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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南疆——代乃阻击战中的两支英雄连队战斗纪实

七零后出生的人,对于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战,都是记忆犹新的。因为我们在小学时代,就是听着这些昔日“新一代最可爱的人”英雄事迹、而逐渐成长的。

那些曾经在南疆浴血奋战过的英雄们,同样应时刻铭记,永远缅怀。

代乃阻击战,指我军围歼柑糖之敌时,为阻止敌316A师增援柑糖,在代乃地区10号公路旁一个无名高地上的阻击战。

该役,十三军一一六团六连穿插奔袭,两个班击溃敌军一个连,抢占了无名高地,并和随后赶来的二连一起,牢牢地卡住了这个10号公路的咽喉,切断了公路。激战二天一夜,两个步兵连硬是挡住了敌军一个“王牌师”的连续十几次进攻。

战后,六连被授予“能攻善守英雄连”称号,二连被授予“守如泰山英雄连”称号。

本文讲述的,就是这两个英雄连队和那些战斗英雄们的故事。而这些英雄名字,在四十年前曾被广为传诵。

待命中的战士——1979年的战地摄影

迫不及待想上战场的六连。

1979年2月20日,战争打响已经四天了。

而步兵六连的很多战士们,听着远处的“隆隆”炮响声,正在一肚子气鼓鼓地、掐着手指头、用小时来计算时间。有人发着小牢骚说:“得,都打了九十六个小时了,上级大概是把我们给忘了!”

战士们很生气,这是为什么?

六连在战争年代,一直以敢打硬仗而闻名的。而如今,兄弟部队在打仗,而他们的任务,却是在战场后方守公路,掩护弹药运输,一仗也沒有打上。这样,战士们当然要闹些小情绪了。

开午饭的时候,六连二班的战士们就在公路边,一边吃、一边全副武装的值勤警戒着,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解放牌”大卡车满载着弹药物资,一辆接着一辆,从后方开来,向前线而去。

“吱……”有一辆在公路拐弯处刹车减速行驶的卡车,司机从驾驶室里伸出头,只见他拿军帽擦了一把汗,向正在路边吃饭的二班战士们喊道:“同志,我先头部队已接近柑糖了,你们还不上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位大嗓门司机,可把六连战士们气得,就连筷子都不想去动了。打仗轮不上,谁还能吃下饭呢?

大嗓门司机的车队刚过。

不一会儿,从前线方向又下来了长长一串队伍,队伍徒步而来,踏起了大片大片的烟雾尘土。这又是什么队伍下来呀?

走近一看,好家伙,让六连战士们迫不及待想上战场的心思,就变得更急了。

原来,是前方部队押着成串成串的俘虏过来了。俘虏们有赤背的、有光脚的、有只穿了个裤头的,也有上半身便服、下半身军裤的,估计是化装逃跑不成而被抓获的,一个个样子垂头丧气、狼狈不堪。

押送俘虏——1979年的战地摄影

押俘虏的是兄弟部队的一个班兵力。他们的班长胸前横挎着一支冲锋枪,手指扣在扳机护圈上,另一手拿个芭蕉叶子,一边走、一边扇着风,乐呵呵地向聚在路边观看的六连战士们喊道:“喂喂!前面的同志们快让个路,'世界第三军事强国’的代表们来喽!”

当那位押俘虏的班长走到了六连二班长唐建林、六班长谭光宗面前时,他也看出来了,这路边的是一支还在待命的步兵连队。于是那位班长点上了一根烟,对谭光宗他们说道:“同志,你们是准备去打柑糖的吧?好事让你们逮住了,真带劲啊!”

“部队马上要打柑糖了,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上啊?”这位班长和那位司机的话,就像是扇起了烤心燎胸的热风,直扇得急着想上战场的六连战士们,再也忍受不住了。

唐建林、谭光宗他们转身就向连部跑去。当他俩“呼呼”地跑到了指导员面前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指导员朱山荣很熟悉自己的战士,刚才路边的一切,他也看得一清二楚,实际他与战士们一样,也是在焦急的等着上级命令。

然而指导员却不能在战士们面前表现出情绪!

所以,朱指导员有意转开了话题,对唐建林他们说道:“刚才上级来了一个好消息,咱们一营胡玉林副营长、二连山达副连长带着两个排,四十分钟歼敌一个连,荣立了一等功!”

但是,战士们依然是气鼓鼓的,并沒有出现高兴的反应。

朱山荣无奈,只得接着自己的话题说下去:“上级通知了,一营的胡副营长和山达副连长,今晚来要我们连传授经验。”

终于,有的战士露出笑脸了——打不上仗,能见见英雄也是个安慰呀。

然而而唐建林和谭光宗却从这话中听出了意思,他俩互相挤了挤眼。原来这两个班长是很会动脑筋,也有算计的。

他们想:战斗这么紧张,上级一下子派出两个干部、一等功臣来我们六连,这中间准有点子名堂。再看看指导员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分明是胸有成竹,“肚子里有文章”了嘛!

