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集萃 | 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效力

2022年5月21日上午，青岛市法学会破产法研究会一届二次理事会会议暨胶东经济圈一体化背景下破产与仲裁之冲突与协调论坛在青岛成功举办。论坛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举行，面向全国直播，国内破产法、仲裁法理论界与实务界人士近7.5万人次在线收看论坛直播。参会嘉宾围绕破产与仲裁交叉的多个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交流有益经验，分享研究成果。下面推送的是山东大学法学院（威海）教授刘经靖的主旨演讲内容，题为“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效力”。

刘经靖

山东大学法学院（威海）教授

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效力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

大家好！非常高兴参加本次论坛，我的主题演讲是：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效力。我将从仲裁与破产的交叉背景、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体系化表现、破产程序中仲裁裁决的程序性安排三个角度进行分享。

一、仲裁与破产的交叉背景

仲裁和破产上是两个不同的法律程序，两者各自有其独特的性质。首先，破产程序具有相当高的复杂性，存在实体与程序的交叉，民事法与商事法的交叉，以及破产中私人权益与公共权益的交叉，破产法本身的交叉性、复合性突出。其次，仲裁具有自治性、效率性、民间性、终局性、保密性、混合性等特征，在纠纷解决中具有明显优势。随着疫情的发展造成的企业波动，破产程序的扩张愈发剧烈，同时，仲裁程序目前也存在延申、扩张的情形，在此背景下，仲裁和破产在扩张中会产生碰撞甚至冲突，所以我们要解决两者之间的协调问题。此外，在破产与仲裁程序交叉的情况下，还需要注意仲裁与司法的关联冲突协调、物权与债权的区分与识别、仲裁当事人与其他债权人的协调、仲裁当事人-管理人-债权人会议-法院的协调问题以及国内仲裁与国际仲裁等其他相关问题。

二、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体系化表现

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体系化表现主要有四个方面，即破产程序中普通债权解决方案、破产程序中仲裁裁决的审查、获确认仲裁裁决的第三人异议、仲裁裁决否定后的救济途径。

在破产程序中涉及普通债权、名义债权与物权，对于普通债权而言，涉及仲裁和司法两个渠道，当普通债权进入破产程序之后，可能存在前期仲裁协议或多人交叉争议；对于名义债权而言，存在法院裁判与仲裁裁决两种方式；仲裁庭对于管理人进行审查后，存在管理人确认与提请撤销两种情形，最终导致名义债权得到确认或者不予确认的结果。

三、破产程序中仲裁裁决的程序性安排

在破产程序种对仲裁裁决方案的解决要坚持以下四个基本原则，即公益优先原则、充分保护债权人权益原则、管制与自治平衡原则、尊重管理人法律地位原则。

（一）破产程序中普通债权争议：可仲裁性与例外

破产程序中普通债权争议的可仲裁性是指破产过程中仲裁的运用空间。若破产当事人之间存在前期仲裁协议，那么仲裁协议优先。在多人交叉争议的情况下，即部分当事人同意进行仲裁部分当事人不同意。若双方可以的达成一致的态度，即可进入仲裁，若未能达成一致的意见，双方就相关的冲突只能选择通过诉讼的方式进行解决。

（二）破产程序中仲裁裁决的审查：基础、类型与结果

在破产程序中，管理人对仲裁裁决所产生的债权进行审查，是用来弥补仲裁的既判力不足、实现管理人角色等重要方面，从审查的结果来看，可能会出现两种效果，即债权的确认、提请仲裁裁决的撤销或者不予执行。

（三）获确认仲裁裁决的第三人异议：障碍与对策

在破产程序进行过程中，仲裁裁决所产生的债权经管理人审查后，债权的确认可能会损害其他债权人的利益。但目前情况下，其他债权人异议的提出存在较大的障碍，可能会受限于仲裁司法审查的封闭性、第三人撤销之诉、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案外人申请不予执行、一裁终局等情形。在债权人异议受限的情况下，较为可行的方法是有异议的债权人向相关法院提出审查建议，但此建议需要经过债权人会议的审查方可提出。

（四）仲裁裁决否认后的救济：途径、障碍与对策

若案外人提出申请仲裁裁决被撤销或者不予执行时，当事人可以申请复议。若是管理人提出的申请仲裁裁决被撤销或者不予执行，当事人可以选择提起诉讼或者再次仲裁两种路径。

关于破产程序中仲裁裁决的程序性安排，还存在物权与债权的区分与识别问题，《民法典》第229条：因人民法院、仲裁机构的法律文书或者人民政府的征收决定等，导致物权设立、变更、转让或者消灭的，自法律文书或者征收决定等生效时发生效力。基于《民法典》第229条的物权变动可能发生与占有（登记）相分离，即与破产财产形成法律上的剥离。

对于仲裁裁决在破产程序中的效力这一问题为大家分享到此，非常感谢大家的聆听，再次预祝本次论坛取得圆满成功！

E N D

编辑 | 白壮华 刘鑫莉

审核 | 孔凡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