水源。可供食物来源的动物种类，还有可供人类起源所需的迁徙转移空间，因为从这里再往南和东推进，便可进入植物茂密的赤道雨林地区，那里有着极为丰富的可供果腹的叶、果、根、块、茎天然食物和其他热带雨林食物。两大地区的毗邻为早期人类起源进化提供了迁徙转移、尤其是在气候条件发生重大变迁时候迁徙移动以继续获取生存资源的可能。而其中的东非地区因地势较高，虽然气候较热，但又不像赤道雨林低海拔地区那样闷热。在东非大裂谷、大湖和高原地区，水源丰富、气温湿热适中，降水丰盛但又不至溽湿闷热。这里植物、动物种类繁多，但又不像热带雨林那样有严重的蚊蝇病的为害。这样的环境，无疑为人类的起源提供了较有利的条件。
尽管目前的考古学成果说明非洲大陆可能是人类最重要的起源地，但是我们对于任何结论性的人类起源看法还是要持一种审慎的态度。因为利用现代考古发掘材料来说明人类起源问题，只能是一种不完全肯定的推测。一来考古发掘的材料是有限的，今后还会有新的考古材料发掘出来，也许会修正或改变现有的结论。二来古人类在起源和进化的过程中并非每个地区每个时代都留下了化石，因为化石的形成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比如死亡了的猿类或早期人类的遗骨被迅速复盖到地下，并且该地点的特定小环境比如光照、氧气、分解速度，以及在气候、湿度等其他方面有助于其形成化石留下来。而有的地区，可能因没有这种条件而没有留下化石。因此，发现化石的地区，自然有可能是人类的起源地，没有发现化石的地区，却不一定肯定不是人类的起源地。有的地方尽管形成了化石，但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甚至永远，现代人都可能发现不了这些化石，因为目前为止人类化石的发现，还是带有许多偶然性的。何况，人类现代用以研究这些化石的科学手段和方法，也还并非完全正确可靠，因而我们在关于人类起源问题方面的任何探讨和结论，都只能是某种相对近似或相对正确的，不应武断地下绝对的结论。
不过，就目前世界各国学术界研究的一般情况来看，将非洲作为人类起源最重要或最早的地区，还是得到了较广泛的认可与赞同。
三、非洲早期石器铁器文化的基本形态
有了人类，也就开始了人类文化发展的历史。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大陆的人类文化，是随着这个地区人类的出现而逐渐发展起来。在这个广大的空间范围，已经发现了许多人类早期石器时代文化的遗址。从大约260万年前的“奥都瓦伊石器文化”到数万年前的“桑戈石器文化”，再到公元前1000年的“新石器铁器诺克文化”，可以看出黑非洲的人类文化呈现出经旧石器文化的从低到高各个阶段，直到新石器时代和铁石并用时代的完整发展图景。在这个演进过程中，非洲大陆上人类的石器制作日趋精细，种类和功能日见增多分化，文化遗址的分布则逐渐遍及非洲大陆的东西南北各个地区。它们是黑非洲文化的远古源头，反映着黑非洲大陆人类文化的漫长演进历程。
撒哈拉沙漠以南非洲古代黑人文化发展的一个特点，是从石器时代直接过渡到铁器时代，中间没有经历过较为典型明显的青铜时代。同时，许多地区在进入铁器时代后，实际上仍长期保持着铁石并用的特征而继续普遍的使用石器工具，这或许是黑非洲许多地区铁的获取较为不易，许多地区的居民通过交往而掌握的冶铁技术并不稳定，或者是黑非洲较为独特的生态环境，使人类可获取的动物、植物食物较为丰富而且易于获取，从而抑制了人类更快地由铁石并用时代完全过渡到铁器时代的动力。当然，铁石并用时代的长期沿续，无疑滞缓了黑非洲各地区文化发展和人类物质生产进步的步伐，使黑非洲大陆尽管进入铁器时代的时间并不算晚，但这以后的文化与技术进步却要相对缓慢得多。从世界文化发展史的总体格局上看，在人类文化发展的早期阶段上，特别是在石器文化发展阶段上，非洲大陆是走在世界的前列的，是世界石器文化阶段的领先者。但是在向铁器时代过渡的阶段，尤其是在进入铁器时代以后，如何利用更加有效更加有力的铁制工具来发展新的生产方式从而为人的增长提供更多的食物，如何靠铁器工具来解决资源短缺对人口增长造成的压力方面，黑非洲大陆却逐渐落后了。
黑非洲大陆各地区进入铁器时代的时间不一。西非内陆的部分地区，主要是在靠近撒哈拉沙漠边缘的一些较为干旱燥热的稀树大草原地区，大约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已开始使用铁。到公元前5世纪，尼日利亚北部地区已有相当规模的冶铁工业，说明当时这些地区铁器的制造和使用已较为普遍。同样，撒哈拉以南非洲黑人文化也是在上述这些铁器得到广泛运用的地区最先得到充分发展，并使这一地区在长时间中一直处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大陆文化发展的前列。而更向南的几内亚湾沿岸的西非地区、赤道非洲和南部非洲则是在随后1000年间才逐渐进入铁器时代的。
