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1月20日，中国银联北京分公司（以下简称“北京银联”）“异业账户合作平台”首批对接商户——玖富万卡（隶属玖富金科控股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上线，标志着北京银联打造的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试点项目全面开花。这是继2016年9月22日京东“白条闪付”上线、2017年7月18日“京东闪付”全面上线后，北京银联从支持银行卡的“联网通用”，晋升为支持电子账户的“互联互通”的又一次尝试，这种创新，用北京银联的话来说就是“重新定义银联卡”！
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是北京银联经过市场调研，在中国银联业务部、“云闪付”专项工作团队、战略与投资部、金融与民生事业部、商业服务事业部、科技事业部、信息总中心、企划部、办公室、银联钱包事业部、法律合规部、财务部及业务运营中心等部门的指导和支持下，与监管部门沟通，吸收国际先进经验，联合京东、美团及玖富等市场参与主体，尝试开展从“卡基”到“账基”的支付转型，输出银联在品牌、规则、标准、产品和技术等方面的整体服务能力。对于开放式卡组织而言，除扩大了自身的转接清算范围，抑或对于电子账户经营方，包括拥有银行Ⅱ、Ⅲ类账户的商业银行，拥有支付账户的非银行支付机构，以及拥有电子钱包的互联网企业和行业机构，在支付领域共同推进了一次 “创新补缺”。
重新定义“银联卡”
为什么要重新定义“银联卡”？20世纪50年代的一天，美国人弗兰克·麦克纳马拉在纽约一家饭店用餐，忘记带钱包的窘境，促成他创建信用卡公司，方便会员凭卡片记账消费。由此可见，商业信用卡产品在出现之初的发卡主体是商业机构，后续再演进至金融机构及其他机构。
面对移动互联网时代支付脱离“卡基”“去卡化”的现实，电子账户“云闪付”引导“账基”支付在银联转接，业界对此寄予厚望，同时，又希望传统盟友对此不产生误读。中国银联总裁时文朝在公司十五周年庆致辞中已经给出了解答：这些创新都将深化卡组织的内涵，拓宽支付的外延，但仍然在卡组织联合成员机构各司其职、各安其位的传统框架之内，仍然坚守着我们对自身定位和对利益取舍的传统。发扬优良传统，创新更多光荣。
银行卡是后发产业，在中国银行发出首张银行卡后，信用卡才为人所知。在银联诞生之后，公众认为“银联卡是一张银行卡”，而语焉不详的模糊认知反而制约了其发展。
做实经营范围。根据中国银联《公司章程》，经营范围涉及提供“先进的电子化支付技术”以及“相关的专业化服务”。基于银联品牌、系统、业务和技术优势，通过设置相对独立的交易清算子系统，即电子账户交易处理系统，向具备规模化C端用户的电子账户发行机构输出电子化支付技术，为其提供交易处理、清算和受理市场拓展的定制服务。基于此出发点，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的推出，为银行、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和行业机构的电子账户用户提供跨行转接清算服务，完全符合银联的战略定位及经营范围。
北京银联认为，产品具有生命周期，业务必有增速拐点，如何扩大公司业务的内涵和外延是任何一家企业都要努力为之的战略抉择，这里所说的“重新定义业务的内涵”，其实就是想通过重新定义银联卡，转接折射支付行为的各类账户，从“卡基”到“账基”，银联的转接清算主营业务开始“进化”。
战略考量。2017年4月，银联加快了转型步伐，推动了机制创新。时文朝总裁在中国银联成立十五周年庆致辞中提到，“在这个‘Bankcard’向‘Payment Vehicle’泛化的时代，未来我们的创新需继续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开放式平台型综合支付服务商’方向努力。未来的支付载体是否大可由单一的‘银联卡’向‘规则认可的发行主体发行的、具有品牌标识、可以在网络中使用的支付载体’方向创新？”
推出电子账户“云闪付”就是将上述问号（“？”）拉直成感叹号（“！”）。在北京银联王雅婷看来，此举不是银联的发明、创造，事实上是对银联战略作出确认。既然前端是一个个账户，并且支付也已经越来越泛化，那么银联越来越向支付本质方向拓展也是开放式使然，更是平台型的归属。
找盟友。北京银联创新推广团队从用户即C端规模，商户即B端受理规模，两个维度分析现在的市场格局。C端用户规模、B端受理规模双双趋大，如支付宝、微信，他们处在第一象限；C端用户规模较小，但是B端受理规模足够大，如传统商业银行，他们处在第二象限；C端用户有较大规模，但是B端受理规模偏小，如京东网银在线曾经到线下拓展受阻，美团“下线”亦不畅，继而在去年与银联签订线下“云闪付”商圈建设战略，他们处在第四象限；C端、B端双双较小，“芸芸众生”处在第三象限（图1）。
