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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赵玉龙在小翠家住了两日，依依不舍地回到家中，抽时间把自己了解到的叶小翠的情况告诉了大姐玉凤。玉凤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他在家多帮爸妈干点活，彩礼钱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实在不行也出去打工挣点吧。赵玉龙哼哈地答应着，心思还在跟叶小翠的卿卿我我上。
追完肥，赵玉凤和赵玉玲真的去了小翠打过工的城里，按照赵玉龙提供的大致地点挨个去询问，姐俩分别到叶小翠打工的饭店和蔬菜超市当了几天服务员。那里人员流动性太大，现在的人员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事。姐俩一无所获，借口活太累，干了几天连工资都没要就离开了。
赵玉凤不死心，叶小翠怪怪的表情一直在她眼前晃，她断定这里边一定有隐情。她和玉玲一商量，反正来时跟各自老公说的是出来找活打工，那就干脆真的留下来。她俩一路打听着，来到了叶小翠打过工的新潮个体服装厂。这里人员流动性大，基本常年对外招工。老板娘一看一起来了俩姐妹，当然欢迎，让他们拿身份证做了登记，然后给她俩讲起厂子里的各种规定，每个人要压半个月工资，想离开必须得提前一个月跟厂里打招呼，要不然不给全额工资；而且工伤事故等人身安全自己负责；实行计件工资，多劳多得；损坏机械设备和原料要照价赔偿......姐妹俩明知道这些都是不合法的霸王条款，但是，没有办法，为了弟弟，为了父母，就是吃再大的亏也认了。姐俩跟厂子签订了用工合同。
初来乍到的几天，赵玉凤和妹妹认认真真地跟领班的师傅学习做衣技术。这里属于来料加工，都是裁剪完的半成品，按照编号缝纫成衣就行，在家会使缝纫机做衣服的基本都能干，只是活的仔细程度不一样罢了。赵玉凤、赵玉玲姐妹俩为人乖巧，很快跟其她人打成一片。姐妹俩在一起，别人也不敢欺负。
一天晚饭时，赵玉凤因为有事晚去了食堂一会儿，当她走到食堂门口时，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玉玲的对面跟玉玲搭讪，她认出了是保卫科长张大奎。打完饭，她端着餐盘向玉玲的桌子走来，并用眼神告诉玉玲别跟她打招呼，然后不动声色地来到玉玲身边坐下。张大奎根本没有在乎赵玉凤的到来，仍然在跟玉玲搭讪着，问赵玉玲家是哪里的，来多久了？赵玉玲有些紧张，不敢抬头看张大奎，而是用眼角偷偷向姐姐玉凤求助。赵玉凤假装没有听见张大奎说话，也没有看见妹妹的不安，自顾自地吃着饭。
赵玉玲不敢吱声，张大奎更有些嚣张了，开始挑逗玉玲：“妹子，看你这样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出来打工吧？别怕，我是咱们厂子的保卫科长，有啥事跟我说就成，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以后，大哥我就罩着你，啊？别怕！”说完，又用眼睛死死地盯了赵玉玲一会儿，才端起餐盘向水池走去。
张大奎刚走，赵玉玲赶紧跟姐姐抱怨：“哎呀！姐，你咋不说话呀？吓死我了。我咋感觉这人不是好人呢？”
赵玉凤很沉稳，她小声地说：“没事玉玲，我就是要观察一下他到底要干啥。这个人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咱们现在还不能得罪他。他再跟你搭话你就顺着他的话跟他唠，没事儿，我会随时在你身边的。”
赵玉玲还是十分紧张地说：“姐呀，我看这小子没安好心，咱还是离他远点吧，快吓死我了。”
赵玉凤压低声音说：“没事的，玉玲，我感觉从这家伙嘴里能知道这个厂子里不少事儿。咱俩跟他慢慢周旋，你就放心吧，姐姐会时刻保护你的。”
听了姐姐玉凤的话，赵玉玲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张大奎三天两头往赵玉玲身边靠，跟赵玉玲套几乎。赵玉玲也就假意跟他说说话。一看赵玉玲的态度有了转变，张大奎美出了鼻涕泡，心想这又是送上门的羔羊。其实，每一次，赵玉凤都在不远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看时机差不多了，赵玉凤就跟玉玲说：“你问问他认不认识叶小翠，就说她是咱表妹，前几年好像也在这打过工。”
