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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冷月:好的书法作品只有意趣不同,没有古今之分 | 大米艺术

[ 本文共计6577字 · 建议阅读14分钟 ]

文 / 赵明康

苏州邓尉有四棵柏树,名叫“清、奇、古、怪”。赵冷月先生曾用它来打比方,说:书法艺术源于自然,也可以有这样的“四美”。

这“四美”中,清是命脉。有了清,才有奇、古、怪,这就是雅。倘若没有清,那么奇、古、怪,就不美,就是俗。俗就是病,就是野狐禅。

书法作品没有现代、古代之分。现代人的书法不必追求所谓的现代感。
书法的难能,在于它的无法。而且在法之上还有“道”,还有“神”,还有“仙”各个境界,书法的境界,说到底就像远古一样超凡脱俗。

……

当你看到以上这些艺术箴言,你还会觉得有发黄老照片的文章无趣无味吗?赵冷月先生留下来的艺术财富,不只是一幅幅艺术作品,还有那些宝贵的艺术体验、经验。

可是,谁又能完全读懂一位艺术大师呢,我们只能慢慢靠近——通过他的至亲,看看能给我们什么启发?想必“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像……我们看待艺术的样子……

——施晗


曾有十年时间,我常常陪侍在父亲赵公冷月左右,恰值父亲晚年书风突变的时期。父亲对我说:“暂且放下父子之尊卑,当作无话不说的艺友,一起来谈论书法。”我陪他聊天、谈艺,更多时候则是为他理纸、抻纸,看着他写字。

那时家中住房并不宽敞,用于书法创作的桌面较小,需由我站在对面帮他拉纸,犹如充当“书童”一般。父亲通常每天上午临写碑帖,午饭后稍作休息,便开始书法创作。

令我记忆特别深刻的是,他喜好书写六尺、八尺整张或条屏,往往翰逸神飞地写完一二百个大字,我必须跟上他的节奏,调整走纸的快慢,经年累月也就配合默契了。未待墨迹乾透,父亲与我便一起小心抬纸出门,经由过道至电梯厅,摊于地上,以便能远观整幅作品,我们一同欣赏、评论,如不满意,随即毁弃,再回去重写,几乎天天如此,其情境如在眼前。

赵冷月 李白枯鱼过河泣


父亲说过,书道之难、难于攀登蜀道。他一辈子仿佛是为书法而生的。钱君匋和郑逸梅两位先生曾分别为父亲的书法集作序,父亲也曾有自序、后记,从中可以窥见父亲晚年书法探索与突破的概况。他也曾接受过访谈和总结过短文,言简意赅、较少长篇大论。

在六十余年的书法生涯中,他系统研读书史、书论,而又时时进行质疑和思考;在临帖、创作并重的交替过程中深刻认知书法,他是“知行合一”的实践者。父亲相信书法作品本身是会“说话”的。




宋代以下书法,不必学



父亲认为书法“绳墨严谨”,不可“任笔为体、聚墨成形”;必须对传统的经典法书不断临习,掌握其法度,并从中找到可以生发和变化的契机。


20世纪50年代的赵冷月先生


他不断告诫后辈,学书法开始时要从唐楷入手,横平竖直就是书法;专注于一家一帖,要写得“像”,能够“入帖”,尤其强调书法“笔法”的重要性,将是否掌握“笔法”,作为区别书家与非书家的基本要素。在掌握笔法的基础上,再掌握结字、章法和行气。


在深入研习阶段,他尤其重视“学而能化”——书法研习不能拘泥于某家某法,更不能被既有的“法度”所困死,而应该广收博取、最终形成自家面目。父亲说过:“书道宜博采众长,遍临百家,令人不知所宗。”


他对于各种碑与帖的特点和源流非常熟悉,强调“取法乎上”,他曾说过,宋代以下的书法不必去学,看看即可。

赵冷月 东坡书轩

提倡给书法艺术“松绑”