图1 市场格局的二维度分析
制图 | 北京银联
信用卡抑或银联卡的出现是伟大的制度创新产品，革新了人们的支付习惯。但是，它不像移动支付产品，能够提供应用场景，引导用户去账户经营者所需要的地方消费。残酷的现实逼迫银联一直处于挣扎中，引导C端用户，经营着到达场景的“最后100米”。因此，不只是银联，第二、第三、第四象限里的主体们，都在互相找寻盟友，以弥补自己在市场的“短板”。
当然，目前银联卡的发卡主体仍然还是商业银行。在北京银联丘键看来，从本质上，这项创新没有改变资金的来源和流向的实质路径，更没有像其他“钱包”类应用那样截断银行、卡组织对商户、持卡人的信息，是一项“passthrough wallet”（穿透式钱包）的创新。丘键认为，“这是一个必须反复强调的区别，在这个模式里，电子账户只是‘渠道’，为银行获客、引流的渠道，资金还是‘从银行进、从银行出’。对银行来说，引入他们作为渠道将会做大原有电子银行的渠道流量。”丘键强调，不是真的让他们去“发卡”，只是给他们“赋能”，继而做好可控的渠道。
项目可行性
账户透明。长期以来，我国支付市场已经出现了众多电子账户发行主体，但是各自独立、相对封闭。其中，以支付账户为代表的电子账户的监管，主要依靠非银行支付机构这类“账户发行机构”自觉报备，以及“出事”之后监管层进行现场检查，相对而言，较为被动。
2015年12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关于改进个人银行账户服务 加强账户管理的通知》，全球首创性地将银行账户进行三类划分，而其他国家对银行账户的划分只有一类，发出一张卡就是全功能账户。该通知给银行Ⅱ、Ⅲ类账户打开一个口子，可以发行虚拟卡片。
推行电子账户“云闪付”的另一法理依据还在于，2015年12月28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非银行支付机构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对支付账户进行了三类分类管理，通过金额、业务范围的限制，规定了业务合规的“轨道”，但是，在交易发起和受理方面是持开放的态度。在北京银联黄田韬看来，上述通知和办法，既以规范之名，令个人银行账户、支付账户“分野”，也以管理之名为支付账户“正名”。
此外，2016年4月中国人民银行等14部委联合发布《非银行支付机构风险专项整治工作实施方案》，强调要改变非银行支付机构通过客户备付金分散存放，变相开展跨行清算业务的情况。同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公布了《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实施方案》，强调非银行支付机构不得连接多家银行系统，变相开展跨行清算业务。监管层明确将非银行支付机构的支付账户的数据和资金放在阳光之下，明确传递了“资金清算透明化、集中化运作”的监管意图。改变过去支付账户发行方信息与数据封闭隔离、没有统一监管平台的局面，若不是非银行支付机构自觉报备，或是发生事情之后开展现场检查，根本无从掌握其信息与数据。
当然，实现途径包括了作为“具有合法资质的清算机构”的银联、“网联”等，银联转接电子账户，师出有名，同时，给了各类电子账户经营方合法的身份和接入的入口。
受理与技术。首先，我们看到银联“云闪付”受理环境经过不到三年时间，已经初具规模。非接触方式覆盖了线下重点商户，如麦当劳、肯德基、星巴克和家乐福等，截至目前，全国近350万商户支持“云闪付”二维码支付，同时，支持该业务的商业银行已有107家，包括全部全国性商业银行及部分区域性银行。“云闪付”受理环境的不断改善，使得近场支付有了可能。其次，国际芯片卡标准化组织EMVCo在2014年发布了支付标记（Token）技术，北京银联李捷分析，它使得银联掌握了对“网络钥匙”（Token Bin）分发的能力。这与大洋彼岸另一卡组织Visa在2016年启动的开发者平台计划（Visa Developer Platform，VDP），推动“万物皆可支付”不谋而合。卡组织都在寻找和应用突破性的技术。
有迹可循。在国外，卡组织与电子账户经营方在电子账户合作方面已有一定的探索。如美国知名支付机构PayPal曾与相关卡组织在支付账户受理方面进行尝试，合作发行了关联PayPal账户的联名卡，该卡可以在相关卡组织网络实现受理。
