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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红的“BBC人体实验”,真相到底是什么?

本文综合自“健身小食堂”公号老杨的文章《辟谣:这个“BBC人体实验”,其实是一篇营销软文》,及“有机美食客”公号Te的文章《BBC纪录片到底说了什么?》,经作者授权发布。 


传说法

前不久,一个“BBC人体实验”在网络上引发巨大争议。起因是一篇名为《BBC人体实验:双胞胎医生一人吃糖,一人吃脂肪,最后谁变胖?》的文章在朋友圈里热传,声称颠覆了全球对肥胖的认知。这部2014年由BBC出品的纪录片,为何会突然爆红中文网络,实验可信吗?《较真》为你查证。


 查证过程


BBC在2014年做的这个实验,纪录片可信度很高,兼具娱乐性和教育性


爆红的“BBC人体试验”并非空穴来风,一直以来糖和脂肪哪个是健康杀手争议不断,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BBC在2014年出品了这部名为《Sugar VS Fat》的纪录片。


影片的设置,就是找到一对身体指标几乎一致的双胞胎兄弟(排除了基因差异的问题),把他们当小白鼠,分别喂以严格的高糖/碳水和高脂肪饮食,持续一个月,期间和最后在不同的测试中检验他们身体的变化,从而比较糖和脂肪哪个更对健康的伤害更大。




纪录片的可信度很高,片中出现的研究人员有据可查,片中的信息和思考很有价值。


不妨来看看实验是如何进行的。两位主人公,35岁的英国双胞胎兄弟,Chris和Xant,一个在伦敦工作,一个在纽约工作。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两兄弟被分别分配以高糖/碳水饮食和高脂肪的饮食,其中高糖/碳水饮食包含各种碳水化合物,从单糖到淀粉,但几乎没有脂肪;高脂肪饮食则几乎没有碳水化合物,连纤维素也没有。注意:两兄弟被明确交代,可以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这时被分以高脂肪饮食的Xant吐槽:他接下来恐怕要便秘,口臭了,而且还会非常想念碳水化合物。这是高脂肪Xant的:



这是高糖Chris的:




开始实验前,兄弟两身体相差无几,其中Chris体脂含量22%,Xant体脂含量26%:




第一次测试是两周后,测试脑力,两兄弟进行股票交易比赛。结果是,两兄弟吐槽一番,高脂肪的Xant说想不起来上一步做了什么,高糖的Chris说他感觉很清醒,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边说还边给大家解说这背后的原理。结果Chris还真赢了,赚了$800,Xant只赚了$300。高糖胜出。医生说原因是大脑需要葡萄糖作为能量来源,在没有糖糖的情况下,身体只能将脂肪转发为keto,然而keto不给力。


穿插高脂肪的Xant坐飞机,在飞机上面对一盒快餐,只能吃汉堡肉馅,不能碰薯条,当场哭晕。




第二次测试是三周后,饥饿测试,两兄弟各自吃了同样卡路里的早餐,看谁中午更饿。



具体标准是看谁中午吃得更多,结果是,高糖Chris吃了1250卡,Xant吃了825卡。高脂肪胜出。医生说这是因为蛋白质可以抑制饥饿激素。为什么医生说蛋白质?因为高糖Chris的饮食里没有肉,而高脂肪Xant的饮食里全是肉和奶制品,含有大量蛋白质。




片中吐槽:我们其实对什么健康什么不健康很不确定,我们以前认为饱和脂肪很不健康,近年来学术界在为饱和脂肪平凡,但比较确定是凡反式脂肪会增加低密度胆固醇,是不健康的。




第三次测试是体能测试,骑车上山比赛。比赛之前两兄弟在教练监督下先同时其一小时固定单车,目的是将已有血糖运走耗尽,经历了一小时,Chris血糖从4.7降到2.7,Xant从4.8降到3.4。之后两人分别吃下同样卡路里的糖和黄油,也就是说这将是他们此时的能量来源,然后开始比赛。Chris将Xant远远甩在后面,高糖再次胜出。教练说由于Xant不能用糖作为能量来源,只能把肌肉转化成糖。



Xant吐槽,哥在下山的路上会赢你。Chris回答道:因为你胖O(∩_∩)O


哥俩再次进行体重和体脂测试。高糖Chris体重减了1千克,其中0.5千克是肌肉,0.5千克是脂肪;高脂肪Xant减了3.5千克,其中2千克是肌肉,1.5千克是脂肪。这里我们再次不难看出问题,熟悉低碳水饮食的人都会知道,低碳水的饮食会让身体掉水,Xant减的体重是否是因为掉了更多的水呢,医生并没有解释这个问题。至于具体减少的肌肉和脂肪重量是如何得来的,既然有体重和体脂含量数,用小学数学就可以算出来了。


