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至端平元年(公元1234年)正月,金哀宗见大势已去,正月初九召集百官要禅位于城东门守将、元帅完颜承麟。同时孟珙下令宋军发起总攻,宋军杀入了蔡州城,在南门楼上竖起大宋旗帜,随后打开西门放蒙军入城。随即金哀宗自缢而死,而接受了禅位的完颜承麟在最后时刻举行典礼,给金哀宗上谥号,接着就被宋蒙联军杀死。之后孟珙通过金降臣找到了金哀宗的尸体,孟珙取得尸体主体,只把右手分给了蒙古。金国彻底灭亡。
靖康之耻,臣子之恨,今日一朝尽得湔雪。岳飞、宗泽、陆游、辛弃疾,以及许许多多怀着家国之痛抱憾而亡的大宋子民的在天之灵,今天终于假孟珙之手,得以告慰。
然而,南宋的真正危机这才要到来,孟珙新的的浴血奋战即将展开。
03
显而易见,南宋的战史比北宋更加艰难,敌人也更加强大。虽然先后送走了契丹、西夏和金三个强劲对手,可是却要面对一个新的超级魔兽——灭国四十,吞噬一切的“上帝之鞭”蒙古。
金网之后,宋理宗急切的想出兵收复失地,尤其是东京汴梁、西京洛阳和南京应天府“旧三都”,这一颇具政治象征意味的行为遭到孟珙在内的众多大臣的反对。孟珙的依据是,宋蒙必将开战,南宋最好是依托江淮防线,华北平原利于蒙古骑兵驰骋,一旦宋军过河进入“旧三都”,也就是回到了以前的四战之地,暴露在了旷野,军事是过于冒险。据说孟珙曾对自己的父亲说过,岳飞虽然反攻至汴京城外,但急于收复东京并不明智。收复之后如何固守才是关键所在。
由于都怕背上秦桧的恶名,坚持反对者渐少,在孟珙被贬为虚职后宋廷还是出兵了。宋蒙之间本就程度很低的互信被打破,进入洛阳的赵葵所率领的1万5千庐州兵马成为了蒙古的首选目标。蒙军将洛阳包围,赵葵所携粮食很少,无法久撑。以前洛阳是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可是如今金蒙先后掳掠,早已成空城,也就是个政治名词和地理概念了,根本不足以据守。宋军背洛水列阵,意图背水做殊死一搏。败向襄阳途中,断粮数日的宋步兵被蒙古骑兵一路追杀,仅有三百余人逃到襄阳。
南宋新的卫国战争就此拉开血色帷幕。
第二年,蒙古三路南下,中路军元太子阔端攻克襄阳,西路军也夺取了成都。
理宗这才认识到“端平入洛”的后果,下诏罪己,起复孟珙赶赴江陵援战。孟珙抵达战场,因为敌众我寡,采取了乔装改扮,奇袭之计,击破蒙军数十砦,抢回被掳的人口两万余人。一时中路形势转危为安。
嘉熙二年,孟珙克服襄樊,取得了防御战的主动。襄樊回到南宋手中,使得南宋的正面如同加了一扇防盗门,得以坚持抵抗了几十年。
嘉熙三年,阔端再次南侵。孟珙解光州之围,蒙军暂退收兵。而蒙军又从西路攻下成都,进而人向重庆迫近。孟珙随即请命入川,将出川的松滋、澧州归州几条路线封堵,正在围攻重庆的蒙元帅按竺迩恐遭宋军困死,怒焚成都后撤走。
孟珙连退京湖、四川两路蒙军,声威大震。宋理宗授孟珙宁武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兼知夔州。孟珙成为继岳飞后南宋最年轻(44岁)的建节大将。
04
孟珙和岳飞都不甘于消极防御,从淳佑四年(1244年)开始,孟珙利用窝阔台病死蒙古陷入继位内乱的时机。多次出动出击,攻打蒙古在河南的要塞,焚毁蒙军囤积的粮草,并屡获胜捷。孟珙的声名至此更加显赫,不少原先向蒙军投降的南宋将士纷纷来归,“降者不绝”使京湖战场上的形势出现了空前的好转。
淳佑六年(1246年),原南宋镇北军将领、时任蒙古河南行省的范用吉背叛秘密向孟珙请求投降。范用吉身为蒙古河南行省的军政长官,一旦归顺,显然会在军事上对南宋大有裨益,孟珙大喜过望,急忙上书请求朝廷予以批准。但史书记载"珙白于朝,不从"。关于原因的解释很多,反正结果都一样。孟珙听说后心灰意冷,叹息道:"三十年收拾中原人,今志不克伸矣。"随后主动上表请求致仕,宋理宗并无片语温慰之词,马上谕令照准,孟珙以检校少师、宁武军节度使之名退休,夏天就在江陵一病不起。
同年九月初三,孟珙死于江陵。据说当日有一颗大星陨于境内,声如雷鸣。随后狂风大作,掀开房屋,折断树木。史书称为“天下败相”。
孟珙面对的对手远比岳飞的强大,取得的的胜率和战果也更加显著(绝没有贬低岳元帅的意思)。可以说孟珙在南宋就是擎天一柱,力拒打垮了花剌子模、 伊拉克、伊朗、印度等百余国的世界最强武装,并做到互有胜负。
孟珙,绝对是南宋第一军神。
参考资料:
《广名将传》;
《宋史·卷四百三·列传第一百六十二》;
《宋史·卷四百一十二·列传第一百七十一》;
《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一百四十三·孟少保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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