新近输出转接能力的例证便是Visa，它启动的开发者平台计划，旨在向全球合作伙伴开放API（应用程序接口）和软件开发者工具包（SDK），包括提供账户持有人识别技术、令牌技术、P2P支付方案的访问权限、线上交易的Visa Checkout服务等资源，对支付方案的开发者辅以专门的安全与反欺诈防护技术。VDP旨在打造一个“万物皆可支付”的网络，无论是商家、零售商还是个人，只要有意愿自己管理其账户，都可以在开发者平台找到自己的需求。Visa向账户经营者输出的转接能力和力度可见一斑，值得其他卡组织借鉴。按照监管的要求，结合Visa的成功经验，在符合中国银联章程规定和经营范围的前提下，银联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应运而生。
刚需之外还有“刚需”
“入口”与账户画上等号。当移动支付确立入口、场景、体验和成本四个关键点肇始，其中“入口”基本与用户的账户画上了等号。进一步推演，形色各异的支付介质、支付方式千变万化，而唯一不变的就是账户，它成为支撑底层的载体。业界已经看到账户是信息流、资金流的起点和终点，因此它又成为业务功能的载体。“入口”经营者与其说是经营用户，不如直接说是经营账户，更单刀直入就是在经营账户的功能。用户高频使用账户的前提则是有了趋于强大的账户功能。快速发展的移动互联网支付技术、迭代演进的互联网营销模式，以及日臻完善的监管“三因叠加”，使得账户经营者由商业银行单一主体走向多元化，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得以积极涉入。既然账户作为经营用户基础的业务功能载体早已达成共识，那么，账户反过来促进用户爆发式增长，也不足为奇。工业和信息化部发布的《2017年1-9月份通信业经济运行情况》显示，9月末，移动互联网用户总数达到12.3亿户，1-9月净增超1.4亿户,同比增长16%。使用手机上网的用户11.5亿户，对移动电话用户的渗透率为82.4%（图2）。
图2 2016年9月-2017年9月手机上网用户和对移动电话用户渗透率情况
来源 | 工业和信息化部
创造场景。互联网企业凭借互联网基因、商业模式和营销策略等诸多优势创造了场景，如京东的电商平台、美团的美团平台、滴滴打车、微信红包。随着场景的创造，互联网企业积累了大量的优质用户。
经营用户。随着用户日益聚集，互联网企业潜心经营用户，纷纷打造消费金融生态圈，推出消费优惠、消费信贷、信用评分、大数据信息共享及信息推送等增值服务，增强了用户黏性。比如，盈透证券作为美国的互联网券商和账户经营主体，其用户通过IB全能账户，便可以在全球24个国家100多个市场交易股票、期权、期货和外汇等产品，近期还与某卡组织发行了联名信用卡。
异业跨界。自2016年以来，涌现出许多基于电子账户的异业跨界合作。京东与广发银行，上海银行推行京东“白条闪付”，去哪儿网“拿去花”与上海银行合作“闪付卡”，平安银行、招商银行也在探索账户层级的跨界合作，直指互联网企业用户和账户呈现爆发式增长之后，倒逼出来的用户在受理端的市场需求。
竞合机会。从支付宝、微信支付的支付业务本身来看，依靠C端用户的优势渗透到B端市场，从事于“类银联”服务。与此同时，除了Visa、万事达等卡组织，来自美国的TSYS、欧洲的Wirecard也能够为互联网企业提供账户定制服务、受理网络拓展和交易清算处理等工作，其业务模式正在快速崛起。作为这个商业运作模式的实践者，银联致力于协调推动商业银行、非银行支付机构、手机设备提供商以及其他参与主体，开展跨界合作，提供方案设计、系统支持、交易清算处理、受理网络拓展等服务。竞争大于合作，合作实现双赢。
产品架构
2016年银联网络转接交易金额达72.9万亿元，同比增长35.2%。基于银联网络已经具备的交易转接、清算处理能力，通过设置独立的交易处理子系统，输出清算组织核心能力，为具备规模化C端用户的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提供交易处理、清算对账和商户受理拓展的定制化服务。也就是说，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是银联在为银行账户提供支付服务网络的基础上，依据相应的规则、技术、规范，按照新的契约安排，为电子账户搭建的专业化网络服务（图3）。
图3 电子账户“云闪付”参与各方的关系示意
制图 | 北京银联
具体来看，北京银联的电子账户“云闪付”方案包括“银行Ⅱ、Ⅲ类账户‘云闪付’”和“支付账户‘云闪付’”两条路径，根据服务对象，形成“银行Ⅱ、Ⅲ类账户 银联子网络”“支付账户 银联子网络”两套产品架构。
其一，“银行Ⅱ、Ⅲ类账户 银联子网络”架构。通过“异业账户合作平台”输出能力，采用银行Ⅱ、Ⅲ类账户与合作机构的电子账户结合，发行联名虚拟借记卡，以“云闪付”方式实现线上、线下受理。银联发挥转接清算优势，在后端连接全国性商业银行、区域性银行、互联网银行、外资银行及村镇银行的系统，为电子账户经营方提供基于银行Ⅱ、Ⅲ类账户的“一点接入”综合解决方案（图4），钱包方用户获得线上、线下的庞大消费场景，银行批量获客。
