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法律的灵魂 法律由人类活泼的行为规则变成冷冰冰的学问，要由法学院的教授们承担一大半的责任。人类能够击败动物界的所有对手，是因为人是有灵魂的肉体；法律伴人类而产生，伴人类而消亡，也该是有灵魂的肉体。但我似乎还没有看到我们的法学教授有这种想象力，法律的肉体和灵魂是由西方人告诉我们的。早16世纪，英国最出色的律师卜劳顿就告诉世人：“肉体和灵魂，法律的文字是其肉体，道理及其意义是其灵魂。” 有了这种想象力，英国（主要是英格兰）的法律在世界法律史上占据了重要的位置，并且像英伦岛上的浪漫爱情故事一样传播到世界各地。只是人们过于追求其肉体，把它打扮得壮硕或丰腴——世界上最专制国家的法律文本，也可以编纂成厚厚的法律汇编。人们常常忘记了卜劳顿那句话的后半段：“如果只依靠那些文字，就不会从法律中获益。” 令我惊讶的是，美国芝加哥的约翰麦赞恩，从低等昆虫蚂蚁的行为法则中，就领悟到了法律的灵魂所在。读《法律的故事》，除因对一些案例略感障碍外，阅读的快感真让那些把法律越弄越深奥的法学教授们汗颜，教授们告诉我们法律代表正义与公正，但这种干巴巴的概念不足以揭示法律的灵魂。我相信读过《法律的故事》一书的读者中，会有人与我有相同的感悟：法律的灵魂是抗拒——抗拒一切非人性和非理性的东西，不管这东西是上帝的旨意、传统的习俗、还是专
横的权势。 在《汉谟拉比法典》最辉煌的时代，巴比伦王国用“神裁法”惩罚不贞的女人，把有通奸嫌疑的妇女投入河中：沉下去的有罪，浮起来就无辜。神裁法实施的结果是使巴比伦的妇女个个都成了游泳好手。这个故事的最后结局，是神裁法和巴比伦王国的消亡，我们是不是可以从中领悟到一点法律的灵魂？ 三权分立是法律抗拒“君权神授”的结果，宗教对法律的粗暴干涉换来了“君权民授”的实践，法律最终把专制逼到了悬崖边上，而把坦途让给了自由和民主；三权分立发展成为宪政法治，保证了资本主义稳定发展到今天。 法律的历史充满了故事，但不是所有的故事都美丽如童话；法律的故事也有许多邪恶，这邪恶在今天的法治社会中仍时常游荡，庆幸的是，“法律上的污点都是人类自己用手涂上去的，这些手也可以将那些污点抹去”。尽管我并不完全同意赞恩先生关于法律对人类的功劳超过了其它一切人类活动的观点，但我还是愿意在纷繁缛杂的法律肉体中去寻找它的灵魂——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需要法律灵魂的保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