唐建林、谭光宗的感觉的确是敏锐的。实际他俩猜对了,这中间不仅有点子名堂,应该说是大有名堂。因为,六连马上就要有战斗任务了。

只是,他俩和同样也有了预感的朱山荣指导员,当时都还不知道,更无法想象,六连即将迎来的这场战斗任务的重要意义,和激烈程度。

任务。

我军坦克搭载步兵行军——1979战地摄影

目前的战况是:我军飞渡红河,快速摧毁了敌人经营多年的第一道防线之后,夺谷柳、攻取保胜,兵锋直逼柑糖,已戳到了敌军越南的心尖子,让敌人的心真正感受到疼痛了。

柑糖,地处越南西北,为其是重要的战略和经济区,在越有限的对外贸易收入中占相当大的比重。

在我自卫还击战一开始,越当局就严令驻守柑糖的345师死守。而今柑糖危在旦夕,敌345师师长接到的“急令”仍然是两个字:“死守”。然而,敌师长虽然清楚,柑糖存亡的钥匙已经移到了我军手中,但他也没有完全失望。因为他西侧的沙巴地区,驻着越军所谓的王牌316A师。

316A师在越军中的地位,着实非同一般。越当局为它编织了许多桂冠,诸如“主力”、“王牌”、“英雄师”、“决战决胜”奖旗获得者,荣誉无数。据说在美国发动的越南战争期间,该师打了二十多次大战役;它还带着所谓“友谊”荷枪实弹闯进过老挝。在越军中,316A师就如同一个可以“包打天下”的“教师爷”。

我军获悉:在敌345师一次又一次的请求支援下,这个越军“王牌”主力师,正带他们最高当局的命令,由一个莱州省区独立营在前开道,沿着10号公路急促东进,正直奔柑糖而来了。

10号公路,是316A师东援柑糖的唯一道路。而公路旁边代乃地区东南侧,有一个紧接公路的无名高地。高地的面积虽然只有六百多平方米,山势也不高,但却是能锁扼10号公路的咽喉。

谁能夺取并且守住这块高地,谁就把住了东取柑糖西指沙巴的大门。

终于,上级命令来了。为了保证我大军顺利地攻占柑糖,命令六连火速前出,占领这个代乃无名高地,阻击敌316A师。

命令接到,蓄势已久的六连战士们人人振奋,情绪沸腾了。全连以最快速度进行战前准备,整理好武器装备,战士们个个收拾停当,立即急行军,直奔代乃。

山地行军——1979战地摄影

艰难的穿插奔袭。

向代乃奔袭途中。一路上山峦连绵,路少坡陡。

部队行军路线上,竹林荗密。杯口粗的竹子紧紧挤在一块,砍不断,推不倒,硬象是一道道天然屏障,严重迟滞了前进速度。

二月,北方还是冰天雪地,亚热带密林中却格外潮湿、闷热,气温高达三十多度

丛林行军是艰难的!

地面草丛里还夹着杂木,盘着长藤,时不时地会缠着战士们的腿,刺伤战士的脸。腐烂的草木里,散发着呛人的气味,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瘴气。

战士们人均背负着四五十斤的武器装备,即将接近代乃时,队伍行进越来越艰难了。

二班长唐建林就遇上了惊险,差些掉进了一个山洞里。当时,他穿行在一人多高的茅草丛中,突然觉得前脚一空,不好,是个悬洞!

但是,唐建林的腿已经收不回来了。万幸的是,脚下茅草中还连着几根长藤。好一个身手矫健的唐建林,他脚下一发力,借着藤条的弹性,腾空跳起,飞也似地跃到了对面,拦腰抱住了几根粗壮的竹子。然而因为跳跃的冲击,贴着身体的几棵竹子竟被他的前胸弹匣包撞击下,把竹子都给给撞裂开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唐建林撩起衣角想擦一把汗,但是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竟比脸上还要湿。

“见鬼哟!”他笑骂着,用手甩掉脸上的汗水,觉得肚子有点饿。顺着竹隙上望,太阳已经偏西,已是下午了。

当唐建林的手刚触到干粮袋,想吃些干粮时,前面突然传来了密集的炮声和爆炸的火光。

“是代乃无名高地!”

“上面有敌人!炮火是封锁我们的!”