图4 “银行Ⅱ、Ⅲ类账户 银联子网络”接入方案
制图 | 北京银联
首先，开户流程简洁。钱包方将其用户共享给发卡银行，这样，电子账户与银行Ⅱ、Ⅲ类账户建立了强绑定关系；发卡银行为目标用户提供开户服务；银联居于中间位置，统一完成与目标客户、发卡银行的对接。
其次，交易环节发卡银行与钱包方交互。由钱包方判断是否对交易予以承兑，发卡银行根据钱包方的响应结果，处理相应交易。银联居于中间位置，向发卡银行提供与钱包方的整体交互服务（图5）。
图5 “银行Ⅱ、Ⅲ类账户 银联子网络”交易流程
制图 | 北京银联
最后，资金清算明了。北京银联在合作银行开户，作为账户合作业务的指定清算账户。钱包方在业务开展之前，需要向该账户存入清算备付金，银联根据缴存的备付金金额设置承兑限额，若超过限额，“异业账户合作平台”拒绝承兑。“T 1”日银联按照现行清算规则，对合作银行进行资金清算，合作银行根据银联提供的流水文件，对账户合作业务的指定清算账户进行资金划拨。
其二，“支付账户 银联子网络”架构。首先，为持有支付牌照的非银行支付机构的电子账户分配专用标识。其次，电子账户用户通过“云闪付”App、Apple 钱包、三星钱包等，在线申请开立账户，使用“云闪付”包括Apple Pay、华为 pay、Samsung Pay、扫码等方式，实现线上、线下受理，完成支付。最后，银联借助构建的网络，对电子账户提供交易处理、资金清算等服务。不过据笔者了解到，目前这项创新业务的发展遇到了一些困难，暂时没有取得太大的可复制性的效果。期待有新的机会出现，改变格局。
“轻资产化”创新。从上可见，银联输出交易转接、清算对账、商户受理拓展等专业化服务，便于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利用电子账户进行互联网“轻资产化”创新（图6）。
图6 银联触发电子账户经营者“轻资产化”创新
制图 | 北京银联
交易流程。交易由银联转接处理，用户通过“云闪付”NFC、“云闪付”扫码等方式完成支付（图7）。
图7 “支付账户 银联子网络”架构
制图 | 北京银联
清算环节。合作机构在开展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之前，需要与代理清算银行签署代理清算协议，或者向银联缴存清算备付金。银联根据代理清算协议，或依据备付金额度设置“T”日承兑限额，“T 1”日按照现行清算规则，进行资金清算。
多赢格局
面对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参与各方如何扩大自身业务的内涵，拓展合作方业务的外延，在信息对称的移动互联网时代更加注重多赢，才能让新业务走得更远。
一是“非银行卡账户”经营方：得到交易处理和资金清算服务。
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等电子账户经营方都是电子账户“云闪付”合作的目标客户群体，同时，将享受到安全、方便、快捷的交易处理和资金清算服务。
持有支付牌照的非银行支付机构。属于电子账户“云闪付”合作的主要目标客群，同时，支付账户在监管层面已经“正名”。非银行支付机构作为新兴的、强大的账户经营主体，对交易处理、资金清算等有着“刚性需求”，银联提供接入服务之后，完全可以满足其交易处理和资金清算需求。
拥有大体量用户的互联网企业。占据入口、拥有自有流量及大体量的用户，成为优秀的账户经营主体。如，美团（2016年9月26日完成对钱袋宝的全资收购，因此美团获得了支付牌照）、百度糯米、去哪儿网、饿了么等互联网企业均是“入口型”企业的代表，此类互联网企业的用户通过底层账户的置换，可以享受银联跨行转接子网络服务。
拥有封闭场景的行业机构。一些封闭领域的场景，如公交、地铁、高速收费等，反而成为移动支付“云闪付”的最佳应用场景。进一步来看，公交行业的“一卡通”公司、ETC运营公司是一类特殊的账户经营主体，长期掌控账户成为其核心的盈利点，清算转接商业模式类似于一个“行业小银联”。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促使这类机构从封闭走向开放，接入银联跨行转接子网络，将扩大其移动支付场景。
二是具有收单资质的商业银行：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
分析发现，互联网企业如京东，其活跃用户数与一些商业银行相当。作为银行Ⅱ、Ⅲ类账户拥有者，商业银行接受账户服务，也将为其收单业务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具体来看，在日常消费场景中，用户高频使用支付功能，商业银行通过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合作，使得这些用户从线上走到线下，为传统受理场景的银行收单部门带来新增用户和交易量，扩大其收单收益。
