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离世17载,《霸王别姬》重映:27年后,我终于读懂3个人性真相
前不久,韩国院线放出消息,将对张国荣的代表作《霸王别姬》进行二度修复,于今天再次上映。张国荣一生出演了近60部电影,为什么《霸王别姬》最是影迷心中无法超越的经典?有人说,在这部获奖无数、评分仅次于《肖申克的救赎》的影片里,能看到时代风云,看到戏痴情种,看到唱戏和做人的道理。而当我再一次重温《霸王别姬》却发现,这部27年前的“华语电影巅峰”说得最明白透彻的,其实是人情冷暖、人性真相。“小豆子,小石头,你们俩起小这点故事,话说来长了。”这是戏班师父对长大后成名成角的程蝶衣和段小楼说的话。当9岁的小豆子被送进戏班,别人都嘲笑他母亲的青楼身份,骂他是“窑子里的”。小豆子才来第一天,就被绑起手来“撕腿”:背靠墙,腿一字张开,一块块加砖头,痛得眼泪和汗一齐淌。小石头明知师父就在一旁盯着,还趁练高踢腿的时候偷偷踢掉两块砖,帮小豆子“偷懒”。哪怕惹得自己挨了一顿板子,顶着水盆在雪地里罚跪一宿。从那时起,小石头就成了小豆子心里一辈子认定的“霸王”。他护着自己,想着自己,台上深情脉脉,台下惺惺相惜。这也是为什么,成角的程蝶衣会动情地对段小楼说出那段心声:只有一辈子在一起唱戏,才能真正像台上的角色一样,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啊。可段小楼没有活成霸王,世道变成了怎样,他就变成了怎样。他拿起来左右比划,幻想自己扮演的霸王配这剑征战南北。程蝶衣见他如此喜欢,便说:“师哥,我一定会把这剑送给你。”他四处寻觅终于找到宝剑,满心期待要送给段小楼,希望他记起虞姬和霸王的从一而终。可彼时的段,已是个渴望寻常茶饭、妻小家业的中年男子。他早就不做霸王梦,只当唱戏是份糊口的营生,还嗔怪地问:“又不上台,要剑做什么?”可到了中年,英雄也会气短,怕挨打,怕丢饭碗,战战兢兢,空剩一身疲惫和无奈。程蝶衣只能隔着一道幕布,听他的师哥和别人同台唱戏。因为他忘了,世界会变,人也会变,没有几个人能真正陪你到终点。觉得爱了就该永远爱,拥有的就该永远在,想拿锁链去铐住感情,拿放大镜去检查关系。可人心本就变幻莫测,怎奢求每一份付出都能得到相应的回报?面对人来人往,唯有接受人都是会变的这个事实,不高估任何一段关系,你才是在成长,并慢慢变得坚强。那是个冬天的清早,程蝶衣看见一个被遗弃在路边的婴儿,心生不忍。过了几年,师父死了,戏班散了,程蝶衣就把小四带在自己身边,养他教他,望他也成个角儿。小四跟着程蝶衣,不好好学唱戏,却时刻暗记下程段二人说过什么“反革命”的话。程教育他唱戏没有捷径,只能苦练功夫,他骂师父把他当作“小跟班”。看着程被揭发、被批斗,他比谁都幸灾乐祸,痛快地深吸一口气。“如果一个人,身受大恩之后又和恩人反目地话,他要顾全自己地体面,一定比不相干地陌路人更加恶毒,他要证实对方罪过才能解释自己的无情无义。”我想起几天前,看到中国孕妇在泰国被推下山崖一案的采访细节。这头胃口早就变大的狼便干脆要把她弄死,好继承遗产。于是,泰国一行,他把怀孕3个月的妻子从34米高的悬崖推了下去。这就是人性的可怕之处:不管你怎么对他掏心掏肺,一旦哪次没让他满足,怨恨的刀刃便在他心中被打磨锋利,随时准备挥向你。所以,帮人之前,不妨先看看人品:是君子,真心善待;是小人,别去理睬。我很喜欢一句台词:“其实人类比你想象的懦弱得多,就是因为懦弱,才会更残忍。”在青楼,为了给妓女菊仙解围,一只茶壶说砸就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在梨园,遇上戏霸袁四爷,根本不拿正眼瞧他,说起话来不卑不亢。哪怕是日本人上来挑衅,他也敢一茶壶拍到亲日警官头上。但在十年动荡、打倒牛鬼蛇神的口号里,这个汉子怕了。在那场疯狂的批斗会上,人们把他捆着,喊着“段小楼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的口号。他慌了,开始揭发程蝶衣为自己洗白,不管什么都一股脑地往外说:“程蝶衣是汉奸!他给日本人唱戏,给国民党、反动派唱戏,给资本家、大地主唱戏!”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你所有的不堪和软肋,能轻而易举说出最中伤的话。段小楼寥寥数语的揭发就起了作用,没人再喊“打倒段小楼”,而是狂呼“打倒程蝶衣”。段小楼怕被牵连,一口咬定跟菊仙没感情,迫不及待要划清界限。这场悲剧背后,我看到了人性最大的缺陷,其实是懦弱。害怕独自面对这个世界的压力,便要将恐惧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们总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理由去解释自己的懦弱,总是自欺欺人地相信那些美丽的谎言,总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总是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既然走进成年人的世界,总要一个人面对沉浮起落,迎接数不清的未知和恐惧。因为,你的懦弱和逃避,有时候比直接伤害更残忍,更能杀得人鲜血直流。那些情情义义,恩恩爱爱,卿卿我我,都瑰丽莫名,根本不是人间颜色。《霸王别姬》之所以经典,因为它唱尽了戏台上的爱恨情仇,流光溢彩,美得让人神往;可更多地,也因为它写尽了人间那张抹去了脂粉的脸,教各位看官明明白白看懂人情冷暖。那些被历史车轮碾过的人们,在他们的故事里,人性的一切真相,早就说透了。在叫人感伤的今天,庆幸有《霸王别姬》,能让我们重温张国荣的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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