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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刘备入川的带路党,无可厚非的二五仔

众所周知,法正是典型的高级二五仔,伙同好基友张松,吃里扒外给刘备当带路党。

不过,法正之谋,算无遗策,堪比曹操座下的谋士程昱和郭嘉。

乱世之间,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也无可厚非。

益州牧刘璋,庸主也。法正觉得老板人品不错,憨厚老实人,但是能力不行,不适合自己施展抱负,因此自打加入益州集团起,法正一心想着跳槽,顺带打包送走了老板的公司。

刘璋属于汉景帝之子鲁恭王刘余这一脉的皇室后裔,和刘备的祖上中山靖王刘胜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东汉末年桓灵二帝昏庸无道,黄巾匪寇四起,内忧外患间,帝国的统治已经摇摇欲坠,刘璋的父亲刘焉把断谷阁把火烧,胆如斗大斩杀朝廷派遣的使者,甩锅给五斗米道。在益州又是挑刺杀豪强建立威望,又是派兵干掉忠于朝廷的官吏。

身为汉室宗亲带头割据汉中、益州,“造作乘舆车具千馀乘”,甚至有称帝的雄心壮志。当然,朝廷内外已经乱成一锅粥,对于刘焉的僭越已是无力去管。

焉上书言米贼断道,不得复通,又讬他事杀州中豪强王咸、李权等十馀人,以立威刑。犍为太守任岐及贾龙由此反攻焉,焉击杀岐、龙。

值得一提的是,刘焉首提的州牧制度将东汉王朝进一步推向深渊,原先的州刺史仅仅主管地方监察,州牧直接上升为全面掌握地方军政大权,妥妥的封疆大吏。这个蠢建议明显带有刘焉的私心,弊远大于利,加剧地方的割据和独立,朝廷的政治号召力后期已名存实亡。群雄割据,野心家刘焉功莫大焉,不过,汉朝气数已尽,灭亡已经不可避免,刘焉这么做相当于加了剂催化剂。

焉睹灵帝政治衰缺,王室多故,乃建议言“刺史、太守,货赂为官,割剥百姓,以致离叛。可选清名重臣以为牧伯,镇安方夏”

刘焉好歹有颗称帝的雄心,传到刘璋手里只能混吃等死。刘焉在时,盘踞汉中的张鲁绝对服从其指挥,张鲁母亲和刘焉还是情人关系;刘焉死了,性格骄狂的张鲁当然不服无能的官二代刘璋,压根不把刘璋的指示当回事。刘璋一怒之下杀掉留着成都的张鲁母亲和弟弟,两家彻底水火不容。

从东汉兴平元年(194年)刘焉逝世,到建安十六年(211年)刘备入蜀,刘璋以庞羲为巴西太守,和张鲁势力在益州巴西郡持续焦灼了十余年的拉锯战。

(法正)既不任用,又为其州邑俱侨客者所谤无行,志意不得。益州别驾张松与正相善,忖璋不足与有为,常窃叹息。

别说法正、张松因为刘璋的无能而暗自叹息,再看后面的东州人的核心如元老庞羲、新贵李严,乃至姻亲吴懿、费观等等,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一个比一个降得利索,直到成都被围,还来了个许靖插了最后一刀,可见益州文武官僚系统早已上下貌合神离。

吴懿诣军降,拜讨逆将军。……璋复遣护军南阳李严、江夏费观等督绵竹军。严、观率众降,同拜裨将军。

璋蜀郡太守许靖将逾城降,事觉,不果。

益州是法正、张松端上来的肥肉,刘备冒着被扣留的危险亲自赴吴借来了南郡,正愁没理由、没战机讨伐益州。与此同时,吴国方面也对益州垂涎三尺,苦于中间卡了个刘备,不敢越荆图蜀,借南郡也是出于合力抗曹。刘璋会选择迎刘备,不光是法正、张松的全力忽悠,而且面对此时益州的战略困局,既要防宿敌张鲁,在张鲁身后还有更大的担忧--曹操大军正马不停蹄杀来,魏武之强,汉中不保,则蜀地必不保。

只能寄希望于同是汉室宗亲的刘备, 大半生的历史就是给人当枪使,刘备想当初救孔融于危难,助陶谦于绝境;守刘表之北门,联孙权于赤壁。哪一次不是尽心竭力,合作双赢?名声那可是扛扛的。