三是其他市场参与方：破局“一码独大”，以“云闪付”规模撬动用户服务。
电子账户没有实体作介质，从线上走到线下，不排除采用“云闪付”NFC或二维码两个路径。部分非银行支付机构利用用户黏度较高的特点，引导用户在手机上完成申卡、绑卡的过程，通过扫码支付及互联网化营销手段，吸引用户到线下场景使用，于是形成扫码支付市场份额奇高、“一码独大”的格局。因此，绝大部分市场参与方力图从战略角度与卡组织合作，推广“云闪付”，引导用户以“挥”代“扫”，最终充分服务自身的用户。
四是转接清算方：从“卡基”到“账基”实现支付转型输出网络能力。
银联输出网络能力。推出电子账户“云闪付”在提升品牌、规则、标准、产品及技术的输出能力的同时，探索扩大银联业务范围，创造新的业务增长点。至关重要的是，银联开展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进行的一小步，满足了拥有“非银行卡账户”的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拥有“银行卡账户”的商业银行真实市场需求的一大步。
有效获取C端用户。前期，北京银联抓住Ⅱ、Ⅲ类账户新政出台契机，加强对账户产品的创新实践，为成员银行，以及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提供Ⅱ、Ⅲ类账户合作方案，试点Ⅱ、Ⅲ类账户“云闪付”业务。通过对交易发起侧的改革，以“批量获客”的方式获取银联“云闪付”产品的有效C端用户，在小额高频支付场景实现破局。
五是行业：营造支付生态。
众所周知，支付属于典型的双边经济形态，处于不断巩固和加强支付生态的核心地位，必然在发卡（交易发起）及受理（交易受理）两端进行“供给侧”改革，势在必行。一方面，自2015年6月1日起执行的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实施银行卡清算机构准入管理的决定》，标志着中国放开国内转接清算市场，境内机构、境外卡组织依法取得银行卡清算业务许可证之后，将成为银行卡清算机构，可以在境内开展业务，给传统线下市场带来竞争。另一方面，随着移动支付在国内整体支付领域的占比越来越高，一些大型互联网企业在开展经营用户、风险控制等方面，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支付发展的“先进生产力”，传统线下支付的业务空间正在被进一步压缩，因此，选择适当方式，如电子账户转接，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在支付生态体系中才能找到相应正确的位置。
对于银行卡产业抑或称之为支付产业而言，开展电子账户“云闪付”业务，从表象看是面对线下转接清算市场的竞争，以及移动支付对传统线下支付业务空间挤压，是银联在拓展业务范围，本质上此举是以开放式卡组织为主导的扩员“四方模式”参与主体、丰富支付生态的一项创新。
“白条闪付”成为不能忘却的支付创新
银行Ⅱ类账户在银联网络实现转接。2017年5月12日，中国银联组织全国性商业银行代表、区域性银行代表在北京共同召开了“银行Ⅱ、Ⅲ类账户互联互通合作启动会议”（详见《金卡生活》2017年第7期封面文章《打破局限实现互通 中国银联建立银行Ⅱ、Ⅲ类账户互联互通合作机制》），银行Ⅱ、Ⅲ类账户在银联转接全面“开闸”。
有两个细节在于，一是银行账户“收编”电子账户，这就是基于“银行Ⅱ类账户 银联子网络”模式的京东“白条闪付”下线；二是京东“白条闪付”活用银行Ⅱ类账户，这是继监管层发布了相关加强个人账户管理文件，为银行账户与支付账户合作提供了政策支持之后，市场上出现了活用银行Ⅱ、Ⅲ类账户的健康苗头。
首先，回溯2014年2月上线的“京东白条”。它是一款消费金融产品，依托京东会员的信用体系，对用户消费记录、配送信息、退货记录、购物评价等多维度数据，进行风险评级，最终评估得出用户的信用等级。用户在京东消费时，享受“先消费、后付款”的信用赊购服务。但是，京东一直在寻求将业务延伸到京东商城以外的消费领域，并且试图抢在支付宝“花呗”前面，更快一步延伸至线下消费场景。
2015年底及2016年初，监管、市场出现两个重要事件，推动了“京东白条”走到线下。一是2015年12月25日中国人民银行发布《关于改进个人银行账户服务 加强账户管理的通知》，远程开户变成了可能，推动了商业银行通过非面对面电子渠道开立Ⅱ、Ⅲ类账户，金额、用途受限，风险可控，使得快速打通“白条账户”与银行账户成为可能。二是2016年2月18日，Apple Pay在华发布，于是基于NFC技术的近场支付体验大幅提升。
