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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很多人(包括很多接种医生)认为自费疫苗不重要,不必接种;还有人认为推荐自费疫苗只是为了赚钱。

这些理解对么?不对,走偏啦。

疫苗不仅是免费疫苗,还包括自费疫苗

2005年,《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以国务院第668号令的形式发布,那就相当于我国预防接种领域的宪法。这个“宪法”将我国的疫苗分为第一类疫苗和第二类疫苗。这个分类很高大上,但缺点也很明显:如果不解释,没人知道这第一类和第二类是什么意思。继续往下看,才明白第一类疫苗就是免费疫苗,第二类疫苗就是自费疫苗。

为什么不分类成直观的免费疫苗和自费疫苗呢?很奇怪。

作为一个人口众多、卫生经费长期投入不足的发展中国家,我国将一些价廉物美的疫苗种类纳入了免费接种;另外一些疫苗,物虽美但价太贵,政府觉得心有余而钱不够,只能给政策“谁出钱谁接种”。我来给你算笔帐:我国目前给儿童免费接种10种疫苗,一共需要接种22剂,政府采购价加在一起不到100元;最常见的自费水痘疫苗,出厂价约100元,如果采购了水痘疫苗,就没钱采购那10种疫苗了。

钱够不够,其实与重视程度有关。如果真的重视疾病预防,钱就可以够;如果不重视,钱就会不够。与中国同为金砖四国的巴西,儿童接种所有疫苗都免费,包括那些很贵的疫苗,比如肺炎结合疫苗、五联疫苗、宫颈癌疫苗等。简而言之:我国仍是发展中国家,仍觉得自己差钱,有些疫苗没法提供免费接种。差钱这事不太好意思直说,于是就委婉地称之为第一类疫苗和第二类疫苗,而不是免费疫苗和自费疫苗。

在中国文化里,第一往往代表状元/冠军/优,第二代表榜眼/亚军/良好,重视第一忽视第二是人之常情。于是,第一类疫苗(免费疫苗)和第二类疫苗(自费疫苗),在待遇上有天壤之别。第一类疫苗有接种率考核要求,有官方发布的接种程序,接种程序还印制在每一本预防接种证上;第二类疫苗则什么都没有,还被要求不能影响第一类疫苗的接种率,如果在接种日期上有冲突,要优先接种第一类疫苗。

第一类疫苗和第二类疫苗的不同待遇,无论在接种医生眼里还是在普通公众眼里,很容易将其误解为:免费疫苗重要,必须接种;自费疫苗不重要,没必要接种。这种理解非常错误,因为免费/自费只是人为的管理划分,科学上不存在这样的区别。

免费疫苗和自费疫苗预防的疾病,一样危害公众的健康。举最典型的2种疫苗为例,肺炎结合疫苗和流感嗜血杆菌疫苗。这2种疫苗是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最优先推荐给儿童接种的疫苗,一方面是因为这两种疾病的危害非常严重,另一方面是因为预防这两种疾病还能减少抗生素耐药。这两种疫苗在发达国家和港澳台地区均为免费接种,但在大陆却仍是自费疫苗。

一类是免费疫苗,二类就是自费疫苗

免费疫苗和自费疫苗都能预防疾病,不应该有偏见。为了健康,关于自费疫苗的正确理解就是:不差钱,就接种。但是,钱应该用在刀刃上。按疾病严重性,在自费疫苗种类中,接种的优先顺序从高到低依次是:

流感嗜血杆菌疫苗:预防流感嗜血杆菌引起的婴幼儿的脑膜炎、肺炎和其他严重疾病,包括化脓性关节炎、骨髓炎、心包炎、蜂窝组织炎和会厌炎。由于抗生素滥用和本身的特点,这种细菌很难被检测出来,以至于在国内往往被忽视,但国际上对该细菌危害有清晰的认识。截止2013年,184个国家和地区(占世卫组织会员国的95%)已将该疫苗疫苗纳入其免疫规划。

肺炎疫苗:预防肺炎球菌引起的脑膜炎、菌血症、肺炎等严重疾病,以及鼻窦炎和中耳炎。肺炎疫苗有结合疫苗和多糖疫苗两种工艺,结合疫苗最适合婴幼儿接种,多糖疫苗适合成人接种。

流感疫苗:预防流行性感冒病毒引起的、以发热和全身酸痛为主要症状的流感。流感病毒每年在全球造成5%~10%的成人和20%~30%儿童发病,是造成老年人和儿童死亡的重要原因。

宫颈癌疫苗:用于预防人类乳头瘤病毒感染导致的女性宫颈癌以及男女性的生殖器湿疣和其他罕见癌症。9~11岁的儿童是最佳接种对象,成年男女性接种也有保护作用。

手足口病疫苗:用于预防EV71病毒引起的手足口病和重症手足口病。手足口病由多种病毒引起,EV71病毒占30~40%,占重症手足口病的90%以上。

流脑疫苗:用于预防脑膜炎球菌引起的流行性脑脊髓膜炎,该病死亡率高,幸存者常有后遗症。我国流脑疫苗有免费和自费,自费疫苗在效果和细菌覆盖面上优于免费疫苗,建议选择自费疫苗。

水痘疫苗:用于预防水痘-带状疱疹病毒引起的水痘。水痘的病情相对较轻,但传染性强,常常引起托幼机构或学校的爆发。幼年期感染水痘,成年后可能发生带状疱疹,后者常有剧烈的神经痛。

轮病疫苗:用于预防轮状病毒引起的婴幼儿腹泻。如果不接种疫苗,几乎每名儿童都会感染轮病腹泻。在卫生条件差的地区,轮病腹泻是儿童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

霍乱疫苗:用于预防可引起致死腹泻的霍乱以及产毒大肠杆菌引起的腹泻。这两种疾病发病率低,仅建议高风险人群接种霍乱疫苗。

还有一类疫苗也值得接种,那就是联合疫苗,目前有四联疫苗和五联疫苗。由于需要接种的疫苗种类越来越多,把多种疫苗整合在一起做成联合疫苗就很受欢迎。联合疫苗的关键优势就是减少折腾,同时还能提高接种的及时性,其安全性和效果,与多种传统单苗同时接种没有区别。

必须提醒的是:有些疫苗种类同时有免费产品和自费产品,一般情况下只需选择免费产品,比如乙肝疫苗、乙脑疫苗、甲肝疫苗。但也有1个例外:流脑疫苗强烈建议选择自费的AC结合疫苗或4价多糖疫苗或4价结合疫苗,其效果和覆盖面比免费的A群多糖疫苗和AC多糖疫苗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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