父亲曾笑谈,在他的学书过程中有三次“逃离”。少年时学祖父介甫公,几乎可为其代笔,年稍长即自觉地“逃离”祖父,回到“二王”和唐楷的路子上;青年时喜欢苏、米,尤其专注临习米芾书法,又惟恐染上“习气”,花了极大的力气从米字“逃离”出来;
中年以后特别喜欢颜真卿,楷书能乱真,几乎被颜字“困死”,这次“逃离”极其艰难,凭藉其晚年对于碑学的深刻参悟,才侥幸洗脱颜书的“俗套”——这在颜真卿本身固然是创新自立,在后学者又何尝不是“枷锁”,因为艺术贵在超然脱俗、形成自己的风格面目,而不能被某家某帖“套”住。
父亲在书法艺术上不断进取,因缘际会,皆因有其丰厚的人生经历和高度的自觉意识。
首先,父亲虽然生逢乱世,除少年时曾罹患一次重病外,生活基本平安无忧,而其交游、见闻则非常广泛。青年时期即在嘉兴、吴中鬻字并设帐授徒,收入稳定。父亲为人宽厚、朋友众多,后来也未受到历次政治运动的直接冲击。


赵冷月 对联

他生活简单,对物质要求不高,平时对钱的概念极为淡泊,有了即买碑帖、字画,故而其碑帖收藏堪称宏富。

其次,父亲中年移居上海,是他的人生的一大转折点。众多艺友、诤友,皆是识见高超的海上书画界的名宿,关良先生是他的挚友,艺术趣味十分相近。他与来楚生先生亦是至交,来先生曾先后为他刻十余方常用印章。

父亲还与谢之光、方去疾、王蘧常、张大壮、翁运、朱屺瞻、钱君匋、王个簃、谢稚柳、陆俨少、唐云、程十发等先生有密切交往。海上艺坛的开放多元、兼收并蓄,为他提供了深厚的艺术滋养,与这些老朋友们谈艺论道,能直言不讳,互通有无、相互启发。

父亲高兴起来非常健谈,往往着重讨论艺术之韵味、格调、器局等“形而上”的话题,犹爱与年青的书法同道们交流观点,并欣赏年轻人的敢想敢做,甚至会给自己带来激励。

20世纪70年代中期赵冷月(左一)与关良、朱屺瞻合影

20世纪70年代末与赵冷月(左一)颜文樑、黄幻吾、陆俨少、陈巨来合影

再次,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社会氛围总体上宽松、活跃、开放、求新。父亲的所思、作为,离不开他所处的特定的时代背景。在这样一个革故鼎新的历史时期,他率先提出要给书法艺术“松绑”,书法不应被“二王”帖学、晚清碑学等任何一种成熟的技法体系所彻底困死,他的这一思想,对于书法在当代的发展、演化,也具有启发意义。

父亲晚年的书法独具个人面目和“新理异态”,但他并非离经叛道、刻意为之,仍是在传统书法范畴内的探索与变化。由于世事变迁而导致书法的传承出现了某种断层,在老一辈的海上书家中,父亲则相对年轻些,他无疑也承担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赵冷月 七言联

“不安分”与自我否定

百年以前,父亲的嘉兴同乡前辈沈曾植先生提出“碑帖融合、南北一家”的书学主张,影响巨大。由于二十世纪考古发掘的巨大进展,汉字书法形成和发展过程中的大量早期文字墨迹被不断发现和出版。
父亲对这些书法史上前所未有的新发现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得以上溯秦汉魏晋书法流变过程的各种铭文、简帛、石刻、残纸、墨迹等等,领会各种书体结构和书写趣味的变化,进而与他本已全面掌握的帖学和碑学手段进行反复淬炼融合。
他突破帖学和碑学所固有的强大束缚,从这些处于书法源头的字形和墨迹中,感知其中所蕴含的前人未充分重视的丰富信息,并加以消化应用。


