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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恩·福瑟多产的挪威国宝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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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当今挪威最多产的作家,当然是约恩·福瑟。他是整个欧洲最具有表现力的剧作家,也是全世界作品被搬演最多的剧作家之一——大约有一千台以上以他作品为蓝本的话剧在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演。

作为“现代戏剧之父”易卜生的老乡,福瑟也被认为是当今世界的“新易卜生”——当然,他本人并不乐意被这样称呼,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这对易卜生和我都是不公平的”。

在成为一个剧作家之前,福瑟是一个作家。事实上,他在小说、诗歌、儿童文学、杂文、电影剧本甚至歌词方面都有所成就。迄今为止,福瑟已经创作了超过13部小说,翻译和创作了大约55部戏剧作品,还写下了相当数量的诗歌和散文。

遗憾的是,即使在全球享有如此盛誉,被挪威视为“国宝级”作家,福瑟的诸多作品,只有《有人将至》和《秋之梦》拥有中文译本——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分别出版于2014年11月及今年4月。

用写作逃避孤独感

“想想看当风乍起,惊涛拍岸,想想看秋天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在黑暗中,在暴雨和黑暗中,白色的巨浪和黑色的大海。只有你和我,在这房子里,如此地远离人世。”

——《有人将至》

1959年9月29日,约恩·福瑟出生在挪威西海岸一个以文化而闻名的小镇海威洛松,这是一个前有峡湾,背靠山脉的地方。福瑟的家在海威洛松一个偏远的农场,这里最拿得出手的,无疑就是靠近农场附近的哈当格峡湾——这是挪威境内第二长的峡湾。

事实上,即使福瑟现在已经搬到了奥地利和奥斯陆两地,他依然在海威洛松保留了一栋别墅——在福瑟看来,这是一个颇为有意思的抽象意向,孤立的村庄,孤零零的钓鱼小屋以及野蛮、危险却又充满诱惑的海洋。这种意向显然渗透进了他的工作——海和海浪对福瑟的影响之深,以至于他只要一坐下来集中精力写作,脑海中就会浮现自己第一个看到海、看到船的情景。为此,福瑟进行创作的书房,大多可以看到海洋,“我有时也去卑尔根附近的一所房子写作。它离海很近,从那里二楼的书房眺望,可以看到海、海浪和峡湾对面的陆地。我经常会在那里凝视大海。”此外,“在挪威北部山区,我还有一座小木屋。那里更开阔,可以看到更大的一片海。”福瑟补充道。

在大部分的介绍中,我们可以看到,福瑟从小喜欢音乐,喜欢自己编曲,也喜欢写诗歌和小说。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福瑟在自己12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创作。“写作是生存的一种方式”,福瑟说:“我开始写作的时候还很年轻,在我12岁的时候,我开始写小诗、写小故事。我通过文学在这个世界上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一个我认为安全的地方,这是一种逃避。”

为什么会选择逃避,在福瑟看来,这根源于自己自幼年而来的孤独感,“从小到大,虽然有很多亲密的朋友,但我一直性格内向,有些害羞。我感到我和他人、和整个世界的距离都很远。正是为了减少这个距离,我开始写作。”而音乐,是福瑟写作的另一个缘由。

早年认为“戏剧很蠢”

“我还记得,那是个美好的秋日,清爽,而且既不冷也不热。我们出去看看会不会下雨,真的下雨了,不过只有一点儿 ,然后我们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在外面的细雨中。”——《有人将至》

在30岁之前,约恩·福瑟的名字之前,只有一个小说家的称号。

1983年,年仅24岁的福瑟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小说《红、黑》。但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开始,“我的第一部小说反响很差”,福瑟如此说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福瑟并没有因此受到任何影响,“但这点根本没有影响我的写作。之后的成功也不会改变这一切。我是从另一个地方展开我的写作的,很幸运,这个地方根本不会受到这些事情的影响,无论人们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我的作品。”

即使后来以戏剧创作成名于世界,对于还是一个作家的福瑟来说,却曾经对戏剧不屑一顾,“我认为它(戏剧)很蠢,因为戏剧总是因循守旧——不少当代戏剧依然如此。观众表现得很传统,剧本也都故步自封。那不是艺术,那只是因循守旧。”