“行，我找机会问问他，可快点有个结果吧，你说他像只苍蝇似的，轰都轰不走，太膈应人了。”赵玉玲是打心里不愿意接触张大奎。
没过几天，吃晚饭时，张大奎又端着菜盘凑到了赵玉玲的身边。这一次，赵玉玲主动跟他打招呼，“张大哥，吃完饭有时间么？我想出厂子溜达溜达。”
“有啊！有时间，晚班不是我值班。我陪你去呗？”张大奎有点受宠若惊了。其实，以他前几年的个性，那是飞扬跋扈，谁都不看在眼里。自从那次被人打断胳膊和几根肋骨，他老实多了，在厂子里也不那么张扬了。因为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找人收拾的他，他就觉得应该是跟玩女人有关。费了这么长时间才换来赵玉玲主动约他出去，他这心里是乐开了花，这顿饭都没吃好。他告诉玉玲，“一会儿吃完饭，我在厂子大门外等你，门卫要是不让你出去，你就说我让的。我一会儿跟他们打个招呼。”
赵玉玲说：“行啊，我回宿舍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张大奎三口两口就吃完了饭，嘴巴一抹，赶紧回值班室换衣服，到外面去等着赵玉玲。
十四
张大奎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服装厂大门外不远处着急地向大门里张望着，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也不见赵玉玲的身影。想打电话催一下，一掏手机才想起来，这么多天，赵玉玲根本就没有告诉他手机号。这不是干着急么，想回去找又不知道这会儿她会在哪儿。正在他急得抓耳挠腮火烧火燎的时候，忽然看见赵玉玲跟另一个女人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大门，张大奎赶紧扬起手打招呼。
赵玉玲和姐姐玉凤走到了张大奎跟前，他有些埋怨又有些失望地问赵玉玲，“你怎么还领一个？”
赵玉凤说：“怎么？张科长这是不欢迎我么？”
张大奎赶忙解释说：“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玉玲指着玉凤对张大奎说：“张大哥还不认识吧，这是我姐，我亲姐。”
张大奎赶紧满脸堆笑地说：“啊，是吗？欢迎欢迎！”
“欢迎？就在这大街上欢迎么？”赵玉凤不依不饶。
“啊，别地呀！咱们出去走走，找个地儿吃点儿烧烤喝点儿酒，唠唠嗑儿。”张大奎赶忙跟赵玉凤赵玉玲姐俩解释，心里盘算着自己沾花惹草这些年，还没有落空的时候呢，这回遇到了姐妹花，不知道是走狗屎运还是要栽跟头。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煮熟的鸭子说啥也不能让它飞喽呀。想到这，赶紧招呼赵玉凤赵玉玲两姐妹：“两位妹子，看看你们想吃点啥，前边就有海鲜大排档，走，咱们边吃边聊。”
赵玉凤给玉玲使了个眼色，然后换了口气说：“难得张大哥有这雅兴，我们姐妹要是不陪着，也太不识抬举了，是吧，玉玲？”
赵玉玲赶紧接着姐姐的话说：“就是呗，张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关照我，也没机会到一起好好唠唠嗑，今天我们姐俩就陪张大哥喝点儿。”
张大奎听赵玉玲这么一说，顿时是心花怒放，喜上眉梢，赶紧说：“那咱就走吧。”
没一会儿，几个人来到了庆丰海鲜大排档，赵玉凤说：“这外面人多，嘈杂，咱们还是到里边找个包间吧？”
张大奎一听正合我意，领着两姐妹进到屋里，招呼服务员给找个包间，要了一份六百八十八元的海鲜套餐。赵玉凤姐俩一听，直伸舌头，张大奎这是花血本了，反正也没人逼他，是他自己献殷勤的，愿意要啥要啥。三个人来到牡丹厅，张大奎又问姐俩喝点什么。赵玉凤说：“我们姐俩在家从来不喝酒，还是来两瓶营养快线吧，你也别太破费喽。”
张大奎说：“说这话不就见外了么，请你们出来就一定要吃好喝好。你俩也少喝点酒吧？我一个人喝不尽兴。”张大奎有点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冲着门口喊道：“服务员！服务员！拿瓶酒来。”立刻有个小女生拿着订餐单站在门口问：“请问先生来什么酒？”张大奎说：“好一点的，都有啥？”服务员说：“中高档的有五粮春特供，蓝色经典洋河大曲，舍得......”不等服务员说完，张大奎赶紧打住：“就来蓝色经典吧，听这名字就有点情趣。先来一瓶吧！”
赵玉凤赵玉玲姐俩看着张大奎的张狂样，心里既感到恶心又觉得好笑。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好好祸害他一顿吧。