赵冷月 对联


他的书法研习之路仍是从传统帖学入手、“由唐溯晋”。但凡成功的书家往往言必称晋,在其书法中得到一些“晋味”便止步自适,而父亲在六十岁以后即由帖学转向碑学,约七十四岁以后在碑版、法帖和简纸之间来回取法,求得“豪华落尽”的质朴和大雅之境。
他不拘泥于“晋唐”成法,在书法创作中力图摆脱前人和同代人的影子甚至摆脱自己原来的影子,不断地在变化中使作品的趣味和格调得到升华。因而他由“晋唐”这一千古不变的学书之路进入了传统书法之堂奥;晚年的父亲则不以“晋味”为终点,而是追根溯源,以魏晋筑基、融彙秦汉,全力追求疏放简远、典雅高贵的意韵,概而言之其书学思想可归纳为“书迹融合,汉唐一家”。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父亲的高度自信和自省。书画之道,一旦成名便往往为声名所累,只想守住既有成就,通常周围人也是恭维居多、批评者少,因此,全凭自身的省悟,才能做到不落俗套、不自欺欺人。父亲谨慎自律,厚道质朴,直言无忌,近乎天真,然他在书法艺术的探索上却是极其“不安分”的,不断自我否定、“不结壳”。

赵冷月 榜书

“强横”,但要“讲道理”

父亲一直强调书法要有“清气”,以苏州邓尉“清、奇、古、怪”四柏比喻书法:其中的“清”是基础,这个“清”是清透、俊朗、劲健的意思,他也反复强调书法要“脱俗”, “俗”不是指低俗,而是指那种随人作计、了无新意的“俗套”。

他常常对求教者说:“写字一定要胆子大,越是想写好、越谨慎,则越写不好;要敢写、放开写。如果觉得放得太开,还可以收回来再写,难道你还怕这纸和笔不成?”从表象来看,父亲的探索和突破近乎“百无禁忌”,但深入体察后可知,他的书法创作始终是有“放”有“收”的,可以写得“强横”,但同时也一定得“讲道理”

他始终遵循着传统的法度,只不过这“法度”已经被不露痕迹地“化掉”了。他是在传统书法的范畴内力图出新,而不是毫无来由的随意挥洒。

赵冷月 著书不为丹铅误

就创作态度而言,父亲是极其严谨认真的,在创作大幅作品前,必先酝酿、构思,常常在休息时也以手指画沙发扶手。每天上午临写碑帖的同时,也在为下午的创作做准备。进而从上午临写的某些碑帖中得到的“味道”,可以自然地渗入于他下午的书法创作中。
他也留下了大量写在小尺幅边角纸料上的书法小品,极富天趣,这些多为他创作大幅作品前的构思创作小稿,选择其中满意的草稿,也落款、盖章后留下。可见他的书法创作不是率意而为,而是用心良苦、殊途同归。
父亲一旦提笔进入创作状态,便判若两人,充满激情。他反对刻意的摆布,不作须臾迟疑,享受心手相应的书写状态。整个书写过程也有某种“实验性”,为写成一件自己满意的作品,常常废纸无数,那些成功的作品皆为一气呵成,他自己都无法再行复制。


赵冷月 杜甫句


他反对书法的程式化、美术化,认为尊崇“法度”不应被理解为回到“规范化”的汉字书写,那样不足以表情达意,他享受书写过程中那种活泼流畅的意兴。
高度变化的字形、随迹而化的谋篇布局,既是人力所为,更是妙趣天成,具有不可重复的“偶然性”。坊间有很多仿制父亲书法的赝品,多数是仿其七十岁以前的作品,然其晚年作品无法仿作,因为其中没有“成法”,找不到可资重复和模拟的“抓手”。

父亲曾说过“丑到极点即美到极点”,对这句话的正确理解,离不开当时的特殊语境,他的这一表述有强烈的矫枉过正的意图。在当时以流美的帖学为主体的书坛中,任何敢于越雷池一步的想法和做法,都有招致批评乃至责难的可能,即便在三十年以后的今天,对于他的书法观点和实践,书坛同道们虽不以为怪,但也未必都能理解,可以想见在当时他所面临的重重阻力。

