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肝足厥阴经脉的起始

【原文】肝，足厥阴之脉，起于大趾丛毛之际，上循足跗¹上廉²，去内踝一寸，上踝八寸，交出太阴之后，上腘³内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小腹，挟胃，属肝，络胆，上贯膈，布胁肋，循喉咙之后，上入颃⁴颡⁵，连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其支者，从目系下颊里，环唇内；其支者，复从肝，别贯膈，上注肺。

是动则病：腰痛不可以俛⁶仰，丈夫溃疝，妇人少腹肿，甚则嗌⁷干，面尘脱色。是主肝所生病者：胸满，呕逆，飧泄，狐疝⁸，遗溺，闭癃⁹。为此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盛者，寸口大一倍于人迎，虚者寸口反小于人迎也。

【译文】肝，足厥阴经脉，起于足大趾丛毛上的大敦穴，沿着足背上侧，至内踝前一寸处，向上至踝骨上八寸处，交叉于足太阴脾经的后方，上膝弯内缘，沿阴股，入阴毛中，环绕阴器二周，至小腹，夹行于胃部，上行属肝，下络于胆，再上通过膈膜，散布于胁肋，从喉咙的后侧，入喉咙的上孔，再上出额部，联系眼球深处的脉络，与督脉会合于头顶中央之百会穴。它的支脉，从眼球深处脉络，向下行于颊部内侧，环绕口唇之内。另一支脉，又从肝脏通过膈膜，上注于肺脏，与手太阴肺经相接。

由本经脉气所发生的病变，会出现腰痛，不能俯仰，男人阴囊肿大，女人少腹部肿胀，病重的咽喉发干，面上如尘，脱去光泽。本经主肝脏所发生的病症，有胸满、呕逆、飧泄、昼伏夜出之疝气、遗尿、小便不利等。象这些病，实症就用泻法，虚症就用补法，热症就用速刺法，寒症就用留针法，不实不虚的就从本经取治。本经的实症，是指寸口脉比人迎脉大一倍；本经的虚症，是指寸口脉反比人迎脉小。

【说明】本节论述的是肝足厥阴经脉的起始，足厥阴肝经起于足大趾丛毛处之大敦穴，沿着足背上侧，历行间太冲，抵内踝前一寸之中封，自中封上踝，过三阴交，历蠡沟、中都，复上一寸，交出太阴之后，上腘内廉，至膝关、曲泉，循股内之阴包五里阴廉，遂当冲门府舍之分，入阴毛中，左右相交，环绕阴器，抵小腹而上，会曲骨、中极、关元，复循章门至期门之所，夹胃属肝，下日月之分，络于胆也。又自期门上贯膈，行食窦之外，大包之里，散布胁肋，上云门渊液之间，人迎之外，循喉咙之后，上出颃颡，行大迎地仓四白阳白之外，连目系，上出额头，行临泣之里，与督脉相会于巅顶之百会穴。其支行者，从目系下行任脉之外，本经之里，下颊里交环于口唇之内。其又支者，从期门属肝处，别贯膈，行食窦之外，本经之里，上注肺，下行至中焦，夹中脘之分，以交于手太阴肺经也。厥阴之是动，则病腰痛不可俯仰，甚则咽干，面蒙尘脱色。盖厥阴从少阳中气之化，厥阴之化气病也。盖食气入胃，散精于肝，行气于经，肝所生病，则肝气厥逆，不能行散五谷之精微，故胸满呕逆也。肝主疏泄，肝气虚则飧泄遗尿，肝气实则闭癃狐疝，随经脉昼夜出入之疝也。为此是动所生诸病，盛则泻之，虚则补之，热则疾之，寒则留之，陷下则灸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

足厥阴肝经穴歌：足厥阴经一十四，大敦行间太冲是，中封蠡沟伴中都，膝关曲泉阴包次，五里阴廉上急脉，章门过后期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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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跗：(fū夫)脚背。《庄子·秋水》：“蹶泥则没足灭跗。”《黄帝内经·素问·刺疟》：“喜见日月光火气，乃快然，刺足阳明跗上。”

2.廉：(lián连)侧边。《黄帝内经·素问·刺腰痛篇》：“足少阴令人腰痛，痛引脊内廉。”《仪礼·乡饮礼》：“设席于堂廉东上。”《说文》：“廉，仄也。”《汉书·贾谊传》：“故陛九级上，廉远地，则堂高。”

3.腘：(guó国)膝盖后弯腿处，俗称腿弯。《荀子·富国》：“诎要桡腘。”《黄帝内经·素问·骨空论》：“膝痛，痛及拇指，治其腘。”

4.颃：(háng航)颈项。《黄帝内经·灵枢·经脉》：“循喉咙之后，上入颃颡，连目系，上出额。”《说文》：“亢，人颈也。或作颃。”

5.颡：(sang嗓)《管子·轻重丁》：“称贷之家皆齐首而稽颡曰。”《文子·上德》：“污其准，粉其颡。”《庄子·大宗师》：“其心忘，其容寂，其颡頯。”《孟子·滕文公上》：“其颡有泚，睨而不视。”《淮南子》：“靥辅在颊则好，在颡则丑。”《说文》：“颡，额也。从页，桑声。”《孔子家语·困誓》：“河目龙颡。”《方計》：“中夏谓之额，东齐谓之颡。”这里用为额头之意。

6.俛：(fǔ俯)古同“俯”。低头。《晏子春秋卷五·内篇杂上》：“俛而饮血。”《墨子·节用中》：“俛仰周旋威仪之礼，圣王弗为。”汉贾谊《过秦论》：“百越之君，俛首系颈，委命下吏。”

7.嗌：(yì艺)《庄子·大宗师》：“屈服者，其嗌言若哇。”《列子·汤问》：“使我嗌疾而腰急。”《山海经·北山经》：“食之已嗌痛。”《黄帝内经·素问》：“嗌于面尘，身无膏泽。”《释名》：“咽，又谓之嗌，气所流通，厄要之处也。”这里用为咽喉之意。

8.狐疝：即人体组织或器官一部分离开了原来的部位，昼伏夜出，通过人体腹膜间隙、缺损或薄弱部位进入另一部位。《黄帝内经·灵枢·经脉》：“胸满，呕逆，飧泄，狐疝，遗溺，闭癃。”

9.癃：(lóng龙)小便不利。《黄帝内经·素问·宣明五气》：“膀胱不利为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