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曙摄影散文之977
又梦泸沽湖
——“西行征途的哪些人与事”系列之一
生命中有许多许多曾经遇到过的事情与人，当自己想翻阅时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说明当时走心了；一些可能并不起眼的事，一些邂逅的人，却让自己终生难忘，历历在目难丢难弃，说明当时动心了……
——我说
此生，曾经六次驾车前往拜竭神湖——泸沽湖。泸沽湖横跨四川与云南，着落在群山峻岭之巅，也正是其神奇幽眇之处。我三次从四川而至，三次经云南而入。
曾记得，第一次邂逅泸沽湖是从丽江，香格里拉游览之后，无意驱车闯入，那是2002年的秋天，本意是借道去当年刘伯承与彝族首领小叶丹歃血为盟，为红军顺利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北上抗日的革命圣地四川省冕宁县的彝海。而当车在盘山公路上，一处树木较为稀疏的地方，突然发现一泓碧水呈现在眼前。正值黄昏，晚霞弥空，平静的湖水如同镜面，将四周的金黄与猩红的秋叶，连同漫天红霞一股脑儿地拥入怀抱之中。围绕湖水的民居如同珍珠一般撒落在碧水旁，小巧玲珑的独木舟在湖面上飘翔。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闻名遐迩的泸沽湖。她的魅力与美丽，空灵与神奇，瞬然间俘虏了我们所有人的心，令人瞠目结舌，如痴如醉。立刻决定不再前行，住下来好好地膜拜。
我在泸沽湖畔，领略她的美丽与静谧，这是高原上的一颗明珠，硕大的天然湖镶嵌在群山怀抱之中，天高云淡，青山翠绿，碧波荡漾，泸沽湖的魅力这于能在刹那间将你的心揪住。
晚上我们下榻在一家摩梭人开的客栈中，温馨，清洁而宁静。
第二天一早就来到湖边，身著五彩服饰的摩梭人将独木舟排列得整齐有序，他们把独木舟打扫干净后，便静静地等待着游客登舟游湖，没有人前来拉客，所有摩梭人讲起话来轻声轻语的，这里的民风还没被“污染”。许许多多色彩斑斓的独木舟（猪槽舟）在晨风中与清澈的湖水融为一体，不是累赘，没有杂音，没有喧哗，他们似乎是为点缀这美丽的湖而运生。太阳从山脊冉冉升起，此时的泸沽湖便施展她的魔力，由靛青色变成金黄色，阴影处呈蔚蓝色，涟漪中又交织着绿色，远山的倒影是铅色，太阳光的拖影又是红色的，煞是迷人。一条独木舟的船头坐着位摩梭姑娘，晨曦中显得文静而大方，微波荡漾的湖面上的倒影扭动着她那红色的头巾和花一样的服饰，一串斑驳灿烂。
泸沽湖是会笑的湖，当摩梭人用桨划破她的宁静时，她便张嘴笑了，撒下笑魇串串；
泸沽湖是通人性的湖，平坦的水面紧贴着摩梭村口的地面，几乎无岸无堤，轻轻地拍打着村旁的土地，如同拥抱，给人亲近之感；
泸沽湖是生命涌动的湖，随着太阳的起落，月亮的圆缺，云霞的舒张，泸沽湖改变着颜色，铅灰、斑斓、碧绿、藏蓝、黄褐、粉黛、幽蓝、绯红、青紫……让人眼花缭乱，却又让所有的心宁静安然；
泸沽湖是没有脾气的湖，总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轻轻地托起摩梭人的独木舟，悄悄地把鱼儿塞进打鱼人的网中；
泸沽湖是历史沉淀的湖，几千年来，默默地将摩梭人的文化与生活融进她的五彩缤纷之中；
泸沽湖是柔情绵绵的湖，有着少女一样的秉性，纯净的雪山之水是她的灵魂，甘冽的泉是她的生命，蓝天下她永远如此年轻……
2002年第一次到泸沽湖时见到的鸟类并不多，或许是季节的关系。后来几次赴泸沽湖时见到的鸟明显增多，湖面是漂浮在点点的鸟群随波徜徉，惬意而自得。白色的是红嘴鸥，灰色的是黑头海鸥，还有麻鸭，斑头雁，鸳鸯，小鸊鷉，白鹭，芦莺，翠鸟，最多的就是浑身黑黝黝的羽毛衬托着头顶上一块洁白的硬角的白骨水雉（学名不知道叫什么）等等，无数野鸟叫不出名字。