鲍鱼、活蟹、扇贝、海螺、龙虾、草爬子、肥蚬子......自己动手，现吃现煮。有些海鲜，玉凤玉玲姐俩虽然没见过，也知道煮熟了涮去赃物抠肉吃。张大奎更是咧开了腮帮子连吃带喝，还不忘跟赵玉凤姐俩三吹六哨胡诌八扯。
吃归吃，喝归喝，赵玉凤赵玉玲姐俩可没忘了自己的使命是啥。两杯酒进肚，张大奎话也多了，舌头也有点打飙。赵玉凤一看时机差不多了，就说：“张大哥，你可是咱们厂子的老人了，我听姐妹们都说你挺有人缘的。”
张大奎喝了一口酒，说：“那是呀！我表姐夫这个厂子，离不开我。这人来人往地啥人都有，不管地规矩点，就好出乱子。”
赵玉玲说：“我听我们屯回去的姐妹说你对她可照顾了，总跟我们说起咱厂子的事儿，说你怎么怎么好。”
“你们屯子的？谁呀？你家在哪住呀？”张大奎有点迷糊。
“我家在沙岭县靠山镇顺山屯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么，瞅你这记性。”
“啊？你说过么？我给忘了。”张大奎也记不清赵玉玲跟没跟自己说过。
“嗯呢呗，我们屯叶小翠是我表妹，三年前就在咱们厂子干过。她经常说起你，说你如何如何仗义，给她挺大帮助的。前几天我俩通电话她还让我给你带好呢！”玉玲说得有鼻子有眼，自己都偷偷地佩服自己咋这么会撒谎。
张大奎也是云里雾里，弄不清叶小翠是不是真的惦记自己。你要说不惦记吧，赵玉玲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你要是真的吧，她干啥不敢接我电话呢？借着酒劲，张大奎开始吹嘘起来。“叶小翠那丫头是挺好的，刚来时总挨人欺负，后来就由我罩着她，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哎呦喂，张大哥还真是护花使者英雄救美呀！那你是怎么罩着她的呀？”赵玉凤一看有门，就追问了一句。
张大奎洋洋得意，喷着酒气说：“咱这个厂子里，只要我张大奎看上的人，还没有弄不到手的呢，我弄到手的人，还没有敢跟我抢的呢？叶小翠还真是不错，有两年多没见着了，她现在干啥呢？”
赵玉玲给张大奎满上酒，又帮他夹了个螃蟹。张大奎掰下个螃蟹爪子，放嘴里嗍啰着，借着酒劲云山雾罩地把她是怎么得到叶小翠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得赵玉玲胆战心惊，赵玉凤却显得异常冷静。看着张大奎得意忘形的样子，她既感到恶心又感到气愤，端起眼前的一杯饮料，泼到了这张可恶的脸上。
张大奎被赵玉凤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着赵玉凤。
还没等张大奎发作，赵玉凤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对他咬牙切齿地说到：“姓张的，你给我听好喽，刚才你说的这些我都录了音。我们就是为叶小翠的事儿来的，你要是敢对我们姐俩放肆，别忘了以前你的肋骨是咋断的，还会有人来找你的......”
张大奎大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赵玉凤拉起赵玉玲走出牡丹厅，耳边还回响着赵玉凤丢下的话“你要是敢对我们姐俩放肆，别忘了以前你的肋骨是咋断的，还会有人来找你的......”忽然感觉不寒而栗。
回到宿舍，赵玉凤和赵玉玲也有些后怕，赵玉凤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那么大胆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同情叶小翠的同时，也为自己弟弟赵玉龙难过。不知道真相时，总觉得是个谜，要给弟弟一个公道；知道了真相却又是这样的令人难以启齿，回去该怎么跟父母说呢？
跟张大奎吃饭后的第二天，赵玉凤和赵玉玲结束了一个多月的打工生活，悄然离开了新潮服装厂。
十五
赵玉龙跟父母追完肥也活心了要出去打工，赵老实说啥都不让去，他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他对赵玉龙说：“现在牛行这么高，你在家养两头牛比你一年打工挣的都多。现在在外打工，活累还不说，有的到年末都拿不回来工钱。在家种地养牛，天老大，你老二，没人说没人管多自在，就看你小子是不是那块料。你看人家马三，这几年就一直养猪，不吵不嚷地一直干，也没少挣。”