是的,前面就是代乃无名高地了。而敌316A师的先头部队,已抢在了我军的前面,先占领了它。

夺占代乃无名高地,两个班击溃敌军一个连——唐建林和谭光宗的战斗。

进攻中的部队——1979战场摄影

连长杨忠玖和指导员朱山荣上来了,他们看了情况,决定立即进攻,采取小群多路战术,两面夹击,迅速夺回高地。

连长命令:唐建林带二班由西往东打,谭光宗带六班由西绕道向北,三班由东往西打,以三面合围的态势,对无名高地发起突击。

高地上的敌军,大概一个加强连兵力,装备有多门迫击炮,并用炮兵火力在高地前沿筑起了一道“炮火墙”,企图阻止我军攻击。

敌军炮打得很猛,无名高地一侧的山包,也被敌人的炮火打着了。山上的竹木草藤一齐燃烧了起来,烟飞雾漫。

二班进攻受阻!

班长唐建林伏在山坡上观察了一会,突然,他看到高地一侧山包上燃烧的竹木倒了下来,翻滚的浓烟形成了一道烟幕。

唐建林是以机智灵敏、大胆果断而闻名的,他立即对身后的战士说了句:“借他这个烟火为掩护冲过去!”

话音刚落,他便一跃而起,飞也似地冲了上去。全班都跟在他身后,冲进了烟幕里。

接近了高地前沿,在浓烟的掩护下,二班对准一个正在射击的敌火力点,集中投了一排手榴弹过去,一片爆炸中,火力点炸塌了。

唐建林再次跃起,向高地冲击。然而忽然身子一摇,倒地负伤了。但他根本沒有顾及自己哪儿伤了,仍然握着步枪,一边观察着敌火力点,一边向前爬上去,好象完全是战术动作的需要。

冲破了“火墙”,再次接近一处敌军射击工事,唐建林突然一步跳过去,大声用越语喊道:

“牙德依!诺松空叶!”(“出来,缴枪不杀!”)

一个越军果然举着手站了起来。

但是,几乎同时,其余敌人的几支冲锋枪却一齐开了火。

二班战士跟着班长急促跃进,敌人的子弹几乎是追着他们打,但是都打空在了他们身后的土坡上,尘土四溅。而唐建林他们瞅机会投出的一排排手榴弹,却在敌群中开了花。

唐建林第一个冲上了无名高地,在三个血肉模糊的敌尸中,他们发现了一个长头发、小个子的敌兵举着双手、战战兢兢地哪囔着:“诺松空叶,诺松空叶!”

指导员朱山荣也带着队伍冲上来了。他发现唐建林浑身是血,便一边给他包扎伤口,一边劝他下去,指导员说:“二班长,我向营里给你请功!”

而唐建林好象沒有听见指导员的话,他还要战斗,也不想下去,斜着身子把一箱子弹拖到了面前,问:“指导员,谭光宗他们上来了吗?”

谭光宗的六班还沒有上来!

原来,六班从西绕到无名高地北侧的时候,和连指挥所失去了联系。

这里是山背面,天黑下来了之后,火光照不到,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很难判定自己的位置方位。

六班长谭光宗同样在想:同志们在哪里?他们打上去了吗?

突然,距六班八十多米的地方,敌人的一挺重机枪响了,机枪火舌在黑夜显得格外耀目。

谭光宗把战士们叫拢了,压低声说:“我绕到一侧去吸引敌人火力,你们快速突进。记住,不要打枪,不能暴露,摸到阵地前用手榴弹砸它。要砸狠,砸死!把阵地拿过来!”

战士们明白,他们的班长这样安排,那是把死亡危险留给了自己,而把胜利让给了大家。

但是,战场上的命令是不能争论的。

谭光宗已经提着一挺班用轻机枪消失在夜幕里。他的机枪一开火,敌人的全部子弹果然便向他射了过去。这下,六班战士们眼前明亮了,他们背起步枪,握着拧开后盖的手榴弹、猫着向敌人冲去,一直冲到了10米以内,一排排的手榴弹砸进了敌阵地。

火力点哑了,敌人溃退了。

战士们一边追击,一边回望着班长,而谭光宗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战士们中间。

这时候,谭光宗的左手已经负伤,拿不动枪了。他把轻机枪担在左臂上,单手控着这挺56式班机,“哒哒哒”地打着点射,阵地上的敌军,一个个在枪口下倒了去。

占领阵地后,仍提着轻机枪的谭光宗突然打了一个趔趄,站不稳了。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身上已是带着四处弹伤,而他一人就击毙了11名敌军。

