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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海和西亚:俄国300年向南扩张史

俄罗斯

2015年10月,俄国出兵协助叙利亚名为打击恐怖分子,但实际上,俄国在西亚的势力扩张一如在黑海区域的作为,叙利亚、克里米亚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是同一出俄国南下扩张的戏码重演。

俄罗斯的扩张(1300-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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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乌克兰的动荡及叙利亚内战与难民问题,看似毫无关连,实则都可见到俄国身影牵涉其中。若放大视角来看,乌克兰与叙利亚两地分处黑海海峡(博斯普鲁斯海峡与达达尼尔海峡)与西亚地区,正是18世纪以来俄国南下扩张的重要路线。

叙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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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地区过去有奥斯曼帝国、俄国、英国、法国的政治相互角力,形同是近现代东西方历史发展的重心,现今则由美国、俄国、土耳其、叙利亚担任权力要角,尽管时代不同、角色不同,情势却是十分相似。

俄罗斯

1536年,法国与奥斯曼帝国结盟,开启了东西方的合作关系,也让欧洲政治增添亚洲元素。法国向奥斯曼寻求合作,并获得了一些优惠待遇,代表欧洲纳入奥斯曼的国际秩序之中。同一时期,奥斯曼掌控了整个西亚与黑海海域地区,同时连接着地中海、红海、波斯湾,任何风吹草动都影响西班牙、英国、法国的海上贸易。

《俄罗斯帝国扩张图》。俄罗斯的扩张在一个层面代表了欧洲的扩张,在另一个层面又不然。

尽管过去奥斯曼形塑着欧洲政治,却在18世纪欧洲势力提升后,面临欧洲强权在黑海、西亚东地中海海域争夺势力范围的局面,奥斯曼反而得加入欧洲的国际体制之中。

俄罗斯扩张

俄国向南扩张史

奥斯曼帝国

俄国是自18世纪以来对奥斯曼帝国影响最大的国家,无论是高加索地区或是黑海海峡,都是俄国向南方扩张“见缝插针”的空间。

黑海

1783年,俄国击败奥斯曼帝国,取得了克里米亚。1833年,俄奥借着条约签订,俄国掌控黑海海峡,奥斯曼也可得到俄国的保护。1841年,英国主导下的《伦敦海峡公约》,便是为了阻挡俄国势力穿越黑海海峡。1853年爆发的克里米亚战争,也是俄国要突破黑海海峡所引起的国际危机。1877年俄国又与奥斯曼对战,1878年战后签署了《圣斯特法诺条约》,俄国扩大在高加索的土地,接着同年英国主导了《柏林条约》签署,提升奥斯曼在巴尔干半岛的控制来抗衡俄国。

黑海周边港口

到了19世纪下半叶,海峡问题不仅仅是俄奥之间的问题,至少英国也介入其中,想方设法要削弱俄国的势力。英国虽以捍卫奥斯曼帝国领土完整与主权独立原则为目的,其实是为了维护自身在奥斯曼内政及外交上的优势地位、以及稳固对东地中海的贸易。

奥斯曼面对英俄两强的势力争夺,退让并非软弱无力、也非所谓的“近东病夫”,而是面对不同强权的利益纠葛难以处理。

俄国扩张

直到一次大战时期,英法俄之间签订秘密协议,先是在1915年让俄国于巴尔干半岛自由行动;又于1916年以《赛克斯—皮克协议》将美索不达米亚划分南北,南部为英国委任托管,北部则(包括叙利亚)委由法国托管。强权的作为都是出于一己之私,让奥斯曼没有喘息空间。

赛克斯-皮科协定地图

“脱乌入俄”的克里米亚巩固俄国于黑海区域势力

到了20世纪,接替俄国位置的苏联于黑海海峡与西亚地区的影响力并没有削弱的迹象,在伊朗、土耳其、叙利亚、伊拉克的内政中均占有一席之地。二战后,克里米亚则划入乌克兰的管辖范围之内。

1914

1991年苏联解体,俄国并没能承接黑海控制权,乌克兰同时获得独立机会,克里米亚则成为自治区。不过,俄国仍没有松懈往黑海扩张势力的企图心。

土耳其

土耳其原本是北约的成员国之一,但随着苏联解体之后,已经不再是土耳其的威胁,在不愿受到西方势力主导情况下,土耳其在黑海地区反而有与俄国合作的意图。1992年,俄国与土耳其等邻近国家便有黑海经济合作组织成立。

2013年,乌克兰总统因不愿与欧盟签署经贸协定,反对声迫使其逃至俄国。克里米亚则在此时“脱乌入俄”,于隔年举行加入俄公投。克里米亚重回俄国的怀抱,使得俄国得以加强在黑海区域的优势。2014年3月29日,克里米亚正式与俄国合并。

乌克兰-克里米亚-俄罗斯

以历史脉络观之,克里米亚属于俄国的时间较受乌克兰统治来得更长,再加上多数克里米亚人对俄国的国家认同。但西方势力为了阻挡俄国扩张进行阻挠,例如联合国会议的表决结果,仍然认定克里米亚为乌克兰领土的一部份。

乌克兰-亚速海-俄罗斯

俄国出兵叙利亚如出一辙

2015年10月以来,俄国在中东的行动,其实与俄国在黑海上的作为如出一辙,仍是属于俄国长期以来扩张势力的面向之一。近年来叙利亚的困境,并非肇因于内政、也不是单纯受2011年“阿拉伯之春”影响,其实可以追溯至1916年英法版图划分后种下的历史远因。

叙利亚原本不是一个国家,西方刻意划分出来的“叙利亚”让境内宗教与民族的关系日趋复杂,因而埋下内战的种子。恐怖分子也是这样的历史产物,范围横跨叙利亚与伊拉克领土,打破的正是西方所划分的版图。当地人过去遭受西方世界恣意切割下的不满与无奈,经过时间累积,已汇聚成难以对抗的洪水猛兽。

叙利亚

叙利亚面对内战,再加上恐怖分子这样的“外患”,腹背受敌。俄国出兵,为的就是要在这时候打击西方国家。俄国与伊朗已经有密切合作,对土耳其也勉强维持友好关系,若能协助叙利亚稳定,俄国在西亚必然更加不受阻碍。

整体看来,俄国对克里米亚与叙利亚的行动,其实就是过去南下扩张的旧戏码在当代重新上演。俄国的扩张在几百年前的历史中举足轻重,东西方国际关系围绕着黑海与西亚地区而发展,如今俄国旧戏重演,如同数百年前一般,仍具有左右世界政局未来的可能性。

中东地形图

国际关系便是如此,始终是因利益关系而分分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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