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园甘露润心田 转眼云烟四十年
——忆方介堪先生
陈言 文
Some people, it is better to
miss each other than to meet each other
今年是方介堪先生诞辰120周年，温州博物馆举行“玉篆春风——纪念方介堪先生诞辰120周年特展”，前些日子与书友前往观看展览时，不时浮现40年前拜方师学艺的历历往事。
方介堪先生为其取名“陈言”，并书写“陈言”两字。
方师帮我取名字
1980年5月，方师住蝉街一个大院子第三进西边的老房子。我由方师孙女方凝碧带到他跟前，他的卧室兼书房在二楼，房间里摆着一张书桌，一张床，还有一张八仙桌。
方师安排我在八仙桌上写字，临写秦《泰山刻石》。方师说：“《泰山刻石》非常好，要一辈子学下去。”我写好字请老师批改，他都是用手指在习字纸上，指出哪些不足的地方，从不提笔改作业。老一辈艺术家的教学方法与现在不同，他不直接写给你看，而是开导你的悟性，让你去看书，领悟其中奥妙。有一次，我斗胆请老师示范给我看，方师只写了一个《泰山刻石》里的“刻”字，我全神贯注地盯着老师的起笔、行笔、收笔，让我受益匪浅，我在脑海里时时回放方师示范的过程，至今记忆犹新。
方师会客一般安排在下午，上午自己搞创作，楼梯口贴了一张“上午恕不会客”的字条。但他特安排我在上午时间不定期去他家学习，令我非常感动。我写字，方师刻印，我临写完了，就伏在老师的桌前看他刻印。节奏动听的奏刀声，使我萌发了想学刻印的念头。方师看出了我的小心思说：“想学印啊？”我频频点头。回家时，方师借我《伏庐藏印》和《赵之谦印谱》。之后，我从这两本印谱入手，走上了篆刻的道路。
初次学印，老师没有直接教我笔法，刀法，而是让我明白印章的方向。他说：“有些人刻了一辈子的印，连印的方向都不知道。兽钮印，应以兽的尾巴朝自己，印款刻左边；瓦钮印，应以两孔为左右。”然后叫我回去多摹写汉印，并告诉我水印上石的方法。
1981年，方师八十大寿，我撰写贺寿联忐忑地递给老师，以表祝贺。方师拆开后，高兴地说：“挂上挂上”，就起身挂到自己书桌后面的墙上。当时我的原名是陈杰忠，我乘机请方师给我取名。几周后，我收到了方老师给我取的名号，“陈言，墨盦”。之后我将身份证名字改成陈言，一直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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