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四川之行的第五天,旅行社安排了在成都一天自由活动。游客们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旅游景点或购物。我在第一天游览了古成都市井的宽窄巷子之后,就确定了在成都一定要游杜甫草堂和武侯祠两个景点。
之所以一定要游览杜甫草堂,主要是因为我喜欢杜甫的诗,对杜甫伟大的人格充满了敬仰之心。杜甫的诗,蕴含着一份忧念国家命运、人民疾苦的深厚感情。他希望统治者能够减征赋税,让人民休养生息。充满了人道主义与悲天悯人之怀。他集诗歌艺术之大成,是继往开来的伟大现实主义诗人,因此被后人尊为“诗圣”。他写的“三吏三别”,以真挚的感情写出了“安史之乱”给人民带来的痛苦。而《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则编入了中学语文教科书。我上中学时,曾学习过《石壕吏》,对我心灵不啻是一个震撼,从此对杜甫充满了崇敬。
李白和杜甫虽然都是我国古代最著名、最有影响力的诗人。但就我个人审美来说,我更喜欢杜甫的作品。李白的诗歌有一种清雄奔放的美。他以诗人超凡的想象力,驰骋于古往今来天地之间,被世人称之为诗仙。但李白的生活态度我无法苟同。比如《将进酒》所表现出的及时行乐思想。文革时,因为最高领导人的好恶,郭沫若将杜甫说得一文不值,而将李白捧上了天。这终究无法掩盖杜甫的光辉。一个现实主义的爱国诗人、人民诗人永远是不朽的。
杜甫草堂是杜甫在成都时的故居。公元759年冬天,杜甫为避“安史之乱”,携家由甘肃来到成都,在友人的帮助下,在成都西郊风景如画的浣花溪畔着手修建草堂,次年建成。杜甫先后在此居住近四年,创作诗歌流传至今的有240余首。其中“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首《绝句四首》生动形象地描绘出诗人在成都所见到的景色。
走进杜甫草堂,与我想象的相去甚远。原来以为只是复原了杜甫当年在成都居住的场景。而实际上,这里除了草堂,经宋元明清历代修葺扩建,已演变成一处集纪念祠堂和诗人旧居风貌为一体,园林清幽秀丽的文化圣地。
草堂分为大雅堂、诗史堂、柴门、工部祠、少陵草堂碑亭等展览区。大雅堂展览大幅壁画《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兵车行》以及屈原、陶渊明、李白、王维、苏东坡、李清照、陆游等十二位诗人的雕像。
诗史堂正中是著名雕塑家刘开渠所塑的杜甫像。我觉得雕塑家塑出了杜甫的神韵,是我想象中杜甫的模样。比另一个雕塑家钱绍武的塑像更传神。历史上的杜甫,命运多舛,一生都在饥寒交迫、颠沛流离中度过的。他经历了盛唐到安史之乱后国家由盛而衰的历史。杜甫落入叛军手中,被押解到长安,后逃至凤翔,谒见肃宗,官左拾遗。入蜀后,友人严武推荐他做剑南节度府参谋,加检校工部员外郎。故后世又称他杜拾遗、杜工部。这也是草堂中“工部祠”的来历。
工部祠内供奉有杜甫画像,并有曾经寓居蜀地诗人陆游、黄庭坚陪祀。据说,北宋江西诗派的创始人黄庭坚,公开标榜作诗应学杜甫,提倡“无一字无来处”和“脱胎换骨”诗论,追求奇丽硬涩的风格。曾遭贬谪到蜀中,任涪州别驾。而诗人陆游也曾在四川做官,他十分推崇杜甫,与杜甫都有忧愤的诗心、报国的大志相近。所以将陆游、黄庭坚作陪祀,相得益彰。
1997年重建的五开间茅屋故居,室内陈设保留着杜甫时代的风貌。书斋内一张书几,摆放文房四宝,再现当年杜甫创作伟大诗篇的陈设。
尽管这些物件均为新置,但我们仍然可以想象到杜甫当年生活的情景。站在草堂前,我甚至想象电闪雷鸣的秋天,草堂上的茅草被秋风刮走,而调皮的邻居小顽童把茅草抱走的情景……而在这种情况下,杜甫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房屋,而是发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眼前何时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这是何等的情怀,何等的境界呀!这正是我之所以敬仰杜甫的原因所在。
草堂内楠木参天,梅竹成林,溪水婉蜒,桥亭相间,曲径通幽,园林格局典雅而幽美,景区内植物多样,拥有桢楠、樟树、银杏、柏树、罗汉松、黄葛树、刺楸、木患子等古树名木。若不是看树上的说明牌,许多树种我根本叫不出名字。
此外,在草堂的东北角那清幽秀雅,园林是非常独特的“混合式”中国古典园林。在极具川西特点园林长廊内,喜欢书法的游客,可以欣赏到风格迥异的书法,沉醉在艺术的海洋里。
杜甫草堂在1961年3月,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中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8年5月被中国文物局评为首批中国一级博物馆。在“5·12”汶川大地震中,杜甫草堂有5000多平方米古建筑被严重损毁,东方丈、东院和杜陵春等区域建筑几乎全部垮塌,这次是地震后的重新而成。
杜甫草堂围墙外的甬路上,镶嵌着杜甫诗作,为草堂烘托了气氛。
此为杜甫草堂北门
以上为草堂内的浣花祠,为纪念川西节度使崔宁夫人任氏所建。任氏曾为保卫成都立下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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