到了2016年9月22日，北京银联联合京东和广发银行、上海银行，启动银行Ⅱ类账户推出联名借记卡产品，即京东“白条闪付”，这样，京东从线上走向线下的夙愿彻底实现。《金卡生活》公众号独家刊发招商银行信用中心题为《“白条闪付”线下应用的商业模式拆解和发展建议》的署名分析文章，此事件对行业带来的影响可见一斑。于是，银行觉醒起来，这是活用银行Ⅱ、Ⅲ类账户的好办法，继而选择与京东、美团等机构开展合作。
具体来看，京东将旗下“京东白条”用户以线上非面对面开户的方式，批量开通广发银行、上海银行的Ⅱ类账户。同时，将“京东白条”用户的消费信贷额部分或全部转至用户的广发银行、上海银行Ⅱ类账户，两家银行将其Ⅱ类账户对应“62银联卡”，完成虚拟设备卡发卡技术对接，获得使用银联“云闪付”的Pay类产品权益，实现了“京东白条”用户通过“云闪付”到线下消费。也就是说，银联所有支持“云闪付”的商户都接受京东“白条闪付”。
京东“白条闪付”得益于2015年“双12”银联搭建的“云闪付”平台，特别是移动终端产品的兴起对“云闪付”的支持。也就是说，银行通过移动终端向用户实现“空中发卡”，将银行卡卡号、授信金额等信息加载到手机终端，用户可以使用手机“云闪付”实现消费支付。京东“白条闪付”与银行、卡组织合作实现了突破，仅80天产生72万的开户规模，与招商银行北京分行当年的信用卡发卡量持平。
突破困境，多方拥抱利益。
京东方面。至少有两大难题待解，一是将业务延伸到京东商城以外的消费领域；二是更快一步延伸至线下消费场景。而至少在两方面获取利益，一是利用自身“京东白条”的用户资源优势，将其虚拟电子账户升级为银行Ⅱ类账户，京东获得了与银行交叉营销的机会；二是借道银联打通了“京东白条”用户的线上线下受理，增强了用户黏性。
广发银行、上海银行方面。这两家银行至少在两方面获取利益，一是通过自身Ⅱ类账户与“京东白条”合作，低成本、高效地开辟线上批量获客的新模式；二是银行在金融领域对于京东的期待有更大的想象空间，或将批量导入“京东白条”活跃用户，发行“京东联名虚拟卡”，如广发银行短时间内网络银行条线的发卡也许可以超过信用卡条线的历年发卡的总和。
银联方面。作为卡组织，亟待发挥相应作用，将不发放实体卡的银行Ⅱ、Ⅲ类账户纳入银联网络，开展银联电子账户认证是大势所趋。通过修改和优化业务规则、技术标准，实现三类账户跨行验证，开放账户类型查询，这样才能向商业银行、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提供更优质、更低廉的通道共享及账户互通服务。当然，银联的转接业务从银联卡延伸至账户，并且借助“京东白条”与广发银行、上海银行的合作，扩大发行银联卡。
银联、银行和互联网企业实现了“两个打通”。一是打通银行Ⅱ类账户与互联网企业线上虚拟电子账户，二是打通线上与线下受理。
复制的力量。2016年12月2日，去哪儿网旗下的消费金融产品“拿去花”与上海银行基于Ⅱ类账户，参照京东“白条闪付”模式发行虚拟借记卡，实现了全网受理。同样基于此背景，厦门国际银行成为北京银联正在洽商深度合作的银行。北京银联计划导入具有大量用户资源的互联网企业，在银行Ⅱ类账户上与厦门国际银行开展合作。即用银行Ⅱ、Ⅲ类账户与合作机构的电子账户结合，发行联名虚拟借记卡，以批量获客方式加快用户的发展，除了取得发卡分润、清算资金结息等收益，继而全面拓展存、贷、汇业务。按北京银联丘键的话来说，北京银联与厦门国际银行的合作是一种“秀实力”模式：银联有能力帮助一家银行从小做到大、从弱做到强。
“四方模式”融合“三方模式”破局
如何破解“三方模式”与“四方模式”融合难题？借助电子账户“云闪付”提供现实解决方案，与互联网巨头的合作或成终南捷径。
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等新兴及传统的电子账户经营主体，聚集了海量的C端用户，同时也产生了大量活跃的电子账户，有着强烈的交易处理、资金清算等需求。各电子账户“发行”机构各行其是，有的基于支付账户“三方模式”连接商业银行，有的依靠其他大型平台实现功能需求在卡组织体系之外形成类型各异的小网络，有的满足自身清算需要建立封闭式行业系统，进行交易处理、资金清算。目前的现状，也成为互联网金融亟待规范的事实。
以2017年中国银联成立十五周年作为观察的时间窗，之前，卡组织向非银行支付机构、互联网企业、行业机构等账户经营主体提供转接服务的时机尚未成熟；现在，银联向“非银行卡账户”提供转接清算的时机已然成熟，此次电子账户“云闪付”的推出成为天然诱因。
观察发现，一些非银行支付机构，如支付宝等，由于没有其他机构为其“非银行卡账户”（此处指“支付账户”）提供转接服务，这才产生出了基于支付账户的“三方模式”。即，将发卡、收单职能由一家担纲，与商户、持卡人用户构成“三方”。银联经过多年督促其与银行断开连接，也成为去年以来互联网金融规范的重点。中国银行卡产业发展至今，“三方模式”与“四方模式”的融合一直是悬而未决的难题，即使双方互有意愿也很难在商业模式上达成一致，双方坐下来谈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一点接入”，要求非银行支付机构断开与银行的多头连接，这对于既做发卡又做清算的“三方模式”而言，算不过这个账来，特别是在当时监管环境尚不明确的背景下，非银行支付机构是不会主动走到这张谈判桌前的。