一个月末,实验结束,哥俩进行最终测试,结果是胆固醇两人都没什么变化,但是医生说高脂肪Xant合成胰岛素的能力降低了,血糖从之前的5.1变成了5.9,已经接近糖尿病。看来高糖胜出。这个结论是相当惊人的,两兄弟一个月无节制的饮食,分别依靠非常极端的高糖和高脂肪饮食,身体各项指标却并没有明显变化,反而还减肥了!而高糖饮食似乎还比高脂肪饮食健康得多。这到底是为神马?


此时牛津大学教授Susan Jebb出场。



Susan Jebb教授吐槽:她研究了十年不同营养成分对健康的影响,饱和脂肪,单不饱和脂肪,高GI,低GI,全麦,精麦等等,她的结论是,除了但不饱和脂肪,低GI食物,纤维素对健康可能有些好处之外,没有证据显示其他哪种营养成分真的对健康有很大影响。这跟我们的常识是吻合的,即饮食是一个整体,整体饮食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




两兄弟也吐槽说:如果说单一某种成分是罪魁祸首,那几乎总是错的,事实总是更加复杂。我们总是寻找一个简单的答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承认这是不存在的呢?


至此,片中很多信息都非常赞,这样的一个故事也是非常引人入胜,虽不是严格的学科实验但却有教育意义。


然后是两兄弟分别在伦敦和纽约街头分发甜甜圈。


结论是,发现路人在“盲测”中不约而同都认为成分为50%糖+50%脂肪的甜甜圈最好吃。


最后是小白鼠的实验,研究者是研究食物上瘾的Paul Kenny教授。




实验发现小白鼠单独吃糖,单独吃脂肪,都会吃饱了就停下,不会上瘾,唯独50%糖+50%脂肪这种组合,会让它们上瘾。这就像是毒品,本身并没有营养价值,但我们只是因为喜欢吃而吃。




于是片中给出一个非常大胆的结论,单纯高糖和高脂肪都不是问题所在,而将食物上瘾归咎于50%糖+50%脂肪的组合。


不是严谨的科学实验,“糖脂比拼”存在诸多漏洞


这是一部纪录片,兼具教育和娱乐性,主要是能让大众接受,而不是严格的科学实验,不严格之处在所难免,随便就可以挑出一堆来,比如:


1.样本太小,只有两个人。

2.两人开始试验前的身体指标并没有完全交代

3.每天饮食的总卡路里数和营养成分,三大macros(分別是蛋白質、碳水化合物,以及脂肪),也没有交代

4.除了饮食以外的其他数据也没交代,比如最关键的做了多少运动

5.在针对脑力活动的测试中,两人表现的衡量指标只是他们自己的吐槽和股票交易这种随机性很大的比赛结果,显然不严格

6.在实验开始之前和整个过程中,他们都和实验者们密切接触,同时兼任了解说的角色,也就是说实验假设是什么他们完全跟专家一样了解,这是多少的安慰剂效应啊。


然而这并没有意义,后来片中实验结束后,两兄弟有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样本太小,这绝不能取代科学实验。


此外,片尾的结论也存在问题。将食物上瘾归咎于50%糖+50%脂肪这种精确到可疑的奇怪组合,可为什么是50%+50%?公认的添加糖危害就这么一笔带过了吗?高碳水化合物饮食没有问题可以说明添加糖也是健康的吗?


这有可能是食品工业界掩饰添加糖危害的新伎俩,将替罪羊从脂肪变成了一半一半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而那篇爆红的网文刻意曲解和误导了BBC实验的原意,借势营销


对比广为流传的网文《BBC人体实验:双胞胎医生一人吃糖,一人吃脂肪,最后谁变胖?》》,不难发现文章刻意曲解和误导了BBC实验的原意。


比如文中直接根据实验的情况指出“吃糖的比吃肉的更强壮”。




而整个文章的观点可以归纳为:吃糖让你更聪明,更强壮,不会引发糖尿病。推销如此观点的原因,则是为了借势营销。文中提到了这样一段话:




Gatorade,这个词如果你不熟悉,那么他的中文名佳得乐,篮球爱好者应该都听说过吧?没错,它是一种含糖运动饮料。


Biosteel,搜索了一下,中文名百淬,是另一家新晋的含糖运动饮料厂商。

再看一下这篇文章的来源:百淬成钢Biosteel_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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