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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秋情(二)


我出生在皖西的一个小村,因为工作、读书和旅行,去过天涯海角、到访过世界不少地方,而我独爱故乡的小村和她的秋季。这份钟情源自故乡秋季不仅秋高气爽、气候宜人,而且没有烦人的春雨,夏日的蚊虫、冬日的寒冷,同时秋季硕果累累,除了庄家,又盛产出很多时令瓜果和蔬菜。若是中秋回故乡,漂泊在外的孩子们可以尽享美食和亲情,继续做回儿时最简单、幸福的模样。


为了再次体验故乡的集市热闹,中秋我和小嫂主动承接去市场买菜的任务,半途路遇早点摊,见到久违的火烧馍,我急不可耐地买了一块,芯内夹上一根油条,口里是甜丝丝、香喷喷的味觉,内心油然而生的幸福和满足感无以言表。市场里琳琅满目,新鲜的各式蔬菜瓜果,在道路两边长长地摆了近百米,全是我熟悉、爱吃的菜肴,白的藕、红色的菱角、棕色的板栗、紫色的葡萄、红彤彤的辣椒......卤水的豆腐豆皮更是我的最爱,好一番选择,最终我们满载菜而归。


儿时我就是母亲的小跟班,我的口头禅是“妈妈到哪儿,我到哪儿”。现在每次回家,母亲总是黏着我,寸步不想分离。早餐后她邀请我一起去收豆角,并参观她的自留地。打开后院大门,视线所及的万亩良田是即将收割的水稻田天空云淡风轻,沁人心脾的新鲜空气漫入心扉,令人心旷神怡。春耕秋收,那些挂在藤子下长胖不一的豆角着实招人喜爱,不一会和母亲摘了半篮。母亲种的毛豆还未成熟,而南瓜和冬瓜倒是硕果累累,挂满藤蔓更像是秋天的娃娃地头那一株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开得灿烂异常,绿黄相间生机勃勃成熟和未成熟的稻子散发出她特有的芬芳,秋虫在鸣叫,一只小喜鹊立于枝头,呱呱叫了几声飞走啦,好像她在播报我们家中午有访客和母亲私语乡邻过往,流连田间地头开心可以这么贴近生我养我的母亲,至高中离开家后,或许母亲整天都在思念盼望我这样陪伴她左右。惭愧悟到这点是在儿子离开我远行之后,体会骨肉相连、母子深情,更理解了母亲在平常日子里一天天的期盼。




我们采购的原生态美食皆由小嫂烹饪。至从她嫁入李家,勤劳贤淑,深受家人喜爱,她做的私房菜每每被全家赞美称道,逢年过节她是家里当之无愧的主厨。半天功夫经小嫂烹饪过的成品菜上桌:老鸭炖汤红烧甲鱼、米粉蒸排骨、炝炒小河虾、鸭血小青菜、凉拌黄瓜、蒸豆角茄子。中秋佳节,携一缕相思和眷念,一家人围坐在花枝摇曳庭院内,任秋风拂面、举杯对酌。亲人们共同享受秋日的万般风情,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之感。父亲连喝四杯60度的白酒后,依旧不想刹车,提请喝第五杯时,被母亲瞪了一眼,父亲主动把酒杯悄悄放下,这便是五十多载风雨同舟、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母亲关心的是父亲的身体,而父亲在意的是母亲的眼神。


饱食原汁原味的美食,肚子已然撑破,口中还是第一口时的美味。中秋佳节和父母家人团聚,享受亲情和美食市场里买菜、和母亲摘菜、后院里尽收眼底的稻田,沐浴在秋的气息里,感概良多。年少时想离开乡村进城,到头来内心最钟情之地还是故乡的山水人文。不努力的人在家乡一世,不安分的人转了一圈情感回到原点。美丽乡村已不比都市逊色,都市有的农村有,都市没有的农村也有。为故乡的与时俱进,新农村的美好而高兴。

父母年龄的总和超过150岁,多年前已能退休在城里安享晚年,但他们依旧勤勉、勤劳,积极乐观地生活在故乡,为我们保留有一个后方根据地。他们的平常心、满足心感染着儿女、子孙他们给予我们的温暖是无论岁月怎么变迁都用心经营的平常日子。所以在家无论马路的噪音分贝有多高,家给予我内心的温暖和踏实感,加上故乡超高的负氧离子,晚上九点多我即会睡意朦胧。这个中秋夜虽没有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浪漫赏月却能在秋雨的滴答滴答声中,沉沉睡去就连母亲接听午夜床头忽然响起电话我也浑然不知故乡是永远不失眠的地方更是我灵魂深处永远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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