随着监管机构明确要求“非银行支付机构断开与银行的多头连接”，必须通过具有资质的转接清算组织进行资金的跨行清算处理，迫使非银行支付机构重新审视自身业务，考虑在断开银行接口后，怎样实现自身“三方模式”与卡组织的“四方模式”融合问题。
契机源于制度的创新。随着个人银行账户分类管理的出台，支付宝、财付通获颁银行牌照，此次银联体系推行的电子账户“云闪付”保留了非银行支付机构对发卡收益和掌握用户的诉求，为“三方模式”与“四方模式”的融合提供了可能。
第一种模式是“支付账户 银联子网络”。在新的契约框架下，为支付宝、财付通的支付账户（涵盖旗下微信支付、QQ支付等载体）提供基础网络服务，以“云闪付”方式进行受理，实现“三方模式”与“四方模式”的有机融合。当然，支付宝首先要成为银联的成员机构。
第二种模式是“银行Ⅱ类账户 银联子网络”。具体来说，就是“支付宝 网商银行”“财付通 微众银行”，具体做法可以参考“白条闪付”。当然，该模式的前提是网商银行要成为银联的成员银行。
“账户 ”。透过“四方模式”融合“三方模式”的表象，本质上，林林总总的“账户 ”的出现使得业务具备了高度的延展性，也以此证实开放式卡组织—银联对外强大的输出能力。
第一类：继续挖掘互联网机构的用户潜力。经营用户是推出“账户 ”的初衷，目前京东、美团活跃用户正在逐步导入中，下一步可继续向其他具有用户经营能力的互联网机构进行拓展。
第二类：推进开展异业合作、跨界融合。在全球范围内，电信运营商的支付渠道一直是占有较高市场份额的参与主体，因其在具有海量用户、账户实名制落实较好、通信场景适合嵌入各类消费、对硬件终端有较强把控能力、具有相对独立且稳定的资金来源渠道等多个方面有开展支付业务的优势。近年来，在运营商为互联网企业OTT（Over The Top，通过互联网向用户提供各种应用服务）的局面下，我国三大电信运营商开始在支付领域发力，并先后对电子支付“云闪付”模式产生了兴趣，即通过运营商旗下支付账户（和包、翼支付、沃支付）与电信账户对接，整体接入银联网络，将可以使电信账户获得广阔的消费场景，增强账户对通信客户的黏性。
第三类：探索Fintech能力输出模式。通过与金融科技公司合作，以金融科技公司的技术能力和拓展能力，收编、托管各类中小规模的电子账户。
以中小银行合作平台为例，由于我国银行领域存在较高的市场集中度，17家全国性商业银行集中了大多数的用户和资产，剩余2000多家商业银行实际上在系统、销售、风控、运营等诸多方面都难以做到较高的投入，在存、贷、汇等传统业务和其他中间业务、新兴业务中只能更专注地在存、贷端发力，无法开展包括直销银行、客户征信、信贷销售、资产证券化等需要较多人力、系统投入的业务，或积累不足，或不经济。这种市场格局，为向中小银行进行能力输出打开了窗口，最早如兴业银行的“银银平台”即是以输出自己的网点柜台、网络银行为出发点的合作模式，此后各类专注于解决商业银行底层需求的专业化科技服务公司应运而生，典型的有平安付电子科技、先锋电子等。在电子账户“云闪付”的实践中，这类机构均先后提出以其旗下支付账户对接银联网络的设想，从而依照银联的二维码规范，为中小银行提供标准化的直销银行和手机银行线下支付解决方案，支持中小银行快速、批量式接入银联体系，打造无卡支付能力。
第四类：以能力输出为契机，进入原本难以打开的行业。一是在城市公共交通领域，各地“一卡通”公司把握着账户入口，因此无论是银联还是微信、支付宝，在交通领域开展支付都收效甚微。如果以“一卡通”的多功能预付费账户为基础，采用电子账户“云闪付”模式，则可以极大拓宽“一卡通”的适用范围，从根本上改善其商业模式和盈利方式，也许可以以此撬动“一卡通”公司对银行卡业务的放行，在实现“双向开放”的同时做到交通领域对银行卡、“一卡通”的“双支持”。二是在证券投资领域，证券投资账户、基金账户、保险账户均以资金账户为基础依托，采用电子账户“云闪付”模式实现各账户的打通，将可以在高效、稳健的资金监管的基础上，实现资金的高效运转，实现证通公司提出但未做到的证券投资与消费领域的“互联互通”。
丘键、黄田韬、李捷、王雅婷、戴特、李涌、符炼波、刘建武对此文亦有贡献，丘键系中国银联北京分公司助理总经理
实习编辑：邢梦扬 编辑：葛辛晶
专家解读
电子账户“云闪付”创新试点
围绕中国银联北京分公司开展的电子账户“云闪付”创新试点项目，《金卡生活》对此走访相关专家，为大家深入解读该项目推出的背景和前景。
《金卡生活》：中国银联北京分公司(以下简称“北京银联”)着手电子账户创新试点项目的目的是什么?能否深入解读此项目的合作模式，以及对其他机构特别是商业银行的支付业务带来影响?
