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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精明伶俐的小厮,才是红楼梦中最喜欢仗势欺人的刁奴

茗烟是宝玉身边第一个得用小厮,他是贾府的家生奴才,母亲是怡红院的老叶妈。茗烟平时精明伶俐,善于揣摩主子宝玉的心思,深得宝玉的信任。平时他也喜欢带着宝玉各处玩耍,有时候为了帮宝玉解闷,出一些新奇的主意,但这个奴才仗着主子的势力喜欢仗势欺人,尤其是不把那些穷主子看在眼里。

一、茗烟:我眼里就看不起她这样的主子奶奶。

茗烟在窗外道:“他是东胡同子里璜大奶奶的侄儿。哪是什么硬正仗腰子的,也来唬我们!璜大奶奶是他姑娘。你那姑妈只会打旋磨子,给我们琏二奶奶跪着借当头。我眼里就看不起他那样的主子奶奶!”

在封建社会贵族的宗法观念中,尊卑有序被贵族标榜为族规。在红楼梦第九回学堂风波中,尽管金荣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但金荣的姑妈璜大奶奶是贾家的主子奶奶,茗烟只是贾家的奴才,他没有资格瞧不起穷主子,按礼更不应该羞辱金荣。

不管怎么说,金荣与秦可卿的弟弟秦钟一样都是贾家的亲戚,都是在贾家的学堂附学的。茗烟虽是宝玉的奴才,但他毕竟是奴才,他不可以出言羞辱。倒是宝玉可以发话撵了金荣,而茗烟却不可以。

不过茗烟平时就喜欢仗势欺人,这次抓住机会,又岂能放过金荣。他也不称呼金荣为金相公了,而是说:“姓金的,你是什么东西。”当宝玉问金荣是哪一房的亲戚时,茗烟的口气充满了蔑视,他还说最看不起像璜大奶奶这样的穷主子。

同是宝玉身边的小厮,李贵就比茗烟稳重多了,李贵怕问出了哪房的亲戚伤了和气,就有意平息这次争端。偏茗烟怕事不够大,故意提起了金荣的姑妈璜大奶奶,还说最看不起这个穷主子。

茗烟的拱火,再加上宝玉心疼秦钟受伤,就坚持让金荣赔礼道歉。后面金荣迫于压力向秦钟道歉,但内心里很气恼,回家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母亲。金荣的母亲又把这次闹学堂事件说给了璜大奶奶听,璜大奶奶婆家虽然家道中落,不如荣国府那样有权有势,但总归也是贾家的正宗。她觉得秦钟是贾家的亲戚,金荣也是贾家的亲戚,宝玉范不着帮着一个踩着一个。

这位璜大奶奶认为宝玉太势利眼,瞧不起她这样的主子,其实不是宝玉势利眼,而是宝玉的小厮茗烟太势力,仗着主子的势力欺负人。

茗烟甚至还嫌闹得不够热闹,建议宝玉以贾母的名义把金荣的姑妈叫到府里来,被李贵呵斥制止。

宝玉冷笑道:“我只当是谁的亲戚,原来是璜嫂子的侄儿,我就去问问她来!”说着便要走。叫茗烟进来包书。茗烟包著书,又得意道:“爷也不用自己去见,等我去她家,就说老太太有说的话问她呢,雇上一辆车拉进去,当着老太太问她,岂不省事?”李贵忙喝道:“你要死!仔细回去我好不好先捶了你,然后再回老爷、太太,就说宝玉全是你调唆的。我这里好容易劝哄好了一半,你又来生个新法子。你闹了学堂,不说变法儿压息了才是,倒要往大里闹!”茗烟方不敢作声儿了。

其实,像这样的事,虽然宝玉受了委屈,但到底不是光彩的事情,一旦传到贾政耳朵里,宝玉难免又要挨顿打,李贵等人也要挨训。

李贵比茗烟懂府里的规矩,也深知自己的职责,他尽力在压制此事,希望平息此事。不曾想茗烟还嫌闹得不够热闹,还给宝玉出主意,让他以贾母的名义当众给金荣的姑妈难堪。不得不说,茗烟这个小厮平时就喜欢仗势欺人,这次遇到宝玉的好友秦钟受欺负,他难免有些拱火过头。好在李贵平息了此事,没有闹到贾母那里,贾政也不知情。

二、茗烟陪宝玉探望袭人,机智推脱责任。

茗烟笑道:“好,好!倒忘了她家。”又道:“若他们知道了,说我引着二爷胡走,要打我呢?”宝玉道:“有我呢。”茗烟听说,立了马,二人从后门就走了。袭人听了,复又惊慌,说道:“这还了得!倘或碰见了人,或是遇见了老爷,街上人挤车碰,马轿纷纷的,若有个闪失,也是玩得的!你们的胆子比斗还大。都是茗烟调唆的,回去我定告诉嬷嬷们打你。”茗烟撅了嘴道:“二爷骂着打着,叫我引了来,这会子推到我身上。我说别来罢,――不然我们还去罢。”

茗烟在宁国府与一个小丫头厮混,被宝玉抓了现行。这个时候宝玉与袭人的感情正在蜜月期,他看到茗烟的行为,第一个就想到了袭人。茗烟原本为了转移宝玉的注意力,特意提出要带宝玉出去转转,不曾想宝玉提出了这样的一个要求。茗烟觉得有些为难,但他又不得不做,为了推脱责任,机智的茗烟说出了一些推脱责任的话,还提前给宝玉打了预防针,以防将来有事好开脱。

当然茗烟除了仗势欺人外,还有滑头的一面,他陪宝玉探望袭人,却机智推脱责任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除了这些之外,茗烟也有善解人意的一面,他善于揣摩宝玉的心思,知道宝玉的烦恼所在,为了替宝玉解闷,也曾帮宝玉搜罗一些奇异的书。还曾在王熙凤的生日,陪宝玉到城外祭奠金钏,代宝玉祭奠,说了一些稳妥的话,至少宝玉心里是认可的。

可见,茗烟这个仗势欺人的刁奴,也有其善解人意的一面。论精明伶俐,茗烟远比李贵更懂宝玉的心思,论规矩,很显然茗烟有自己的一套判断理论,在他眼里穷主子还比不上一个得势的奴才。如果把金荣的身份换成薛蟠,相信茗烟也不敢大闹学堂,最多是凭聪明伶俐守护主子不吃亏,不敢惹薛蟠这样的呆霸王。

我是萧梦,为您讲述《红楼梦》里的故事。

参考著作:曹雪芹著,脂砚斋评《红楼梦》脂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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