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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神级纪录片,多少人哭着看不下去


2016年,一部名为《人世间》的纪录片横扫各大评论,一向挑剔的豆瓣网友给出了9.6的分数,这部纪录片“以医院为拍摄原点,聚焦医患双方面临病痛、生死考验时的重大选择、通过全景化的纪实拍摄,抓取一般观众无法看到的真实场景,还原真实的医患生态,人性化展现医患关系、全民参与、全民讨论的电视新闻纪录片。“ 


第二部一出来便被封神,直接得到9.5分,80%看过本片的人都说好。好在哪里呢? 


真实。每一个和医院深入接触的人,都在里面看到了自己。这部医疗纪录片通过蹲点跟拍,真实记录了发生在医院的故事,人世间的生死大事就这样丝毫不加滤镜地展现出来,对于不习惯直面命运拷问的观众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冲击。


年轻小伙子邹磊,24岁生日那天和朋友吃海鲜庆祝,海鲜其实有点不新鲜,但他怕浪费,多吃了一些,过敏引发消化道大出血,多个脏器衰竭。送到医院时,已奄奄一息。



父母拼命祈求医生:“救救他吧,他才24岁啊。”  隔着屏幕都可以感受到面对命运打击下,人的绝望。


医生们想尽办法,四处借血,奋战五个小时,没能救回来。



这是《人世间》讲述的第一个故事,真实残忍,稍纵即逝的希望,以为人生和电影一样,必须要配一个happy ending,然而命运转身的时候是不会和你打招呼的。


年轻的病人,患脑肿瘤经医治后无效,被确诊为脑死亡。家人几经挣扎,决定捐献出所有他能用的器官。对于父母来说,这一步太艰难了。


他的母亲哭着说:”死了,火化了就是一把灰,捐出去可以救更多的人“。因为自己承受过痛苦,不愿其他家庭也承受同样的痛苦。


遗体告别时,爸爸流着泪说:“儿子,爸爸妈妈跟你告别了。本来这次来上海,也是给你做手术,但你自己的手术没有做成,没有把你的病治好,但反过来把你的有用的器官都要捐献给我们的病友。这也是爸爸妈妈做出的选择,就没有征求儿子你的意见了。请原谅爸爸妈妈。你没有为我们养老送终,反而是爸爸送你了。”



最后轻轻拍了拍儿子的额头,一生缘分,就此作别。



家属和医生向逝者鞠躬致敬。



一篇推文根本写不下这些生死大事,《人世间》用客观,克制,冷静的镜头记录了人生最艰难的部分。


在没有镜头的故事里,也有值得和我们分享的感受。


陈子衿,21岁被确诊为“淋巴癌”四期,从此人生只转直下,母亲的沉默,父亲的泪水以及来来回回往返医院的路,组成了他新的生活。陈子衿把以医院为家的日子用笔记录下来,取名为《我的抗癌日记》,他说,“生病绝不是一个人的事。现在我把这一年的喜悲放置在这里,如果你能看到,希望你热爱现有的生活,虽然它有时候看起来无所事事。”


在此摘取部分,希望阅读之后,可以带给你更多思考。

哦对了,还希望你紧紧拥抱一会所爱之人,时日难测,人间值得。


 


我被确诊为癌症的那一天,是 2016 年的四月。究竟是四月的几号,我忘了。我应该记得的,可是我忘了。


只记得穿着高跟鞋的女医生走了进来。每次隔老远我都能听见她的鞋跟叩击走廊地板的声音,铿锵有力。这时候,我要是在玩手机,就会立马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发呆的话,也会马上回过神来看着她,像小学生敬畏老师一般。没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原因,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尊重她,以及她的工作。


她走了进来,例行公事地看了我一眼,依旧神情严肃。医生一旦严肃起来我就紧张,不过这一次我没有,因为她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亦步亦趋的实习医生,她很有必要在他们面前做出为人师表的派头来。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小伙子今天可以出院了。”她语气轻松到与神情不搭。


旁边的实习医生递给她一份病历报告,她捧在手里,头一次语气凝重 :“这……转科吧。”然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的心往下一沉,突然对她有点抱歉。


在此之前,活检的结果我爸已经告诉我了。 “恶性肿瘤,要做化疗。”我爸说完便呜咽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彼时我们站在走廊的尽头,透过玻璃窗子可以看见阳光自由自在,行人小得像蚂蚁。只是生命里即将过去的最平凡的一天罢了。我看着我爸,开始手忙脚乱地安慰他。


这不是他第一次为我哭。上一次是不久前他听说我要做手术, 电话里的他平静得像是在聊别人家的事,嘱托我向老师请好假, 说他马上就回来。


这是我爸外出打工的第十七个年头,大约在我三岁的时候, 他便和我妈离开了家。从此每年我见他们的时间便少之又少,他只有过年的几天年假,其中两三天都耗费在路途上,真正一家人阖家欢乐的日子实打实地算下来,一年里只有七八天左右。小时候我最爱过年,过年才能见到爸爸和妈妈。