对于远道而来的刘备,刘璋亲自涪县迎接,大方地给钱给粮补充兵员。

璋然之,遣法正将四千人迎先主,前后赂遗以巨亿计。

至涪,璋自出迎,相见甚欢。

璋增先主兵,使击张鲁,又令督白水军。

在两家欢乐的宴席期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法正和庞统提议立即动手除掉刘璋。刘璋憨厚单纯,迎接所带的护卫兵少无防备,如果此时突袭绑了刘璋,益州唾手可得。但是刘备顾虑面子和名声,另外在益州并没有积累足够的声望。再说即便成功拿下刘璋,负责留守成都的刘璋长子刘循真的会开城投降、束手就擒吗,益州各地关口重镇甘心屈服于刘备的卑鄙行径?拿下刘璋看是容易,背后却是深有风险的,所以刘备未操之过急做的很对。

张松令法正白先主,及谋臣庞统进说,便可於会所袭璋。

统进策曰“今因此会,便可执之,则将军无用兵之劳而坐定一州也”先主曰“初入他国,恩信未著,此不可也”

收了重礼的刘备当然不可能傻到真给人当枪使,现在的刘备坐拥荆州五郡的固定地盘,用不着再过当初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干脆赖在葭萌关不动,“厚树恩德,以收众心。”北伐张鲁,消耗兵将给刘璋打地盘,那是绝不可能的。可怜政治头脑单纯的刘璋,白白给刘备增加了上万兵员补充。

真正使得刘备和刘璋翻脸的导火索,是二五仔益州别驾张松密信泄露被杀。值得怀疑的是,这信泄露的时机实在太巧了,很有可能是庞统故意坑死张松,以求刘备下决心攻取益州。

刘璋对待刘备很客气,毫无提防,刘备根本找不到正当理由去干刘璋。张松的死,让刘璋明确意识到你刘备就是来反客为主的,并迅速开了“第一枪”,战争中谁开第一枪谁就要负战争责任。刘璋下达紧急命令益州各关口封锁刘备,断其进退之路,刘备探得消息抢先一步袭杀白水关守将杨怀、高沛,收其部众。

璋敕关戍诸将文书勿复关通先主。

备大怒,召璋白水军督杨怀、高沛,责以无礼,斩之;勒兵径至关头,并其兵,进据涪城。

先主并军三万馀人,车甲器械资货甚盛。

刘备三万部众逼近成都,眼瞧益州即将易主,刘璋谋士郑度提出了一条真的能改变局势的翻盘神策——坚壁清野。郑度把刘备的底子分析的很清晰,表面上三万人马,里面至少两万都是刘璋送的或益州招募的,荆州军兵不满万。后勤那就更是命脉了,刘备当然不可能从荆州千里运粮过来,军队只能靠收集散民之谷填饱肚子。干脆心狠一点迁走附近百姓,烧毁城外粮草储备,耗光刘备军粮草后再大举追杀,必然可擒。

“左将军县军袭我,兵不满万,士众未附,野谷是资,军无辎重。其计莫若尽驱巴西、梓潼民内涪水以西,其仓廪野谷,一皆烧除,高垒深沟,静以待之。彼至,请战,勿许,久无所资,不过百日,必将自走。走而击之,则必禽耳”先主闻而恶之,以问正。正曰“终不能用,无可忧也”

此计一旦实施,刘备之前的精心策划全部泡汤,所以刘备得知非常厌恶。深知刘璋为人的法正摆了摆手,让刘备放宽心,以刘璋的软弱必然实施不了此扰民毒计,事实果然如此,也从侧面反映刘璋其实比刘备爱民厚道多了。

即便刘备玩的偷袭,荆州军围攻雒县整整一年,还折了谋士庞统,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援军自江州入蜀增援。蜀地打的是何其艰难,从建安十六年到十九年,整整打了将近三年,要不是靠着两个二五仔带路,正面攻打那得猴年马月。而且成都城坚,兵多粮足,真的要固守,说不定能撑到局势变化翻盘,但是刘璋心怀仁义,不愿再苦了百姓,甘心放弃祖业出城投降。

城中尚有精兵三万人,谷帛支一年,吏民咸欲死战。

璋言“父子在州二十馀年,无恩德以加百姓。百姓攻战三年,肌膏草野者,以璋故也,何心能安”遂开城出降,群下莫不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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