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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海东散文:春游大垴村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就听说了许存山村支书,知道了大垴村。但直至今日,我才有机会一睹“芳容”,特记之。

1、山路

路越来越陡,越来越险,拐个弯,后车轱辘就悬空在了山崖下面。

在我的心中,石板岩就是“世外桃源”,是我心目中的“水月洞天”。到了石板岩,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不知道,山上的山上,1750米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垴。

初夏的风,多情地缠绕在去往大垴的每一寸山路。“行路难!行路难!”如若李白来到这里,定会把“行路难”的帽子戴到这儿。

山路,从车佛沟开始,越来越陡,越来越险。弯曲是必不可少的,怕的是它突然的陡峭,突然的狭窄。一看路,心里就会发怵。坐在车里,你看不到蓝天白云,看不到郁郁葱葱,只有坡路、坡路,连续的急拐弯,几乎90°的爬坡……上个坡,底盘就被磕了,拐个弯,后车轱辘就悬空在了山崖下面。一面是坚硬的石壁,一面是万丈的悬崖,在刚刚能容下一辆小车的山路上左转右拐,蜿蜒曲折,一路向上,心里提心吊胆的!车尽量地靠着山体,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里倾斜着,脚底板也使劲地蹬着,使着暗劲呢!

李老师说“这是长蛇钻到窟窿里!”真的,你只能向前,向前!

可是,让你胆战心惊的山路,这不正好映衬了山里人的坚韧和不屈吗?

2、许存山印象

我只是领了一个头,功劳都是老百姓的!

印象很是奇妙。有些人,只是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一眼,就难以忘怀。许存山对于我就是。

很久以前,我只是从电视上见过他一次,从此他就印在了我的心底:寸头国脸,浓眉大眼,憨厚壮实,意强志坚。他是林州市海拔最高的大垴村的军人村支书,他是新时代的老愚公,老家园的守护者,我们学习的新楷模。

这一次,近距离接触到66岁的老书记,他的头发已经花白,胡子拉碴,并不齐整。原来啊,理发得到石板岩去,来回要两个小时。他的手粗糙有劲,筋骨凸出,岁月留下了它的印迹。

“为什么不迁到山外呢?”有人问道。

“好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这有两个原因吧:第一、我是军人出身。我参加的是西藏的志愿兵,那里的海拔4000多米,我们这儿只有1700多米,人家都能坚守,为什么我们不能呢?”

是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呢?我暗暗羞愧。想想他在1980年就拿出全部300元钱的退伍安置费,想想那历经10年才修好的15公里蜿蜒山路,想想他在党旗下的铮铮誓言:握紧拳头不松手,卒子过河不后退!军人,是军人的特质,让这个身体里本就流淌着“艰苦创业”血液的太行汉子更加坚强,更加执着,更加义无反顾!当信仰插上了翅膀,一切迎刃而解。

 “第二、祖辈把这个家园交给了我,如果在我的手里没了,对不住啊!”这个“啊”字他拖的很长,言语中的不舍情真意切。

是啊,“祖先留给我们的,我们就得好好地珍惜!”不仅要珍惜,还要发展!许存山修路,不是为了出名,不是为了挣钱,不是为了自己,他为的是这南北方圆12公里的村民,为的是12个自然村的沉甸甸的希望,为的是是林州人的“奋斗不息”的精神传承!

一条路,9分钱积蓄,15公里山路,36年坚守,48万立方米的土石方,许存山把一切都献给了生他养他的山村。

“我只是领了一个头,功劳都是老百姓的!”他这样说道。

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绝不贪功!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吃苦永远在前!他知道,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下午1:00多,该吃饭了。

“你们先吃,我喝了这一杯酒。”一个接近“从心所欲”年龄的老人,每天两次往返10里多的山路,在炽热的山巅,喝口啤酒解解乏是可以理解的吧。

“如果现在来投资,是可以优惠的。”许存山希望把大垴变成一个旅游度假村,据说已有投资公司过来洽谈过。

“儿子响应号召迁到了柳滩,女儿嫁到了山东,也是很少回来了。”这个清朝光绪年间从任村迁徙至此的第七代传人轻轻地说。

是啊,在这荒无人烟的太行之巅,如果孩子在身边,这儿就是最美的人间乐园;如果儿子能够继承他的事业,那就更让人欣慰了。

3、大垴村

---山上到底有没有神仙?

---有,天上人间。

垴指的是山顶,大垴是山顶的山顶。大垴者,大脑焉,意指最高的地方。

大垴位于海拔1750米高的太行山上,由12个小自然村组成。它隐藏在群山之中,只有一条窄窄的水泥路通往山外。

人们居住的非常松散,淋漓尽致地体现了“通讯基本靠吼”。许书记说以前就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找人”,然后再传给另外的地方。

村支部位于几个自然村中间,南北共有约11公里。村里是有移动信号的,但打电话很费劲。据说VIFI超过15个人就不能用了,不知是否属实。但VIFI密码很是好记,就是“大垴欢迎你”的首写字母。

村口有李子树,已结出青果。小小的,和小山楂一样,调皮地摘下一个品尝,涩涩的,有苦味。村里人烟稀少,我统共看到四五个老者,年轻人应该都下山了。在废弃的农院里可以看到完好的磨盘,被雨水清洗地干干净净。村里房子是石板岩特有的风景,石墙石板顶,冬暖夏凉。

大垴离天很近,近的伸手就可以触摸到天。天蓝的像是碧蓝的海,白云悠悠,随意荡漾。我想,如若扯下一片云彩,变为满山羊群,青山白羊,蓝天碧海,再唱一首《牧羊曲》,真是悠哉乐哉了。

4、龙王庙

     此庙是大垴村缺水的有力证据,已随风而去。

许书记居住的自然村叫闯头,但是人也已经走光了,只剩下了他们老两口。大家开玩笑说,这两口子可不会冷战、吵架!这个村子原先大约有十几口人吧。倒是个依山的好地方,缺水,村里坐西朝东有个龙王庙,修缮的很好!

这是村里最好的房子,唯一的砖木结构,其他四五间都是石头的。

庙宇有院有檐有廊。院子仅仅1米多宽,泥土地。

廊檐南墙用水泥抹了一块碑样,上书“流芳”二字,下列捐款情况。由此可以知道12个自然村的村名:大垴、北洼、柳树背、南洼、倒折 、石片头等。另外的闯头、南壕、岭上、下沟、小井沟、斜道坡并没有出现,是不是说明这六个小自然村离此地稍远。

廊正中有两个圆门柱子,上面的对联已不能辨认。倒是门上还保留着一副红彤彤的对联:事事如意接富贵,年年顺心鸿运开。柱上檐门雕刻两个龙头,内有两凤,应该寓意龙凤呈祥吧。门头雕刻有“行雨宫”字样,入木三分,遒劲有力。

庙内供奉有龙王,背后墙体彩绘飞龙戏海,甚是宏伟。龙为神话中四灵之一,能行云布雨、消灾降福,象征祥瑞。道书《龙王品》中有“北方黑帝黑龙王”,我们属于北方,此龙脸色黝黑,供奉的应该是黑龙王吧。

此庙是大垴村缺水的有力证据,已随风而去。现在,山泉水已经引到了家门,村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很大的改善。

许书记说要把大垴变成“春天是花园,夏天是药园和避暑家园,秋天是果园,冬天是乐园的旅游胜地。祝愿此梦早日实现!大垴的明天一定会更加美好!

2018.6.28

【作者简介】:万海东,生性愚钝,多愁善感,热爱生活,偏好文学。闲时喜信手涂鸦,虽不能载道,亦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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