赵玉龙有自己的想法，从打初中毕业也有五六年了，在家种地养牛虽然也挣点，但是，对外面的世界根本就不了解。你看看人家小翠在外面闯荡，眼界就开阔，思想也超前。再说了，我俩结完婚，也要搬出去住，说不定在县里还是在更大的城市开美容院呢，自己要是不出去肯定是要跟不上形势的。赵玉龙的想法从来不愿意跟父母说，想给两个姐姐打电话说说，一问，俩姐姐也去打工了。赵玉龙心里更是长了草。他把想法跟叶小翠说了，叶小翠当然是鼓动他出去打工，别老窝在家里。还告诉他应该先去学习理发，以备婚后用。这时，赵玉龙突然来了灵感，他灵机一动说：“那你就教教我呗，学个半拉架我再出去学，要不一点基础都没有啊。”
叶小翠想想可也是，这样还能多在一起交流一下感情。她就说：“那样的话，你就先跟你爸妈说说你的想法吧，他们要是同意我就去教你，要不你来我家也行。”
赵玉龙把自己的想法跟父母一说，父母也觉得这事可行，就答应了。过后一想，又觉得欠妥，没过门的媳妇接家来住算咋回事呀？张快嘴听说这件事后就跟赵玉龙他妈说：“你这傻老娘们就不开窍，人家俩孩子愿意在一起你还挡啥？人家感情好喽，还兴许少要你点彩礼呢！现在这小姑娘小筱儿还管你那事？真要是生米做成熟饭，你还捡着了呢。”
听了张快嘴的话，赵玉龙父母也就点头同意了。赵玉龙给叶小翠打了电话，把这事告诉她，满以为叶小翠会满心欢喜。可是谁曾想，叶小翠那边又打退堂鼓了。她父母不同意叶小翠去赵玉龙家，一个大姑娘家刚订婚就长到了婆家，这话好说不好听。
万般无奈，赵玉龙就天天给叶小翠打电话或者微信上聊，软磨硬泡。叶小翠本来也是同意去赵玉龙家的，赵玉龙一催，她更是拿定主意要去了。赵玉龙泡她，她就磨父母，父母拗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她。就这样，赵玉龙把叶小翠接到了家里，跟她学习理发、美容技术。两个人也是感情升温，无话不说，对未来充满了向往和憧憬。
经过半个月的传授，赵玉龙也基本上掌握了理发的要点，把左邻右舍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半大孩子喊到家里来免费体验理发和美容，叫哥的，叫嫂子的，到了一起笑闹着。叶小翠的热情，赵玉龙的真诚也赢得了大家的好评。没事时，叶小翠也帮着洗衣服做饭，忙里忙外，把自己当成家人一样。赵老实两口子看到未过门的儿媳妇如此贤惠，心里也是乐开了花。张快嘴看到这情形，偷着跟赵玉龙妈说：“咋样，我说的没错吧？你看这俩孩子都有点恋窝了，还能分开么？说不定俩人早都那啥了......哈哈”
赵玉龙妈笑闹着说：“你可滚一边去吧，这话可不能瞎说，你把我们家当成啥人家了？”
张快嘴说：“我不是说你家家风不好，现在这小姑娘小筱儿管你那事儿，感情到了，啥事儿干不出来呀，傻老娘们儿，不信你就等着吧。”说完冲赵玉龙妈眨眨眼，又哈哈大笑起来。
赵玉龙妈也笑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赵玉龙叶小翠两个人的感情已经急剧升温。前天，赵玉龙的姥姥过大寿，赵老蔫两口子去给祝寿，不知道是因为遇雨，道不好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晚饭后忽然打电话告诉赵玉龙说晚上不能回来了，让他把牛喂饱，大门锁好。赵玉龙一听，喜出望外，笑嘻嘻地告诉小翠：“今晚爸妈不回来了。”
叶小翠一听，脸上泛起桃红，半开玩笑地冲赵玉龙说：“爸妈不回来，我就叫二叔家小丹来给我做伴。”
赵玉龙一听就急了，赶紧说：“你干啥呀？有我在你还怕啥呀？”
一瞅赵玉龙的着急样，叶小翠噗嗤一笑，说：“傻样儿吧，我怕的就是你。”
赵玉龙一听，脸红了，笑嘻嘻地说：“你怕我干啥呀？我能吃喽你呀？”说完，一把将叶小翠搂进了怀里，叶小翠半推半就地说：“傻样儿，你锁上大门了么？”
赵玉龙松开叶小翠，赶紧到外面牵回牛，锁上大门......
那一夜，外面有风、有雨、有雷电。赵玉龙和叶小翠陶醉在爱河里，也是播云覆雨......赵玉龙偷吃禁果，心里甜甜美美；叶小翠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苦辣酸甜。她先是紧张，怕赵玉龙感觉出异样，极力配合着，装出极强的疼痛反应；后来是发自内心的快感，欲死欲活样的满足感。一番云雨过后，赵玉龙想开灯看看叶小翠的样子，一摁开关，灯没有亮，外面雷雨交加，不知什么时候停电了。那一刻，小翠紧张得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半夜，她趁赵玉龙睡熟，将垫在身下的手纸偷偷地扔进了灶膛......
这一夜过去了，叶小翠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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