在泸沽湖鸟儿们已经不惧怕人类，在天地中和人类和平共处。那红嘴鸥还会在空中展示优美的舞姿，从人们的手中叼取食物。只要见到独木舟载着游客驶向湖面，立刻就有无数只红嘴鸥在船的上空盘旋，不时地俯冲下来获取食物。湛蓝的天空和湖水，五彩缤纷的独木舟，游客们身着橘黄的救生衣，洁白如雪的红嘴鸥，让人感到是如此美妙，如此和谐，如此生机勃勃。
美哉，富有魔力的泸沽湖。
我在一早一晚那千变万化的景色中不停地拍摄，似乎不是在用胶片纪录泸沽湖的美丽和安详，而是在复制我们的爱恋和忆念。
朦胧中，恍惚里见到杜康目瞪口呆，曹孟德空举金樽，李白醉醺醺地挥毫。此时此刻的我，不知道是如何按下的快门，似乎只需举起相机就能拍下美景。追逐着鸟儿，追逐着朝霞，忘记了自我，迷惑了自我。此时此刻万里长空飘落一个浑厚的声音：“应念岭海经年，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张孝祥《过洞庭》）”
面对大自然的绚丽，我傻傻地笑着，呆呆地望着，没有了思维，没有了年龄，没有了过去，没有了……
泸沽湖是遗留这我心中的一个难以磨平的忆念心结，任何文字与语言的不能描述那种雾一样的朦胧，飘一般的轻盈，谧一样的空灵，镌刻一样的深邃，神一样的奥秘……因为那一泓来自雪山的纯净与甘冽，那有着优秀血统的民俗民风，洗涤着我们的胸怀，磨砺着我们的情愫。
2022.7.24下午
立马山巅，眺望绵绵群山和平静湖面，心潮蓬勃。此时此刻天地间唯我生命之伟大。敞开肺腑，呼吸无极天穹之灵气，汲取无限高山之精华，路漫漫吾心随之而驰骋，天苍苍我情随之而抛洒。
摇碎朝霞，唯吾来早。
秋，在这里悄悄走过，留下一片斑斓。
清澈现底已经难以形容这样的清澈。
静静地迎来又一个黎明
湖水停止了涌动，流云凝住匆匆的脚步，风儿摒住呼吸，一切都在这良辰美景中汇聚和陶醉。
火一样的情
我在这里看到久违里的雁行......
一种动感便留下一种绚丽。
舞姿彰显着心态
岸边的柳树禁不起湖水的诱惑，扑将过去。
面对这红色和金黄色的芦苇，谁能不感叹万千？
伸手，握不住岁月的苍凉。低头，望不穿冰冷的秋水。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匆匆赶去上班的摩梭女（摄于2002年）
在朝阳中，显得格外庄重与清秀，大方而典雅。（摄于2002年）
二十年前，我用胶卷记录了生活，摩梭人的故事。
我拍摄这对伴侣，却十分担心轻微的快门启动声会惊扰这凝固的空灵。
疑似哪位仙人遗留的一只鞋履
曾经在这里赤足走过，生命中已经没有重复自己脚印的机会，必须珍惜。
百年之后，再化作云朵湿润这曾经的印记。
相逢永远是歌，这里刻印着爱的故事，伴着蒸发，心儿便飘逸在万里晴空。
曾经路过，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也想不起来，或许在梦中。
游客接踵而至，泸沽湖敞开心扉迎接贵客。
这是太阳赠送给新月的礼物，让她在红色的映托下更加皎洁。
邂逅一次无法抗拒的绚丽，只有沉溺。
环湖大道
独木舟，摩梭人祖祖辈辈的打鱼工具，古朴而实用，装载着多少永恒的故事。
此刻，许多人都不愿意从甜美的梦中醒来。
摩梭人的村庄一隅
下一站会到哪里，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个陌生而又有趣的地方。
有些地方，算不上经典，一直都是默默地存在着，但一旦见到，总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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