赵冷月 季布无二诺

他仅以一己之力,毫不妥协、一意孤行。他所指的“丑”,并不是与“美”相对立的“丑陋”,而是指脱离世俗的“漂亮”、“工整”、拒绝浅薄的“好看”、“秀美”,全力追求一种厚、大、重、拙的壮美,甚至带些残缺的苍莽之美。

书法差异,在于意趣

书法界一直认为父亲是“衰年变法”,他本人对这种说法并不完全认同,因为中国书法只有一种,古今文字书法有共同的源头,书法原本就没有新与旧之差异,只有个人风格和意趣的不同

他不是刻意地“为了变而变”,即便有所谓“变法”,也是熔冶各体各家的传统法度后,再陶铸自我性灵,自然而然地产生的“变化”。汉字由“书写”发展成“书法”,是在不断地为书法做“加法”,使汉字变得越来越精美细腻、技法也越来越复杂,这好比给“书写”本身不断地穿上了一件件华美的“书法”外衣。

千百年来累积的外衣已变得十分沉重,如果去掉一些负担,回归质朴、简洁,直指人心、直抒胸臆,则又是一番新境界。当然,这“外衣”必须先得穿上,然后才有可能脱去。如果对于传统书法未曾登堂入室,或者求脱过早,则不得门径。必须先由“晋唐”进入传统书法堂奥,并经过长年的积淀和参悟,方可谋求出离与跳脱。

1994年赵冷月先生与程十发先生

父亲六十岁以后退休在家,全部的时间投入书法研习之中。他每天上午四五个小时日课,从不懈怠。往往先从拙重、浑穆的碑版开始临写,稍作歇息,再临写轻快一点的法帖,互相交替。即使在其晚年,他也并未“放弃”帖学,仍时常临写颜真卿《祭侄稿》和苏轼《黄州寒食帖》。

父亲临帖,看似率意地以笔画纸,实则在着重感受其中的气息和韵致,而非描头画脚。他非常喜欢简牍墨迹,尤其喜欢西域残纸《李柏文书》《济白帖》,爱其天真、不做作。父亲反复观摩、意临,他不仅揣摩其“形”,还洞察其中生动的意趣,真切地体会古人“活泼泼的”书写意兴。

对于简牍、敦煌书法和西域残纸墨迹,父亲认为不可过多实临,因为这类墨迹的书写速度太快,其中的“法度”尚不齐备;简牍的率意快捷书写会使线条飘薄,必须有雄强的笔力才能驾驭它;但可多读、多看,临写其大意,体味其中朴素、自然的“气息”。

赵冷月 榜书

父亲在书法艺术上的追求目标,是要做到“上下通会、镕铸古今、自出新意”。他对书法注入了毕生的精力和深情,在晚年仍自称:“我自有通会之感。虽然通会,却尚未能驰骋于书法的化境之中,是唯一的缺憾。”

有缺憾,便有追求。我想,对父亲来说,或许八十岁才是一个开端吧。因而,他的探索永不止步。父亲除了对汉隶北碑下过苦工夫以外,外界很少知道他对篆籀也有涉及,还创作了不少草书作品。

他对汉字书法的整体演变烂熟于心。在他的作品中很难找到高度重复的字形结构,而是变幻莫测、随迹而化,字体的界限被无意间打破了,比如常常出现楷化的隶书,或带有隶意的楷书。每一个字的写法, 秉承服从章法布局的需要而随机应变。如果仅着眼于单一的笔画,或者以单字观之,时常感觉不稳,而通篇观之则生动自然。

赵冷月 年积逾远

他遍临汉碑,于汉隶用心最多,研习《张迁碑》时间尤长。他在隶书书写的酣畅“意兴”上,明显地表现出简牍率真书写的意味:行笔简直、一气呵成,且不失堂正气象。他一改历来隶书写法的生涩、滞重,变得俊朗、爽健,“不与明清人争高下”,而自成一家。

