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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新”的相声不是好相声

你是听侯宝林、马三立他们的传统相声笑得更多,还是看岳云鹏的表演笑得更多?还是根本就没听过前者?对于相声来说,是新不如旧,还是旧不如新?岳云鹏的相声,还算不算相声?他为什么那么受欢迎?相声是不是需要与时俱进?如何与时俱进?

前几天跟几个相声爱好者吃饭,其间聊起这些问题,有的有答案,有的没答案,也没达成什么共识。但对于不止听过最近十年的相声的人来说,这些问题值得琢磨,哪怕一时找不到确信的答案。

我经常想,老一代的相声大师如何看待现在的相声?比如侯宝林先生。他很早就提倡说文明相声,建国后还对相声进行过“改进”,可谓相声的改革者,他的革新也得到当时广大观众和听众的认可。侯先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离世的,那时相声走出八十年代的黄金期,开始逐渐式微,电视相声经历辉煌之后遭到极大限制,剧场相声尚未大放光彩。

侯先生晚年离开舞台,专心研究相声,对他一生挚爱的相声应该有很多思索,也应该能预见到一些什么。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对于如今的相声创作和表演会有怎样的感受?现在相声的“新”是真的“新”吗?是“又新又好”,还是只“新”不“好”?

曾看过2009年出版的《侯宝林和他的儿女们》,书中除了讲述侯先生的往事,最难得有一部分内容是侯先生的自述。

从中可以看到,一个穷苦出身甚至都不记不清自己亲生父母模样的苦孩子,如何历经苦难,走上学艺的道路,最后喜爱上相声并一以贯之,最终成为相声大师和语言大师。他对相声从内心里热爱,通过努力使相声变得也可以为人尊重,他自称瞧不上“有些人吃着相声的饭却又在糟蹋着它”。

逝世前的几个月,侯宝林先生在病榻上口述了“对观众最后所说的话”,献给他一直以来的衣食父母——观众。

“我侯宝林说了一辈子相声,研究了一辈子相声。我最大的愿望是把最好的艺术献给观众。观众是我的恩人、衣食父母,是我的老师。我总觉着,我再说几十年相声也报答不了养我爱我帮我的观众。现在看来,我难以了却这个心愿了,我衷心希望我所酷爱、视为生命的相声发扬光大,希望有更多的侯宝林献给人民更多的欢乐。我一生都是把欢笑带给观众,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永别观众,我也会带着微笑而去。祝愿大家万事如意,生财有道!”

侯先生逝世已经20多年,他所希望出现的能“献给人民更多的欢乐”的“更多的侯宝林”,在哪里呢?

下面摘录侯宝林先生自述的部分内容,其中有的与前述问题有关系,有的没有关系。

1.

现在估计起来,我可能是从天津来的。我现在对我原来的父母还有个模糊不清的印象,父亲、母亲的形象还能回忆起一点儿,但很模糊。究竟家里姓什么?哪里人?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的生日和乳名。生日是自己长大以后听家里大人说的,是农历十月十五酉时生人。所以我的乳名叫“酉”,北京人的习惯爱用儿化韵,前面加个“小”,后面加“儿”,就叫“小酉儿”。关于我个人的历史情况,我就知道这一些,再多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2.

我还帮人拉过水车,那是下雨天。……有时送回水车,正赶上他们吃饭,那个推水车的大爷还偷偷地掰半拉窝头塞给我,这事儿还不能让开水井掌柜的看见。那时候,穷人和穷人确实心连着心哪!这是一点儿也不假的。

3.

我第一次说相声说的是《戏剧杂谈》,那时不叫《戏剧杂谈》,叫《杂学》。我估计我这第一次说相声说的并不太差,我把那个段子圆满地说下来了。但是收钱收得少。第一,这是上场第一个节目,人上得不多;第二,大家认得我,都知道我是唱戏的(侯宝林最早学的是京剧),不是说相声的,所以不大愿意给钱,好像不值似的。

我第一次唱太平歌词,第一次说相声,全在鼓楼市场那儿。

4.

那时候相声界有种怪理论,叫做“理儿不歪,笑不来”。他们认为说相声不能说对了,说对了,人家就不乐了;唱也如此,非得你唱得不是味儿,人家听着乱七八糟不像个玩艺儿,觉得可气,一气,就气乐了。这种理论我是不同意的,我们主张“对中求好”,首先你得讲求说得对,说对了你再往好里研究。

5.

在我以前的相声演员说《改行》说到“卖黄瓜”时,只唱两句:“大黄瓜你们谁要,一个铜子儿拿两条。”我认为唱两句不够劲儿,怕要不下“好”来,因为观众没有准备时间。我就在前面加了两句,就是现在大家听到的这四句:香菜芹菜辣青椒,茄子扁豆嫩蒜苗,好大的黄瓜你们谁要,一个铜子儿拿两条。

6.

天津这五年,是我艺术上逐渐成长的过程。在北京,我只是个普通演员,来到天津,我才有了名气。天津的观众,能捧人,你演得好,他真捧你。我这个演员,就是在天津露头角的。在天津我混出了个好名声。什么名声?那就是人们说:“侯宝林的相声文明,脏话很少。”

7.

这段历史,在我们相声界来说是史无前例的。相声能够“攒底”,又能挣“攒底”的钱,是从我这儿开始的。我废除了曲艺界对待相声演员不合理的规定。从这以后,大观园这样的大场子,就由相声节目长时期“攒底”了。所以张寿臣先生说,“侯宝林对相声有功。”他首先是指这一点说的。这确实是相声界一件大事。

到天津五年,从演“正六”到演“大轴”,我成长起来了。我成为天津有名的五档相声之一。

8.

我在天津演出时,天津舞台上由第一流演员演出的相声节目有五档:张寿臣一档、常宝堃一档、戴少甫一档、马三立一档,加上我们这一档。这五档中,我们是最没有本领的。

9.

我们是下午撂地唱戏,这样,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我就能利用空闲时间找块地说昨夜学来的相声了。有人问我是什么特殊材料制成的?我不知道。那么怎么这样聪明?我想这儿有个动力,饿。不学会不行。要活下去,我就得学会它,我就如饥如渴地学说相声,所以我变得聪明起来。

10.

我说《空城计》,里面有个端碗片儿汤进剧场的片段,那是我从马三立先生那儿学来的。马先生说《挂票》中间有这个片段,我拿过来搁在这儿,我认为比搁在《挂票》里边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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