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个塞北的野孩子
——2019年夏蒙古写生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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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青岛城阳一中 张逸群
初来·新鲜
大概是时差和海拔的缘故，呼和浩特的天空，即使过了下午四点，仍如中午般清晰明亮。蓝天压得很低，似乎能抓到天上的白云，却宽广、通透、一望无际。天空中历历可见的几朵点缀，好似画在纯蓝粗布上的几笔白颜料，笔触清晰明了。脚下耕地，身旁树木，在蓝天的映照下，都绿得发亮，绿得清晰，绿得不知如何形容。
内蒙古的气候和青岛湿润的气候完全不同，不管哪里都是干燥清晰明亮的。
草原·放肆
第二天，我们在车上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到达了希拉穆仁草原。不必说变化多端的广阔天空，也不必说冷灰色调的远山，更不必说一望无际的天然原野上散养的矮脚马和山坡上的长胡子山羊，单是脚下肆无忌惮生长的野草，就让人乐趣无穷。
我在草原度假村没买到适合的纪念品，索性拔几根草叶带走。首选没见过的草，一种草叶细长如韭菜，却厚于韭菜，纹理粗，硬，掐不断。导游教我从根部把叶片单独拨开，再拔下来。我又费尽心思地拔了几根没见过的野草叶，绝对不能说“摘”，只能说“拔”，因为在独特的地理条件下，这里的一些野草是摘不动的，也是掐不断、折不倒的，仿佛这也是蒙古族的精神之一，顽强坚韧，不惧困境。
空闲时，我溜出去看草原。草原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一马平川，而是连绵起伏。看到当地人开着越野车或骑着摩托车从眼前飞驰而过时，心中就荡起了难以抑制的豪情，于是暗暗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要在草原上肆意驰骋，放飞自我！
远望草原深处，只望见一座座起伏的山包和零星的高树。我惊喜地看到一只野乌鸦从头顶划过，喑哑的叫声穿透大脑，飘向远方。在草原上乌鸦似乎也是神圣的生物。当然，这里原生的一切都是平凡而神圣的。
在草原上最令我惊喜的是漫天繁星的夜空。夜幕降临，我溜出喧闹的篝火晚会，跑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无意抬头，却看见了极震撼的一幕：深蓝的天空上，镶嵌着大大小小明明暗暗浅浅深深疏疏密密远远近近的星星，一直蔓延出视野尽头，漫天繁星好似远在千里，又如同伸手能摘，星星无拘无束地闪烁着，似乎连成一个个浪漫的星座。倘若躺在丛丛野草之间，面前就是延伸到几亿光年外的浩瀚星空，人类的渺小，宇宙的宽大，如同落入心底的流星，直击心灵！
既有惊艳星空，又何必在篝火晚会上大放烟花呢？反倒坏了这宁静的繁华。我听着如雷的烟花声默默地想。
想起青岛的夜空，又灰又暗，没有星星，哪里比得上草原星空的美妙绝伦呢？可星星一直都是存在的，它们在烟雾缭绕的夜空后静静地存在着。如果有一天灰尘落尽，烟云褪尽，是不是星星就显现出来了呢？若有一天我们拨开心中云雾，是不是也能看见心灵深处闪烁的繁星呢？
圣地·宁静
我们坐车在层层叠叠的山峦中走了两个小时，经过了偏远的农村，村子坐落视野开阔山谷里，农田沿山分布在干涸的河床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连绵的低矮丘陵。
我们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山谷里看到了一群西藏风格建筑，那就是五当召。四周环山，景色宜人。
