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2 子疾病，子路使门人为臣。病间。曰：“久矣哉，由之行诈也！无臣而为有臣。吾谁欺？欺天乎？且予与其死于臣之手也，无宁死于二三子之手乎？且予纵不得大葬，予死于道路乎？”
【注释】
▲疾病：“疾”指疾病，“病”指困苦。疾病连读代指重病。“子疾病”应是孔子在路途中得了重病，而不是孔子的晚年，根据《史记》记载，子路比孔子先去世。
▲门人：一种说法是指子路的门人弟子，也有说指孔子的其他门人弟子，因为子路是孔子的大弟子。古代门人也有食客、门客的意思。
▲为臣：充当孔子的家臣。孔子当时不是大夫，按礼不应该有家臣。
▲间：间隙，指孔子病情减轻，清醒的时候。
▲无宁：亦作“毋宁”。宁可；不如。
【译文】
孔子得了重病，子路派遣门人充当孔子的家臣侍奉孔子。孔子病情减轻后知道了这件事，说：“这么长时间，仲由的行为就如同自欺欺人！按照'礼’我不应该拥有家臣，却装作有家臣，这是要我欺骗谁呢？是欺骗天吗？而且我与其在家臣的侍奉下死去，宁可在你们这群弟子的侍奉下死去，这不更好吗？我纵然不能以大夫之礼进行安葬，难道还会被扔在路边没人安葬吗？”
【学而思】
孔子做到了君子慎独，即使重病昏迷也不愿违背礼，生前不违礼，死后亦不违礼。参读《先进篇》11.11 颜渊死，门人欲厚葬之。子曰：“不可。”
子路犯了普通人容易犯的错误，要面子，没认清礼的本质。古人认为德行高尚的人应该享有尊位，子路认为老师应该像大夫一样能风光大葬。孔子知道礼的本质是提升活人的道德修养，重视师生情谊，认为风光大葬不如真情实感。参读《八佾篇》3.4子曰：“丧，与其易也，宁戚。” 《述而篇》7.35子曰：“丘之祷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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