后来我上了高中,父母也从原先的工厂离了职,辗转去河北开了间早餐店,卖小笼包。说是早餐店,其实是从早卖到晚,他们四点不到便起床,晚上八点街上人迹罕至才舍得关门休息。

方才他口中的“回来”,便是从河北启程。

我站在武汉同济医院的门口,隔老远就看到有人招手,接着我爸便走了过来。他穿着我高中时弃置的一件旧毛衣,看起来十分滑稽。我们话不多,拖着箱子挂了门诊。我的脾脏上面长了一颗肿瘤,这是前一段时间我体检的时候发现的,医生说要做手术,我才联系了千里之外的父母。


那时候似乎谁都没有当回事,直到他听说这可能并不是一个小手术。当医生说只能把脾脏全部切除时,我爸抗拒地摆了摆手, 径直推门走了出去。走出诊室的那一刻他便哭了,边推着箱子边哭,医院里人潮涌动,下手扶梯的时候,有不少人好奇地打量着他。


“别哭了,不就是做个手术吗。”我安慰他,心里其实颇为不满。在我接受的教育里,父亲永远是山一样的形象,是足以信赖的依靠。这十几年来,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虽寥寥无几,可我心里早就擅自将他塑造成那样的存在。


“不是……我就是……就是……觉得你还那么年轻……”他几乎话不成句,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悲伤到不能自已。


我也沉默着,在一棵说不出品种的树下停了下来。三个人中只有我妈最正常,这里面有个特殊的原因—她的耳朵不好。我 始终不愿意说她耳背。大概从初中开始,她每年回家独自一人出门我就会很紧张,一般人交谈的音量对她而言过小,我就待在她身边充当她的翻译,等别人说完她要是没听见,我就再转述一遍。这时候,对方要是露出狐疑的神情,我便率先开口,“她耳朵不太好”,将那句有可能出现的“你妈耳背”扼杀在摇篮里。


这种日子时常令我提心吊胆,可没办法,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不礼貌的人。我妈却不介意,她总是笑笑 :“年纪大了,耳背。”就好比这时,她虽然一起进了诊室,可医生的话仿佛断断续续的电波,她听清了几个字,却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医生怎么说?”她关切地问。


我一字一顿地跟她解释清楚,确保她能够听见每一个字,如果她听明白了,便会认真地点头,这时她就点了。“没事的,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她笃定地安慰我。


我潦草地敷衍着她,心里想着别的事情。这时我爸又开口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骂道 :“你放你妈的臭屁,整个切掉啊,还没事?你个猪脑子。”他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咆哮。


他们两人的婚姻并不美满,这几年矛盾更甚。过年回家寥寥数日,总得挪几天出来留给争吵。以前我每次都是帮着我妈的, 在我看来,她温柔、勤劳、漂亮,嫁给我爸实在是委屈她了。可这会儿我小性子上来,不想管了,一个人径直向前走去。他们这才停止争吵,追了上来。我们随便找了一家小馆子吃了顿饭,肚子饱了,我爸的理智也回来了。


“手术就手术吧。”他像是认命了一般,随即又看向我,“你不要怕,这可是华中地区最好的医院。”说完眼泪又漫了上来。我夹着菜也不看他 :“我不怕,就怕你怕。”


说实话,这些年,我有点受够了他的眼泪。“我这人吧,”他接着说,“你别看我脾气暴躁,又冲动,可只要是你有事,我就没办法,我也不想哭,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默默地听着他说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些年来,我们没什么交流,电话里基本上是他对我肆无忌惮的干涉。不准干这,不准干那 ;这个危险,那个危险。我在他远距离的庇护里长大,对他的感情充满矛盾,我最爱的就是他,却从来不想让他知道。他也无条件地包容我突如其来的冷漠,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吃完饭,我们便办理了入院,在毫无人情味儿的雪白的房子里住了下来。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在武汉一所再普通不过的高校里念大二。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生病,一个月之后,我的人生天翻地覆。



我这人运气一向不好,那一段时日又将这点“不好”贯彻得淋漓尽致。入院的时候正好碰上双休,双休过后清明节接踵而至, 辗转好几日才得以见到教授的身影。他带着手下的十来个实习医生查房,浩浩荡荡的队伍让人莫名地紧张。


里头有个胖胖的医生看样子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接下来的几天,教授不在,那支队伍便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出门的时候也需由站在病房最深处的他领头,等级森严。


此刻,他正拿起手上的 iPad,把我先前一系列的检查结果向教授汇报,教授看了我一眼,又嘱咐了一旁的我爸几句,便退出了病房。我悄悄地问队伍后面的一位年轻医生 :“我里面是确定长了颗肿瘤吗?”有个过于缥缈的原因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嗯。是确定长了颗肿瘤。”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