敌“王牌”316A师以一个连防守的代乃无名高地,被六连的两个班,只用了47分钟的时间就拿下来了。

至此,10号公路被我军卡死了。

六连立即开始清理战场,加固敌军挖好的工事,抢挖战壕、猫耳洞、射击点和掩蔽部,接下来他们就要坚守住这个阵地了。

拿下无名高地,只是激战的开始,敌316A师大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地扑来。

  • 而这时候,前来支援六连的二连,也在一路强行军赶过来,两支连队将要并肩作战,牢牢地卡住代乃无名高地这个10号公路的咽喉,阻挡敌316A师的前进。

步兵二连。

军情如火,为了加快前进速度,尽快到达无名高地,二连分成了两部。

二连长林贤睦、指导员邱华带着一部分兵力为先头部队,战士们除了枪支弹药与水壶,扔下了身上所有的物品,轻装急行军。他们知道,早一分钟赶到代乃无名高地支援六连,就是多争取到了一分胜利。

拂晓时分,二连先头部队到达无名高地,与六连会合了。而这时,二连副连长李玉明带着的后续部队由于带着大量的弹药器材,所以他们还在山地道路上艰难的奋力行进之中。

二连到达无名高地之前,坚守高地的六连已经接连击退了敌军两次夜间猛烈进攻。

敌军316A师号称王牌,枪炮充足。他们攻了两次没有成功后,步兵不敢上,就用大炮轰击无名高地,燃烧弹把六百多平方米的无名高地上的草丛杂木几乎都烧光了。

但是要论打仗,我军实际是他们“师傅”!

六连依托地形,巧妙构筑好了防炮工事。任敌军火力凶猛,但六连硬是在火海弹雨中有效地保存了力量,并守住了阵地。

两支连队会合,连干部们开始互相介绍情况时。

二连一班副班长、人称“老黄牛”的吴世文,和二班机枪手徐泽贵等战士们,则早已进入到了阵地前沿,开始熟悉地形、抢挖起了防御工事。

进入阵地——1979战场摄影

徐泽贵和吴世文。

徐泽贵是四川云阳县人,1976年3月入伍。他是一位干一行、专一行的老兵。

当炊事员的时候,徐泽贵就刻苦钻研切菜、烹饪、生火做饭的厨艺;后来当上机枪手,他就刻苦练习机枪射击技术,除此之外,徐泽贵还特别注重军容风纪,犹其爱讲卫生,成了连队有名的“卫生兵”。最终,徐泽贵成了一名步兵技能全优的机枪手,他的机枪射击技术更是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此刻,这两位个头都在一米七以上,属于二十岁冒头的年轻人中的“大块头”,正在一边熟悉阵地、一边挥着工兵锹抢挖着射击工事。

几锹下去,吴世文冒汗了。他先摘下了军帽,又干脆脫了外衣,只穿了件白背心,挖好了自己的,他还要帮着战友们挖。“老黃牛”之名,可不是虚的。

而“卫生兵”徐泽贵虽然也满身冒汗,却仍然板板正正,一锹一锹地挖着土,竟然连军服风纪扣也没有解。“老黃牛”和“卫生兵”就是不大一样哩。

挖着挖着,吴世文见徐泽贵伏在阵地前沿,正在观察着什么,就靠过来问:“有敌人吗?”

徐泽贵摇摇头,指着阵地前侧一片洼地说:“你看,那里离山下比这里近,敌人要是进攻,在那个位置架一挺机枪,打起来更解气。”

“就不知道那儿有沒有工事。”吴世文一看,那个洼地处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侧射火力点。

“啥子工事?人到哪里工事就到哪里嘛!”徐泽贵抓起铁锹,就想过去再挖一个射击位置。

然而,山下响起了枪声,敌人又要进攻了。

这时候,天刚麻麻亮,二连和六连的干部们还沒介绍完情况,二连战士们也刚刚在自己的新阵地上才挖成跪式掩体,敌316AA师的新反扑又来了。

枪声就是命令,干部们飞快地到了战士们中间。

二连指导员邱华先到了一班,他一看吴世文只穿了件背心,就抓起衣服扔了过去,说道:“穿上!”

吴世文却只把弹夹包往身上一裹,系紧了,拿着冲锋枪一摆,笑着说声:“指导员,这样打起来更得劲!”随即,他把手榴弹盖统统打开了,一排排摆在了战壕前,就等着干了。

徐泽贵所在的二班位置在阵地最前沿,他们刚进入位置,敌军人的炮弹就打来了。二班副班长和一个新战士负了伤。

山下的敌军,一群群地跟着炮火在向上冲。

徐泽贵端着轻机枪一下子跳出了战壕,找了个有利射击位置,向山下打了个长点射,他边打边喊道:“你们快把伤员抬下去,我来掩护!”

班长见徐泽贵跑到了战壕外射击,就喊他:“注意隐蔽!”