过去一般认为黑非洲的冶铁技术来自北非迦太基人和东北非古库施王国。但现在有一些尚未完全肯定的考古材料和人类学材料说明非洲黑人也可能独自发明了冶铁技术。在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农业的起源大约是在公元前3000至2000年前后，而且西非内陆地区，是世界上一个较为重要的古代农业独立起源地，虽然在西非和非洲其他地区古代农业发展进程中，来自中东、欧洲各地，尤其是来自北非和尼罗河流域的农业技术、农业品种的传入也起过十分关键的作用。可以肯定的是，在公元前2000年前后，西非内陆地区已独立发展起自己的热带农业，种植非洲粟、高粱、豇豆。随后，在沿海雨林地区出现以根块作物为主的农业，种植蓣薯、大蕉等热带雨林地区的作物。但是非洲的热带农业发展的最大特点，是它虽然起源较早，但一直处在较粗放的阶段，主要地是依靠大自然的丰富天然资源条件来发展投入人力并不太多的粗放型作物生产，而没有向集约化、高产化的劳动力高投入的农业过渡，比如东亚社会那样的精耕细作、灌溉农业和犁耕农业。这方面的原因很复杂，其中非洲热带环境下天然动物、植物较丰富，可供采集猎获的食物来源较多较易，可能使非洲农业一直缺乏发展集约化精耕细作农业的压力和动力，而热带雨林湿热环境中的流行病菌蚊蝇，也是抑制非洲灌溉农业和使用牛马的犁耕农业的重要原因。
四、班图尼格罗黑人的迁徙及黑非洲古代文化地域结构的变化
热带农业的发明和冶铁技术的出现，作为古代非洲黑人文化发展史上的两个重要事件，对黑非洲文化的进程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它构成了古代尼格罗班图黑人长达1000多年持续不断的大规模迁徙活动的动因或条件。那些掌握了农业和铁器的班图族黑人，已经有条件和能力向非洲的广大地区扩散，可以穿越茂密的赤道雨林地区并在那里开辟森林发展农业。大约从公元1世纪前后，原先居住在尼日利亚与喀麦隆交界的贝努尔河流域地区的黑人，开始向非洲的西部、南部和东部迁徙，他们进入到了赤道雨林地区和巨大的刚果河盆地，有的进一步向东和向西迁徙，到达东非的大裂谷地区，并进一步抵达东 非的印度洋沿岸地区，向南的班图人更先后到达了非洲的最南部地区，班图人迁徙的过程，也就是非洲广大地区进入农业和铁器时代的过程，是非洲广大地区早期人类演进和古代文化发展的过程。班图人在迁徙过程中，或者是在过去从未有人类出现的地区发展起来了农业和畜牧业，或者是排挤掉了那些土著的比班图人要落后的科伊桑人或俾格米人。这些土著原始的人种，有的消亡了，有的被班图人同化了，有的迁徙到更加遥远的或更难以接近的大漠深处及热带森林地带。班图人的迁徙过程，使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民族分布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在东非地区，班图黑人与含米特人融合成含米特班图人，与尼罗特东苏丹人融合成班图尼罗特人。与阿拉伯人、印度人、波斯人融合而形成为斯瓦希里人。那些迁徙到非洲东南部、南部和西南部的班图人，几经变迁融合与分化，分别形成为今日南部非洲大陆共同具有班图血统渊源的黑人各部族。
由于铁器和农业的发展而促成的持续上千年之久的班图族黑人大迁徙，构成了古代非洲最重要的历史文化事件之一。伴随着这一历史文化事件的发展，黑非洲的整个历史也发生了一系列深刻的变化。由于这些迁徙的范围广阔，东至印度洋沿岸，西起大西洋雨林地区，向抵南非之角的开普敦，使以后这上千万平方公里面积上生存着的黑人各族，都有着共同的班图族黑人的最初文化渊源。这种共同的渊源使广大地区的黑人各部族在文化上、语言上、人种体质上有一种无法割断的联系。虽然在以后的漫长历史进程中，迁徙于不同地区和不同环境下的班图各族发生了许多分化，出现了各不相同的文化特征，社会经济和技术水平也有了新的差异。尤其是那些迁徙到遥远地区之后便长期处于与外界封闭的状况下孤立发展的部族，文化上的停滞落后更加明显。而有的部族，比如迁徙到东非沿岸地区而接触到来自阿拉伯、印度、波斯地区的先进文化和技术，很快就形成古代较为发达的东非班图黑人文化。尽管有这些差异，但是整个班图黑人文化的一致性和相似性还是始终存在的。我们曾经分析过的非洲黑人文化所具有的文化特征上的外部相似一致与内部差异多样性并存的特点，在班图族黑人那里表现得更为典型明显。目前，非洲东部、南部各国间存在着世界班图文化联合体一类的组织机构，班图文化也是世界黑人文化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分支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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