五当召建于清朝康熙年间，后经多次修缮、扩建。五当召位于内蒙古包头境内，“召”是庙宇的意思，今天因建在五当沟内而得名“五当召。”
五当召依山而建，具西藏式建筑风格，多白墙，墙体厚，开深暗窗洞。单个建筑约呈长方形，平板式四方形屋顶，微小于地基，因此正面看似梯形，房顶和屋檐多着红棕黑色。大殿两侧白墙高耸，中有柱廊，分两层，下层较高，木质柱子支撑，画有宗教风格装饰花纹。远观棱角分明、简洁大方，近看精雕细刻、不失精致。
殿内壁画，以矿石粉末上色。如最大的苏古沁殿的四壁满绘释迦牟尼佛传故事和各种护法神像，其他殿内的壁画内容看似也相差无几。
殿内供奉了各种佛像，包括有各世活佛。全为铜铸镀金佛像，有的高达十米，有的不足半米，如喇弥仁殿内两侧木龛内就有一千尊一模而成的小宗喀巴塑像，且每个小佛像的神态各不相同，品味起来也颇有乐趣。
五当召与寻常的只供世人祈福求财的佛寺大为不同，它是佛教朝圣地，也是僧人们的高校。它是内蒙古地区有名的学问寺。它为了弘扬佛法，专门设有供喇嘛们学习经典，研究佛学的札仓，许多高僧、活佛就在这里学习过。而且喇嘛们在这里生活，吃住都在这群山环绕的五当召内。
沙漠·撒欢
库布齐沙漠位于鄂尔多斯，是中国第七大沙漠，也叫河套沙漠，是我们游玩的最后一站。
七月初的沙漠并不热，天空淡淡的，透着一点紫色和橘色，能看到模模糊糊飘着的白云和远处的矮塔。沙丘连绵，有些沟壑很深，车开下去都要翻。乘坐沙漠冲浪车的时候，我们就深切地感受到越野车跳跃在沙丘上的刺激感了。
这里风多，且带沙，老师现场演示画沙漠时，画纸仿佛成了沙粒的停机坪，沙粒黏在纸上，整幅画几乎只剩下土色。每个人都不得不买了面罩甚至防风眼镜，可就算这样，还是有沙子偷偷藏在人的衣服里，想要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不过，库布齐的沙子细腻柔软，杂质极少，手感极好，很多小孩都忍不住顽皮地带走一瓶沙子。
滑沙是在一个又高又陡坡上，但是滑沙的速度很慢，并没有因坡度高而让人在滑的瞬间措手不及，沙子在手掌下轻柔摩擦，整个过程令人十分享受。
对我来说，骑骆驼是最有趣的，其有趣之处是上下骆驼时，因为在骆驼起落时晃动幅度更大,驼总先起后腿，再起前腿，骆驼跪下的时候则相反，因此上下骆驼都要向后倚靠，以防掉下骆驼。
导游讲，沙漠和草原的土地难以充分利用，所以要不断地植树。于是我们一行人也参与了植树，也算对环境保护尽了一份微薄之力吧。
风土人情·独特
这次去内蒙古，留给我印象最深还当地独特的风土人情。
内蒙古地广人稀，干燥，少雨，经历了几次小雨，最多持续小时。
我从未想过内蒙古还有蒙语这样完善的语言，更没想过内蒙古的蒙语如此普遍。大部分店面招牌是蒙汉双语，在小学里蒙语也是一门重要课程，在草原上，一些当地人甚至只会蒙语不会汉语。
蒙语听起来和日韩语相似，也有些语调像俄语。蒙语单词的书写格式，就如同英语单词竖着写一样。蒙语写起来很可爱，每个长单词像一把做工精细的银钥匙。
内蒙古的饮食，汤汁较浓，很适合拌米饭面条。而且见到的海鲜极少，更别说能吃上鱼了。
结语·我想做个塞北的野孩子
奶茶、射箭、蒙古袍、鲜马奶、蒙古舞、篝火晚会、蒙牛工厂……活动很丰富，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总想长大以后，再来内蒙古一次。
想象未来的一天：
我在草原上，趟过野马喝水小溪，学野兔穿过草丛，找到一处僻静小丘，像山羊一样自由地爬上去，坐在柔软的草丛里，拥抱漫天星空。
或者在五当召，找一个晴天，或是明媚的雪天，爬上山顶，俯瞰洁白无瑕的庙宇殿堂和连绵到天边的青山。
也可能在沙漠，开一辆越野车，跳跃着飞到沙漠深处，观怪树，听沙鸣（鸣沙），寻一片绿洲，留下我的足迹。
然后，带着一身浸染了青草芳香的洒脱，飞回故乡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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