徐泽贵回喊:“把伤员们的子弹盒全给我留下!”

不得不说,敌军步兵战术用得也用娴熟,靠着炮火掩护,一个劲地利用地形往上拱。他们发现了二班位置突出,便围了上来,想占这个制高点。

这时天还未全亮,二班沒有发现敌人的企图。而徐泽贵刚给轻机枪换上了一个弹盒,当他再一次抱着机枪跳出战壕时候,才发现敌人已经离很近了。

“来得好!”擅长机枪射击的徐泽贵喊着,架起枪就开火了,他变换着射击位置,一会扫射,一会短点射,一串串子弹打了过去,顿时打趴下了一大片。与此同时,我军整个阵地上的火力也如瓢泼大雨似的压了过来,敌军溃退了。

阵地上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两个连的干部们马上碰了个头,划分好了防御区。这中间也就是二十几分钟,天亮了,敌军炮火又打来了。

这一次敌军炮击不同以往,是连续不断地发射。各种火炮声合在一起,分不清落点,辨不明方向,看来敌人是要“决战”了。

二连长林贤睦在炮弹爆炸中跑来跑去,告诉战士们沉住气,但是一发炮弹正好炸在了他身边。这位虽然只有28岁的英勇的连长牺牲了。

敌军的步兵上来了,经过观察,二连阵地前看至少有两个加强连的敌兵,正在使用交替前进的战术摸上来。

连干部们命令战士,“要为连长报仇,给敌人一个狠的”,规定了五十米以外不准射击。

这样,敌人沒有受到预料中的火力还击,以为是他们的炮火起了作用,胆子更大了。有个当官的竟用牛生不熟的中国话向阵地上大喊:“缴枪不杀!”

“这帮白眼狼,学了我们的战术,拿着我们支援他的武器,还要我们向他缴枪!”很多战士们怒不可遏,实在忍不住了,但军令如山,干部们却还是不下射击命令,那也只能忍着。

敌军进入了五十米、四十米,机枪手徐泽贵目测着距离,他握着机枪柄的手“咔叭、咔叭”直响;吳世文的冲锋枪瞄着敌人,枪托紧紧顶着肩膀,他们在焦急的等射击命令,可是连干部们还是不吭声。

三十米,当敌军距阵地最多只有三十米的时候。连干部们下命令了:“打”字几乎和机枪、步枪、冲锋枪的密集火舌同时喷射而出。三十米也是手榴弹的最佳投掷距离,一排排的手榴弹,雨点般落进了敌群。

徐泽贵身边堆着一堆弹盒,他压着机枪转动着射击,一口气打空了四个弹盒、了四百发子弹!

吴世文端着五六冲锋枪,不停地在阵地前移动射击,他穿着白背心的身影格外的亮眼。

二连把敌放进三十米内开火,给予了敌军步兵重大杀伤,阵地前敌人尸横遍野。而敌人这次败下阵去之后,好长时间沒有再敢动。估计是懵了头,在调整部署。

抓住这个空隙,连队再次紧急加筑工事。补充弹药,一箱箱弹药扛了上来,打空的弹匣再次装填满。负轻伤的包扎了伤口,准备再次战斗。而负重伤的战士却不肯被抬下去,他们纷纷要求,要留在阵地上继续战斗。二连代理副连长杨金红头部被炸伤,他推开了来背他的战士,喊着:“我不下去,我还能打!”战士们硬把他抬上担架,他却是抓住担架旁的一棵小树枝不肯松手。

但是重伤员是必须要抬下去的!

安置好了重伤员后,连队指挥员们则根据敌人炮火凶猛的特点,决定按分散兵力、集中火力的打法,前沿留少数兵力、一部分兵力转到二线阵地,和敌人长期“磨”下去,牢牢拖住敌军的316A师。

这时,我军围攻柑糖的炮声才刚刚开始,决不能把敌316A师放过去。

机枪手徐泽贵一直盯着战前他观察过、想去修工事却没来得及的那块洼地。

当敌军又一次反扑开始的时候,徐泽贵指着那个洼地对对邱华说:“指导员,我的机枪火力沒有发挥好,让我到前面去吧。”

邱华看了看,说道:“那里沒有工事。”

“敌人替我修好了,炮弹坑就是!”徐泽贵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机枪就冲了出去。

邱华要拉住他,却一把沒拉住,徐泽贵已经站在战壕上射击了。

战后,战士们回忆起了徐泽贵在枪林弹雨中冲出战壕这一幕——他双腿迈开,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胸前是沾满泥土硝烟冒着热气的机枪;他还把一个装有一百发子弹、五斤重的圆形弹盒包叼在了嘴上。很多人都说道:“太可惜了,当时战场上沒有摄影记者。”

英雄虎胆。

徐泽贵就这样冒着炮火冲到了前面去了。他跳进了一个弹坑,用难以想象的速度,脚蹬手刨挖成了掩体,隐敲起来了。

他这个机枪火力点,将从侧面给进攻之敌形成意想不到的沉重打击。

敌军的步兵再次攻上来了。但敌人也汲取了前几次进攻失败的教训,他们前进的很慢,表现的格外谨慎——前进几步就马上臥倒观察,爬几步、站起来再往前运动。

然而,敌军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的前方侧面,机枪手徐泽贵正瞅着他们呢!