他曾长时间临习六朝碑志,楷书从北碑中求变化、力避板刻。行书用笔质直、古拙,而少婉转、缠绕。晚年喜作大字榜书,虽废纸无数,但也留下来一些得意之作。他认为大字榜书有其自身固有的章法,切不可用写小字的方法去放大了写榜书。

常有斗方单字书法,配以小字长款,多录先秦六朝古文,生动有趣。他的金文、篆书作品在外界流传极少,辅以行书释文和落款,谋篇布局变化多端,为其晚年自娱之作。他曾反复临习孙过庭《书谱》,熟知草法,其篆法、隶法、楷法,虽不囿于某家某帖,常有变化或者杂糅,但均有其出处、绝不臆造。

赵冷月 节临爨宝子碑

他写的每个字都有“情态”,让字在纸上“动起来”、“活起来”,赋予这些字以活泼的气息和旺盛的生命力。

“异体同势”,不仅在书体上打破界限,在书写节奏和意趣上,也有各体书法间的融合,例如他的金文书写,采用的是行书的节奏,全凭雄强的笔力使线条沉着古穆;他的墨法也丰富多变,有意无意、随浓随淡,在大字榜书上尤其明显,其大墨海常年不清洗,新墨、宿墨混用。正是因为融汇各种书体、通古会今,方能自出新意、开书法未有之境。

不为人识的孤寂

当年书法界对其晚年书风的批评声音很大——他不辩解、不争论,只是不断地书写、尝试、突破。这一时期,父亲是寂寞的,又是快乐的。既然有人说“不好”,但又讲不出充分的、令他信服的理由,那么他就想着把他的作品留给后人去评价。

那些言辞激烈的批评,不仅没有妨碍他的探索步伐,反而成为了一种激励——他只想写出更好的、能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他对自己的努力也有很清醒的认识:既然是在作探索,有成功,也一定有失败;在自娱自乐的同时,他也保持着强大的自信——“今人不必不如古人”。

赵冷月 苏轼隆中

他的书法内容多出于古文名篇,诗词多来自陶渊明、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维、刘长卿、苏轼等等。父亲尤爱书写东坡先生诗词,他曾多次书写“目击道存”、“默悟通神”、“一灵独觉”。在苦于创作没有突破时,书写“骑牛觅牛”、“蚂蚁啃骨头”、“骑虎难下”,甚至写“一塌糊涂”,并张挂于其书桌对面——由此可见其心迹。

他与晚年黄庭坚的感遇一致:“老夫之书本无法也。但观世间万缘,如蚊蚋聚散,未尝一事横于胸中。故不择笔墨,遇纸则书,纸尽则已。亦不计较工拙与人之品藻讥弹。”他晚年创作的那些带有探索性、自娱自乐的作品,不送人、不展出、不出版,而是自己保存,未有流散,客观上也导致书法界虽然称其“衰年变法”,但对他的晚年书风,其实难以窥及全貌。

赵冷月 杜甫萧八明府实处觅桃栽

他认为自己的书法有两类:一类是“写给别人的字”,另一类是“写给自己的字”。前者不能全然不顾及别人是否喜欢,后者则是自己的天性流露,带有“墨戏”的畅快。前者较受欢迎,后者则未必有多少人理解和接受。

因此,他把那些”写给自己的字“、自己满意的作品,都整卷保存,不愿示人。晚年的父亲声誉日盛,但偶尔也流露不为人识的孤寂,他曾对我感叹:“我写这些字,已经过念头(过瘾)了,留给后人看吧。”

————
赵冷月(1915.3—2002.11.20),名亮,堂号缺圆斋,晚号晦翁,浙江嘉兴人。历任上海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副主席、顾问。幼从祖父赵介甫习文学,攻书法。为中国书法史上“晚年变法”成功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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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人 | 施晗  

主编 | 李妙染   责编 | 赵国林  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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