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北京银联着手此次创新试点项目的目的是希望将拥有资质的电子账户纳入银联网络，并为其提供卡组织标准的交易转接及资金清算等服务。在这个合作模式里，电子账户经营方可以复用现有银联网络，实现其账户通过“云闪付”、二维码等方式在银联网络的商户里进行消费，再结合目前银联的合作对象，如京东、美团、玖富等互联网公司来判断，对银联来说电子账户更像是一个引流的渠道，为二维码、“云闪付”等银联和银行的移动支付业务引入更多的C端用户。
仔细分析，北京银联推出的这项创新业务对市场有着四方面影响。
一是银行的基础地位没有被弱化。本质上，账户创新是以信息流、资金流为着眼点，分为截断银行和客户之间资金流、信息流的“Staged Wallet”(滞留式钱包)和只扮演获客、引流渠道角色的“Passthrough Wallet”(穿透式钱包)两种模式。电子账户“云闪付”模式，一方面没有从根本上改变资金的来源和流向的实质路径，资金依然“从银行进、从银行出”，没有改变银行作为唯一的“吸收公众存款类机构”的地位;另一方面，这种模式也没有像其他“钱包”类应用那样截断了银行、卡组织对商户、持卡人的信息交流，是一项“Passthrough Wallet”式的创新，银行对商户、持卡人的把控能力没有被削弱。
二是银行能力得到了极大增强。电子账户“云闪付”模式里，电子账户只是“渠道”，定位于为银行获客、引流的渠道，是通过接入银联网络，实现可控、可信、可见、可用的渠道。通过这种创新，一定程度上实现了银行对电子账户的“收编”，既实现了间接与互联网机构“联姻”，达到线上批量获客的目的，同时也做大做强了电子银行的无卡快捷支付通道，还通过电子账户经营方的灵活开发能力解决了对用户需求满足的“最后一百米”问题。
三是为“三方模式”和“四方模式”融合提供了可行方案。以支付宝、微信为代表的“三方模式”，执行的是“Staged Wallet”方案，以中间账户截断客户信息、沉淀客户资金。以往商业银行体系和银联多次与两家机构交涉“三方模式”与“四方模式”的融合，但是均收效甚微。近一段时期以来，在中国人民银行要求各非银行支付机构断开银行多头连接的大背景下，“Staged Wallet”模式后续发展的方向并不明朗。同时，电子支付“云闪付”模式实际上为原有钱包模式转型“Passthrough Wallet”提供了可能，在兼顾“三方模式”的利益前提下实现与“四方模式”的融合，可能是银行体系能够接受的最大边界。
四是将促进银行-银联创新支付产品体系发展。银联“云闪付”是在中国人民银行指导下，银联联合各家商业银行推出的移动支付创新产品体系。自推出以来，面临着产品黏性不高、客户不活跃、场景构建能力不足等问题，因此一直无法取得较大的市场突破。通过与具有较强客户运营能力、灵活营销激励机制的互联网机构合作，有助于银联“云闪付”创新产品的推广和应用。此前，基于银行账户和支付账户合作的“白条闪付”通过“百天百万用户”的实效，证明了这种合作的实际价值。
《金卡生活》：北京银联引入京东、玖富等机构合作开展账户创新试点，对支付行业会有哪些影响，符合监管吗?
从产业发展的角度看，将电子账户通过此类创新的方式纳入银联网络有利于：
一是满足市场需求。可有效满足市场对便利支付的要求，满足广大消费者多元化支付需求，满足商户通过支持更多支付方式吸引和服务客户，满足收单机构扩展收单业务的需求。
二是节约社会成本。银联与电子账户经营方开展账户合作，通过其交易承接到银联现有网络，避免了非银行支付机构重建受理网络，同时，银联也将要求电子账户经营方向银联网络全面开放其商户资源，实现了资源的共享和社会成本的节约。
三是保障支付安全。电子账户既要遵守个人银行账户分类管理制度、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的相关要求，也要符合银联的相应业务规则和风险防控标准。银联作为卡组织拥有成熟的风控体系和经验，可有效保障用户支付时的信息安全。
四是加强规范管理。通过银联系统，可以监控电子账户交易金额等，限制相关交易类型，有效落实账户分类监管要求。以此为抓手，监管部门可对电子账户业务创新进行妥善管理。
通过该合作，电子账户经营方可以复用现有银联基础设施，实现其账户在银联网络中的受理使用。由于电子账户经营方在合作过程中仍需遵循个人银行账户分类管理制度、网络支付业务管理办法的相关要求，对账户进行分类管理，限定账户功能、支付限额，未改变银行Ⅱ、Ⅲ类账户和支付账户的定位，也未扩大其业务类型、改变其业务性质，因此完全符合现有的监管制度要求。
《金卡生活》：此次合作对用户有哪些好处，会不会增加用户使用支付服务时的风险?
对用户来说，此次合作使其拥有了更多的选择。试想一下，现在用户主要都是通过银行卡或微信、支付宝扫码进行付款，微信和支付宝在移动支付领域目前占据绝大部分市场份额，随着他们份额的进一步扩大，给消费者的实惠也越来越少。如果京东、美团、百度、联通等公司也推出类似的移动支付产品，且有银联的受理网络支持，用户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多元化的竞争能给消费者带来更多的便利和实惠。
北京银联此次与京东、玖富等机构的合作，将电子账户受理纳入到了银联现有的受理、转接、清算运作机制当中，将使用户有更安全、稳健的支付体验。银联作为卡组织，有着一般机构难以比拟的健全的风控机制保障，能进一步帮助非银行支付机构加强支付相关风险管控，保障用户支付安全。同时，银联正在积极推广支付标记化技术(Token)，通过支付标记代替银行卡号进行交易验证，降低卡号在信息存储、传输等环节中发生泄露的可能性。
《金卡生活》：该合作模式在国外有没有类似先例，是否属于国内独创的业务创新?
在国外，卡组织与支付机构在支付账户合作方面已有一定的探索。如美国知名支付机构PayPal曾与相关卡组织在支付账户受理方面进行尝试，合作发行了关联PayPal账户的联名卡，该卡可以在相关卡组织网络实现受理。此次北京银联与各电子账户发行机构的合作，是在借鉴国外经验的基础上，结合我国支付业务创新发展趋势的业务创新，直接实现了电子账户通过手机NFC、二维码支付，这在全球范围内是领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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