擅长学习,军事技能全面过硬徐泽贵,仗是让他越打越精了。

敌人离他只有二十米了,他仍然稳坐钓鱼船,隐蔽得好好的,一动也不动。

不过,敌人也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到了离徐泽贵约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敌兵们似乎嗅出了些什么,突然一下子卧倒了。

徐泽贵看得很清楚,这伙敌兵有十几人,一个加强班规模,清一色的Ak自动步枪,还有一挺轻机枪。

徐泽贵觉得自己并没有暴露,便把手指搭上早已上了膛的机枪,沉着地观察着这些敌兵。终于,敌兵们卧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没什么情况,又抬起头起身了。

这一刻,徐泽贵开火了。他这回占据地利优势,所以沒有连续扫射,而是象冲锋枪点射似的短停射击。“哒哒哒!哒哒哒!”一个个地给敌军点起了名。

枪响人倒,敌兵当场被打倒了一大片,剩下都死死紧贴地面趴着。

于是徐泽贵就停止了射击,但是等敌兵们刚一动,他的机枪又响了,再次打倒好几个。

后方的敌军一群群地攻了上来,欲拔掉徐泽贵的机枪火力点。而徐泽贵的机枪像长了眼,冲上来的敌军,一个个被他打翻在地,要么就是趴着不敢动。就这样,他的一挺机枪,就压制了一大批敌人,使得敌人根本无法接近二连的阵地前沿了。

而二连阵地上的战士,反倒观起了战况。

敌军一批批向徐泽贵攻了过去。打了几次后,徐泽贵带的两个弹盒都打空了,他一抠扳机才发现——不好,子弹打光了。

这时候,艺高人胆大的徐泽贵干出了一件敌我双方都没有想到的事!

只见徐泽贵的突然跳出掩体,身如闪退,冲到了离他约十几米远的、十几个敌兵中间。这群敌兵有一挺机枪,他就是冲着这挺机枪冲过去的。

敌人几乎都傻眼了,一下谁也没反应过来,竟让徐泽贵把他们的那挺机枪一把就夺下。

夺得机枪的徐泽贵,急退两步,就打出了一个急扫射,那十几个敌兵根本沒弄清是怎么回事,硬是眼巴巴吃惊地看着徐泽贵枪口的子弹飞了过来,就被送去见了“阎罗王”。

击毙了那伙敌兵,徐泽贵又回到原来的掩体,一手各提着一挺机枪,在战友们的火力掩护下,胜利地返回了前沿阵地。

徐泽贵刚跳入战壕,指导员邱华兴奋地拍着他的肩膀说:“徐泽贵啊,打得好!我要给你请功!”

徐泽贵笑了笑,有些难为情地说:“指导员,咱当了几年兵,到今天才算打了几百发子弹,真是过瘾了。”

进攻无名高地连续惨败,使急于增援柑糖的敌军发了疯,一个连、一个营的增加了兵力,并从三个方向向无名高地发起攻击,搞起了三面合围。

坚守高地的六连和二连的指战员们,面临着更严重的考验。

阵地防御战——1979战场摄影

牺牲。

二连的阵地前,敌人攻得很猛。他们组织了大量轻重火力掩护步兵发起进攻,死一片,拥上一片,几乎沒有间断。

徐泽贵是个除了不会打炮,所有步兵枪械样样精通的多面手。他面前放着一支五六半步枪、一挺机枪、一支五六冲锋枪和大量的手榴弹。

对远处隐蔽前进的敌兵,他用五六半步枪精确射击;敌兵冲锋,他就用轻机枪和五六冲轮换扫射,倒在他枪口下的敌兵不计其数。

但是,谁也沒有想到,就在敌军又一次进攻被击退时,徐泽贵站了起来要投一颗手榴弹时,一发子弹打中了他的前额,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身体猛地一颤抖,仍把手榴弹投了出去。然后,这位勇猛善战的英雄倒下了。