那天之后,我感觉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残存的侥幸也胎死腹中,才老老实实地接受了需要手术这一事实。说真的,在我没有亲自向那位医生确认之前,一切都仿佛不真实,我笃定,在最后一刻,他们会告诉我些类似于“误诊”这样的话。


好不容易我做好了准备,医院却迟迟定不下手术日期。我在那座熙熙攘攘的外科大楼里一待就是十多天,也不用药,每天吃完早餐,我便穿着病号服下楼溜达,可医院又有什么新鲜的呢? 后来,我干脆坐在病房里看起了书。知道要住院时,我从宿舍带了一本史蒂芬·金的《写作这回事》,如果不是在医院,我有可能这辈子都看不完这本书。


一旦医生过来查房,我就会把书藏起来。阅读从来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可我除了图书馆和自己的房间,基本不会在其他的地方看书。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人不周到,见到有人哭便会暗自揣测他的八卦,我受不了那种“哼,装腔作势”的眼神,索性将此变成隐私。


高中毕业那年,我头一次去和我爸妈过暑假,那也是我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乘坐火车,这么多个“第一次”一块儿在人生清单里被划去,不亏了。要坐二十多个小时的硬座,我在包里塞了本简媜的《水问》,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隔着一条过道,旁边是一位阿姨带着她刚刚结束高考的儿子, 一脸自豪地讲述着儿子考六百多分的传奇。想想我的分数,她是有理由自豪的。对面起初还认真听着的大叔,渐渐也有点意兴阑珊,想要把话题引向别处。“好像要下雨了。”大叔看了眼窗外说道。 “高考时要是也能下点雨就好了,孩子们热得啊,遭罪……”她头也不撇,继续嗑瓜子,接着说道,“你说像我家孩子这种有好成绩的,热一次也就算了,那些热了又没考上好大学的,哈哈, 白热了。”这次大叔连附和都懒得了,直接噤声去玩手机。恰好她儿子开口了 :“妈,把我手机给我,我要玩手机。”唉,我叹了口气。六百分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考的。


我窝在座位里看书。车厢里喧哗嘈杂,书很难读进去,我无意识地往旁边一瞥,发现那位阿姨正在看我,眼神满是不屑与轻蔑。等我堂而皇之地扭过头去跟她对上眼,她丝毫不慌乱,也不收拾自己的不礼貌,过了一会儿,才转过脸去。


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她贴上“没素质”的标签,虽然知道是她不对,我还是把书收了起来。那之后,坐再远的火车我都没有带过书,而简媜的《水问》,我到今天也没有看完。倒不是因为素不相识的阿姨,就是没看完。


我爸不反对我看书,我小婶比较反对。这十几年我都住她家, 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每次过年,我爸妈回家,她总是指着书柜里一排排的书说 :“这都是钱啊。”我妈只是笑笑,也不知道她听见没。那几天我在病床上看书,我爸就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我生病后他晚上总是睡不着,夜里,他习惯戴着老花镜玩手机,再迷迷糊糊地眯过去。


手术的时间不定,他便开始收集起旁人相同的病例来鼓励我。“你奶奶一个堂兄弟,你舅爹……你可能不认识,二十多岁切除了脾脏,现在七十多了还种二亩地,身体好得很,他们那时候医学技术多差啊……”“你姑父邻居的表兄,前几年出了车祸脾脏破裂,也做了切除,现在照样好好的……”他表面上是在宽慰我,可那几天,他自己的精神头倒是好了不少,哭丧着的脸也逐渐平复下来。那时候的他肯定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暴风骤雨需要面对。


我在医院无所事事的那几日,我哥来看过我一次。他工作忙, 付出得多了,自然就有回报。他比我大三岁,已经在武汉自食其力买了房和车,算是我们那一片年轻人里的翘楚。


“你想吃车厘子吗?”他问我。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清楚我除了吃没有其他的爱好。我瞥了一眼小婶,也就是他母亲,她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用了不用了。”我连忙拒绝。


他走后没几天,我姐姐和姐夫也回来了,后来是姑姑和姑父, 一群人快要塞满整间病房了。他们吃住都在医院,晚上就睡在走廊的地上。一时间,亲人环绕身侧,我们家过年都没这么热闹过。


我姐姐是我亲姐,她读完小学便辍学,跟着父母外出打工, 是跟着爸妈长大的孩子,可她一点也不幸福。有天晚上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到了她的电话,没说几句她就开始抽泣,嚷嚷着要回来,我安慰她让她好好工作,没隔两天, 她就出现在了病房里。


手术后来排在了周四,现在看来,那仿佛是一出悲剧电影的倒计时,起初还不知道,到最后,大幕拉上,大家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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