大概是出于内心的轻视,一直到十余年后,福瑟才推出了自己的首部戏剧作品《有人将至》。并且,福瑟走上戏剧创作之路,还并非完全出于自己的本意,“说实话,我的第一部戏完全是别人掏钱聘我写的。有人问我:‘想不想写戏?’那时我是自由作者,收入不高,非常需要钱,就接受了。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会写戏剧。”就这样,福瑟用了一周的时间完成了《有人将至》的创作,没想到却成为了自己搬演次数最多的剧目之一,也由此促成了自己接下来二十年的戏剧创作之路,“我并不喜欢剧院,甚至有点讨厌它,但我喜欢写戏剧的感受。”福瑟说。

“极简主义”写作者

“因为没出生的孩子当然也是人,就像死去的人也是人一样 。如果你想成为一个人 ,你一定要能够去想象 ,所有死去的人 ,所有未出世的人 ,所有活在当下的人是如何作为人而存在。”——《有人将至》

熟悉约恩·福瑟作品的人,往往会发现,在福瑟的笔下,这些人大多都没有名字,往往用“男人”、“女人”、“女孩”、“我”、“他”、“她”、“朋友”等模糊的指代词来替代,甚至连他们所处的空间也并不清晰,大多存在于“无名空间”。

显然,这正是福瑟剧作创作的一个特点,对此,他还曾经补充说:“假设必须要为我的角色起一个名字,我只会使用一个名字,没有姓,最常见的名字,或是最少见、最古老的名字。我经常使用阿斯利和阿莱斯这两个名字,挪威人中有叫这两个名字的,但很少见。”

也许正是出于这些缘故,福瑟将自己视作一个“存在主义”或“极简主义”写作者。“我的写作都是关于生活的本质,最基本的情感、最本质的处境。那是对这些本质元素的探索,通过一种文学的方式,我的方式——只有我才能看到或书写的方式。”福瑟如是说。

约恩·福瑟

挪威作家。1959年9月29日,约恩·福瑟出生在挪威西海岸小镇海威洛松。他是继戏剧大师易卜生之后,当今欧美最负盛名的在世剧作家,也是当今欧洲乃至世界,作品被搬演最多的在世剧作家。迄今为止,福瑟的作品已被译成40多种文字,在全世界各地的戏剧舞台上演,多次获得各类国际艺术大奖,备受剧评家和观众的推崇。2010年,获得戏剧领域的最高奖项易卜生国际戏剧奖。此外他还是近年来“诺奖”的热门人选。《名字》是福瑟的代表作品,除此之外,其作品还有《母亲和孩子》、《夜歌》、《吉他手的独白》、《沙发上的女孩》、《死狗》、《眼睛》等戏剧作品,《红、黑》、《封闭的吉他》、《这是啤酒》、《厌学》、《船屋》等小说以及诸多散文和诗歌作品。

“他是未知的诗人”

“我站在那儿,望着大海,直到你的手,降落到我的身上,几乎难以察觉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就仿佛那黑暗的夜晚,你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有人将至》

2010年,约恩·福瑟获得易卜生国际戏剧奖,授奖词中写道:“约恩·福瑟是当代戏剧界最顶尖的名字之一。他创造了一个自成一格的戏剧世界。他是一个宇宙、一片大陆,在他居住的西挪威延伸至亚洲、南美、东欧和世界其他区域……福瑟迫使剧场和它的观众们以全新的方式思考,他是未知的诗人。”这个评价,不可谓不高。

易卜生国际艺术总监英格尔·布雷桑德说,“福瑟以自己独特的戏剧语言创造出了一个独属于他的世界,无须和他人比较。”

虽然不少人提出,福瑟的戏剧作品畅行世界,却唯独不被英国人认可,只得了一个“很平淡”的评价。为什么会”除了英国”?对于这样的疑问,在英国媒体的采访之中,福瑟只是“打了个哈欠”,笑着说,“可是我活得很好,但对于你们来说,这才是值得反思的问题。”即使《每日电讯报》依然把他的戏剧评价为“可怜的自命不凡,没完没了的无聊”。

在结束了两次不成功的婚姻之后,福瑟迎娶了自己的第三任妻子,并且戒了酒。结束了此前忙忙碌碌拼命写作的阶段,福瑟似乎开始要抛弃创作——他写得越来越少,越来越慢,甚至有传言说,福瑟要抛弃剧院。对此,福瑟只是耸耸肩,说:“真的吗?没有任何新的戏剧吗?也许,写一个新的剧本,并不会让我获得更多的乐趣。”面对这样的问题,福瑟用手指在空气中画出一道曲线。

北京晨报记者 何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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