一级战斗英雄,烈士徐泽贵

  • 徐泽贵牺牲了,但他的军服依旧板板正正,仗打得如此激烈,他却连风纪扣也仍然结得严严实实。战斗间隙,指导员邱华满眶眼泪,找来那顶闪着红五星的军帽,慢慢地、轻轻地给徐泽贵戴在了头上。

激战也在阵地的另一侧发生着,穿着一件背心的吴世文正在和敌人厮杀搏斗中。他左锁骨已经负伤,白背心上已沾满泥土、浸透了鲜血。

吴世文和徐泽贵一样,冲锋枪管打红了,就抓起机枪射击,移动射击位置时,也口叼着弹盒包,抱着机枪边跑动、边向敌人扫射。

当他一下子跃进战壕的时候,敌人的炮弹皮击中了他的腹部。他不吭声,忍着剧痛伏在战壕边据枪射击。

战友们发现了他伤势严重,要背他下去的时候,他火了:“我们班牺牲了两个同志了,我这副班长能下去吗?”

敌军炮火猛烈,又一弹片打中了吴世文的前胸,这时他双手正紧握机枪,但难耐的疼痛使他无力抠动扳机了。

  • 抢救伤员的战士把吴世文的身子抬起来时,他已经牺牲了,但是右手还是紧握着机枪。同志们不得不俯下身子,把他那伤痕斑斑的大手轻轻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从机枪上掰下来……

我军炮兵阵地——1979战场摄影

柑糖方向,我军的大炮正在“隆隆”地轰击,即将被围歼的敌345师在电台上拼命呼叫请求增援。

无奈,前来增援的所谓“决战决胜”的316A师,仍然被阻挡在代乃无名高地下,伤亡惨重,寸步不得前,还要掩护自己的汽车,抢运走成堆的尸体。

激战正酣时,二连副连长李玉明带着二连后续部队赶到了。

指导员邱华告诉李玉明:“连长牺牲了,组织上决定由你代理连长。”

谈话时间得很短,因为敌人又上来了,部队立即投入战斗。

李玉明是个爱动脑筋的指挥员,他边打边熟悉着阵地上的情况,觉得敌人反扑越频繁,作为干部就越要把战士们组织好。

为了更好地发挥战士们的各自特长,他就把本连的班长赤黑尔甲和配属六连的营机枪排长阿尔子日放到了一条战壕里。

李玉明、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

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都是金沙江畔的凉山彝族子弟。入伍前他俩就是好朋友,又是同时参军,同时分到一个部队,又同是本部队数得着的军事体育运动员,射击、投弹都是上了“纪录”的。

阿尔子日到了部队后,训练尤其刻苦,他经常在腿上绑上沙袋练武装越野、攀登,还苦练射击、投弹,连队所有轻武器射击他多要学。功夫不负有心人,阿尔子日在军事比武中多次获得优异成绩,后来被提拔升任机枪排排长。

阿尔子日擅长投掷手榴弹。

当了排长后,他常带着战士们训练投弹,他的要求是:不仅要投远,而且要投准。他认为,如果手榴弹只能投远而投不准,那到了战场上岂不是浪费弹药?

于是,他的排里,战士们每天坚持练习投弹,人均每天练习投300颗,距离60米,坚持了三个月,每一个战士都能达到九成以上的投弹准确率。

这回,机枪排长阿尔子日加强到了六连。

当他的好朋友赤黑尔甲随二连上阵地时候,俩人就相遇了。赤黑尔甲很激动地握着阿尔子日的手说:“你们和六连打下了阵地,又坚守了一夜,辛苦了。”

“辛苦啥子嘛!”阿尔子日笑着说,“打起仗来满身是劲,硬是星点儿也不累!”

三句话沒过,他便问赤黑尔甲:“哎,带烟了沒有?”

尔甲刚上阵地,不了解情况,便问:“能吸吗?”

“怕啥子?”阿尔子日说,“他们(敌人)满山放火遍地打炮,格老子吸支烟还不是小事一桩?”

赤黑尔甲口袋里有一包“大重九”香烟,他给了阿尔子日一根,两人便点上了。还说:“我背囊里还有呢!”

