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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人物之姜立夫

姜立夫是著名的数学家,数学教育家,中国现代数学事业的先行者,中国现代数学教育的奠基人。1948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数学组只有5人当选,分别是华罗庚、陈省身、苏步青、许宝騄、姜立夫)。

姜立夫20岁时在杭州高等学堂尚未毕业,便考取了赴美留学生的资格,到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数学。25岁毕业后,到哈佛大学读研究生,在此期间,受聘为哈佛大学助教。1919年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到中国。

姜立夫一生最大的贡献是创办了南开大学数学系和岭南大学(现为中山大学)数学系,筹建了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

1919年,姜立夫受聘到南开大学任教授及系主任,此时教师只有他一人。这是我国的第二个数学系。从此之后的4年时间里,他一个人承担了初等微积分、立体解析几何、高等微积分、高等代数、复变函数论、高等几何(包括n维几何)、微分几何等所有课程的教学工作。同时,还兼任理学院的公共数学课教师,还要处理各种行政事务,被称为“一人系”。 直到他的第一个弟子刘晋年毕业留校任教,他才有了个助手。

姜立夫与吴大任夫妇(夫妻二人均为其学生)

此时中国的数学基础还十分薄弱,尤其缺乏现代数学教材以及现代数学人才。为此,姜立夫放弃了个人的学术研究,把工作重点放到了培养数学人才的事业上来。他自己翻译编写教材,自己讲授。由于知识渊博,讲起课来得心应手,引人入胜。他上课从不写讲稿,也不用课本,只有一份简要提纲。他能够调动起学生的情绪,课堂气氛十分活跃,在每一个教学环节都花费了大量心血,能听姜立夫的课那是一种享受。比如吴大任,虽然特别喜爱物理,也得到了老师饶毓泰的欣赏,但到了三年级,他还是转到了数学系,就是因为他被数学系教授姜立夫的精彩授课所吸引。

辛勤耕耘结出丰硕成果。姜立夫培养的学生中,不少后来成为闻名中外的数学家,例如刘晋年(姜立夫第一个弟子,南开大学教授,数学家,数学教育家)、江泽涵(中国拓扑学奠基人)、申又枨(新中国微分方程学科的先驱)、吴大任(积分几何方面研究的数学家之一,中国著名的数学家和数学教育家)、陈省身(整体微分几何之父)等,而陈省身则是其中最杰出的代表。中国物理学大师吴大猷(中国现代物理学之父)大学的数学老师也是姜立夫。可以说姜立夫是现代数学在中国最早和最有成效的播种人之一,南开大学数学的开创者和奠基人。

在昆明西南联大期间,姜立夫除了教授课程之外,还担任“中国数学会”会长,继续审定《算学名词汇编》,筹建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

杨振宁拜访老师姜立夫

抗战胜利之后,姜立夫被任命为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所长(苏步青、华罗庚等为研究所研究员),他殚精竭虑,奖掖后学不遗余力。苏步青回忆在日本帝国大学读研究生期间,曾先后收到厦门、北京、燕京、清华等院校的教授聘书,后来知道这些聘书均来自姜立夫的推荐。从教学岗位转到研究岗位后,姜立夫致力于圆素几何与球素几何研究,创造性地用矩阵方法改写并发展了圆素和球素几何学,逐步整理出一套以二阶对称方阵为圆的坐标、以二阶赫迈特方阵为球的坐标的新方法。

姜立夫一生正直淡泊。在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筹备之初,他退回了丰厚的筹备处主任薪金,省下的经费全部用以购书。1950年,他还向中国科学院移交了中央研究院数学所的一笔不为人知的外汇余款。

1949年初,他本来已经随中央研究院数学研究所迁往台湾省,但是后来又返回广州,在岭南大学(即后来的中山大学)创办了数学系,再一次开启了数学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

姜立夫出生在农村知识分子家庭,幼时父母双亡,由兄嫂抚养长大。1919年,姜立夫的哥哥去世,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姜立夫立即辞去哈佛大学的工作,回国料理后事,并担负起抚养、教育遗孤的责任。他把侄子、侄女接到天津自己的身边。后来两个孩子均考上南开数学系。尤其是侄女姜淑雁成绩十分优异,从南开毕业后,获得哈佛大学女校拉迪克来夫研究院奖学金,攻读硕士学位。

姜立夫在出国留学前已经与小时候的订婚对象结婚。婚后不久,妻子病故。但他后来却一直没有再婚,直到1935年才与相识了二十多年的胡芷华(胡明复(数学博士)之妹)成婚。他们的儿子姜伯驹是著名的数学家、拓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北京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教授。而姜伯驹在北大的老师正是父亲的学生江泽涵。

1978年2月3日,姜立夫因心力衰竭逝世于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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