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祥：近代中国最复杂的一位历史人物

夏虫欲饮冰2023-09-18 06:30江苏

毁誉参半，是很多历史人物的宿命，但却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在任何阵营内部都是一言难尽、毁誉难断。

他出身北洋，却又调转枪头推翻北洋；他在北伐中因“反对军阀，向往革命”加入国民党，却在北伐成功后摇身一变成了“新军阀”；他曾参与了血腥的“清党”运动，却在后来与昔日仇敌成为亲密战友，成了反蒋运动最有力的支持者。

他就是被历史学家简又文称为“棺虽盖而论未定”的民国风云人物，也是近代中国最复杂、最矛盾的一位历史人物：冯玉祥。

▲冯玉祥（1882年11月6日—1948年9月1日）

▌革命与倒戈：明白他的人很少

革命与倒戈，是冯玉祥身上最明显的标签——有人说他一生都是“革命者”，他在辛亥时反清，北伐时反北洋，抗战后反日，内战时反蒋。

但也有人说他一生都是“投机者”“野心家”“背信弃义”的伪君子，还送给他一个“倒戈将军”的称号，他背叛满清，背叛北洋，背叛蒋，一生从来没有停止过变换阵营。

但是，平心而论，正是倒戈与多变的选择成就了冯玉祥，使得冯玉祥能始终屹立在时局之上而不倒。

从晚清到北洋，再到北伐、抗日、解放战争，多少风云人物失败一次就被历史淘汰，被时代抛弃，而冯玉祥却用鲜活的人生经历印证了那句名言：“选择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他的每次倒戈，既扩大了自己的军队势力，又似乎顺应了历史的趋势与正义，很难说他的这些选择到底是出于政治野心，还是革命理想。正如他自己所说：

“不明白我的人说我矫情，善于倒戈。在当时，我一句都不声辩。身负革命任务的人，个人的毁誉得失，都不必计较。”

▲冯玉祥与蒋介石及其他军官合影

▌冯玉祥的一生充满了复杂与矛盾

纵观冯玉祥的一生，他身上有很多矛盾的标签。

说是英雄，却以悲剧收场，最后在大海中葬身火海；说是失败，却从一个淮军小兵成为一方军阀，屡次扭转时局。

说是军阀，又满腔救世的热血情怀；说是革命者，却有满身的军阀做派。他志在救国救民，却又难藏野心。

他生活节俭、体恤士兵，平常粗茶淡饭，以一身土布衣服示人，被称为“布衣将军”。但是，在他朴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最为复杂与矛盾的历史形象。

他似乎与任何人都做过“朋友”，与任何人都成过“敌人”。

正如有人评价的：“他貌如刘备，才如孙权，志比董卓，诈如吕布，可惜运如袁绍。”

历史学者张鸣曾说：“他是一个复杂的人。他信过基督，也信奉过三民主义，后来也接近过共产主义。但是，他对任何信仰都没有真正的研究，也不好说是真的信仰。”

▲冯玉祥与蒋介石、阎锡山

▌究竟该如何评价冯玉祥？

历史、人性从来都是复杂与矛盾的，冯玉祥则是其中一个典型代表。

冯玉祥是一个无论太远、还是太近都很难看清的人物，但不懂冯玉祥，便很难看清他所经历的那段历史。而对冯、以至于近代以来的种种风云人物来说，既不能以成败论英雄，更难以单纯的进步反动、公德私德、来为他们盖棺定论。

如何能够评价这样一位复杂且矛盾的人物，理解这段复杂且矛盾的历史，正是一个人历史见识与历史视野的体现。

为此，店长荐书力荐一部最能接近冯玉祥真实原貌、并能透过历史迷雾读懂冯玉祥、读懂那段历史的经典著作：著名历史学家简又文所著《冯玉祥传》。

简又文是冯玉祥的同代人，既是历史的亲历者，又与冯玉祥相识日久，并在冯军中任职多年，二人既是挚友，又是同僚。

同时，简又文曾任教于燕京大学、耶鲁大学，是一名出色的史学家，以研究太平天国史著称。史学家、历史亲历者、冯玉祥好友兼军师等多重身份，注定了这部《冯玉祥传》的内容，从材料、到见识到权威的不可复制。

实际上，本书初稿写成于北伐结束后不久。那时简又文在冯军中任职，但又不忘学人本心，工作之余便收集冯玉祥及西北军资料，着手撰写稿本，并有大量亲身见闻。初稿完成后，他又以史家的见识历经几十年的补充、续写、修订，终于在1970年代晚年时完成定稿。

可以说，在冯玉祥自传有诸多问题尚待解决的情况下，简又文先生的《冯玉祥传》是一部价值很难被替代的第一手资料，又是一部精彩的史学著作与人物传记，尤其是简又文“冯玉祥军师+亲历者+历史学家”等不可复制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