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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父犬子
—看白嘉轩失败的教育观
文/乔光明
电视剧《白鹿原》白鹿两家父子形成了鲜明的互补式全方位对比。白家是父强子弱，鹿家刚好相反，子强父弱。原著中没有刻意的比较，白孝文解放后做了第一任县长，白家似乎扳回来一局。到了电视剧，导演完全有意味地形成了鲜明对比，白鹿两家在结局上出现了严重的倾斜：白家完败。白家二代与鹿家二代相比，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后果本非白嘉轩所愿，却也是雨打漂萍，自然而然。白家轩种瓜得豆，鹿子霖无心插柳。究其因，全是不同的教子观惹的祸。
白嘉轩作为仁义双全的族长获得了白鹿两家的认同。白鹿村里他像一尊神一样庇佑着族人，救族人于兵匪饥馑瘟疫中。可作为父亲，他的铁腕手段却禁锢了儿子的成长。白孝文白孝武与鹿兆鹏鹿兆海是同龄人，有着相似的经济基础，在儿时一同随徐先生发蒙。在启蒙时代，白孝文似是最优秀的学童。在族人和白嘉轩眼里，他是最有天分接过族长职务的人选。因为他最用功、最听话。于是白嘉轩就把两个儿子都牢牢地控制在身边，淮备好让儿子们继承自己的衣钵，做一个“耕读传家”的模范。
事与愿违。白嘉轩后来遭遇的人生最大的挑战不是来自鹿子霖，也不是外在的压力，恰恰就是他已经扶持为族长的大儿子白孝文。孝文懦弱不堪，眼看镇嵩军祸害本族妇女而不敢挺身而出。更可怕的是他不自觉却自愿地掉进了鹿子霖设计的陷阱泥淖，通奸田小娥，吸食大烟，变卖家产，沦为乞丐。孝文之所以有此变故，除了从小受父亲压抑，本性懦弱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走出过白鹿原。他的眼界太小，没有更高的人生追求。当遇到一个比自己媳妇漂亮的女人时，他似乎找到自己的价值，连生理上的功能都恢复了。当他后来得势以后，也没有继承父亲仁义的品德，大肆报复鹿子霖。时局突变，为了掩盖自己的阴谋诡计，他开枪打死了国民党的书记长，后来做县长后，又阴谋处决了真正的起义有功者，自己的兄弟—黑娃。（这一节与原著有较大幅度的改动）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凶残的阴谋家。电视剧安排让白嘉轩亲手擒获了儿子，交给了兆鹏。（这一情节与原著比较，不够信实。）
二儿子在父亲的影响下，从小就喜欢侍弄牲口，下地种田。一生葡匐在黄土地上。他想学父亲的作为，却邯郸学步，画虎类犬。树立不起个人在族里的权威。只能面朝黄土，打牛耕田。
回头看看鹿家的后人，兆鹏是白鹿原上的革命先驱，有坚定的信仰，也有高超的理性智慧，最终成长为一个优秀的革命者。二儿子兆海，虽说是单纯了许多，最后也成长为一个优秀的军人，在中条山抗日前线，杀了43个倭寇！成了一位虽死犹荣的民族英雄。一门双忠良。鹿家后人的成就远大于白家。
有果必有因。如此差别的根源其实就在白嘉轩与鹿子霖身上。白嘉轩是一位典型的狼爸，对两个儿子从来都是严父的姿态。（对待女儿白灵，另当别论）儿子从小都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典型的情节就是白兴儿偷了卖糖人者的钱，孝文亲眼看见，却在严刑逼供之下不敢说出真相。白孝文娶的老婆也是为了白家的生意着想，根本就不是他的所爱…而鹿子霖在对待儿子时总是放任骄纵，他的口头禅是“大以后就靠你们的麽”。他一生中做的最聪明的决定就是把两个儿子送出白鹿原，到西安去接受新式教育。当兆鹏不愿和冷家姑娘成亲时，他采取欺骗，自虐等类似儿戏的手段。这样子看似无能，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始终尊重儿子的思想，里面透着自由平等的父子关系。鹿家儿子能有成就，得益于鹿子霖的宽松自由的教育方式。
虎父犬子，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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