俩人刚美美地吸了几口,敌人便上来了,他俩立即掐了烟头,马上投入了战斗。

经过和敌人几次枪林弹雨较量,包括代理整个阵地指挥的李玉明在内的这些从未打过仗的年轻干部战士,都在炮火中迅速的成长进步了。

战后,大家这样回忆说:开始,敌人放排炮,打燃烧弹,成群结队叫喊着往上冲来时候,心里是有点子紧张,但是当你向战壕边一站,机枪、冲锋枪一突突,手榴弹扔出去一开花,敌人的嗓子就“变调”了。就连平日训练砸着手都疼得嗷嗷叫战士,被子弹打在身上,鲜血直淌,别人不喊“你负伤了!”他还什么也沒觉得呢!年轻人是越打越勇敢,越打越能打,越打越会打了。

战斗英雄阿尔子日

代连长李玉明把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安排在一个战壕里,就是为了发挥他俩的投弹与机枪射击特长。

两位彝族好男儿左一个、右一个,左右头上各有两挺机枪,中间是成堆成堆的手榴弹。他俩的机枪打得好,手榴弹投得又远又准,就像阵地上的两门移动的小炮。

伤员们在猫耳洞里给他们的机枪弹盒压子弹、拧手榴弹盖。

有个入伍才两个月的成都新兵钟卫,自知枪法不那么准,干脆冒着炮火跑前跑后当上了弹药运输员。

连续打下敌人几次反扑,连队不断有伤亡出现,但阵地上的工事越修越好、越修越坚固,战士们情绪并没有低落,反应越来越旺盛了。

李玉明、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三个人,打到后来,累了时,竟能在敌人的炮火中乘机打上一个瞌睡了,基本上是“你打你的炮,我睡我的觉”。

战斗间隙,阿尔子日突然问尔甲:“哎,你的口弦琴带来了沒有?”

尔甲笑着说:“打仗了谁带那家伙嘛!”

子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嘴里都快冒火了,有也吹不得了。”

尔甲问:“你想喝水吗?”

子日说:“真是吹牛了,你哪里来的水?”

“我们往高地赶的时候,半夜里不知谁给了我一根甘蔗当拐棍。我给你找找。”尔甲说着,开始找了起来,一会儿找出了一根不到一尺长的干棒棒,他摇摇头,很遗憾地说:“炮火硬是把它给烤成柴棒棒了。哎,别急!”尔甲又拉过背囊掏了好一阵,掏出一个苹果递给阿尔子日:“听说这是山东人民慰问我们的哩。”

阿尔子日把苹果拿在手里掂了掂,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他还沒张开口,敌军炮火又打来了。

扛着弹药箱跑过来的新战士钟卫说:“敌人又要上了!”

阿尔子日却不慌不忙地啃了一口苹果,说:“好!咱们边吃边打嘛!”

敌军炮火还是很凶,战士们都坐在猫耳洞里防炮。这一次,炮击还没停,敌人就跟着弹幕向上拱了。

代连长李玉明从猫耳洞出来观察动静,见一个越兵正在飞快地向我阵地上冲来,这家伙接近了前沿,便用中国话狂喊了起来:“缴枪不杀,缴枪——”下两个字还沒出口,离他很近李玉明冲出去一伸手,就抓住他的脚脖子,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他拖进了战壕。这下,把那敌兵吓坏了,浑身直哆嗦发抖。

李玉明掏出手枪,指着这个刚才还嗷嗷叫、如今却全身抖得像筛糠的瘦猴兵,气恼地说:“要不是看在越南人民的份上,我就——”

这时候,敌军步兵又开始冲击了,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已经到了各自的机枪旁,他俩的机枪打出了一条条火舌,又猛又准的机枪火力,一下又把敌步兵打得趴着不敢冲了。

前沿的敌兵在后撤了。阿尔子日与赤黑尔甲又放下机枪,转到了成堆的手榴弹前面。但是,他俩却攥着手榴弹在手里,就是不往外甩。这是为什么?

原来,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平时投弹的纪录都在六十米以外,顺坡下投七十米并不特别费劲。所以,他们要等到敌人跑到六十米左右再投,这些手榴弹在空中时间长些,不等落地就形成了空中爆炸,能给予敌更大的杀伤。

在这一片阵地上,很长一段时间就是代理连长李玉明带着阿尔子日和赤黑尔甲,以他们三个人为主地射击、投弹。而战士们则为他们输送弹药。他们三人各负责一个方向,有四挺机枪和用不完的手榴弹。

而他们三个人都先后负伤,最紧张的时候,还曾经下决心要和敌人同归于尽。最终,智慧、勇敢和技能使他们最终赢得了胜利。

当我军围攻柑糖的炮火逐渐平息了下来时,电台里再也没有敌345师的求援呼叫了,而敌军王牌316A师再也用不着前去救援柑糖了。

316A师气势汹汹地来,最后丢盔弃甲而逃,与之相伴的是一卡车、一卡车的缺胳臂少腿的尸体。

经过二天一夜的战斗,六连和二连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代乃无名高地上,挡住了敌军一个师的十几次进攻,完成了阻击任务。战后分别荣获“能攻善守英雄连”和“守如泰山英雄连”的称号。

胜利了——1979战场摄影

声明:本文资料,来源于1980年解放军文艺、战士出版社英模报道丛书,内容经笔者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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