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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彬良:晒旧照感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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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7 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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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旧照感师恩

文/杨彬良

    这帧褪了色的黑白照片是一九七〇年冬,我们从安源拉练回学校照完毕业相之后部分同学和老师的合影。

    照片前排左边蹲着的是贺水生,右边蹲着的是李宝立。第二排坐左边的是郭水平,坐右边的是刘守忠老师。第三排站左首的是贺道立,中间是笔者,站右边的是李甫成。贺水生和贺道立后来都成了人民教师,郭水平是国家职工,现均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李甫成一直过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农耕生活。李宝立共大毕业后成了货运司机,可惜没有走到今天却英年早逝。

    照片中的刘老师面带微笑,神态自然和蔼可亲,这和生活中的刘老师是一模一样。我和刘老师虽然一直都生活在莲花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巴掌大地方,但都是时间的过客,在人生的道路上各自忙碌着,毕业后五十一年未谋过面。

    时至去年疫情解禁后的一个夏日,我去县城急购一种建材,哪怕时间最紧,我也要拐到新华书店逛逛,这是我几十年养成的习惯。

    那天,我在书店巧遇了五十一年前教我初中的刘守忠老师。已进入耄耋之年的刘老师满头银丝,精神矍铄,其时正戴着老花镜在书柜前看书。我惊喜地走过去与老师打招呼,老师立马认出我来了。阔别半个多世纪师生再次重逢格外亲切,我俩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寒暄之后,相互问了一些近况。老师这么大年纪记忆力很好,而且很健谈。在交谈中我惊悉师母已瘫痪在床,今天令爱在家息礼拜才得以“放风”出来走走。因家中等我材料急用不可留恋,只三言两语聊了会儿故依依惜别。

    我有幸成为刘老师的弟子,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在岗毅岭“长埠中小学”读初中,那时的刘老师刚过而立之年,风华正茂。国字脸,梳着三七分头,是一位标准的美男子。当时他担任我们排(我们班,文革时按军队建制称)的辅导员(班主任),教我们语文。

    刘老师作为我们的辅导员老师视生如子,师生感情亲密无间。他教完我们一届从没有伤害过任何同学的自尊心,脸上时刻保持着喜形于色的笑容。即使不得已要批评某个学生也是微笑着说:某某同学,某件事做得有点过了,今后注意点。或:某某同学,某件事做得还不够,希今后继续努力等。那时同学们个个很听他的话,基本上是无为而治。

    刘老师的爱人是公社卫生所的医师,我们亲昵的称她谢医师。因带着小千斤不方便在单位用膳,故在卫生所旁一户村民家借住,另起炉灶弄饭。那时物资不像现在丰富,匮乏得很,虽然夫妻俩都拿“十五号”,但经常为一日三餐操碎了心。同学们看在眼里,只要家中有富余的菜蔬就顺便给老师捎点,这本来是应该的事,可刘老师从不占学生便宜,总是想方设法买些作业本子、《毛主席语录》及“老三篇”回赠给学生。至今我还收藏着老师回赠的一九六七年“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毛泽东《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等四篇文章的小册子(小册子外壳是用红塑料皮套着)。刘老师不随便吃学生馈赠的蔬菜,可一旦学生有个头疼脑热的,他立即从卫生所买来西药丸子给学生服用,事后都是力拒药费。

    一九六八年,因政治需要,初中部与小学剥离搬迁到长佳坪更名为“南岭'五·七’中学”。路远,学生要在校住宿。这时刘老师经常和学生打成一片,关心、体恤学生。当时,我们住的宿舍是知青点遗留下的房子。“教室”建在山冲里。说是教室,其实只不过是公社召集“四类份子”打的茅厂,四周夹上竹子围着而已。那时没有电,学生每人自制一盏煤油灯挑灯夜读。冬天四面进风,人坐在茅厂里,双脚踏在冰冷地上,在凛冽的寒风“陪护”下,就像坐在冰窖里一样异常的冷。夏天虽凉爽,但蚊蝇好多,时不时给你个“亲吻”,汲你的血,还给你留个印记。有时厂顶还掉条毛毛虫,吓得女生面面相觑。在这样的艰苦环境里,刘老师每天端着煤油灯坐镇教室陪我们自习。他一边办公,一边指导我们学习。白天,他看到我们天天吃这些少油的四季豆、南瓜之类的大锅蔬菜,起了恻隐之心。有一次他也到学生食堂打了一份南瓜和我们一起吃。吃完后他鼓励我们说:“读书是辛苦的,困难是暂时的,希望大家克服点,'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老师这一席温馨的话说得大家心里暖乎乎的。

    我们在“南岭'五·七’中学”就读时,吃的蔬菜几乎自给,有时还要勤工俭学如挖马鞍蔸、烧木炭……六八年为了改善办学条件——建教学楼。我们作砖、挑煤、装窑、烧窑、建房做小工等,劳动很频繁。每次劳动刘老师都是身先士卒以身作则。夏天他穿着背心和西装短裤参加劳动。因他腿上汗毛与众不同,一圈一圈的格外好看,劳动之余同学们就爱抚摸他的大腿,刘老师并没有半点责怪之意,总是莞尔而笑了之。

刘老师不但平易近人也很风趣。他担任我们的语文课不但普通话讲得好,课上得好,而且粉笔字、毛笔字都写得好。他字如其人,胖乎乎的且方正,软绵绵的柔中带刚。他批改学生的作文,无论眉批还是总批都用毛笔写。他的评语大多是带着鼓励性的。当然,有一次他在一位学生的总批中,批了一句很幽默的评语:“干巴巴的只有几条筋。”至今大家还记忆犹新。

    一九七〇年冬,我们从安源拉练回来,学校先要求大家写自我鉴定,然后召开毕业动员大会,要我们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要随时听从党和人民的召唤,并教导我们“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大有作为”。那时的学生走向是一部分升高中,一部分去共大(共产主义劳动大学,校址在莲花县红光冽源的山坳里),一部分去广阔天地。当时升高中也不是完全唯成绩,还要看家庭是不是根子红。我因某种原因作好了回家务农的思想准备。结果竟然升了高中,这里肯定有恩师的力荐。

    弹指一挥间,青春不在,韶华已逝,如今师生都已进入桑榆暮景,都在各自的小生活里含饴弄孙,尽享那改革开放给老人们带来的红利,尽享那歌舞升平的静好安逸生活,在此我由衷的祝愿师母早日康复!恩师健康长寿!阖家幸福美满!

作者简介:

杨彬良,笔名言正,退休教师,江西莲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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