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志一开始的几部书:
《黄帝素问》八卷(梁八卷。)
《黄帝甲乙经》十卷(音一卷。梁十二卷。)
《黄帝八十一难》二卷(梁有《黄帝众难经》一卷,吕博望注,亡。)
《黄帝针经》九卷(梁有《黄帝针灸经》十二卷,徐悦、龙衔素《针经并孔穴暇蟆图》三卷,《杂针经》四卷,程天祚《针经》六卷,《灸经》五卷,《曹氏灸方》七卷,秦承祖《偃侧杂针灸经》三卷,亡。)
黄帝素问八卷,梁八卷,卷数没有什么差错,但顺序有问题,素问排在第一,不符合唐初前后的史家、医家的记录。
唐代,素问为针科博士教材,而甲乙是医科博士教材,甲乙地位高于素问。孙思邈千金习业篇,也说“凡欲为大医,必须谙甲乙、素问、黄帝针经”,后被宋改为“素问、甲乙、黄帝针经”。并且,在唐以前,甲乙排在素问之前,并不是孤例。至于还有哪些,懒得去找。这说明隋志的编排顺序出了问题,不符合唐制。
同时唐初编隋志,甲乙经不著撰人,符合梁以来所见。这时候没有所谓的“皇甫谧序”,也不是“今有素问九卷”,针经倒是有九卷的黄帝针经,到了北宋还有九卷灵枢。
《魏书·列传术艺第七十九·崔彧传》:
“彧少尝诣青州,逢隐逸沙门,教以《素问》九卷及《甲乙》,遂善医术。中山王英子略曾病,王显等不能疗,彧针之,抽外即愈。后位冀州别驾。累迁宁远将军。性仁恕,见疾苦,好与治之。广教门生,令多救疗。其弟子清河赵约、勃海郝文法之徒咸亦有名。”
唐代李延寿《北史》:“彧少逢隐沙门,教以《素问》《甲乙》,遂善医术。中山王英子略曾病,王显等不能疗。彧针之,抽针即愈。后位冀州别驾。性仁恕,见疹者,喜与疗之。广教门生,令多救疗。其弟子清河赵约、勃海郝文法之徒,咸亦有名。”
《北史》是引录《魏书》,但素问、甲乙之间,却少了“九卷”二字。有两个问题,魏书中“素问九卷”,是素问有九卷还是素问与九卷,存在歧义;第二,魏书原本有没有“九卷”二字,从《北史》看是没有,是被增改。
皇甫谧传《释劝论》云“若黄帝创制于九经,岐伯剖腹以蠲肠,扁鹊造虢而尸起,文挚徇命于齐王,医和显术于秦晋,仓公发秘于汉皇,华佗存精于独识,仲景垂妙于定方。”
旧唐志的第一部书,不是素问,而是《黄帝三部针经》十三卷 皇甫谧撰。这就与隋志形成了鲜明对照,素问不排第一。甚至连第二都不是,第二是难经 :
《黄帝三部针经》十三卷 皇甫谧撰
《黄帝八十一难经》一卷 秦越人撰。
《赤乌神针经》一卷 张子存撰。
《黄帝明堂经》三卷
《黄帝针灸经》十二卷
《明堂图》三卷 秦承祖撰。
《龙衔素针经并孔穴虾蟆图》三卷
《黄帝素问》八卷
《黄帝内经明堂》十三卷
黄帝素问排到了第八。有人说唐代已经有“黄帝内经”的共识,旧唐志一点也看不出来。甚至黄帝内经的名号,冠在太素和明堂两部杨上善的书上,既无“两个九卷”的共识,甚至黄帝内经的地位,还不如素问排在第九,以及第十七的《黄帝内经太素》三十卷,杨上善注。
唐代医家没有任何人提到黄帝内经,也从未有独尊素问作为排头。而三个貌似出现在晚唐的,比如王冰序、杨玄操序,甲乙序,都在往西汉十八卷黄帝内经上靠。五六百年无人知道,突然就有人“知道”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发生了。
何况,北宋新修唐志,也不知道?新唐志:
皇甫谧《黄帝三部针经》十二卷
张子存《赤乌神针经》一卷
《黄帝针灸经》十二卷
《黄帝杂注针经》一卷
《黄帝针经》十卷
《玉匮针经》十二卷
《龙衔素针经并孔穴虾蟆图》三卷
《徐叔向针灸要钞》一卷
《黄帝明堂经》三卷
《黄帝明堂》三卷
杨玄注《黄帝明堂经》三卷
《黄帝内经明堂》十三卷
《黄帝十二经脉明堂五藏图》一卷
曹氏《黄帝十二经明堂偃侧人图》十二卷
秦承祖《明堂图》三卷
《明堂孔穴》五卷
秦越人《黄帝八十一难经》二卷
全元起注《黄帝素问》九卷
灵宝注《黄帝九灵经》十二卷
《黄帝甲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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