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某,女,52岁。
初诊(2009年11月4日):舌体粗糙感、进食辛热后不适、肛门潮湿2年。2年前无明确诱因逐渐感舌体粗糙,且进食辛热之品时舌体感麻痛灼热,肛门总有潮湿感。发病后曾去多家医院就诊,仅服中药即一百余付,分别从“心火、胃火、虚火、肝胆湿热”等不同角度治疗,无明显疗效。刻诊:舌体粗糙感,不耐辛热刺激,纳可,眠可,口中和,便溏,每日2~3次,无腹痛,小便正常。平素感背凉。舌偏红,整个舌体边缘可见裂纹,质地苍老,苔白润,脉沉弦。
[临证思辨]口窍后阴有疾,此属窍病,前医已从心火、胃火、虚火、肝胆湿热等不同角度治疗乏效,再从何处论治?分析患者目前临床表现,便溏应该是很有意义的一个症状,从六经辨证看,病应属太阴,口中和也支持这一点。舌虽苍老质红,有裂纹,但苔白润,为太阴寒湿,湿郁化热。治当温化为主,附子理中汤加减治之。因恐识证有误,暂处2剂试服以探虚实。
处方:
黑附片10g ,党参10g ,白术10g ,干姜6g ,砂仁10g ,炙甘草6g。水煎服,日1剂。
二诊(2009年11月6日):服上方2剂后并无异常感觉,症状同前,舌脉同前。
[临证思辨]症状表现有热,从太阴论治,温阳化湿治疗并无不适,说明治疗对路,宜击鼓再进,加大温阳之力,并加肉桂、黄柏引火归元,清热坚阴。
处方:
黑附片20g ,党参10g ,白术10g ,干姜10g ,肉桂6g ,砂仁15g ,黄柏6g ,炙甘草6g。水煎服,日1剂。
三诊(2009年11月9日):服上方3剂后舌体粗糙感、进食辛热后不适、肛门潮湿感均有所减轻,大便情况同前,查舌红较前略减,舌边苍老也显柔和之象,脉弦细。
[临证思辨]病情有好转迹象,上方加茯苓以健脾利湿。
处方:
黑附片20g ,党参10g ,白术10g ,干姜10g ,肉桂6g ,砂仁15g ,黄柏6g ,茯苓30g ,炙甘草6g。水煎服,日1剂。
四诊(2009年11月13日):服上方5剂后舌体粗糙感、进食辛热后不适、肛门潮湿感均有明显减轻,大便有成形之象,次数也减为每日1~2次。病情好转,继服11月9日方7剂。
五诊(2009年11月19日):上方已服6剂,因介绍朋友前来就诊提前复诊。自述现在舌体仅有轻微粗糙感,进食辛热后舌体不适感仅有一点。肛门潮湿感消失,大便转为日一次,为正常软便。查舌色正常,舌边柔和湿润,裂纹情况较初诊时明显减轻,病情向愈,上方继服7剂已善其后。
按:表面上看,患者是口舌、后阴二窍有病,但仅盯着这一点是不够的,前医为何不效,主要问题还是太看重局部表现,而忘了观察分析病人的整体状况。患者除了舌体不适、肛门潮湿外,最重要的表现就是便溏。太阴病的主证是“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如论太阴病的审证要点,则太阴病本证中“自利不渴者,属太阴”这句最简单明了。本患者之所以从太阴论治,就是看到其表现有便溏、口中和。脾开窍于口,湿浊阻滞,郁久化热,则可表现为口腔症状,至于肛门潮湿,同便溏一样,都是湿邪下注所致。还有一点提示我们从阳虚论治的线索是患者平素有背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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